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让你凑数,你拿赤伶炸街? 第461节
她从小就没怎么见过爸爸,也和爸爸像是熟悉的陌生人,做过唯一像母女的行为,就是堆雪人。
学校里,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接送,她只有保姆车,别的小朋友开家长会都有父母陪同,她只有管家。
不过她的妈妈很爱她,每天都在家做一大堆好吃的等她放学。
至于...
父亲?
那只是一个停在孩童心墙之外的名号。
非要算的话,两人更像是跨越辈分的好朋友吧...
想到要见到陪自己一起大早上爬起来堆雪人的强壮男人,白幕雪心里还有些小雀跃。
但是妈妈看起来好像不开心。
妈妈见到爸爸,不开心吗?
……
四人将证件拿出,交给守门士兵检查过后。
那名士兵肃然起敬,朝柳雯敬了一个严肃的军礼,看向小小一只的白幕雪的视线,带着些悲悯。
礼堂内早就来了很多军界大佬,肩章最次都是两杠三星。
当他们看到柳雯进来的时候,不约而同地停下了交谈。
严旅长见到她,神色复杂地走了过来,微微弯腰。
“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他...”
“不...”柳雯面无表情地摆摆头。
“是他的报应。”
众人闻言,心头不约而同地一紧。
“小雪,走,哥哥带你玩儿。”一个较为年轻的军装小伙子走过来,从柳雯手中接过白幕雪,拉到别处去玩了。
严旅长看向礼堂中央整齐摆放在花束中央的黑匣子。
黑匣子前面,放着一个相框,相框里的男人面色刚毅,笑颜灿烂。
“他创造了一个传奇,完美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是么...那你让他来跟我炫耀啊。”
“我..”严旅长一怔,“我做不到。”
另一边。
叶清苒和林逸捧着鲜花远远望着黑匣子前面那张相框。
觉得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
一条鲜活的生命,在悄无声息之中流逝。
两人默默走上前去,在相框面前又添了两束花。
柳雯也默默走了过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好奇,一向狂妄自大,觉得自己特牛逼的白鸿,死后是什么样子?
黑匣子并没有上锁。
柳雯很轻松就将盖子掀开。
言旅长和一众军神面色微变,大呼不好。
“嫂子..”
“柳太太...”
可惜已经晚了。
柳雯没忍住一个踉跄跌倒,原本已经流到干涸的眼泪,看到黑匣子里的东西之后,再次决堤。
泪如泉涌。
她真的好想放声大哭,可就像喉咙堵塞了一般,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那黑匣子里面哪儿是骨灰啊...
分明是泥土,是灰烬啊。
第412章 老白给你留了一句话
几名军人赶忙跑过来从地上扶起柳雯。
可她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迷茫地看向搀扶自己的严旅长。
“老白,老白在哪儿?”
“他...”
严旅长低下了头,“被埋在泥石流里了...”
怪不得。
老白火化的时候,没有人通知她。
因为所谓的“火化”根本就不存在,只是他们把泥土塞进了盒子,然后告诉她,这就是白鸿。
可是...
她和老白朝夕相处了二十年,又怎么可能没有预感呢?
叶清苒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脚下一软便要摔倒。
林逸及时扶住了她。
他有些愣神地看着花丛中,盛满干涸泥土的匣子。
尸骨无存。
如今,唯一能代表那位看不上自己、反对自己和叶清苒在一起的男人存在过的,只有盒子里一捧泥土。
“姨父...”
叶清苒嘴里喃喃着,然后不自觉抱紧了林逸。
后者轻轻环住她肩膀,轻抚脊背。
很快,叶清苒极力压抑着的哽咽声便传进了林逸耳朵里。
她从小就和白鸿很亲近,因为在父亲责骂自己、教训自己的时候,自己只要找到白鸿,他就会安慰她、陪她去玩,给她买好吃的,宠得不行。
儿时的她觉得,白鸿更加有血有肉,更像自己的父亲。
而叶霆只是逼他前进的机器。
可当白鸿也有了女儿,叶清苒才意识到,父亲其实都是一样的。
如今。
儿时对她最好的那个,最宠她顺着她的那个男人。
永远离开了。
她甚至都没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
“林逸...我好难受...”
她总觉得心脏缺失了一块。
“白叔不想看你哭,你开心一点,今天是送白叔离开的日子....”
林逸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默默安慰。
“妈妈....”
小妮子白幕雪看到妈妈竟然哭了,直接就终止和大哥哥的玩耍,跑过来拉着柳雯的衣袖。
“妈妈,你怎么哭啦?谁欺负你啦?”
柳雯只是神色痛楚,张了张嘴却无法言语。
白幕雪疑惑地看了一圈。
周围有很多强壮的穿着和爸爸差不多衣服的男人。
她忽然觉得很憋屈,用力捶打严旅长的大腿。
“坏蛋,你们欺负我妈妈做什么?爸爸知道了不会放过你们的!他可厉害了,最见不得妈妈哭了!”
爸爸。
你怎么还不出来呀,妈妈被欺负啦。
你快来保护妈妈。
“小雪。”
柳雯的瞳孔逐渐有了焦距,默默挣脱严旅长搀扶,她俯下身,和白幕雪蕴着泪光的眸子对视。
“你以后要学会自己独当一面,不能再指望爸爸帮忙了,知道么?”
“妈妈...”白幕雪撅着嘴巴,“我知道啦。”
“乖。”
“跟爸爸道个别。”
柳雯轻叹一口气,站起身子拉着白幕雪的手,看着黑匣子前面,穿着军装的白鸿对自己展颜笑着。
那相框仿佛活了过来,让柳雯有些失神。
“为什么要跟爸爸告别啊?妈妈,是爸爸不要我们了吗?”
众人心头狠狠一抽。
“小雪,爸爸不是不要你了。”柳雯眯起了眼睛,仿佛这样就不会被发现自己内心的悲伤。
她忽然仰起头,一滴浊泪自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