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我没有格局 第29节
“无所谓,反正这里没监控。”
“就是不知道他儿子是不是也住这里。”
“无所谓……”
张浩南说罢,穿过一片菜田,后院围墙只是双手一撑就翻了过去,然后顺着围墙,直接翻上了这户人家的二楼靠北阳台。
这一切都干净利落,到了阳台,张浩南摸了摸胶带,等张浩东上来后,打开了阳台门。
五分钟后,好几户人家的灯火都亮了起来,数百米外的地下涵洞口,两辆摩托车发动,穿过涵洞,然后两道车灯在黑暗中逐渐远行。
早上六点钟,赵飞燕穿着睡裙一边刷牙一边下楼,在厨房看到张浩南正在做早餐,顿时笑得双眼眯成了月牙。
“好好刷牙。”
“嘿嘿……”
吐着泡泡的赵飞燕漱口之后,直接跳到他身旁,搂着脖子亲了一下。
“黄鳝买就好了,还要自己抓啊。”
“就这一点爱好了。”
“现在有蛇的。”
“还好了,有蛇就打它七寸,打残了还能咬人不成?”
赵飞燕撒了会儿娇,然后羞怯地小声问道,“什么时候拍照啊?”
“什么拍照?”
“就是……就是拍照啊?”
“噢,婚纱照。”
张浩南点了点头,“我跟徐振涛说过了,过几天可以去青龙岗拍照,青龙寺那边我给了一千块,到时候没什么人的。”
青龙岗是沙城为数不多的小山,在大平原中有这么一个小凸起,就显得很显眼,不是名山,也成了名山。
再加上历史上属于毗陵,古时毗陵寺就在此处,所以后来为了装点一下城市门面,青龙岗捡了古毗陵寺的遗址重建,不过重建后却是以“青龙岗”为名,称作“青龙寺”。
全部投入六千万,一期建设六百万,由姑苏的宗教单位管理。
地方不大,但风景确实可以,入夏时青龙岗北面还能有桃花梨花,拍婚纱照的确是绝佳之地。
到了青龙寺,还能拍到长江,气势很足。
只是二十年后再来拍,就不太行了,因为彼时的大桥镇也是工业强镇,遍地高楼大厦,厂房更是不计其数。
“真哒?!去青龙岗?!”
“伱要是愿意,去松江、京城、逻些都可以,或者香山澳赌城看个稀奇也行。”
“不了不了,就青龙岗好了。”
整个人挂在张浩南身上,赵飞燕有些动情,撅着嘴唇搞怪也似地亲了两下,然后嗤嗤嗤地傻笑起来。
“做饭呢。”
“我里面什么都没穿哦……”
咬着嘴唇,赵飞燕媚眼忽闪,什么都说了,又有关键的没说。
“我关一下火。”
哒。
赵飞燕自己伸手就将煤气灶关了,然后看了看窗外,一脸刺激地突然转过身,将睡裙往腰上一提……
过了一会儿,灶台重新开火,锅里的粥半稠不稠,一半结块一半汤,只能用汤勺捣碎了结块的才能重新搅合开。
换好衣服的赵飞燕吃完早饭,张浩南就送她去了学校,在学校,赵飞燕听一些家在叉港镇的同学说起了一桩热闹新闻。
“真的,我们那里游戏厅的老板,被人打断了手脚,嘴被缠上了胶带,扔到了大马路上,夜里有人听到了叫声,他才被看见,然后送到了叉港医院……”
“哇,这么刺激?”
“早上来了很多人,还有警察,都在说热闹。”
“是入室抢劫吗?”
“这个就不清楚了,不过他是我们那里的混混头子……”
咦?
赵飞燕本来只是听个热闹,可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而在叉港中学,原“叉港青龙帮”的“少帮主”,今天很安静,连校服都穿得整整齐齐,而不是歪斜成一团麻花。
至于张浩伟,更是认认真真地坐在了教室中,翻开了崭新无比教科书的第一页。
他肿胀的双眼、脸颊,还有嘶哑的声音,都是他备受折磨的痕迹。
与此同时,叉港百乐游戏厅中,真正的老板叼着烟对一群小混混说道:“这半年的铜板费该结一结了吧?”
