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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闲鱼人生 第371节

骆涛坐在小车子里,看着车窗外尘土飞扬,连日的艳阳天,早就把来时还略有一点湿润的土地吸干。

眼睛微润,他想哭,但又觉得这只是一次简单的告别,就强忍着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心细的朱霖见丈夫这般模样,默默地伸出手握着骆涛的手,什么话都没有说,面对这种情感上的问题她知道该如何处理。

骆涛心思沉沦之际,感受来自妻子朱霖的爱意。

微微转了一下头,看着她,露出微笑,她也是同样回了骆涛一个微笑。

意思不言而喻,彼此的手也从握着变成十指相扣,这一个伟大的交替,是母系政权和平走向了父系政权的标志。

有了来自妻子的关心,骆涛念旧的情感也渐渐淡了。

就像窗外的尘土一样,随着车子的离开变的越来越小。

同样让骆涛念叨好久的沙子河,也随着车子的离开变的越来越小。

一路疾行,告别乡间小道,驶上公路,直到两个小时后,远远可以看到古老的京城。

走和平里到德胜门,再转个弯进棉花胡同。

“醒醒了,别睡了,到家了。”

小十月:吐泡泡。

这小家伙现在要应了那句话,吃饱了睡,睡饱了吃。

从沙子河上车,还没有出怀县的地界,人家就进行了自我陶醉,也不知道他哪里那么多的好事,骆涛不自觉想到,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富二代小的时候。

一声不响就梦周公了,这到家了也没有叫醒小家伙。

朱霖提了好几包东西,都是些怀县的土特产,板栗和杏仁,怀县的板栗可是名声在外,当年慈禧太后就特别喜欢吃怀县板栗面做的窝头。

一听到这窝头两个字,也就知道当年慈禧太后吃饭有多么的挑食,当然更多的是烧包。

至于为什么选用怀县的板栗,可能就是因为离得近吧。

也许正因为有了这档子事,现在京城卖糖炒栗子的,用的板栗差不多都是出自怀县。

还有一大包尜尜枣,(不认识这个字吧!ヽ(●??Д`?●)ノ?。)这是京城的本地枣,明朝时曾作为贡品出现在皇宫院内。

果实形状为两头小,中间大;完熟期果皮暗红色,果面光滑,色泽艳丽;果肉酥脆,皮薄质细,清香味甜。

尜尜(gaga)枣别名嘎嘎枣、葫芦枣、呷呷枣。

因其果实小,长葫芦形尜尜枣,极似儿童玩儿的尜尜,两头小,中间大,故称作尜尜枣。

作为贡品没多久就一度濒临灭绝,还好此后保护有利,如今还能吃到这枣。

“他不醒,让他接着睡吧,今儿起了那么早,中午也没睡,又坐了两个多钟头的车,他也该累了,你抱他回家。”

骆涛以为自己听错了,问朱霖,“你没说错吧!”

好家伙,现在的小十月身量少说也的有八十多斤,五岁一米三四的大个子,抱他回家这不是开玩笑吗?

就是亲儿子也不能这么伺候他。

“你看我干嘛?我还要提这几包东西呢?刚才谁让你叫乐子先回去的。”

骆涛瞧着朱霖那副幸灾乐祸的样,就想欺负欺负她。

但看到自己家那健硕的大胖儿子,什么心思也没有了。

人家徐乐下午还没回城的时候就有了约。

“来,帮着点,我背这臭小子回家。”

夫妻轻轻把小十月给抱出车厢,然后朱霖双手提着他的双肩,骆涛蹲着。

小十月一贴骆涛的后背,就能感觉小家伙那身膘,肉乎乎的。

攒足了劲,下盘稳,双手用劲,再借点朱霖使上的劲,把小十月的身子往上一窜。

放在一个非常合适的位置上,骆涛背着舒服,也能用得上劲,就不知道小十月他感觉这个睡的香不香。

朱霖关好车门,她准备量力提了一些东西。

“拿不了就不要拿,回头再来一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背着小十月出了门的骆涛,看到朱霖要大包小包的一起提,关心道。

朱霖听着她心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就上来了,豪气万丈道:“你走你的,这些东西我还能拿的下。”

骆涛看了他两眼,回身弯腰又抄起一家三口放衣服的包,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你忙着,我走了。”

朱霖看到骆涛刚才的作为有点哭笑不得,不过此时她的心间是暖的,是甜的。

“慢着点你。”

朱霖仔细整理好从沙子河带来的东西,拿到门外,从上面拉下卷帘门。

卷帘门的发明人具体是谁就不知道了,外国史是从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左右开始的。

到了七十年代在国外已经非常普及了。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期出现在内地各大高档场所,比如门店和车库。

也有人说卷帘门是我国的民国年间一个潮汕人发明的。

这项发明人具体是谁现在来看确是无从考证了,不过红叶愚见我们国人发明的。

不然哪卷帘大将从何而来,这里面的学问深了去了。

这要是研究久了,搞不好也能造出一个门派——卷帘门,或者叫卷帘学。

骆涛的身份可不是那些土鳖可比,旗下的产业那也是已经面向世界的,未来还要称王称霸。

现在玩一些高科技,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骆涛吭哧吭哧背着小十月,从棉花胡同到自己家直线距离也就二百多米,最美不过四月天,可把骆涛累出了一身汗。

“叩叩叩!”

