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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错反派哥哥后 第104节

与前两批出现的人又有不同,这些人的面巾是灰色的,显然是没料到已经有两队刺客出现了,众人相对一愣后,毫不含糊地冲了进来,制造出不小的混乱。

没料到又冒出了第三批人,连黑甲卫们也愣住了,随即当机立断做出决定:“放信号!且战且退,护着殿下离开山林!”

钟宴笙这回不敢再多想什么了,跟着他们挪了挪坑。

然而信号烟花刚放出去,居然又从侧后方涌出了一堆人!

万洲终于撑不住,甩了甩刀上的血,骂了一声:“他娘的!这山林里到底藏了几批人?宝庆府的这群废物,到底怎么排查的!”

钟宴笙头一次感觉他骂得对。

然而形势居然没有恶化,这群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几批刺客,不知道是争着拿钟宴笙的人头,还是彼此有仇,亦或者有人纯粹就是来搅浑水的,几批人撞到一起,场面瞬间无比血腥混乱,彼此都杀红了眼,一时也没人注意要先杀目标了。

护在身边的阵型也有些乱起来,钟宴笙瞅着场面混乱,猫着腰悄悄往后退,退到一半,腰上骤然一紧,嘴也被一只大手捂住了。

他被人圈着腰往后一拽,来不及喊一声,就被直接拖进了树丛中。

一瞬间,钟宴笙简直是毛骨悚然,根根寒毛直竖,不假思索地抽出袖中的匕首就要捅过去,动作到一半,腰上的手又紧了紧。

钟宴笙一愣,抓着匕首转过头。

视野很昏暗,他看不清身后人的模样,却嗅到了他身上带着的铁锈血腥气,以及淡淡的苦涩冷香。

“哥哥?”

钟宴笙从他的手心里挣出嘴,含糊地叫了声,心又砰砰跳了起来,是和紧张害怕时不太一样的急促。

身后的人一声没吭,几乎是将他提起来了,钟宴笙犹豫了一下,乖乖的没有乱动。

夏日的树林生长繁茂,山道错综复杂,抱着他的人却仿佛能在夜里视物一般,走得轻巧从容,飞快退离了那片火光与厮杀声交织的地方,已经有人发现了钟宴笙被带走,惊怒的大吼声不断:“小殿下被劫走了!”

簌簌的枝叶声从耳边不断掠过,交错着沉重的呼吸声,钟宴笙嗅到他身上愈发浓郁的血腥气,心里发紧:“哥哥,你受伤了吗?严不严重?我带了楼大夫给我的伤药。”

还是没有回应。

注意到他们似乎是在往山林深处钻,钟宴笙隔了会儿,忍不住又问:“哥哥,你要带我去哪里,我们不下山吗?”

身后的人还是没开口,反而嫌他很吵般,又捂住了他的嘴,不知道穿过了多少条深林小道,最后抓着他,一头钻进了一个掩藏在茂密枝叶后的山洞中。

随即钟宴笙身上一轻,被轻拿轻放地放到了地上。

钟宴笙直觉萧弄的状态好像不太对,终于被放下后,立刻掏出腰间携带的火折子,嚓地一声后,点亮了周围。

这大概是哪个上山打猎的猎户待过的山洞,不算深,地上铺着层稻草,还有个早就熄灭的柴火堆。

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的确是他熟悉的深蓝色。

钟宴笙松了口气:“哥哥,你……”

他的话说完一半,就又被捂着嘴打断了。

那张俊美的面容在火光中半明半暗的,眼底没有以往熟悉的笑意,反而覆着一层薄红的血雾,显得混沌又狂躁,捂着他的嘴低下头,高挺的鼻梁蹭了蹭他颈间薄薄的肌肤,闭上眼深嗅了一下后,歪着头挑起眼,盯着他露出了个难以捉摸的笑容。

钟宴笙被他有几分轻佻的动作吓得浑身一僵,迟钝地察觉到了几分危险。

眼神不对。

面前的人打量着他,眼神里慢慢涌出的,是一种纯粹兽性的贪婪邪欲。

不像萧弄平时看他的眼神。

更像是只刚把猎物叼回自己的洞穴里,思考着从哪开始下口的野兽。

作者有话说:

脑子不清楚的瞎弄:嘿嘿,叼回来只香香的老婆!