“丁老板,你开玩笑吧?!”
“我们也要收钱?!”
“丁老板,你以后还要不要人照看场地?!”
丁老板冷笑一声:“严大头手脚被打断,你们不去看他,还来我这里?”
“……”
“……”
混混头子外号“严大头”,真正的收入其实是菜市场的猪下水垄断,游戏厅等娱乐场所的“保护费”,其实只能说是毛毛雨。
重生前他是抢夺罪被判了十一年,数额特别巨大,情节特别严重,因为他抢夺的人叫张直盛,叉港毛纺厂会计,带着四十万工资和公章。
很文明的操作,严大头向文明低头,倒也很符合时代的发展旋律。
但张浩南并不喜欢。
他更喜欢抓黄鳝,然后……
彻底疯狂!
第37章 熟人的父亲
“严大头”还是成为了叉港镇的一段历史缩影,百姓交口称赞之余,人们也在猜测,是不是“严大头”跟什么别的有活力社会团体发生了冲突,然后遭到了打击报复。
曾经“严大头”的手下们,也一哄而散,不散可能性不大,毕竟威慑力太过惊悚。
而在乡下的社屋中,身体依然硬朗的爷爷们摆了一桌饭菜说是祭祖,张浩南出烟酒,张浩东全程跟个传菜小工似的。
完事儿之后,晚上爷爷们才讲了一段往事,原来他们还有一个叫张刚富的爷爷,曾经是澄东街头最大的流氓,然后被老太公一枪爆头。
事情就这么简单,没有别的修辞。
十九岁的人生,结束在亲爹手中,就这么简单。
张浩南对老太公的记忆并不多,小时候只是觉得,这是个瘦高佝偻的和气老头儿。
现在想来,能造反的人,倘使他看上去和善可亲,那大抵上只是因为他愿意这么做。
“张浩南。”
散伙的时候,几个爷爷背着手回家路上,扭头喊了他一声。
“嗯?”
“不要做坏事。”
“好。”
张浩南点了点头,回答的没有半点犹豫。
是好是坏,心里自有一杆秤,骗天骗地也是无用。
第二天徐振涛来了电话,表示大桥镇这边的工作已经做好,邀请张浩南过来看看环境。
张浩南直接就开车过去,然后去了大桥镇意愿和条件最合适的牛市村。
从村名就不难看出,这里曾经是个牲口市场,村落毗邻沙港河,这是一条能行船至太湖的水路,此时往来的沙船也是络绎不绝。
“能直接走北套河转干河到五家埭啊。”
看到沙港河,张浩南脱口而出。
“可以吗?”
徐振涛一脸懵,他对此并不熟,但张浩南前几年捕鱼摸虾的范围囊括整个沙城,对河道熟的不能再熟。
“当然可以。”
不等张浩南回答,跟着过来的一个中年汉子连忙抢答,“徐镇长,可以走的,往东到干河就往北,然后转北套河,再到干河……”
一通描述之后,徐振涛总算有了一点点概念,然后心中更加震惊,暗道张浩南是真的不简单,难怪能生意做这么大。
而张浩南则是看着中年汉子有些思索,问道:“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没有没有没有,张老板,我们第一次见。五家埭我都没有去过,也没有亲眷在市区。”
“噢,忘了给你介绍,牛市村村长蔡忠发。”
“蔡村长,以后多关照,一起发财。”
“好好好,我也多谢张老板关照……”
心里念叨了“蔡忠发”这个名字好几遍,张浩南终于想了起来,为什么会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
他认识的不是蔡忠发,而是他的儿子蔡俊。
以后蔡俊并不是沙城首富或者什么头面人物,但跟张浩南差不多,身家千万过得衣食无忧。
两人的交情,源自蔡俊的汽车被人沉到身旁还在流动的沙港河中。
汽车被沉的原因,是蔡俊主动给自己小五金厂加工资,还有五险一金,本意是好的,但当时影响到了好几个镇的玻璃厂、织布厂、纺纱厂……
风波一时搞得正在野蛮扩张的土老板们非常不爽,于是给始作俑者一点点警告。
从此以后,蔡俊夹着尾巴做人。
而张浩南组织罢工,那都是几年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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