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个小民警可我没想破案呀 第197节

当时我没有相信他的话，可是不久之后，他就给我发了很多我前妻易东秀和其他男人暧昧的照片。”

“伱和苗宇认识多久了?”

周牧想了一下，“我们认识有三四年了吧，易东秀和他妻子李佳玉在公司是好闺蜜，我们两人偶尔也会聚餐，现在想来，真是可笑，也许这俩女人，当时心里不知道怎么骂我们呢。”

许正接着往下审问，“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预谋这个案子？谁是主谋？你把整个过程讲一讲。”

其实正常审问肯定是要一项一项的来，但许正知道这个周牧就是个帮凶，是案件从犯，再说，周牧非常配合警方，许正还没有审讯的时候，他就已经在看守所对着摄像头把整个案子他知道的事情都给说了出来。

光怕警方对他没有坦白从宽的优惠政策。

只是目前来看，以周牧的参与程度，虽然人不是他杀的，而且用他的话来说，他当时还想救一下人，只是被苗宇给打退了。

现在再看他在整个案件中所做的事情，五月份开始他就和苗宇偷偷跟踪他们的妻子，甚至还潜入了帝景花园的那个爱情小屋放置迷你摄像头。

到了六月一号，苗宇提议绑架了童延江三人，他们给俩人戴了这么多年的帽子，绑起来吓唬一顿，让他们赔钱

周牧说到这里的时候，庄强直接打断了他，“按照你的说法，你们两人完全可以起诉离婚，加上你的孩子不是你亲上的，童延江三人又都有钱，你完全没有必要参与绑架呀。”

“我当时哪想这么多了，或者说从我知道我孩子不是亲生的，我就魔障了，苗宇一说报复他们，我当时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周牧说完又看了一眼眼前的三人警官，“再说，童延江三人，特别是那个楚屹，可是大公司老板的儿子，认识不少警察呢，我们怎么敢和他们明目张胆的打官司。”

得，这说到底还是对警方的不信任，没办法，

从十几年前起，警察就成了贬义，群众也只有在需要帮忙的时候才会信任警察，其他时间，在各种社交平台，全是打趣和说反话。

再加上，很多人戾气比以前重了很多，明明有更好的选择，他们就不走，出了事之后从没第一时间找警察，反而私自采取报复手段，本来有理也变成了无理。

就像周牧这样的，一个从犯的身份他是跑不掉的，他现在所要做的就是配合警方的审讯，并且提供对他有利的证据，接下来审讯继续进行。

周牧戴着银手镯的双手使劲的搓了一下脸，继续讲他们作案的细节，“具体哪一天我已经记不清了，苗宇突然打电话，告诉我开始行动，我当时刚和易东秀离婚，所以我冲动之下就答应了。

和苗宇汇合之后，我才发现他准备的很齐全，绳子、口罩、头盔、手套等等，最让我震惊的还是他新买了两辆二手车，就连车牌都是冒牌的。

计划就是我们全副武装，一个人开车，一个人直接绑走童延江他们。

甚至为了不让他们大喊大叫，苗宇还花了大价钱买了迷魂水。

绑架了他们之后，我们趁着夜色直接去了帝景花园那个他们平常寻欢作乐的地方，到了那里之后，苗宇把他们带到了卫生间，我没进去，但我知道，苗宇在虐待他们。

说实话，那个时候我已经后悔了，可是我已经参与了绑架，而且苗宇还从房间里搜出来很多羞羞用的辅助物品，我唉！”

许正看了一眼卷宗，“你们是什么时候，是6月12号，还是6月13号转移了童延江三人？”

周牧想了一下，“好像是6月13号凌晨多的时候，苗宇执意把人转移到了福中智慧城，并且把我们留在帝景花园的痕迹都抹除了。

到了福中智慧城7012，我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苗宇自始至终都没提问他们要补偿的意思。

14号凌晨，我和苗宇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原来他并不是给我说的那样，只是想打劫点钱，他是想杀掉他们，我当然不同意，只是苗宇趁我不备，直接用迷魂水把我给药晕了过去。

再醒来，我发现一只狗正对着我哈气，把我吓的直接拿起了手里的钢筋棍就打了过去”

郎少白打断了他一下，“你再好好想一下，你是醒来手里有钢筋棍，还是醒来之后，在身边发现的？”

“这个我真没注意到，主要是我当时吓死了，根本就没留意到这一点。”周牧没有犹豫的直接说道，这一刻，他选择相信警方给他一个真实的真相。

“那你注意到你手里的钢筋棍沾没沾血迹？”

