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霸总文学里当家庭医生 第144节
男生有点发愣,拿着手机跟拿烫手山芋似的。
好半天才在少年不善的目光里,将手机放到耳边,婉拒了对方,“不好意思,我现在只想好好学习。”
少年露出满意之色,将棒球帽扣到男生脑袋上,然后抽走手机,对电话那边的人说,“我都跟你说他是书呆子,只会学习了。”
男生低着头,帽檐压得很低遮在他脸上,看不清神色。
少年离开了卫生间,“只有我一个人过去,他?他当然是留在家里写作业了,他去了什么都不懂,还不是抱着书看?”
男生站在原地,听着那道声音渐渐远去,这才走出去。
沈亭州看了男生一眼,发现他掉了一个毛茸茸的钥匙扣,叫了他一声。
男生回头,沈亭州捡起地上的东西,开口问,“是你的吗?”
男生推了一下眼镜,走过来说,“是我的,谢谢你。”
沈亭州突然道:“我以前也被人叫书呆子,但上学的年纪就是应该好好读书,读书好也是一种天分。”
男生一愣,抬头了一眼俊雅温和的沈亭州,又说了一声,“谢谢。”
他俩正说着话,那个少年气冲冲回来,看沈亭州的目光满是敌意
男生看出了他的不善,慌忙拽了拽少年。
少年瞪了他一眼,然后对沈亭州说,“你这个年纪该领养老金了吧,就别出来泡小男生了,好好保养保养你的寿命比什么都强。”
二十八岁的沈亭州:……他有这么显老吗?
少年还要继续开炮,后颈突然被一只手扣住,对方力道很大,整个脖颈都泛起一股酸麻。
少年抡着拳头,回头看到身后的人,脸上的狠戾瞬间凝固。
许殉压着眼睫,气场迫人,冷冷地问,“要谁保养寿命呢?”
少年一时语塞,脖子又被他掐得酸疼。
男生想要救少年,但又摄于许殉的气场,只能求助地看向沈亭州。
看出许殉跟这个少年认识,沈亭州出声,“一场误会,让他道个歉就算了。”
许殉掐着少年的脖颈子,逼着他将脸转向沈亭州,“说对不起。”
少年有所忌惮似的,低声道:“对不起。”
许殉手上力道加重,“没吃饭?”
少年脖子一疼,被迫在沈亭州面前低下头,他下意识挣扎了一下,但很快被许殉压得头更低了。
少年只能声音大了一点,对沈亭州说,“对不起。”
等他道完歉,许殉反水了,“对不起就算了?”
沈亭州:……
少年:……
许殉冷嗤,“像你这个年纪毛都没长全,就别出来上演英雄救美了,好好保养保养你的脑子比什么都强。”
少年忍气吞声。
许殉继续毒舌,“有功夫在小男生这里表现,不如去做两道数学题,等你哥回来了也不至于脱鞋抽你。”
少年实在忍不了了,“我都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许殉:“道歉有用吗?”
少年:“人家都说道歉就算了!”
沈亭州作证,他确实说了这句话,但他不能在这个时候拆小许的台,所以保持沉默,假装自己没有说过。
许殉冷笑一声,“还敢顶嘴。”
少年膝窝一酸,差点没跪到地上,他咬了一下牙,“那你想怎么办?”
许殉说,“把《逍遥游》背一遍,我就放你一条狗命。”
少年瞳仁一震,“这怎么可能?”
一旁的男生忙说,“我背行不行?”
许殉扫了他一眼,“行吧,你对着他说,像你这个年纪毛都没长全,就别出来上演英雄救美了,好好保养保养你的脑子比什么都强,说三遍。”
沈亭州:杀人诛心了小许。
少年瞪过来,用眼神明晃晃地威胁男生。
许殉见状又踢了少年一脚,他膝盖一痛,半条腿跪到了地上。
眼镜男生一慌,刚要去扶他,许殉拎着他的衣领又提了回来。
看到少年脖子被勒住的印子,男生只好磕磕绊绊地说,“你这个年纪毛都没长全,就别出来上演英雄救美了,好好保养保养你的脑子比什么都强。”
少年恨恨闭上眼睛。
等男生说了三遍,许殉不紧不慢地抽回手,“滚吧。”
少年拉上男生的手,愤然离开了。
沈亭州问,“他是?”
许殉说,“朋友的弟弟。”
沈亭州不可置信,小许这么宅居然还有朋友?
