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男主只差亿点点 第94节
原安却是心有希望,无他,唯是宋元喜那自信淡定的眼神,让他不自觉愿意相信。也许那宋道友是宗门重要弟子,又或许是掌门亲子,再或者是宗门太上长老之徒?
“据悉华阳宗太上长老毓灵道君,能够炼制生机活血丹,其化神得机缘,千年得一子。这宋元喜莫不就是那毓灵道君的爱子?”
原安不断回忆自己在三千盟庶政堂做事时,搜集到的有关华阳宗的弟子信息,而后一一比照二人,竟是丝毫不差。
如此,原安心中异常激动,“错不了,定是太上长老爱子,江东此次疗伤有望!既不背负因果,日后进阶金丹,也能奢想元婴。”
原安自顾脑补,竟是将情节剧情填充的丰满,十分确定二人乃是华阳宗弟子。
而另一边,宋元喜和稽五星神识沟通,为着如何将一颗丹药的价值发挥到最大化,开始争执不休。两人各有见解,最后融合在一起,凑成完美的交易条件。
“喜哥,这样是不是忒损了些?”稽五星第一次薅羊毛,有点心虚。
宋元喜却是坦荡,“他们有求于我们,我们便掌握主动权。买卖么,开价必须得高,然后有商有量你来我往,互相探索对方的心理底线,最后才能达成交易。这是门学问!”
两人互看一眼,又会心一笑。随即,一齐走向原安几人。
双方坐于溪边大石旁,面对面各占一方,笑容一个比一个来得热情荡漾。
作者有话要说
毓灵道君:女儿变儿子了?
霜华真君:我儿子呢?
某个未出场的修二代:我娘呢?我这就去玄天宗认娘去~
三千盟:我派搜集消息从不出错。
华阳宗:我宗太上长老不想透露的事情,便篡改信息,错误传递。
第61章
“宋道友,你若真有生机活血丹,我们愿倾尽所有换之。”
原安率先开口,不等宋元喜将条件开出来,直接说道:“我知自己一介散修,无甚东西是道友看得上的,唯一条命还算值些。若宋道友愿意割爱,我原安愿为你做事五十年。”
说罢又摇头,“我知五十年换一颗六级上品丹药,你是亏的。然我已一百九十岁,筑基后期修为,能否顺利结丹也未可知。”
他唯一能换的,便是自己金丹前的所有时间,这是能拿出来的最贵重的东西。
原安话一出口,江东立刻急眼,“队长,这是我自己的事,何至于让你如此!”
他看向宋元喜,直接立誓,“我江东愿以百年时间换取生机活血丹,在不违背因果前提下,任由宋元喜差遣,且丝毫无怨。若违此誓,天道降罚!”
话音刚落,晴天霹雳一道响雷,江东脚下浮现一个金色的七芒星图案,光芒逐渐耀眼。此七芒星维持三息之后,瞬间化为虚无。
然宋元喜和江东两人均有感知,彼此之间建立了一种极其微妙的联系。
看到七芒星起,原安便知一切无力回天,心中情感很是复杂。
宋元喜更是震惊,他着实没想到,对方直接放大招,自己那些条件还没悉数罗列呢。然比起这百年契约,那些所谓的薅羊毛条件,简直弱爆了。
“喜哥,百年契约,咱是不是赚了?”稽五星神识传音,瞧着江东颇为同情,一个修士的百年时光,这几乎等同于卖身了。
宋元喜:“买卖简而言之,便是双方的心理拉锯战,谁的心理素质更强大,能够在谈判中抓住对方的需求点,就能实现自我利益最大化。在此期间,只要一方表现出急切的愿望,便很快处于弱势,以达到对方心里预估最适合价位成交。”
这便是销售中最常碰见的问题,买家越是需求急切,往往最后成交价格越低,造成自我亏损越大。
宋元喜万万没想到,江东更是将此发挥到极致,一上来就直接将自我需求拉到最高,然后让利最大,抱着即便亏损也要成交的决心。
这让想要占便宜的宋元喜都觉得,对方是个冤大头。
然七芒星现,一切既成事实,宋元喜自然拿出生机活血丹给予,而自己平白无故多了一个契约者,这滋味……啧!