周牧还是摇头。

郎少白继续问道：“这个钢筋棍，是谁拿出来的，你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我们押着童延江三人到了7012室之后，就发现有根钢筋棍在这里，当

时我还觉得碍事，就把它拿到了一遍。”

“也就是说，你并没有看到苗宇打死童延江三人的画面，事后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警犬，是这样吗？”

周牧点点头。

郎少白又继续问了一下，“你现在再说一下，这根钢筋棍的大概尺寸，有多重。”

“长好像是八九十厘米，粗，和我的大拇指差不多。”

郎少白继续审问了很多细节上的问题，接下来，整个案子许正他们又从头一点点的审问了一遍，可疑的地方，甚至问了三四遍，这并不是许正他们难为周牧，因为这是正常审讯，每个细节都得问个清楚。

到了最后，周牧坎坷不安的问道：“警察同志，我会被判死刑吗？”

许正沉思了一番，按照从犯本来就有减免、免除等法律政策，再加上周牧也是属于被动参与杀人，大概刑期应该在三到十年之间，“对了周牧，你要不要请求受害人家属的谅解书，这个会对你的判刑有帮助。”

如果能拿到谅解书，刑期必然会少几年的。

还有苗宇的证词也很重要，这个目前看，对周牧是不利的。

周牧怯怯的问道：“我都参与了谋杀他们的丈夫，她们还会给我出谅解书吗？”

“这个就不好说，如果你想试试，这有个表格，你参照着写就行。”

审讯结束，许正他们站起来身来准备离开，周牧突然激动的问道：“警察同志，你们相信我说的话吗？我向天发誓，我说的都是真话，人真不是我杀的。”

许正摆摆手，“这一点我们自有判断，你只要老实回答我们的问题就行。”

毕竟是杀人案，周牧的提审可不是这一回，以后检察院和法院都得再审讯一次，甚至，不止一次。

第349章 不一样的审讯手段

晚上7点，还是许正三人提审苗宇。

和周牧的六神无主相比，苗宇显得镇定多了，除了同样的胡子拉碴，但看上去挺有精神的。看到许正他们三个审讯官进来的时候，他竟然还给他们一一点头。

好家伙，好像他被抓到这里是因为误会似的。

这不，还没走程序，苗宇就喊了起来，“警察同志，人真不是我杀的，是周牧干的，他把我支出去，然后.”

“啪”许正使劲一拍桌子，大声呵斥道：“人是不是你杀的，还是周牧杀的，我们警方已经进行调查，现在我们对你进行审讯，希望你能老实配合，我们的政策伱应该是清楚的吧？”

苗宇点点头，许正正式问道：“姓名？”

走完了程序，郎少白提问，苗宇确实很配合，只是他话里话外讲的是另一个故事，他说周牧发现自己孩子不是亲生的，然后跟踪老婆易东秀发现了他们五人的婚外情。

是周牧找到他合计找童延江三个人的麻烦，就连他在网上买到那些东西，租的车子都是周牧教给他的。

还有绑架的时候，全程都是周牧主导，他只是从犯，甚至中间想退出去，只是周牧威胁他说要是他退出去，周牧就杀了他。

反正，他说的版本和周牧说的差不多，只是主角换了。

至于到了最后被抓的时候，因为周牧杀红了眼，他怕周牧会趁他睡着给他一棍子，所以，趁着周牧睡着的时候，他跑了出来。

然后就被许正给抓到了。

整个前半段审讯很顺利，等到郎少白问完了之后，许正他们三个人对视一眼，先暂停了审讯，走了出去。

审讯室墙后面的二大队其他成员也走了出来，大家找了一个小会议室，对苗宇和周牧的这两份口供进行研判，作为警察，当然不能因为周牧老实忠厚带有悲情的角色就百分百相信他的口供。

还是那句话，一切都得看证据。

彭越等大家一坐下就立即发言，“这个苗宇可以呀，他说的整个事情，他如果真的是从犯，这套说辞真的是非常的有理有据，高手呀！”

是呀，就算一个事情两个版本，逻辑上也得有错误的地方吧，结果苗宇直接把他所做的事变成了周牧教唆和指导的，甚至，整个过程中他都是被动的，就连最后，凶手案发生的时候，他没在现场，细节情况不知道。

只知道，周牧告诉他，自己杀了童延江三人。

姬美月负责整理卷宗，这几天的排查她都在整理，可以说她对苗宇和周牧的了解多于在座的其他同事，“从苗宇的网购记录显示，绑架用的东西都是他个人买的，车子确实是他租的；

通话记录和微信聊天记录，他和周牧基本上都是语音通话，文字聊天基本上算是无用证据；

还有他和周牧几次私下里见面，基本

上都是处于摄像头拍摄空白区域，不排除他研究过摄像头拍摄距离和角度；

从现在的卷宗上看，除了小正发现的血迹问题，其他资料是不能表明苗宇是这场绑架谋杀案的真凶，要是他被咱们警方定性为从犯，就算他的妻子李佳玉那天真的死了，对于他的量刑估计也不会是死刑。

