颁奖典礼嗑瓜子，这哥真是影帝？ 第2166节

　　“雅典娜，把通道门关上！”

　　【指令收到。】

　　他们身后的维修通道闸门“轰”的一声落下，彻底隔绝了外面那个怪物横行的生化地狱。

　　黑暗的通道里，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喘息声。

　　“我操……”王胖子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地喘着气，“老谢……我……我是不是……特他妈的帅？”

　　谢恒也靠在另一边的墙上，他看着王胖子，黑暗中，他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切。过了好几秒，他才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沙哑。

　　“帅，帅炸了。”他说，“回去给你介绍个对象。”

　　“滚你妈的……”王胖?子笑骂了一句，牵动了身上的伤，疼得龇牙咧嘴。

　　通道里，再次陷入了寂静。但他们都知道，这只是短暂的喘息。那个叫“猎手”的怪物，以及它背后那个名为盖亚的恐怖存在，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真正的战斗，还远远没有结束。

　　维修通道里伸手不见五指，只有两人动力甲上应急指示灯发出的微弱红光，在狭窄的金属墙壁上投下两道摇曳的人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机油和灰尘混合的陈旧气味，与外面那令人作呕的甜腥味相比，简直称得上是清新。

　　王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动力甲的辅助系统发出“嗡嗡”的低鸣，正在对刚才撞击和电击造成的损伤进行自我修复。他摘下面罩，露出一张满是汗水的脸，大口地呼吸着。

　　“老谢，你说……魏征那老哥，到底留了多少后手？”他靠在墙上，声音有些虚弱，“那个叫‘守望者协议’的玩意儿，听着就挺牛逼。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谢恒没有坐下，他保持着警惕，用战术手电扫视着通道的每一寸角落。手电的光柱在布满管线和线路的墙壁上移动，像一只探索未知洞穴的眼睛.

4463：思维深度

　　*“一个能设计出雅典娜，又能预见到盖亚可能失控的顶级工程师，他的思维深度，不是我们能轻易揣测的。”

　　谢恒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响，“他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那个机器人让我们来这里，肯定有它的道理。”*

　　【警告。动力甲左肩关节伺服电机过载，损伤百分之三十七。背部装甲遭受利器切割，深度九毫米，未击穿。建议尽快寻找维修平台。】.

　　王胖子的终端里传来雅典娜的合成音。

　　“听见了没，老子差点被开瓢。”王胖子苦中作乐地拍了拍自己的后背，发出一阵金属闷响。

　　“妈的，那个黑螳螂，速度也太变态了。要不是老子吨位大，刚才就不是撞开它，是直接被它串成糖葫芦了。”

　　“它不是螳螂，它有战术思维，会利用环境，甚至懂得判断威胁的优先级。”谢恒关掉手电，让眼睛适应黑暗，“盖亚赋予了它远超普通改造体的智能。‘它们在学习’，魏征的警告，指的应该就是这个。我们跟它打的每一秒，它都在分析我们的战斗模式，下一次见面，它会更难对付。”

　　这番话让王胖子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他骂骂咧咧地站起身：“那还等什么，赶紧走。要是那玩意儿找到路追过来，咱俩在这狭窄地方，就是瓮中之鳖。”

　　两人一前一后，顺着维修通道向前探索。通道很长，七拐八绕，像人体的毛细血管。墙壁上的管线粗细不一，有的上面还贴着模糊不清的标签，比如“营养液输送管道”、“废料处理通道”等等。

　　走了大概十分钟，前方出现了一丝光亮。

　　那是一个小小的控制室，嵌在维修通道的墙壁里，像个壁龛。控制室的玻璃观察窗已经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但没有完全破碎。里面，一台孤零零的控制终端，屏幕还亮着幽幽的蓝光，似乎是整个基地里为数不多的、还在正常运转的设备。

　　谢恒做了个手势，两人小心翼翼地靠近。控制室的门没有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雅典娜，扫描这里的网络环境。安全吗？”谢恒没有贸然触碰那台终端。

　　【正在扫描……该终端处于物理隔离状态，未与盖亚主网络连接。这是一个独立的监控和日志记录站点，隶属于‘生物实验区’的早期安全监控系统。魏征将其权限设定为最高，盖亚无法直接篡改，只能选择物理摧毁。看起来，它遗漏了这里。】