江东服下丹药原地疗伤,原安和封盛为其护法,五日后伤势痊愈。
“宋道友,大恩不言谢,我铭记于心。”江东再次道谢。
宋元喜倒是不好意思,“说实话,此事倒是我占了你便宜,那丹药不值这么多。”
江东愣住,大概没想到,他们散修一辈子苦求不得的丹药,在对方眼里却是不值多少。这一刻,他没有任何愤怒后悔,反而是倍感庆幸。
跟着这样的人一百年,说不定才是自己最大的机缘?
“有些东西,不在于拥有者价值几许,而在于受益者所获多少。于你而言不过小事一桩,于我而言却是救命之恩。”
江东看得很透,于己身来说,他是占便宜的,这是他作为散修一辈子不可能得到的东西。
做人不能太贪心,任何事物都应该站在自身角度去想,若是把自己放到对方的位置,欲望无底洞,反而易走歧路。
宋元喜当下了然,“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江道友心胸宽广,有如此度量,他日必定金丹。”
双方都觉得占了大便宜,对于百年契约适应良好,谁也不觉得心里别扭。
而这一份契约,直接将彼此之间的信任值拉满,虎狼小队这才真正成为“一家人”。
江东本因契约一事,对宋元喜十分恭敬客气,被对方说了几次,终是放得开,又开始打成一片。
“东哥,我一直很好奇,你修炼的是什么功法?怎得还能己身出了岔子?”如今关系不一般,宋元喜特别好意思,干脆直接问。
江东也不隐瞒,直言:“此乃我上上次进一处秘境所得之机缘,我本是法修,百年前秘境里得到一本地阶功法,实在舍不得,便废除自身修为,改为体修。”
“废除修为?!”宋元喜瞪大了眼。
江东摆手,笑道:“当时不过炼气六层,修炼又是杂乱无章,恐筑基都是困难。有地阶功法在手,只要我勤加修炼,何愁不能再次修炼上来?”
江东说得很是潦草,大多数事情都是一笔带过,然经历过重新修炼之苦,宋元喜太理解个中艰辛。他有师门和家人,尚且走得艰难,江东乃是散修,其困难程度,直接是他的数倍。
“东哥,我对你真是钦佩之极。”难怪都说散修生命力强大,如这般生死边缘摸爬滚打,怎么可能会不强悍呢。
这是宗门弟子很难匹敌的存在,也难怪宗门惯例,筑基弟子必须出宗历练。若一直关在“家里”,那门派修士和散修之间的差距,才是越拉越大。
“对了,那是什么秘境,竟还有地阶功法?”宋元喜拉回思绪。
“涂山秘境,我当年在散盟联会很是拼命,这才争取到一个名额。当真是天佑,我竟得此大机缘。”江东见对方表情越发惊讶,不由疑惑,“你乃宗门弟子,有此等珍贵丹药,想来地位不俗。炼气期时没去过涂山秘境?何以如此大反应?”
宋元喜:“……”
别问,问就是心塞!涂山秘境是他黑历史的发源地,啥啥没捞到,尽在里头丢人现眼了。
“此事不提也罢,倒是一点,我亦是瞒了你们。”契约成,若江东违背誓言,必定受天道惩罚,除非此修士不想活了,否则没人会干蠢事。
所以他亦没什么好隐瞒的,“东哥,其实我也是体修。”
江东瞧着对方风度翩翩,如同玉面郎君一般,实在难以置信,“你当真是体修?”
“如假包换。”
“你修的又是什么功法,怎得如此飘逸?”
宋元喜没回答,反问道:“东哥所修是何功法?”
江东:“《阴阳诀》。”
此功法并不属于隐秘,除却玄天宗,其他各派乃至坊间都有存之,只完整度不同而已。可真正会选择体修,甚至选取《阴阳诀》为修炼功法的人,少之又少。
一是体修之苦,二是完整《阴阳诀》难寻,且功法开启不易。
是以当江东说出自己所修功法也是《阴阳诀》时,宋元喜沉默了。
《阴阳诀》不是要筑基修为才能彻底开启功法吗?江东为何炼气期就能修炼?
