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be后,世界融合了 第100节
“我回来了。”
抱着花的安知寒扬起唇角,对空荡荡的客厅说。
然后他就像是真的回到自己家那么自然地把鲜花放到玄关的鞋柜上,脱下西服外套挂在衣架,又从鞋柜拿出自己的拖鞋换好,随后脸上挂着温馨的表情,抱起花走进去。
他没有在客厅停留,而是直接来到了卧室。
刚一靠近,馥郁的香气便扑面而来!
黄昏落下的残光与昏暗仿佛逢魔时刻般绚烂而惊悚,大批大批的血蔷薇堆积在房间各个角落,因枯萎而失水干掉的花瓣如同喷溅泼洒的斑驳血液一样,黑红地带来视觉上的巨大冲击与震撼!
就连甜腻的花香里仿佛都藏匿着血腥气!
怀中带着新鲜的花束的男人抬手。
“咔。”
房间的灯被打开。
电灯冲淡了过暗的画面,男人面色如常笑着踏进柔软的地毯。
他脚步轻快来到唯一那张床旁,边笑着拆开花束,边说着今天在公司发生的事,修长的手将花瓶内枯萎的花拿出,新的花枝插.入。
做完这些,他微微侧头看了眼床上隆起的包。
随后调转脚步,轻轻坐在了床边。
那只还沾着水珠的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拨开被子,露出黑发柔软而凌乱的,青年那被遮盖的清秀的半张脸上。
“小沫。”
男人表情瞬间温柔。
他指腹贴上去暧昧的摩擦青年的脸颊,手指拨开散乱的黑发,青年薄薄的眼皮下眼珠转动,却没有睁开眼,而是又往枕头内缩了缩。
见状头顶传来低笑声,接着布料摩擦的声音响起,男人撑着床俯身凑到青年头顶,在黑发上留下了一个吻。
“怎么又闹脾气,嗯?”
玩笑的充满爱意的口吻,让这画面和谐温馨起来。
“吃的一会儿就到,我先去洗洗手换身衣服,然后我们一起吃饭好不好?我知道你中午也没吃,总不吃饭是不行的,你胃不好大概不喜欢那些油腻的食物才会不吃东西,对吧?今天的晚饭很清淡,是斋饭呢。永安寺的素斋比肉还好吃,你一定很喜欢。”
“……”
他说完好久,床上的人也没理会,可男人似乎听到了什么可爱的回答,又爱的不行般缠绵不舍地反复亲了青年头发、耳垂好几遍,这才依依不舍直起身。
第84章 84:你只是病了才不爱我…
“那我先去洗手啦,小沫。”
“……”
被子内依旧没有回答。
但男人并没生气,他独自站起身,嘴角带笑地去了卫生间。
很快他就清洗好了,又回到卧室轻柔地把被子掀开,露出里面穿着白色睡衣的人。
他弯腰搂住青年的背和膝弯将人抱起。
瞬间,装睡的青年睁开了眼睛,他动作激烈地双手撑在男人强壮的胸膛往后推。
“……松开!”
曾经轻柔的声音变的沙哑,青年受惊般抖着身体不停推人。
“放开、别碰我!”
慌乱的挥舞下,有几次青年的手都扇到了男人的脖颈和脸侧,指甲在男人面部轮廓处刮出一道红痕。
但男人没有半点生气,凤眸无奈宠溺地注视着挣扎害怕的青年,像是哄一个真的有精神问题的妻子那样,把快要掉下去的人往怀里颠了颠。
“可我们马上要吃饭了呀小沫,在床上怎么吃饭,对不对。”
“别碰我…我自己走……我自己走……”
青年不停重复这两句话,如同应激般激烈地抗拒。
“好,好。”
看着‘任性’的伴侣,男人无奈又纵容地笑着把人放下。
青年踉跄站稳以后,他又蹲下轻轻握住青年的小腿,把拖鞋给青年穿上,这才在那双恐惧的瞳孔注视下,站起身牵住纤瘦的手掌。
“走吧,我们去吃饭。”
“……”
青年僵硬地人被牵了出去。
他带他坐下,然后给他摆好碗和勺子,碗和盘子都是木制的,这也是为了安全。
外面的人早已等待多时,敲门后在安知寒的一声“进”中,将吃的沉默送上来摆到桌子上。
做好这一切,他们再次离去,剩下安知寒和颜沫面对面而坐,中间是各种精美的点心与素斋。
“来,小沫,吃吧。”
男人把勺子塞到青年手心儿。
“尝尝,喜不喜欢。”
“……”
“小沫,怎么不吃啊?”
