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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错反派哥哥后 第96节

钟宴笙脑中彻底空白,推拒着的力道也弱了下去,萧弄在战场上攻无不克,一向会把准时机,这一瞬间也瞅准了时机,在他开口时撬开了本就防守薄弱的齿列,细密的亲吻落下来,缠住躲闪的舌尖。

苦到舌根的药味儿还残存着,钟宴笙被迫尝到了那缕苦涩的味道,手指抓挠了几下,就被按到了床上,滚烫的呼吸颤抖交融着,柔软的唇瓣被压得一片鲜红,整个人轻飘飘的,像是在梦里,可是嘴唇上凶狠掠夺得让他唇瓣舌头发疼的感觉,又无比清晰。

萧弄在亲他……为什么亲他?

外面的霍双和展戎还在吵,中间穿插着被吵醒跑来的云成拱火的声音。

展戎冷哼道:“我们王爷……我们王爷怎么可能会去你们小殿下屋里,昨晚王爷舱房里进了贼,我们正在追查此事,追查到这里,不会是你们的人搞的鬼吧?”

霍双平日里沉默寡言,但频频被展戎挑衅冒犯,一看到他就冒火,尤其是听到这番言论之后,更是匪夷所思,怒道:“以定王殿下的手段,若是屋里进了贼,怎么可能让人活着离开,骨头敲碎了也得敲出幕后主谋还差不多,你们还追查到我们这儿来了?!真是血口喷人!”

他的话清晰地传入了屋里,钟宴笙快呼吸不过来了,眼里溢出蒙蒙的泪雾,眼皮也泛起了薄红,嘴酸得厉害,又怕咬到萧弄不敢合上嘴,听到这句话,没忍住齿间一合,咬了萧弄的舌尖一口。

萧弄闷闷哼了声,略微分开了点唇瓣,嗓音有些喑哑:“迢迢,咬我?”

钟宴笙的呼吸很乱很短促:“你……你先咬我的。”

“冤枉。”萧弄含笑道,“我明明是在亲你。”

……

他为什么可以说得那么理直气壮!

要不是薄薄的屋门外就站着一堆人在吵架,钟宴笙都想捂着脸尖叫了,他的脸已经彻底红了,说不出话:“你、你……”

“知道为什么不能跟我共处一室了吗?”

萧弄抬起他的下颌,嘴角弯着,郁丽的嗓音低下来时,缱绻得像在说情话:“哥哥是坏人。”

哪怕被欺负得眼眶已经湿了,听到这句话,钟宴笙还是下意识回道:“不是……”

话没说完,唇瓣又被含住了,这次萧弄比方才还过分,凶狠地往里舔,嘬弄得钟宴笙又疼又麻的。

他是真的想哭了,可是刚想推他,又尝到了除了苦涩的药味儿外的淡淡血腥味。

刚才把萧弄的舌尖咬破了吗?

钟宴笙的心尖颤了颤,萧弄打仗受了很多伤,那么多伤肯定很疼,他不想让萧弄疼的。

好乖。

察觉到钟宴笙的迟疑,萧弄大概猜出原因,顿时心口都在发麻,少年的唇瓣清甜得仿若甘霖,引得人想要更加过分地掠夺侵吞,理智被架在了火上烧灼,只留下将他独占的念头。

钟宴笙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心软更似纵容,非但没有引起怜惜,反倒激发出萧弄骨子里的恶欲。

直到他朦朦胧胧察觉到萧弄的膝盖挤进了他的腿间,分开他的腿,抵上来用力地蹭了一下。

那是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钟宴笙脑子里轰地一下,浑身一软,险些叫出声,齿间一合,差点又咬到了萧弄的舌尖。

他的嘴完全合不拢,萧弄的膝盖还在恶意作弄,钟宴笙感觉自己像条案板上的鱼,现在要被萧弄煮掉了。

钟宴笙一直觉得,他和萧弄在画舫上的那场荒唐,只是因为他中了药。

萧弄是个好哥哥,对他很好,而且传言都说,定王殿下不近女色,快二十六岁了,后院也空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所以他也觉得,萧弄不会对他有什么过分的念头。

要是萧弄想对他做什么,他在王府那段时间,早就该被拆吞入肚了吧?