许殉没多解释,牵着沈亭州的手进了他们的影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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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电影,沈亭州又接到周子探的电话。
他还以为贺延庭跟谢凝又打起来了,没想到是贺延庭失踪了,准确地说是离家出走,带上换洗衣服跟现金离开了贺家。
周子探怀疑贺延庭去找江寄了,准备去江寄家蹲守贺延庭。
沈亭州:“你等一下,我给江寄打个电话。”
周子探:“我现在已经在路上了。”
沈亭州惊讶,“你知道江寄住哪里?”
周子探理所当然,“我早就知道。”
沈亭州忽然有了一个猜测,“你没告诉过你哥吧?”
“我怎么会告诉他?”周子探先是皱眉,随后想到什么,“好像前段时间吵架的时候,我提了一句。”
破案了,难怪上次贺延庭能顺利找到江寄,就是因为小周这个猪队友!
贺延庭没失忆的时候,周子探搞不定他很正常,人都退化成几岁智商了,还是能从周子探嘴里套出话,这就很……
怕周子探跟江寄吵起来,沈亭州劝道:“你别去了,还是我先问问吧,万一他换了新地址呢?”
周子探嘟囔了一句,“老搬什么家,做贼似的。”
沈亭州难得贴脸开大,“或许人家防得就是你们贺家人!”
周子探语调一下子变了,有几分掩藏不住的得意,“他怎么也知道我要改姓了?原来现在这么多人都知道吗,看来我得早点改了。”
沈亭州扶额,这是重点吗!
挂了电话,沈亭州只好给江寄打过去,对方正在上班,说如果遇到贺延庭会把他送回去的。
沈亭州跟周子探说了一声,也让他去其他地方找找,万一贺延庭去了其他地方呢,最近他也不像之前那样整天嚷嚷着见江寄了。
虽然贺延庭智商退化,但毕竟不是真正的孩子,偶尔还会超常发挥,沈亭州不担心他会遇到危险。
所以当江寄晚上打来电话,说贺延庭被送进了手术室那刻,沈亭州的脑袋轰鸣了一下。
许殉开车把沈亭州送到医院,江寄一个人站在空荡的走廊,盯着亮起的手术灯发愣。
沈亭州快步走过去,看到满身是血,脸色苍白的江寄,询问道:“你没事吧?”
江寄合了一下酸胀的眼睛,然后冲沈亭州摇了一下头。
“我没受伤。”江寄低声说,“血都是他的。”
沈亭州问,“怎么回事?”
江寄静了几秒才开口,他思维很乱,句子也不连贯,“林学严的父亲来找我要钱,他拿着刀威胁,贺延庭突然出来,帮我挡了一刀。”
自从江寄跟贺延庭断了之后,住在医院的林学严也只能出院。
半个月前,他因为大面积肺部感染死在家里。
林母也变得疯疯癫癫,经常说一些胡话,还会半夜突然惊醒,摁住睡梦中的林父,狂打他的脸,嘴里还念叨着,“一个巴掌续命十分钟”。
林父被折腾的苦不堪言,他觉得造成他家变成这样的人就是江寄,这才拿着刀找他要医药费。
林父已经被抓,警方刚给江寄做完笔录离开。
沈亭州听完一阵沉默。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把别人的牺牲当做理所应当,甚至等他收回这些恩惠,还会记恨对方。
看着江寄眼里拉出的几条红色血丝,沈亭州开口,“你回去睡一觉吧,等贺先生没事了,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衣衫上的血迹刺痛着江寄。
明白他此刻的挣扎,沈亭州说,“不要被情绪带动着做决定,情绪只是一时的,有些事却是一辈子的。”
听懂沈亭州言外之意的江寄抿了一下唇,沙哑道:“那我现在……”
沈亭州打断他,“现在回去睡一觉,醒来就是第二天了。”
一会儿贺家人就要来了,沈亭州担心江寄不能全身而退。
小周的善良和忠诚只对信任的家人跟朋友,对外他可是一头实实在在的恶犬。
许殉帮忙把江寄送了回去。
没多久贺然婕,还有周子探跟谢凝一块来了,谁都没敢告诉身体不太舒服的贺老爷子。
贺然婕声音发颤,“怎么回事沈医生,延庭没事吧?”
沈亭州捡着重点说了说,没说贺延庭是为江寄挡刀,只说贺延庭是为了救人。
周子探啃着指甲听完,暴怒而起,“凶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