第五十七章

对上这样充满混沌兽性的眼神, 之前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冷不防又窜上了脊背。

钟宴笙恍惚想起来,从进林子后,他就总觉得, 暗林深处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

是萧弄吗?

方才的场面那么混乱, 萧弄出现带走他, 不像是来救他的……反倒像是伺机来抓他的。

强作的冷静镇定逐渐碎得七零八落,钟宴笙单薄的身子微微发着颤, 与萧弄对视着,漂亮的眸子里漫出了蒙蒙的水雾,摇曳的火光中, 那双明亮清透的眸子像日光下潋滟的湖泊, 摇摇欲坠地闪烁着细碎的光。

对上这样一双泪蒙蒙的眼睛, 萧弄似乎感到了一丝烦恼, 停顿一下,捂着他眼睛的手往上一移,盖住了他的眼睛。

嘴上的束缚消失, 钟宴笙哽咽了一下,沙哑着开口:“你、你怎么?我们真的不能待在这,楼大夫也来了, 我带你去找他……唔!”

他话没说完,那只手又移下来, 捂住了他的嘴,眉目显得冷酷极了, 很不喜欢他说的话般。

钟宴笙困惑地望着他, 眼睫被泪意沾湿, 愈发浓黑如墨, 衬得眼眶的红意格外明显, 连带着鼻尖也微微发红,像一片白瓷,透着点薄薄的易碎感。

萧弄盯着他看了半晌,手又盖上他的眼睛。

钟宴笙:“…………”

憋着的眼泪突然就哭不出来了。

他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剐蹭过萧弄的手掌心,下一刻,就感到覆盖在眼睛上的手掌往下压了压,隐隐带着股威胁之意,仿佛是在警告他不要撒娇。

萧弄的情况太不对劲了,神智明显不太清醒。

钟宴笙咬咬唇,想起他还没来得及问萧弄头疾的事。

是因为头疾吗?

钟宴笙迟疑着,小声开口:“哥哥?”

大概是发觉钟宴笙不再叽叽喳喳地想叫他走了,盖在眼睛上的那只手动了一下,最后还是没往下面来捂他的嘴。

眼前的视线一片黑暗,但钟宴笙能察觉到,萧弄极富存在感的视线正在他的唇瓣与脖颈间来回衡量。

他被按着仰着头,微微干涸的唇瓣无意识微启着,露出一小点点嫣红的舌尖,雪白瘦弱的颈项也被迫暴露出来,淡青色的脉络隐现,在萧弄的注视下,喉结紧张地滚了滚。

山洞里静得只有两人交错的呼吸声,一个粗沉,一个急促。

衣物窸窸窣窣的声音钻进耳中,钟宴笙还没反应过来,猝然被推到了身后的稻草堆里,混杂着浓郁血腥气的苦涩冷淡气息迎面扑来,萧弄依旧捂着他的眼睛,低下头来,仔仔细细地嗅他。

像从前每天都会跑到他床上来耍流氓的踏雪一样,他嗅得很仔细,从柔软的唇瓣嗅到尖巧的下颌,又抵着颈子上温热的肌肤,蹭到他的喉结上,嗅着他的味道,很满意一般,发出轻微的叹息。

钟宴笙被他死死压在身下动弹不得,连脖子都转不动,微凉气息喷洒在敏感的喉间,刺激得他忍不住又吞咽了好几下,因为什么都看不见,惶惶不安,嗓音都禁不住发着抖:“哥哥……”