“……”
好可怕……
看着安知寒的微笑,颜沫脚底升腾起一股凉意直达脑髓!
碗碟碰撞,房间内播放起了复古的唱片,女高音在血蔷薇包围下、和分不清血腥还是花朵甜香中高歌。
消瘦的衣服仿佛要从青年肩头滑落,颜沫拿着勺子,胃袋在过浓的香气中翻涌、喧嚣。
沉默一会儿,颜沫面无表情地端起碗,迟缓地用勺子把那些吃的塞进嘴里,苍白干涩的唇因为张大的动作,裂开一道道细小的渗血的伤口……
不吃不行的……
再不吃他的身体就快坚持不住。
他试过绝食,可绝食后颜沫就会被绑住四肢困在床上,然后由医生给他输营养液。
绝食不是个好办法。
如果身体失去力气,他就逃不掉了。
要逃走……一定要逃走!
这群人已经疯了,他们最开始只是用‘我的小沫生病了’‘他精神不好’的理由欺骗医生和看守的人,后来隐约地,颜沫发现几个男人就像是沉浸在了自己的剧本里,似乎真相信了自己的谎言。
颜沫反抗,他们就用看自己那生病了、精神不正常的妻子的目光看他。
“没关系,你不是不爱我,你只是忘了、病了。”
——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心安理得关着颜沫,无视自己的良心和道德底线,接受颜沫仇视憎恶看他们的目光。
“这群疯子!”
靠着逃出去的信念,颜沫压下恶心慢慢吞咽食物。
吃饱后安知寒看着青年剩了饭的碗,还有面前没怎么动的菜,眉心紧蹙:“小沫,你是不是吃的太少了?”
颜沫不吭声。
安知寒摇摇头,担忧而无奈地劝:“小沫你看你都瘦了,我知道你没什么胃口,算了。”他叹息,“明天再给你换个厨师,下次不能这么任性了,知不知道,嗯?”
垂在膝头的手攥紧。
“…知道了。”
青年冷淡的低头小声说。
“这才对,我就知道小沫最懂事。”
男人满意地笑起来。
夜晚,成为一日丈夫的男人脚步轻快地去洗澡,洗完了他把青年推到卫生间,催促着颜沫洗。
如果颜沫不同意,也许他就要跟着进来帮他洗。
颜沫沉默地冲洗干净,换上新的一模一样的白色宽松睡衣,接着他刚推开门,就被早就迫不及待的男人牵着手走进了卧室。
窗帘拉上。
灯光熄灭。
房间内颜沫躺在床上,侧脸埋入柔软的枕头,黑发一缕缕散在布料上面,没有感情的眼珠望着前面墙壁上贴的墙纸密密麻麻的花纹。
床边围满了血红色的花,似乎只要垂下手就能攥紧其中一朵,用力将它碾碎成糜烂的汁液。
而他身后的男人搂着他,唇鼻埋入他的脖颈痴迷地呼吸。
颜沫不想知道身后的人在想什么。
但他偏偏知道。
对方大概是硬拖着他,陷入内心幻想出来的、他们是一对正在床上享受慵懒时光夫妻的设定中。
属于别人的微凉的鼻尖在后颈上滑。
它轻轻地蹭着。
时不时嘴唇偷偷地亲吻一下凸起的圆骨,溢出欢愉的低笑。
收拢在腰腹的手太用力,把衣服勒出一圈纤细的痕迹。
颜沫想说自己有点想吐,滚开,好恶心。
但实际上他什么都没说,就躺在那里被抱着。
“小沫……”
身后男人含糊地呼唤他,探过身嘴唇碰了碰他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