毕竟哥哥看起来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昨日萧弄把他顶上门板时,他都没察觉到其中的旖旎,就算被萧弄按在床上亲吻,也是懵然着被动拽入沉溺更多。

直到这一刻,他才清晰地感受到身上的人对他浓烈的欲望。

钟宴笙慌张地意识到,萧弄并不是在吓唬他,他跟他说的一样……是个坏人。

萧弄的手已经按到钟宴笙的腰带上了,只要轻轻一抽,钟宴笙的衣袍就会彻底散开。

也就在此时,外面的争吵声忽然停下了,霍双被展戎纠缠了会儿,陡然意识到不对劲:“你在拖着我?小殿下!”

真麻烦。

萧弄抓着钟宴笙腰带的指尖一顿,眼底掠过丝浓浓的杀气,分开钟宴笙的唇瓣时,故意舔了下他的唇角,又拨弄了把他的头发,弄得钟宴笙跟只被弄乱了羽毛的小鸟似的,乱七八糟的。

他却很满意,与那双含着泪光的眸子对上:“讨厌我了?”

钟宴笙唇瓣滚烫,又麻又痛的,张了张嘴,又抿住唇瓣不吱声。

半晌,床上的脑袋很小幅度地摇了一下,随即意识到什么似的,又立刻点了一下。

萧弄笑了。

他没有急着让钟宴笙认清什么,嗅着他身上湿润的芬芳,餍足地舔了下唇角:“迢迢,现在知道什么叫心怀不轨了吗?”

这个动作实在流氓,钟宴笙从小听着周先生君子礼法的课,乖乖地长大,从没做过这种事,心口砰砰狂跳的,感觉手脚都有些发麻。

听到霍双的脚步声迫近门口,他才陡然反应过来,连忙推了推身上的人:“你、你快走!”

萧弄不紧不慢站起来:“急什么,弄得本王跟你的奸夫似的。”

钟宴笙的耳根红得滴血,听到霍双的手已经按在门板上了,急得踹了他一脚:“快走!”

力道轻轻的,不像踹人更像撒娇。

萧弄的心口一痒,在霍双推开门的前一刻,没忍住又低下头,捏着钟宴笙的下颌,亲不够似的又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旋即一翻身,迅速跃出了窗户。

下一瞬,一群人哗啦啦涌进了屋里。

作者有话说:

迢迢不开窍,定王殿下就硬撬

dbq,他们太能亲了,没想到他们俩偷情能偷这么久,还是没下船,下章一定()

第五十三章

一群人哗啦涌进屋里, 屋里浓稠得能滴出水的气氛陡然一散,也没那么燥闷逼人了。

好在萧弄走之前将钟宴笙往被子里裹了裹,他扯着被子, 顺势撑坐起来, 假装睡眼惺忪地揉揉眼睛, 竭力掩饰着紊乱的喘息:“怎么了……霍双?”

因为方才被亲得太凶,他的嗓音还哑着, 软绵绵的,一副刚被吵醒的样子。

屋里没有灯火,床头的纱幔垂落下来, 侍卫提着的灯火火光飘摇, 只能隐隐绰绰看见钟宴笙裹着被子的身影, 没有人看得见小殿下脸上的绯红。

匆匆闯进来的霍双脚步霎时一滞, 下意识转头看了眼抱着手靠在门边、一脸冷酷的展戎。

莫非是他多想了,展戎当真是在追查潜进定王屋里的人,不是在故意激怒拖延他?

钟宴笙唔了声:“霍双?”