更何况，就算咱们警方没发现他妻子的情况，估计也会有匿名电话报警救人。

这个苗宇每一步，应该都是算好的。”

随着所谓的社会文明的进步，死刑犯的审查越来越严，能被判死刑的案子少之又少，在这个案子很多作案细节上，二大队其实做的并不完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所有的细节要是全部调查，费时又费力。

这也是很多案子都是抓住凶手之后，历时一两年才正式审判，其中警方侦查结束之后，检察院和法院还有嫌疑人的辩护律师都会在这一两年中寻找新的线索。

现在再看苗宇的说辞，他非常聪明，在口供中虽然他说了自己所做的事都是周牧指导，甚至连细节都有，再对上，俩人的聊天通话时间，略一推断，他的口供严丝合缝。

接下来其他人也都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只不过，因为警方掌握了苗宇杀人的直接证据，所以在这份口供上，大家也只是讨论一下它的逻辑性和等一会再审判苗宇会出什么花招。

到了最后，万海洪看看时间，这个小会已经过去了十分钟，不能再拖了，“许正，你那个计划安排的怎么样？”

许正打开微信，点击了胡建军的聊天框，调出一份视频，递给了万支队，“胡大队他们刚做完没多久，我看了，虽然有点夸张，但是也算复原了八成。”

原来上午开完会，许正就想到了苗宇肯定不会轻易招供，哪怕是那道血迹，所以，他想了一个办法，让行动队的胡大队派人去福中智慧城找间屋子，再找几个体型、身高、年龄大概和苗宇、童延江、郭景清、楚屹四个人差不多。

按照7012室的凶杀案进行复刻凶杀那一幕，并且拍成多角度视频。

因为是临时任务，胡建军当时哪能找到合适的人，再加上大家都不是专业，包括摄影机、灯光师等，到了下午六点多，这才给许正发来一个比较完美的视频。

现在万海洪看过一遍，肯定的点点头，“这个视频我看行，虽然有点夸张，这是用了多少番茄酱，浪费。”

旁边的杨政委也凑近头来看了看，“这已经不错了，这点番茄酱才多少钱，你可不知道，小胡当时准备用鸭血呢，要买二十只鸭，说杀鸭取血之后肉交给食堂。

我当时就笑了，这钱我要是答应给他报销了，转头咱们连他一根鸭毛都见不到。”

万海洪哈哈大笑，不过，怎么说都是自己手下的兵，“也不能怪小胡，

他手下大部分都是辅警，这样，这个案子结束之后，奖金可以给他们行动队倾斜一下，毕竟这几天他们忙着排查消息也不容易。”

领导们说的随意，二大队的所有人当然没听见，倾斜不倾斜无所谓，刑警的工资本身就比辅警多，万支队和杨政委的意思还是以后除了刑侦上的事，其他活都可以交给行动队来干。

像这次抓捕凶手的时候，还是由许正亲手抓住的，在领导眼里，这要是行动队的人多好，名正言顺的给人家奖励，而许正呢，他没有这次抓捕的功劳其实也没啥，左右这个案子的大功臣还是他。

当然，万海洪可不是让许正放跑了苗宇，再让行动队的去抓捕。

“时间差不多了，许正、郎少白、庄强，你们三人还是按照预定计划，看看这个苗宇到底有没有悔过之心？”

庄强笑道：“放心吧万支队，这次肯定马到成功，就他这样的还想在警察面前瞒天过海，怎么可能呢？”

“不能大意，注意你们审讯的节奏，嫌疑人心思缜密，节奏可以放快一点。”

此时的苗宇一个人待在审讯室，他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发呆，只是嘴角略微勾起，他又一次在心里盘查了一下他的计划，计划肯定是好计划，从他准备犯事前他就研究了一年相关法律。

只要案子没办法锁定他和周牧谁是真凶，那么就不能判定他们是杀人犯，按照疑罪从无，童延江三人的被害要等到警方找到证据才能正式起诉他们。

所以，在这个前提下，苗宇犯了什么案？

绑架案，不对还有妻子李佳玉的受害案，估计要不是怕警方直接锁定了他，当时李佳玉应该就死掉了。

其他的还有，比如虐待童延江三人，拿刀捅向许正，非法入侵帝景花园，不过这些都不算重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