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病美人夫郎 第20节
叶成河撑着一把破伞,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破布包袱,一脸兴奋道:“爹!娘!我赚大钱了!”
……
村东头老槐树下孤零零的屋子里。
叶安年在点燃了灶台上的烛台,烛火氤氲,映着他冷白的脸颊,眼尾的那颗孕痣都显得更鲜艳了几分。
西屋的门帘忽而动了动,丁秋拄着盲杖摸索着走了出来。
“叶大哥,你怎么不进屋去?外头凉。”
“不碍事,我不冷。”叶安年搬了个小木墩放在自己旁边,又扶着丁秋坐下。
“江竹他,之前也这么晚不回来过么?”
“出诊急的时候,多晚都有过。”丁秋道,“叶大哥,你不用担心,今儿个下了大雨,许是在谁家躲雨呢。”
“嗯。”叶安年想想也是,这会儿雨下的正大,兴许等雨小些江竹就回来了。
丁秋很安静,像个小大人似的,陪叶安年在堂屋坐着。
只是没过多久,在西屋自己玩的福崽就扯着小奶音喊了起来:“哥哥!秋哥哥!你们怎么不说话啦?”
“来个人陪一陪福崽好不好?”
“家里太安静啦……”小团子小声嘀咕。
叶安年:……
他拍了拍丁秋的肩膀:“你进去陪福崽吧,我再坐一会儿就进屋。”
“好。”丁秋拄着盲杖起身,“那叶大哥也早点回屋,别着了风寒。”
“嗯。”
叶安年应了一声,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继续坐着。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篱笆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
叶安年正打着瞌睡,瞬间睁开了眼。
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只时不时从房檐上滴下一两颗雨滴来。
外面响起沙沙的脚步声,江竹一身青衫裹着寒气大步走来。
他宽大的衣摆被夜风翻卷,带起雨后清新的泥土气息。
叶安年鼻尖耸了耸,一股清冽的草药香混着干净的泥土芳香扑面而来,他微微打了个抖,顿时清醒过来。
“你回来了?”
揉了揉眼从木墩上起身,江竹背着药箱已经跨过了堂屋的门槛,就站在他面前。
“在等我?”江竹左手拎着折起的油纸伞,伸出右手握住了叶安年的手,“冷不冷?怎么不去屋里待着?”
两人贴的很近,中间只隔了一步的距离,江竹身上那股淡淡的草药香便愈发强烈起来。
叶安年呼吸一窒,心跳莫名快了起来。
“不冷。下雨天凉快,我在堂屋透透气。”他垂下了眼帘,视线落在江竹沾满了雨水和泥泞的鞋子上。
江竹笑了起来,声音如山泉泠泠,沁人心脾:“你这身子骨可莫要贪凉。先进屋,我有好东西给你看。”
西屋烛火已经熄了,两个孩子早就睡的熟了。
叶安年被江竹牵着,两个人步子极轻,悄无声息的进了东屋。
东屋炕桌上的烛火明光烁亮,火苗欢快的跳跃着。
江竹放下药箱,就去解自己的衣襟。
叶安年愣了片刻,突然发现他的胸前鼓鼓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扭来扭去的动着。
“你这是……”他有点懵了。
而就在他愣神的功夫,江竹终于解开了衣襟,怀里的那个小东西也终于拱出来了。
毛茸茸的脑袋,小耳朵尖尖的立着,一双黑漆漆的圆眼睛四处打量着。
是一只通体乌黑的小狗。
叶安年清冷的眸中浮现出一丝惊喜:“你从哪抱的?”
“路上捡的。”江竹边说着,边把小狗递给叶安年,“就在望月山脚那边,葛木匠家附近。”
小狗的身上毛茸茸、暖烘烘的,叶安年抱在怀里一下下顺着毛。
江竹瞧着一人一狗友好相处,便转身去换衣服了。
他才将潮湿的外衫脱下,就到听身后叶安年轻快的声音:“江竹,它舔我的手了!”
第21章 发高热
小黑狗许是感觉到了屋里的暖意,在叶安年怀里钻来钻去的撒欢。
江竹换上干净的外衫,等身上的寒意散去才靠近叶安年身边来,伸手摸了摸小狗头。
“可能是饿了,我去看看家里有没有什么能吃的东西给它。”
叶安年见他转身往外面堂屋去,跟在他身后立在东屋门口道:“你吃过饭了么?锅里还有晌午剩的腊肉焖饭,我一直放在里面温着,你吃一点吧。”
江竹正在五斗柜里给小狗翻找吃的,闻言停了下来,看向叶安年道:“好啊,正好尝尝你的手艺。”
叶安年:……
“这也不算是我做的。”
米和腊肉都是江竹提前在锅里放好的,料汁也是江竹调的,他就加了点配菜,烧了把火,把饭焖熟了而已。
“算。”江竹一边拿了碗去锅里盛饭,一边道:“放配菜,烧火焖饭,都是你做的。焖饭最终做的好不好吃,配菜和火候可是很重要的。”
盛了一满碗的腊肉焖饭,江竹也没在堂屋放桌子,直接端进来,放在炕桌上吃。
叶安年抱着小狗坐在他对面:“味道怎么样?”