哪怕屋里昏暗, 又隔着层纱幔,霍双也不敢多看,低头哗地一声带人跪下:“方才船上有些骚乱, 属下敲门没有得到回应,一时担心殿下安危, 贸然闯了进来,还请殿下责罚。”

“无妨。”钟宴笙顿了一下, 缓缓道, “我喝了药, 睡得很熟, 没听到你的声音。”

这个谎话有点难以启齿。

毕竟他开口的时候, 周身还缭绕着苦涩清冷的气息,唇瓣被重重碾过的感觉也还留存着,酥酥麻麻的,顺着尾椎窜到脑后,心跳无法平息。

腰带也已经被扯松了,差一点散开,头发也被揉得凌乱,整个人都被萧弄作弄得乱糟糟的。

而且方才霍双在外面喊他、跟展戎争执的时候……萧弄在亲他。

霍双每喊一声小殿下,萧弄就故意咬一下他的下唇,舔着他的舌尖,亲得又凶又重,要吞了他似的。

那双深蓝色的眼睛仿佛汹涌的海浪,下一刻就会将他吞噬进去,随着眼睛的主人一起卷入惊涛骇浪中,沉进无垠的海底。

钟宴笙忍不住又往被子里埋了埋,只露出一双水雾弥漫的眼睛。

还故意拖在最后一瞬才离开……坏狗。

钟宴笙没有任何撒谎的理由。

楼船上的条件跟宫里比不了,就那么大点舱房,所有的东西一目了然,晚上的确有人看着云成端了药进屋,桌上都还搁着空药碗。

床底太矮,也不可能藏人。

霍双飞快扫视了一圈舱房,虽然还是有些狐疑,但找不出问题,起身正想带人出去,跟在后面的万洲冷不丁开口:“慢着。”

钟宴笙心里一咯噔,想起萧弄的那双鞋。

他飞快扫了眼床下,才发现萧弄的鞋已经被踢回床底了,地上只有他自己的。

“……”

钟宴笙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萧弄。

刚刚霍双都要打开门了,萧弄还压着他,肆意又凶狠地亲,疯得浑似什么都不在意,什么规矩礼法都抛之脑后。

但他做事又的确非常稳妥令人安心,就那么眨眼间的间隙,不仅能把钟宴笙裹进被子里,还能在放下床幔的同时,顺脚把那双靸鞋踢回床底,然后从容地翻窗而出。

要不是定王殿下从未有过桃色传闻,钟宴笙都要以为他与人偷情的经验很丰富了。

……不对,偷什么情。

都怪萧弄,走之前说什么奸夫!

钟宴笙心里乱作一团,装着只不安分的兔子似的,全然没办法平稳下来。

万洲的眼睛极尖,看到半开着的窗户,心底就升起浓浓的怀疑了,这会儿盯着钟宴笙的床头,眼神阴厉:“殿下床头那是什么?您休息之前,属下例行进屋检查,可没见过有这东西。”

钟宴笙都没注意床头的东西,闻言转过头,发现万洲说的是萧弄送他的匕首。

方才他跟萧弄在床上厮混,匕首硌在中间,被萧弄不耐烦地丢开,他都忘了这回事了。

霍双连床上都不敢多看,这人却盯着他床上看。

钟宴笙很讨厌万洲,但这是老皇帝派来的人,又不能赶走,镇定地裹着被子起来了:“这是我的贴身之物,你自然没见过。”

万洲不依不饶,不仅没退开,反倒又朝前跨了一步:“为了殿下的安危,烦请殿下拉开床幔,让我等检查一番。”

霍双:“万洲!”

万洲没理他,直直盯着钟宴笙的身影,又上前几步,是个一抬手就能拉开纱幔的距离:“若是殿下有什么闪失,我等也不好向陛下交代。”

听到“陛下”二字,霍双脑子里浮现出那双浑浊深沉的眼,阻止的话到了喉头,便吐不出来了。

屋里一阵静默。

霍双与他手下的人,说是赏给钟宴笙的,但每个人都分得很清自己真正的主子是谁,派他们跟随钟宴笙的目的又是什么。

所以也没有人出言阻止万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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