再生气我就要演你了! 第70节
“一个人性格的组成主要源于三部分。”白涧宗淡淡道,“基因、生活环境与激素水平。”
“……”说点人话!
“你既然说自己不是燕折,可你又是你自己吗?”白涧宗掀起眼皮,“你换了具身体,受与你自己完全不同的基因与激素水平影响,你真的还是原来的自己吗?”
短短一段话,给燕折cpu干烧了。
他呆呆望着白涧宗,半晌发出了一声:“……哈?”
没听懂。
但反派就是反派,听到自己的世界只是一本书也没有太大情绪波动,毫不在意。
“所以别编故事了。”白涧宗冷漠道,“就算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燕折,我也不可能放你走。”
燕折:“……”
他不是这个原因想跑啊!他想跑是因为那段聊天录音啊!
麻了。
沟通真难。
突然理解萧玖和秦烨为什么能误会八年了。
“我从来没有想逃离您,只是那段录音实在太惊世骇俗,怕被您误解,所以不知道怎么面对而已。”
燕折不明白,明明白涧宗已经察觉出了不对劲,为什么还不相信他是穿书的?
他大脑快速旋转,搜索着自己能预知的一些剧情。
这还真让他想起了几个。
“虽然我不知道清盛的股市走向,但有个事我倒是知道,过段时间,可能有个清盛高层会自杀。”
白涧宗眸色微动:“谁?”
“书里主角又不是您……没细说。”燕折咕哝道,“就在‘我’死掉的前三个月左右。”
白涧宗眸色骤沉,他抓住了重点,反复碾磨这几个字:“你死掉?”
燕折啊了声:“在书里,您和燕颢结婚后不久,您认识的那个燕折就死掉了。”
“……”
燕折有些惴惴不安,他瞄了眼,没在白涧宗脸上看到明显的情绪波动。
“怎么死的?”
“被姜天云掐死的……”燕折语气低落了些,“但他也是受人指使,我一开始以为是燕颢想杀我,但现在又感觉不是他。”
白涧宗满眼阴鸷。
半晌,他弯腰抽开实木桌腿上的绳子:“下来。”
手腕上的绳子倏地一松,燕折终于重获自由。
他抬起酸麻的腿,踩上柔软的地毯,可刚刚羞耻的姿势维持太久,腿软到站不稳,直接摔进了白涧宗怀里。
白涧宗指尖微动,没扶,只漠然俯视。
感觉坦白后白涧宗并没有很生气,于是燕折小声抱怨:“手腕好痛,都红了。”
白涧宗漠然道:“你又不是燕折,跟我撒什么娇?”
燕折:“……”
呵,男人。
白涧宗突然捏起他下巴:“这么说,你喜欢我也是装的?”
“那,那当然是真的!”燕折悄悄掐屁股,眼里慢慢涌上委屈的泪水,“我看这本书的时候就很喜欢您,所以穿到燕折身上我开心都来不及……”
“——可您眼中就只有少年燕折,我只是一个不重要的影子。”
“呵。”白涧宗眼皮一抽,“茶,继续茶。”
燕折失落地垂眸:“您果然一点都不喜欢我。”
“要不退婚吧”还没说出口,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
白涧宗松开燕折的下巴:“滚下去。”
燕折老老实实地直起身子,坐在地上,不知道这个点来的会是谁。
门一开,竟然传来了燕颢的声音。
“涧宗哥……”
白涧宗一个字都没回,就要不耐地摔上门,却被燕颢拦住。
他咬了下唇,以退为进道:“你不喜欢我,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以后也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跟我有关系?”
燕颢这次没失态,他红着眼眶,轻声道:“我是来送您订婚礼物的,希望您收下,余生珍重。”
他递来一个礼盒。
白涧宗还没说话,卧室里就传来一声撒娇的咕哝:“老公,谁啊?”
“……”白涧宗手臂上的青筋跳了跳。
只见刚刚还一脸难过的燕折不知道什么时候扒光了自己,钻进被窝,露出白皙光洁的肩膀,一边还一个吻痕。
燕折问:“谁家好人会在一个男人订婚夜敲门呀?”
他裹着被子爬下床,看清燕颢的那一刻茶言茶语道:“哦,原来是我哥呀。”
他特地把有吻痕的肩膀露在外面,因冷空气而泛起了些许鸡皮疙瘩,眼尾也红红的,头发凌乱,就好像刚刚do过。
燕颢捏紧拳头,脸色一变再变。
本想着以退为进,男人么,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结果还是被气破了相。
“回床上去。”
“哦。”
燕折乖乖爬回床上,安静看着他们。
白涧宗一字一顿地说:“肩、膀、盖、上。”
燕折一怂:“好哦。”
白涧宗竟然出去了,“砰”得一声将门关上。
燕折一懵,不知道今晚的坦白是对是错。
不至于因此回到原本的剧情线,让白涧宗被燕折勾搭上吧?
但白涧宗又不蠢,也没有因为他鸠占鹊巢发怒……
-
门外,白涧宗语气冰冷:“带着你的礼物滚。”
燕颢顿在原地,有些难堪。
白涧宗转身朝长廊的另一个地方移动,但没两步又微微回首,语气森冷:“燕颢,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你,离我身边的人远点。”
“我……”
燕颢都来不及回应,轮椅就已经远去了。
白涧宗来到白天关姜天云的卫生间,一个保镖守在门口,见他来微微颔首:“老板。已经按照您说的报警了,那边十分钟到。”
白涧宗:“开门。”
保镖打开锁,将门推开。
里面的姜天云瘫坐在地上,一天没吃饭,已经没什么力气了。
听到动静,他眼皮抬了抬,视野里出现一辆黑色的轮椅。
不用看都知道是谁。
白涧宗一拐杖捣在他裆上。
“啊!”姜天云捂住裆面色痛苦,“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杀了你。”白涧宗眉眼阴冷,不像是玩笑。
姜天云浑身一僵,不可思议地问:“就因为我和燕折曾经撩骚过?那也是他主动的!他勾搭过的人又不止一个,我不信你不知道!”
“你该庆幸现在是法治社会。”白涧宗直接无视他的话,“警察很快就到,你最好慎言。”
“凭什么——”
“凭什么?凭你爸在外的私生子数都数不过来!”
白涧宗嗤笑一声:“更凭如今房产市场下沉,你家朝我售出了百分之四十一的股份,没有我的支持,你还想继承家业?”
“……”
姜天云从未想过和白涧宗站在对立面,他咬紧牙关,一万个不理解:“以您的地位想要什么人没有,为什么会看上燕折?他真不是什么好东——”
白涧宗一拐杖甩在他嘴上。
姜天云被打得头一偏。
脑瓜子嗡嗡的。
白涧宗又说:“以后再在他面前出现一次,我就让你和我一起坐轮椅,好不好?”
姜天云打了个寒颤,这个“他”自然是指燕折。
他清楚,白涧宗真干得出来。
“那份录音你还给过谁?”
“……只给过燕颢。”姜天云闭了闭眼,“没别人了。”
轮椅掉了个头,白涧宗离开卫生间,原本都移动好几米了,却因为回忆起燕折那句“是姜天云杀了我”,感到一股无端的烦躁。
明明觉得燕折在编故事,却还是……
他顿了顿:“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