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病美人夫郎 第186节
叶安年本不想理她,可张娟已经快步挡在了两人面前。
“年哥儿,你,你俩咋在这呢。”
她这打招呼的话十分拙劣,叶安年没接茬,只是问:“有事吗?”
张娟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孩子,又看了看叶安年身边的江竹,犹豫又带了一丝讨好:“我,我带孩子来看大夫。年哥儿,能不能叫江郎中给安宏看看?”
“安宏怎么了?”叶安年问道。
“不会哭。”张娟一脸愁容,“看了大夫,说是天生的,脑子……不大好。”
两人默默对视了一眼,都明白了脑子不大好是什么意思。
但,叶安年不发话,江竹就不回应给叶安宏看病的事。
“你看看,还有的治么?”叶安年终于开口。
江竹才朝张娟怀里抱着的孩子看了一眼,问:“大夫怎么说的?”
“说孩子还小,可能还有希望,但是以他的医术怕是治不了了,让我另请高明。”
“那就另请高明吧。”江竹道。
言罢,拉着叶安年就走。
张娟回过神来,追在后面喊:“江郎中,我知道你俩和叶家不对付,可孩子无辜啊!你医术高明,就给安宏看一看吧!”
“我也看不了。”江竹站住脚,看了她一眼,“早在孩子刚出生那会儿,吴香莲来找我问过这事,我叫她尽早带孩子去看大夫了。”
“是……是这样吗。”张娟显得有些错愕。
半晌,才抱着孩子朝两人鞠了一躬:“我知道了,多谢江郎中。”
说完就一溜烟的走了。
叶安年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总觉得老叶家恐怕又要掀起一阵风浪。
第168章 两年后……
又是一年春好处。
漫山的绿柳抽条, 野花盛放,望月山脚下的溪水倏尔苏醒,伴着暖风潺潺流动, 整个月牙村都被蓬勃的春意团团包裹。
有那早起的汉子扛起锄头拎着水壶下地去;拾掇朝食的大娘婶子撸了袖子淘洗煮粥的米粮;姑娘和小哥儿挽好了头发,抱着木盆往河边浆洗衣裳;牙牙学语的稚童跟在自家爹娘的身后,唆着手指淌口水。
村东头那座气派的青砖大瓦房, 院门忽地被推开, 一个身着月白色长衫的清隽哥儿, 一手牵着一个小孩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他身后, 跟着一个生的俊朗的年轻男人,男人手里拎着两个书箱, 唇角高高扬起,正微微垂着头不知在同他说些什么。
大院门口, 一辆简单朴素的马车安静的停着,年轻的小车夫手里甩着鞭子,逗弄着那匹浑身黑亮的骏马儿。
见四人出来, 小车夫脸上扬起一个笑容,麻利的上前将两个孩子抱上车,又接过了那年轻男人手里的书箱,递到车上,然后帮两人打起了车帘。
“二位东家小心脚下。”
叶安年提了下衣摆, 率先上去, 江竹跟在他身后。
待两人上车坐稳,张路将车帘放下,手中马鞭一扬, 响亮的吆喝一声,便赶着马车“嘚嘚”的往镇上驶去。
送完孩子, 太阳才刚升高,甜水镇上也逐渐热闹起来。
江竹叩了叩车窗,对赶车的张路道:“去一趟大集,再回咱们铺里。”
“好嘞。”张路应的爽快,马鞭一甩,马车又“嘚嘚”的跑了起来。
两人从集上买了几样点心,又割了几斤猪肉,买了几匹上好的布料,才坐着马车回了西街的铺子。
可巧铺里这会儿没人,叶安年和江竹一起,从货架上挑拣了好几样小玩物,叫余虎包好了,又坐着马车往回赶。
今儿个是赵乐的孩子办满月酒的日子。
赵乐嫁到隔壁北沟村,如今也有两年了。
夫家姓陈,是普通农户。不过,家中有几十亩田地,是北沟村有名的富户。
这陈家家里兄弟两个,大哥早已娶妻生子,赵乐嫁的是弟弟,叫陈时。
马车拐进村中的羊肠小路,又行了一段才在一座高墙大院前停了下来。
叶安年和江竹下了马车,拎着车上那大包小包的东西,推门进了院子。
陈家今日十分热闹,院里大大小小摆了十来桌酒席。
叶安年扫过院中推杯换盏的宾客,最终将目光落在一个穿着青布褂子的高大青年身上。
青年生的浓眉大眼,皮肤呈健康的小麦色。眼下早春时节,他高高挽着袖子,正忙着前前后后的招呼宾客。
忽而,那青年抬起头,正对上叶安年的视线。
他面色微怔,继而笑了起来,从一众宾客中抽身,朝着叶安年和江竹大步走来。