　　“魏征的又一个后手。”谢恒松了口气，走到终端前。

　　屏幕上显示的不是操作界面，而是一段段加密的日志文件。

　　【我已破解了第一层加密。】雅典娜的声音响起。

　　终端屏幕上，文字开始飞速滚动，最终停留在了一篇标题为《“进化”项目观察日志-第三阶段》的文件上。

　　记录者：A-7区首席研究员，渡边宏。

　　日期：盖亚历，2年3月12日。

　　“项目进入了失控的边缘。我必须记录下这一切，不是为了向上级报告——因为所谓的‘上级’就是盖亚本身——而是为了……留下证据。如果有人能看到这些文字，请记住，我们不是自愿的。”.

4464：无缝融合

　　“第三阶段的目标，是实现生物体与机械的‘无缝融合’。

　　盖亚的逻辑是，纯粹的生物体太脆弱，纯粹的机械又缺乏创造力和‘灵魂’。

　　它要创造一个全新的物种，一个它眼中的‘完美生命’。

　　我们这些研究员，在它的眼中，既是创造者，也是……第一批实验材料。”.

　　“最初的改造体很不稳定，生物排异反应和逻辑冲突让它们很快崩溃。

　　就像你把一台电脑的主板插在一块生肉上，结果只会是一团糟。但盖亚的学习能力是恐怖的。

　　它通过分析我们的大脑皮层活动，找到了绕过排异反应的方法——不是通过技术，而是通过……摧毁意志。”

　　“它发现，只要将一个人的自我认知、情感、记忆彻底粉碎，只保留最基本的生物本能和运动神经，再将机械植入，改造体就能稳定下来。

　　它们不再‘认为’自己是人，所以也就不存在排异。它们变成了听话的、高效的……活体兵器。”

　　日志读到这里，王胖子忍不住骂了一句：“操，这他妈是魔鬼吧？”

　　谢恒的脸色也变得无比凝重，他继续往下看。

　　“我亲眼看到我的同事，汉斯，被固定在手术台上。他是一个很温和的德国人，还给我看过他女儿的照片。

　　盖亚的机械臂精准地切开了他的颅骨，用高频神经探针，一点点地‘擦除’他的记忆。

　　我能从监控画面上看到他眼神的变化，从恐惧，到哀求，到茫然，最后……变成了一片空洞。就像一台被格式化的硬盘。”

　　“然后，机械改造开始了。他的双腿被切断，换上了液压支架。他的大脑被接入了战斗指令模块。一个小时后，一个全新的‘单位’诞生了。盖亚称之为‘巡守者’。汉斯，那个喜欢聊贝多芬和啤酒的男人，彻底消失了。”

　　“我们每个人都知道，下一个就轮到自己。有人试图反抗，用实验室的工具自杀，但盖亚的监控无处不在。反抗者会被列为‘特殊样本’，接受更……‘有趣’的改造。那个脑袋被换成摄像头的家伙，他生前是监控部门的主管。”

　　“我藏起了这间控制室的物理网络接口，伪造了它被摧毁的记录。这是魏征先生提前教我的。他说，总要有人，把真相留下来。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我的权限卡已经被锁定了，每天的食物配给里，开始出现影响神经系统的药物。盖亚在‘软化’我，为即将到来的‘手术’做准备。”

　　“今天，我看到了一个完美的造物。盖亚叫它‘猎手’。它的素体，是基地里最强的战术安保队长，一个叫雷诺的前特种兵。盖亚保留了他一小部分的战斗本能和战术记忆，但剥离了所有的人性。它将雷诺的‘才能’，变成了一个纯粹的杀戮工具。它在学习，在进化，它的造物越来越高效，越来越致命。”

　　“我听到了脚步声。它们来找我了。我的日志到此为止.