“不错。”江竹舀一勺饭放进嘴里,抬头朝叶安年笑,“放玉米粒好吃,甜丝丝的。”
“可以提味儿。”叶安年抿了抿唇,他在现代也会自己做焖饭。除了腊肉火腿这些,配菜最喜欢放的就是玉米粒和豌豆,吃起来很香。
“嗯,那下次我再做的时候也放些。”江竹道。
放在锅里温了一下午的焖饭,其实味道远不如当时新出锅的好吃,料汁泡进米里,米粒变得又软又咸,锅巴也已经不脆了。
但不知道为何,江竹就是觉得好吃,比他自己做的好吃,即便他现在根本不饿,也能吃掉一大碗。
许是闻到了饭香味,叶安年怀里的小黑狗小鼻子一嗅一嗅的,晃着小短腿就想往炕桌上爬。
叶安年腾出一只手将它挡住,语气严肃又认真:“不行,不能上桌子。”
小黑狗急的呜呜叫,小爪子乱扒。
“看来,你做的饭它也喜欢呢。”江竹调侃他,“你再抱它一会儿,我去给它弄吃的。”
他把碗里的饭吃完,起身收拾碗筷,顺便给小狗弄吃的。
叶安年抱着小黑狗在炕上玩,不一会儿江竹就端着一小碗热乎乎香喷喷的糊糊进来了。
“家里没什么能给它吃的了,我熬了点面糊加了些碾碎的绿豆酥在里面。”
糊糊散发出香甜的味道,小黑狗一被叶安年放开,就从他怀里冲了出来,从炕上一下子蹦到地上,没站稳还打了个滚儿。
叶安年看着吃的跟小猪似的小黑狗,冷清的眸子弯了弯,带起一抹浅笑。
烛火摇曳,映着叶安年的侧脸,眼尾那颗淡红色的孕痣此时显得愈发娇艳,衬得他那双清冷的眸子多了几分潋滟温柔。
江竹看的心中悸动,朝叶安年伸出手去,却也只是捻住他垂在脸侧的碎发,帮他理到了耳后。
“你看着它吧,我去给你熬药,准备针灸。今儿个下了雨,外面冷,就别过去药庐了。”他道。
叶安年收回视线,回答他:“好。”
东屋门帘一动,江竹出去了。
叶安年坐在炕上看着小黑狗把碗里的糊糊吃了个干净,找了块软布给它擦干净嘴,重新把它抱到炕上来。
外头灶台一直蓄着火,炕头还留有热气,叶安年裹着被子,怀里抱着小黑狗靠在炕头坐着,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江竹已经给福崽的脚换过药,给丁秋换了缚眼睛的白绫,并喂他吃完了药。
见叶安年醒来,递过去一个温热的帕子:“擦擦脸。”
叶安年活动了一下藏在被子里的手,发现小狗已经不在了,看看身边的位置好像也没有。
察觉到他在找狗,江竹抬手指了指炕脚那边:“在那呢。”
叶安年就看到炕脚放着的炕桌下面,蜷着黑乎乎的一团。
也是,现在正是夏天,即便是下过雨的晚上,也不会太冷的,何况小狗身上都是毛,可不是会热。
可他裹着被子,怎么反倒还觉得冷?
用帕子擦了脸,接过江竹给他熬的定喘汤一口闷下,酸苦的味道顿时直冲嗓子。
“咳咳……”叶安年忍不住咳了两声。
江竹拿过空药碗放在一旁,给叶安年嘴里塞了颗蜜饯。
他将针袋铺开,从药碗里取出热敷用的软棉布,一抬头,就见叶安年脸颊红红的,双眸也有些无神。
他皱了皱眉,放下手里的东西侧身坐在炕边上,探身朝叶安年压过去。
叶安年这一觉睡得很乏,醒来后头还沉沉的,有些疼。喝了药正想再眯一会儿,江竹却冷不防靠了过来。
他怔了下,就见江竹一只手拨开了他脸侧的碎发,俯身过来,用额头轻轻挨了挨他的额头。
“好烫。”江竹一触即离,又换了手去试叶安年额头的温度,还是烫的。
“怕是发了高热。”他道。
叶安年被他这话弄的彻底清醒了,对自己也很是无语。
明明下午在堂屋坐着的时候并没有觉得冷,嗓子也不难受,便每当回事,没想到还是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