“你们可算来了,乐哥儿从一早上就盼着。”陈时引着两人穿过热闹的人群,径直往屋里走去。
“要送孩子去书院,耽搁了一会儿。”叶安年道。
“不碍事,”陈时摆摆手,“刚开席,乐哥儿还等着你们呢。”
将两人让进东屋,陈时客套几句,又出去了。
屋内也摆了一桌,坐的还都是熟人。陈时的老娘,还有赵里正老夫妻俩。
双方寒暄了一会儿,叶安年就被坐在炕上的赵乐给喊了过去。
他穿着一身豆青色的薄袄,坐在炕上,怀里抱着一个藕粉色的襁褓。
见了叶安年,亲热的拉着他在炕上坐下,看他怀里抱着的小团子。
叶安年本以为是个女娃,却不想赵乐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是小子,文静的很,一点也不像我俩。”
“眼睛像你,”叶安年伸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孩子的小脸蛋,“笑起来肯定好看。”
“那可呗,白天不闹觉的时候,可喜人了。”赵乐笑道。
“孩子好带么?”叶安年对这方面一点都不了解,听他说孩子闹觉就有些好奇。
说起这个,赵乐原本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唏嘘两声,最终化为一声叹息:“我怀孕的时候,以为生娃是最痛苦的事。可是等生完了才知道,原来带娃才是。”
见他怀里的小团子安安静静的,叶安年有点想像不到:“晚上哭的厉害?”
“别提了,一晚上要醒三四次,醒了就要吃奶,吃完了又不睡。”赵乐苦笑一声,“还好时哥和娘都帮我带。要不然,年哥儿,我都要困死了。”
叶安年看他虽然比之前圆润了一些,但脸上确实带着疲色,温声道:“有人帮忙还好些,你能养养身子,可别累着自己。”
“嗯,你放心吧,我可不会亏待自己。”赵乐答应一声,瞥了眼正跟自己爹爹聊天的江竹。
“话说,你和江郎中也成亲这么多年了,还不打算要孩子吗?”
“又不是想要就能要上的,咱们孕育子嗣本就艰难。”叶安年抿抿唇,岔开话题,“你可给孩子取名字了?”
“也是。不过你俩感情一向很好,又有福崽和丁秋,晚点要孩子也好。”
赵乐感慨一句,回答道:“取了,小名叫芋头,大名叫陈策。”
叶安年一听就乐了:“这小名,你取的吧。”
“好听不?”赵乐也跟着笑起来,“多顺嘴啊。”
“好听。”叶安年勾唇。
在陈家吃完席已经是半下午了,两人和赵乐夫夫俩告别,坐着马车去镇上接孩子。
赵乐的满月宴,除了石头,赵里正一大家子都去了,石头自然就托付给了叶安年他们。
三个孩子也有伴,一路上说说笑笑的好不热闹。
回到家,天已经擦黑了。
叶安年在陈家的宴席上喝了点酒,又坐马车颠簸了一路,这会儿就有些头晕,一到家就扎进屋里去了。
江竹见他脸色不好,也跟了进去。
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是有点发热,便伸手一抄把人抱到炕上。
“难受就别硬撑着了,躺下休息休息。”
叶安年没什么精神,身上又有些发冷,“嗯”了一声就乖乖钻进了被窝。
江竹帮他把被角掖好,又捉住他的手腕把了把脉。
好在问题不大,只是有点着凉了,喝些药,休息一晚就能好。
叶安年身上疲乏的厉害,不知何时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外面天都黑透了,江竹把他叫起来,端了碗汤药喂给他喝。
叶安年就着他的手,把碗里的汤药一饮而尽,嘴里紧接着就被塞了颗蜜饯。
江竹拿帕子轻轻擦着他嘴角的药渍:“睡一觉,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叶安年点点头:“什么时辰了?”
“快子时了,”江竹道,“还困不困?继续睡会儿?明早起来就能好了。”
头已经不晕了,但叶安年确实还是困倦。
他眸看了江竹一眼,伸手拉住他的袖子:“你也一起睡吧。”
江竹又探了探他的额头,感觉温度已经退了下去,这才松了口气。
“好,我这就睡。”
两人相拥而眠。
次日一早,叶安年果真好了。
可能因为昨晚睡得多了,还早早就醒了过来。
他在炕上翻来覆去了几回,就把江竹也弄醒了。
江竹伸手在他肩上一按,把人抓回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