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be后,世界融合了 第112节
看向次卧的方向,青年眼波平和,掀不起波澜。
在旁的系统却听出了别的意味,不免心惊。
宿主经历过很多世界后早就对感情不抱希望了,没想到颜沫会这么说,它想,这是不是代表宿主其实对小哥也很有好感呢?
唉。
可惜了。
就算宿主心里对小哥有一点不一样,可现在这情况,宿主也会把其他想法都压在心底,注定不可能的。
第93章 93:被警犬叼回家的流浪犬
小哥家里只有一张折叠行军床,上面铺了张很薄的毯子,对折一下就充当了床单和床垫的角色,旧衣服团成团做枕头,外加一床被子,简陋的床铺让人叹为观止。
嫌弃是不能嫌弃的,颜沫想到小哥说自己已经搬家,那能弄出张可以睡的地方已经很了不起了。
小哥拍拍床:【睡吧。】
颜沫拘谨地坐在床上四处看看,发现小哥已经掉头打算离开,连忙叫住他:“那你呢?床让我睡了,你睡哪儿?”
小哥低头打字:【我去次卧的工作间,那里有椅子,将就一晚上没问题。】
颜沫:“……”
想到自己的到来让小哥只能去睡椅子,颜沫心里过意不去,提议不如自己去睡椅子,结果小哥看了他一眼,也没继续打字,直接掉头去工作间了。
【啧啧,好男人。】
系统看着小哥,越发眼馋可惜。
是啊,遇到小哥可能是他穿越以来遇到的最幸运的事了。
颜沫心底也暖暖的,掀开被子躺下,弹簧床发出吱呀的声音,他把被子裹紧,脸埋进被子里,仿佛能嗅到小哥身上的气息和一点点烟草味儿。
本来以为自己经历了这么多肯定要失眠的,可没想到小哥的安全感太足,没一会儿颜沫就睡着了。
见青年睡了,系统懒懒打个呵欠,也跟着窝在颜沫脑袋一侧睡了过去。
后半夜。
一阵阵呓语和呻吟逐渐扩大,正在次卧拿着手机回消息的人愣了愣,立刻皱眉站起身朝着主卧走去。
而睡着的颜沫在梦中又回到了那个房间,每天都是不同的男人,安知寒、楚沉、尹流光、兰戈还有边巡。
他们把他包围质问他,抚摸他,冰冷的吐息宛如毒蛇的信子,带着阴森黏腻的气息在他颈侧耳畔还有胸膛前略过……
“你为什么要跑呢?”
“颜沫,都是因为你先招惹了我们……我们爱你啊,你怎么就不明白……”
梦中颜沫恐惧地不停后退,却撞上一个又一个男人,无论他往哪儿跑都不过那一张张熟悉的脸的注视。
“不要靠近我……”
表情痛苦的青年挣扎着,忽然他猛地坠落下去,摔进了一个硬邦邦的狭小空间里。
土腥味和香烛纸钱焚烧的味道让颜沫差点吐出来。
他拼命的拍打眼前的木板,却听见外面的人们宛如恶鬼,发出窸窸窣窣的笑声和说话声:
“下葬吧。”
“吉时到——填土——!”
哗啦,一铲铲的土浇下来,砸在猩红鸾凤的棺椁上,棺椁里的颜沫怔怔看着自己身上的凤冠霞帔,眼眶睁到最大眼角几乎撕裂。
“不要……不要埋我……我还活着……我还活着啊!!!”
他用力去抓挠,指甲劈开的鲜血和疼痛让颜沫无助绝望的大哭,他撕心裂肺的冲外面喊:
我还活着啊!