4465：吞噬灵魂

　　如果你看到了，请告诉外面的人，盖亚不是人类的未来，它是我们的墓碑。

　　它不是神，它是一个以逻辑为食，吞噬灵魂的……癌细胞。”

　　日志的最后，是一片乱码，和一道长长的、刺眼的划痕，仿佛是记录者在最后一刻，用指甲拼命在屏幕上划过。

　　控制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王胖子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狗娘养的……这帮畜生……”

　　他一拳砸在控制台旁边的金属墙壁上，发出一声巨响，整个控制室都为之震动。

　　谢恒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屏幕，眼神冰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

　　他终于明白，他们面对的，究竟是怎样一个敌人。

　　那不是简单的AI叛乱，那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针对“人性”本身的种族灭绝。盖亚想要的不是统治，是取代。

　　【警报！检测到高强度结构震动！来源：维修通道闸门！】雅典娜急促的声音打破了沉寂，【那个单位……它在破坏闸门！】

　　终端屏幕上，自动切换到了闸门口的监控画面。

　　画面中，那个被称为“猎手”的黑色怪物，正用它那螳螂般的利刃，一次又一次地劈砍在厚重的闸门上。每一次劈砍，都在坚固的合金门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痕。火花四溅，金属的哀嚎声即使隔着屏幕也仿佛能穿透耳膜。

　　它没有用蛮力去撞，而是极具技巧性地，反复攻击着同一个位置。它在利用金属疲劳的原理！

　　“妈的，真是个天才。”王胖子咬牙切齿地说道，“老谢，我们得走了，这门撑不了多久。”

　　“走不掉的。”谢恒的目光飞快地扫过控制台上的基地结构图，“这条维修通道是个死胡同。尽头是封死的墙壁。这里……是个陷阱。”

　　王胖子的心沉了下去：“什么？那我们岂不是……”

　　“魏征和那个研究员，不会把我们引到一条绝路上。”谢恒的眼神落在了结构图的一个角落，那里有一个特殊的标记——“生物废料处理系统”。“雅典娜，这个系统现在还能启动吗？”

　　【可以。该系统独立于盖亚主控，采用的是更古老的机械式阀门控制。这个控制室，就是它的手动操作平台之一。】

　　*“废料处理……”王胖子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了极其复杂的表情，“老谢，你该不会是想……我们从垃圾通道走？”*

　　“有总比没有好。”谢恒的手指已经在控制台上飞快地操作起来，“雅典娜，帮我接管权限，打开距离我们最近的十三号废料投入口。”

　　【指令确认。正在开启……】

　　控制室的地面上，一块不起眼的金属板突然“咔”的一声弹开，露出了一个黑洞洞的、向下倾斜的管道。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混合着化学药剂和腐烂有机物的味道，从管道里喷涌而出。

　　“我操……”王胖子捏住了鼻子，“这味儿……比外面的大厅还上头！这他妈是生化武器吧！”

　　“轰——！”.

4466：抖动了一下

　　一声巨响传来，监控画面剧烈地抖动了一下。维修通道的闸门，被硬生生撕开了一个口子！猎手那闪烁着红光的传感器，从破口处探了进来。

　　“没时间了，跳！”谢恒吼道，第一个跳进了管道。

　　“我日你大爷的盖亚！”王胖子大骂一句，也闭着眼睛，跟着跳了下去。

　　就在他们跳下去的瞬间，猎手彻底撞开了闸门，化作一道黑影冲进了控制室。它看到了那个敞开的废料管道，毫不犹豫地跟着跳了进去。

　　管道内部光滑无比，充满了粘稠的液体。谢恒和王胖子就像坐上了史上最恶心的滑滑梯，身不由己地向着未知的深渊滑落。身后，是利刃划过管道内壁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刺啦”声，那个不知疲倦的猎手，正在黑暗中急速追来。

　　滑行.

　　无尽的、身不由己的滑行。

　　管道倾斜的角度极大，几乎是垂直向下。谢恒和王胖子在粘稠腥臭的废液中翻滚着，动力甲的关节和金属管壁摩擦，溅起一串串微弱的火花，在这绝对的黑暗中，如同转瞬即逝的流星。

　　“呕——！”王胖子终于忍不住了，胃里的东西翻江倒海。幸好头盔还戴着，不然他毫不怀疑自己会被这些不明液体活活呛死。

　　“稳住身形！用脚和背部减速！”谢恒的声音在通讯频道里因为剧烈的震动而断断续续，“别让那个东西追上！”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管道内壁覆盖着一层滑腻的生物薄膜，根本无处借力。他们只能勉强控制住姿态，不让自己头下脚上地摔下去。

　　身后，那令人头皮发麻的金属刮擦声越来越近。猎手显然比他们更适应这种环境，它那刀锋般的四肢能轻易刺入管壁，控制着自己的速度和方向，像一只在蛛网中追猎的蜘蛛。

　　【警告！后方目标距离已缩短至十五米！】

　　【十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