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学霸 第296节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
沈奇百无聊赖的接起电话:“Hello。”
来电人说的是中国话:“沈奇你好,我是中华数学会刘茂清,还记得我吗?”
“刘干事!”沈奇大感意外,刘干事老熟人啊。
刘干事的一口京腔,让沈奇在美国寒冷寂寞的夜晚感到温暖:“刘干事,您老还在中华数学会上班啊?咋还是干事呢?我读高中那会儿您就是干事,现在我都读研究生了,您也该升会长了嘛……”
沈奇的话匣子打开了滔滔不绝,他需要一个倾述对象。外面苦,外面累,远赴他乡的学子独守寒夜快要崩溃。
这个倾述对象最好不是沈奇的家人和至亲至爱的朋友,但也不能是陌生人。
刘干事是个非常合适的倾述对象。
沈奇嘚吧嘚吧倾述了好久,刘干事终于忍不住打断:“喂,沈奇,你以为我打国际长途就是听你诉苦?”
沈奇:“抱歉抱歉,原来您还有正事找我?”
刘干事以一种官腔,更像是照着什么文件在宣读:“沈奇先生,经推荐人推荐,及专家组评选,现授予你陈省身数学奖,以表彰你在数学领域作出的杰出贡献。请于1月10日之前抵达香港大学,参加‘中国数学家大会暨陈省身数学奖颁奖仪式’。”
“这……”这个突如其来的喜讯让沈奇的脑子断电了两秒钟。
恢复供电后,沈奇大喜:“这太好了,谢谢刘干事,感谢中华数学会颁给我这个奖项!”
“你人在美国,邀请函以电子版形式发给你,稍后你查收一下邮件。我就是个传话的,毕竟咱俩认识。总而言之祝贺你沈奇,平安夜快乐,在美国注意安全。”刘干事嘱咐了几句,便结束通话。
沈奇打开电脑查收邮件,果然,中华数学会官方发来一封邀请函,描述的内容和刘干事说的差不多,并附“中国数学家大会暨陈省身数学奖颁奖仪式”具体的议程安排、酒店住宿等信息。
这么大个事情,为了百分百确定,沈奇一个电话打个孙二雄:“孙教授,据说我选上陈省身数学奖了?”
“中华数学会的人通知你了是吧?你在美国的联系方式是我告诉他们的。没错,祝贺你啊沈奇,你得奖了!”孙二雄的声音听上去挺兴奋,“赶紧订机票,1月10号之前抵达香港,到了之后会有专人接待你。”
“马上就订!对了,欧叶呢,她也选上了吗?”
“据说欧叶在第二轮筛选中被淘汰了。没关系,你选上就好了,她是这么说的。到时候我也会去香港,香港见。”
“好吧,孙教授香港见!哦,问一下,你会带欧叶去香港吗?”沈奇知道中国数学家大会不是阿猫阿狗都可以随便去的,有身份有地位的中国数学专家才有资格参会,或者以专家助手身份获得邀请函。
“你想我带她去香港吗?”孙二雄问到。
“当然!”
“那你先订票吧,挂了。”
结束通话后,沈奇立即在网上订了纽约飞香港的往返机票,最早只有1月8号的机票,8号就8号吧,正好赶上。
“陈省身数学奖,中国三大数学奖项之一,中国年轻数学工作者的最高荣誉,咋不给我点学霸积分奖励?”
沈奇激动过后冷静下来,他考问系统,然而系统保持沉默没有答复。
“难道还有变数?或者是奖杯、证书到手了,才给学霸积分奖励?”
根据会议要求,沈奇整理了一份会议论文,相当于是沃什猜想证明的浓缩讲解版,这花费了他几天时间。
度日如年的等到1月8日,沈奇前往纽约肯尼迪机场,搭乘飞往香港的航班。
陈省身数学奖最初由香港企业家捐资设立,几十年来得到了香港企业家持续不断的资金赞助。
中华数学会将本次“中国数学家大会暨陈省身数学奖颁奖仪式”安排在香港举行,体现了两岸三地中华儿女一家亲的和谐局面。
内地数学有燕大学派、复旦学派,但千万不要忽视珠三角的香港学派。
作为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水木学派的传承,香港的数学实力一直不弱,后与英国学院派相结合,催生了一种独有的数学风格,即港派数学。
由亚洲名校港大作为东道主来主办这次中国数学盛会再合适不过了。
香港东道主很热情,安排的较周全。
沈奇一下飞机,就被西装革履烫着时髦发型的香港友人,请上了一辆埃尔法MPV。
埃尔法一路向港岛方向驶去,港大校区位于港岛,沈奇住的酒店也在港岛。
透过车窗,沈奇看到了熙熙攘攘、忙忙碌碌为生活奔波的男男女女。
狭窄却有序的街道上店铺林立,早茶店、煲仔饭、糖水铺、鱼蛋档一家连着一家,让沈奇倍生亲切感。
沈奇对香港非常熟悉,他来过多少次他自己也忘记了,他家离香港很近,香港人的生活饮食习惯及语言与珠三角其他城市差不多。
沈奇住宿的酒店在维港,能看到海。
明天将召开“中国数学家大会暨陈省身数学奖颁奖仪式”,参会人员七七八八该来的都来了,大多数跟沈奇住同一家酒店。
唯独孙二雄和欧叶没到,飞机晚点。
沈奇在酒店见到了中华数学会会长。
会长交待了一些明天大会的注意事项,并祝贺沈奇获奖。
会长都说了沈奇已获得本届陈省身数学奖,那肯定是没问题了。
沈奇心中大定,在酒店餐厅享用晚餐,开始梳理明天获奖感言的腹稿,并在脑海中模拟颁奖仪式后的学术讨论会,把自己想象成各种学派、各个研究机构的数学专家,对意识中的“真我”进行提问、考问、逼问。
沈奇给自己设计的专业问题稀奇古怪,古怪到他自己都回答不上来。
在模拟场景中,“沈奇”被“中科院数学研究所所长”的一个问题给难住了。
所长划动手指,在空气中勾勒出一堆毫无规律可言的数学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