我还活着——
突然地,身上的凤冠霞帔燃烧起来,颜沫惨叫哭嚎地拍打,身上的皮肤也跟着烧焦,灼热的连呼吸都焚烧起来。
痛苦之间,意识逐渐模糊。
颜沫发着抖,闭上眼前听见有人在耳畔急切地呼唤他,那些声音宛如在水中一样模糊。
【……宿主?宿主!】
【……醒醒!颜沫!!!】
小哥脸色严肃沉重,把冰凉的湿毛巾敷在已经烧糊度说着乱七八糟话的青年额头。
他看不见焦急的系统在青年耳边大声叫他的名字,只把身体比火炭还烫的人抱起来,让青年依靠自己自己身上,然后端起碗灌药。
忽然怀里的人缓缓睁开眼,小哥目露欣喜,然而下一秒青年突然低头“呕——”地吐了出来,把晚上吃的东西全吐了出去,弄脏了地板和小哥的衣服,吐完后本就苍白的脸沾满汗珠,已经开始发青。
小哥:“……”
小哥没有理会屋内瞬间弥漫的糟糕气味,只是把人嘴巴擦了,然后侧躺放下,怕颜沫再次呕吐呛进气管。
然后拿来垃圾桶用纸巾擦去身上的秽物,又把地板上的利落收拾了,半点没嫌弃。
等小哥把垃圾桶盖上盖子,直接三两下脱了脏掉的上衣和裤子,露出肌肉隆起强壮的布满伤疤的身躯,团起脏衣服大步走了出去。
正在紧张颜沫的系统看到小哥的身体,整个球害羞地捂了捂眼睛。
不一会儿小哥又回来了。
它发现小哥急的衣服都没穿,还剩那件内裤……系统艰难的把自己的视线从子弹头内裤上移开。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不过这内裤真大啊草……
咳咳,系统摇摇头清除杂念,看着小哥拿出一个箱子,从箱子内掏出几瓶药和注射器。
他迅速调好了药剂,把颜沫翻过来,裤子稍微拔下来一点。
尖锐的针头没入柔软的皮肤,药水渐渐减少。
这是第一针。
小哥又开始调配第二针。
系统留个心眼,扫描药水搜了下,才发现是种不售卖的极效药,一般只在那些特殊职业的圈子中流通,比如极限挑战啊,野外生存啊,或者……海外军用。
对不知名的感染,高热,或受伤后吊命有奇效。
几乎等同于救命的万能针。
这种药普通人听都没听过,别说有购买渠道了,有渠道一针也价值不菲,系统看着小哥被遮挡的脸上,那深深隆起的担忧的眉心,突然有些狐疑起小哥的真实身份。
另一边。
两针下去,床上双眼紧闭呼吸急促的人不到十分钟,状态开始逐渐平稳。
小哥手指按在颜沫全是汗的脖颈。
很好。
温度和心律也降下来了。
他不着痕迹松口气。
‘没事了。’
沉重的眼神转暖,伸出手,小哥轻轻把青年额头上的湿发拨开,看着那张痛苦蹙眉的脸,无声地说。
朦胧中颜沫艰涩地睁开眼。
眼珠和眼皮干涩的仿佛风干缩水过,睁眼时都磨得慌。
全身皮肤都泛着密密麻麻的疼。
四肢无力,鼻子堵塞喉咙有刀片拉似的……感冒发烧的症状十分明显。
颜沫眼珠缓慢转了转,落在坐在床边的人身上,颜沫张张嘴,脑袋昏沉疼的要命,喊了声:
“……小哥。”
他以为自己的声音很大,其实在别人耳中就跟小猫叫似的。
但床边的身影一下就停住了,然后对方立刻俯身过来看他,摸摸他的脸,又摸摸他的颈侧,似乎在检查什么。
“……水。”
嘴巴好苦,气味也很奇怪。
颜沫还不知道自己吐过一次,就是觉得难受。
小哥立刻给他端来水,把颜沫扶起来靠在自己胸口,一只大手扶住颜沫无力的脑袋,一手把碗抵在颜沫唇边,一点点给颜沫喂水。
嘴唇湿润过后,温热的水流滋润了快干到皲裂的口腔,流入胃袋后却引来不住的干呕和恶心。
“唔……呕!”
颜沫吐了吐,却吐不出什么,那种难受的滋味太难熬了,就算是个大老爷们也有种吸鼻子哭两声的冲动。
看着青年红彤彤的眼尾,小哥垂眸用拇指擦了擦。
像在说:‘没事了,不哭。’
脑袋晕沉沉的颜沫不好意思的想冲他笑笑,但身上一点力气也挤不出来。
小哥把碗放到床头柜上,又给他塞回被窝,手沾上酒精又开始重复刚才他在做的事。
颜沫费力看了一眼。
原来小哥在用酒精给他搓手心脚心,还有胸脯和脖颈。
这是处理高烧的土办法,在颜沫小时候,每次颜沫生病,妈妈也是这么给他成宿成宿的搓。
那时妈妈从不敢离开颜沫身边,熬的眼珠通红也不敢闭眼,时不时就摸摸小颜沫的脸蛋,确定小颜沫的体温。
想到妈妈,颜沫喉咙发堵。
他躺在被窝里用力地喘气,呼出去的全是热气。
大概是人生病都会变的脆弱,脆弱以后又会格外感性。
“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