萧弄还是没搭理他,脑袋埋在他颈间深嗅了会儿,似乎开始不满足于只是嗅钟宴笙的气息。

随即喉结突然被什么温热湿软的东西舔舐过。

钟宴笙猝不及防,发出一声惊呼,猛地挣扎了一下,又被以一股完全无法抵御的力道摁了回去。

萧弄、萧弄舔他。

钟宴笙的眼眶又湿润了,脑子里一片发白,萧弄舔他,比萧弄亲他还要……过分。

他的一只手还徒劳着抓着那个火折子,替萧弄看清他狼狈的样子做嫁衣,另一只手死死攥着那把弧度诡异的匕首,细瘦的手背青筋都微露了,还是无法拔出来。

钟宴笙的顾虑太多,舍不得用刀鞘砸一下萧弄的脑袋,但压在他身上的人显然却没什么怜惜之意,品尝到身下人的味道后,愈发放肆起来,咬上那枚颤抖个不停的小小喉结,用齿间追着磨着,恶劣地戏弄着他。

那种感觉实在陌生又可怕,有种要被一口吞掉的错觉,一半羞耻,一半恐惧。

钟宴笙手上一抖,勉力举着的火折子啪地掉到地上,指缝间的微弱火光也消失无踪,山洞内彻底陷入了黑暗,没人看得见钟宴笙是怎么被压在稻草堆里弄得浑身发软的。

他想叫萧弄停下,可是到口的话就成了破碎的低吟,手指徒劳地在空中虚抓了一把,就被萧弄的手指穿过指缝抓着,摁到了地上。

脑子里嗡嗡的,身体笼罩在一片蒸笼般的高热之中,用药压下去的风寒症状好像又气焰汹汹地烧了回来,比之前还要猛烈。

明明是那么冷的雨夜,钟宴笙浑身却浸透了濡湿的热汗。

然而□□似乎也不能满足萧弄了。

萧弄的喘息声在耳边,一声重过一声,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渴望。

但更本能地反应又促使着他不断亲吻舔咬着钟宴笙的颈子,反复摩挲着钟宴笙颈侧的一小片肌肤,仿佛那下面有着更香甜的东西,引诱着他咬穿唇下脆弱的细颈。

钟宴笙的呼吸都停滞了。

那片肌肤下,跳动的是他的颈脉。

要是萧弄咬开那片皮肤……就是楼清棠赶过来也救不了他。

钟宴笙直觉再这样下去,可能会发生什么事,压着嗓音里的颤抖,小心翼翼问:“哥哥,你捂着我的眼睛,我看不见你,可不可以放开手?”

他在试探萧弄还听不听得懂他的话。

片刻之后,压在眼睛上的手松开了

还、还听得懂一点,那就是没有完全丧失理智了。

钟宴笙不知道该不该松口气,一片黑暗中,他看不见萧弄的眼睛和神情,但能感觉到,萧弄还在直勾勾地盯着他的颈子。

像只一眨不眨紧盯着猎物的凶兽。

“哥哥,你是不是,头很疼?”

埋在他颈间的脑袋略微点了点头。

钟宴笙心口揪紧了,难受得发哽。

他就知道,几个鼠辈刺客怎么可能奈何得了萧弄。

暴雨雷霆,或许将萧弄的头疾提前引发了,还引发得尤其严重。

萧弄头疾发作时肯定不好控制,跟随来的黑甲卫应当是把他弄丢了,又不敢去回禀,一直在找他……

萧弄这个混沌浑噩的状态,也不可能自己回宝庆府。

他除了头疼,身上还有没有其他的伤?

钟宴笙很想给他检查一下,可是他被牢牢摁在稻草堆里,动弹一下都会引起萧弄的警觉,只能根据以前萧弄头疾发作时的表现,做出了个猜测:“我、我能帮你缓解疼痛吗?”

萧弄点了点头。

钟宴笙有些茫然。

萧弄的头疾是怎么回事,他从未听人说过定王殿下还有这样的疾病,连楼大夫也无可奈何的样子。

他又为什么能为萧弄缓解疼痛?或者说,是他的气味或者别的东西?

钟宴笙缓了缓急促的呼吸:“那、那你是不是,想吸食我的血?”

萧弄没有动,不摇头,也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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