“东哥,可否能让我一观你的修炼功法?”宋元喜厚颜提出请求。
江东直接将玉简扔过去,“随意看,这功法邪门的很,不是人人都能修得,你我虽都是体修,但你这小身板儿,想必不能……”
话未说完,就见宋元喜抬头微笑,一字一句说道:“不凑巧呢,我也修炼的《阴阳诀》。”
江东眨巴眨巴眼,怀疑自己耳朵不好使,“你说啥?”
宋元喜拿出自己的《阴阳诀》,两者放在一起作比较,越看越是心惊。
本以为自己的功法进阶天阶,所以才和师父的《阴阳诀》有所不同,但是再看江东的《阴阳诀》,他才知道,明明都是《阴阳诀》,然三本功法各是不同。
虽主旨一样,但仔细探究其中细节,没一处相似的。
江东亦是发觉这个问题,然他不知对方乃是天阶功法,只感慨道:“不愧是地阶功法,竟是如此玄妙,我和你的功法看似不同,却又是为各自量身定制一般,妙哉妙哉!”
宋元喜恍然,可不就是量身定制么,这《阴阳诀》简直匪夷所思,这便是天阶功法的魅力吗?
江东的修炼走的是炼肉——炼筋——炼皮等一系列过程,据对方所言,在炼肉小成时,他便从瘦巴巴的小子变成了魁梧大汉。为此,常年日子过得拮据的他,被人误会富得流油。
“那些个无知散修,以为我身家丰厚,总是趁火打劫。反倒是被我扒了个底朝天,如此吃喝修炼,倒真是让我小富起来。”
宋元喜听得眼睛发亮,“东哥你经常遇上被打劫?”
江东愣住,很快回过神,冲着挤眉弄眼,“日后我们一道,这事儿我熟,各种窍门仔细教你。”
话题一瞬歪掉,两人就如何反打劫一事展开深入探讨,最后指定行动方针一百零八条。
佣兵联会的任务已完成,原安等人暂且无事,随宋元喜一道在万兽域历练。听闻其要搜集各种材料,原安不吝啬,凭着几十年经验,带着人到处搜刮。
这一日,小队赶往外围东北方向一处寒潭。
原安:“十年前,我随其他小队做任务,途径寒潭时,遇上另一小队与寒潭之主打斗,那应该是条刚进阶金丹的地蟒,地蟒皮质坚硬无比,制成蟒纱却又柔韧之极,正好符合你的要求。”
宋元喜却迟疑,“那可是金丹修为的妖兽,我们几个前去,怕是不敌。”
“无碍,先前正好瞧见有其他小队接了取地蟒妖丹的任务,若是赶得上,正好作壁上观。”
稽五星直接惊呼,“队长,我们这算趁火打劫啊?”
原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散修行事一向如此,怎得,觉得我们没有道义?”
宋元喜却是笑道:“队长莫把我们师兄弟当做小孩儿,虽出身宗门,但也不是娇生惯养。见血之事做的亦是不少,并无妇人之仁。”
稽五星跟着点头,“我只是惊讶,队长瞧着正派的很。”
闻声,江东和封盛齐齐大笑。尤其是江东,笑得比谁都大声,“我说你们,日后在外行走切莫被他人外表所惑,有时候越是看着和善之人,可能下手越狠。”
封盛:“队长瞧着好说话,面善,却最是心思刁钻。论城府,我们二人加起来都不及他。否则你以为,为何他是队长呢?”
两人面面相觑,一路上走着,又被上了一课。果然,还是在宗门里太过安逸,经历的事情太少了。
宋元喜想起当初师父所言,若最后不死,便是历经九死一生,亦是好事。他一直觉得自己师父太狠心,怎么能盼着徒弟历经磨难呢,这也太损了。
如今现实教做人,他才明白,师父所说忠言逆耳。虽难听,但却真的为他着想。
“所幸,遇到原安几人,是敌非友。不然第一趴就是天坑。”宋元喜心有戚戚,更加热情的向原安讨教散修日常生活。
离寒潭十里时,原安叫停所有人,“有情况。”
宋元喜修为较低,并未明显感应,便是江东和封盛两人,亦是表情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