连敲个门骆涛都要使出吃奶的劲,就这体格那是想都不要想,那什么一龙战双凤的戏码。

骆涛对这事也是有心无力,学不来李二和,也学不来许大佬。

没有人应,骆涛又急急连敲了三下。

“叩叩叩!”

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人来,骆涛心里就毛了,心想这天都黑了,一家人不在家看电视,能干什么去。

扬起手准备还要敲,朱霖气喘吁吁道:“别敲了,看不着吗,门是从外面上的锁。”

骆涛一看,皱眉,“咳,瞧我这脑子。”又使点劲往上窜了两下背后睡着的小十月,“那你带家里的钥匙了吗?”

朱霖卸下身上的大包小包,很是得意,不知道从掏出一把钥匙,“边去。”嘿,她还来劲了,如今势在朱霖,骆涛不得不老老实实闪到一边,不妨碍她开门。

朱霖现在的视力还是很好的,又也许是因为她经验足,在没强光的情况下,钥匙就进了锁门,“啪……”

她推开略显有点噪音的木门,这久未上油,出点声那是在所难免的,怕的是望门兴叹进不去。

骆涛在她推开大门之后,就跟着抬腿进了来,就院内也是漆黑一片。

走到葡萄架下,骆涛凭着感觉,小心翼翼错过这里,先进了东厢房,把小十月放在炕上,好在苏桂兰在骆涛他们两口子离开这几天都仔细打扫。

这回来也省去了收拾的功夫。

把小十月安顿好,骆涛就着急出去,先进了卫生间,轻装上阵。

随便把院里及大门口的灯都给打开。

朱霖待骆涛背着小十月进去,回来就准备再提起东西进屋,她还是太高看自己了,女人和男人,在力量上还是有很大悬殊的。

她本就不是经常干过重活的,这大包小包的也差不多有五十多斤。

她这次出手,是没有多少力气了,刚提起就跌坐在门口的台阶上。

骆涛出来刚好目睹了这个情景,赶忙按着朱霖欲要起的身子,“又逞强了,你把东西都放下,你回屋歇着,东西我来拿。”

骆涛用最强硬的语气,说着最柔情的话。

朱霖笑着看向骆涛,这一刻骆涛的身影在心里很是好高大。

好像就差一匹白龙马。

她没有一点要起身的意思,坐在台阶上,这时候的台阶动应该是热的,不然朱霖不会这么赖着不起,骆涛如是的想着。

她动了动自己有点发酸的肩,从棉花胡同提这些东西过来,这大包小包本来都差不多是在肩上,走着走着就从肩膀滑落到手臂。

朱霖中途也停了下来把它们又要侍弄到肩上,这一走动它们可又落了下来,又复之。

到了第三次朱霖可就不想理了,她感觉到自己理一次,心里面就不想提这些东西。

索性任由它们耍赖,自己一鼓作气,就由它们挂在手臂上。

这样一个姿势走这么长一段路,对于朱霖来说算是体力劳动。

这会儿自家男人挺身而出,让自己歇着,她也只好遵命。

舒缓一下肩膀的酸痛,还道:“你行吗?”

这话说的怎么感觉突然被冒犯到了。

小十月最不喜欢别人说他胖,作为老子的骆涛则是最不喜欢别人问他行不行?

男人,怎么能可以说自己不行呢。

骆涛也不跟她打官腔,这事啊只能实际证明给她看,多说无益。

抄起大包小包,还不忘拉她一把。

这些东西都先放在了东厢房,也没拎到别处。

朱霖后进关上了大门,进了院子也没有听到一点动静,就先奔了后院,“何姐,何姐。”

叫了两声也没有人回应,便回了小院,进屋。

“怪了,家里人呢?”朱霖把外套脱了,挂在衣架上。

骆涛已经打了一盆凉水,“噗……”

“你问我,我问谁去?”

擦了脸,又把毛巾放进了洗脸盆里,搓了几下,递给朱霖。

“咱们呐就别问他们了,赶紧洗洗,做点饭,我肚子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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