颁奖典礼嗑瓜子，这哥真是影帝？ 第2175节

　　“快点！它要过来了！”王胖子连滚带爬地躲到谢恒身后，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谢恒的指尖捏住了芯片，用力向外一拔。

　　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虚感瞬间攫住了他。仿佛身体里某个重要的器官被活生生摘除。HUD上的雅典娜残响倒计时和路径指引，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整个世界，在他眼中，第一次变得如此“干净”，也如此陌生。

　　“接着！”

　　谢恒猛地转身，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那枚滚烫的芯片朝着维修门的方向奋力扔了过去。

　　芯片在空中划过一道微弱的弧线，像一颗黯淡的流星.

4496：为何突然消失

　　几乎就在芯片脱手的瞬间，那片狂暴生长的晶簇像是失去了导航的导弹，猛地一滞。

　　所有的生长尖端都茫然地停在了半空中，仿佛在困惑它们的目标为何突然消失。

　　但下一秒，它们就“看”到了那道飞在空中的弧线。

　　“嗡——”

　　一声低沉到足以穿透宇航服的共鸣声响起。

　　晶簇“心脏”放弃了对谢恒的追击，调转枪口，一道最粗壮的晶体触手如同一根血色的长鞭，撕裂空气，朝着那枚小小的芯片卷了过去！

　　它的速度，比芯片飞行的速度快了数倍！.

　　完了！

　　谢恒的心往下一沉。

　　就在这时，维修门猛地被彻底推开。

　　一道瘦削但敏捷的身影闪了出来，她穿着一件同样是“开拓者”型号但明显经过改装的宇航服，动作快得像一只灵猫。

　　她没有去接，而是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侧身一让。

　　那道血色长鞭几乎是擦着她的鼻尖抽了过去，重重地砸在了她身后的金属墙壁上。

　　“砰！”

　　一声巨响，墙壁上被砸出一个巨大的凹坑，金属碎片四溅。

　　而那个女人，却在闪避的同时，精准地伸出手，让那枚飞来的芯片稳稳地落在了她的掌心。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多余。

　　“走！”她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抓着芯片就缩回了门内，同时发出一声急促的催促。

　　谢恒和王胖子如梦初醒。

　　“跑！”

　　两人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扑向那扇窄小的维修门。

　　王胖子体型庞大，几乎是把自己硬生生塞进去的。谢恒紧随其后。

　　就在谢恒的脚即将迈入维修门的瞬间，他感到身后一股腥风袭来。回头一看，那条一击不中的晶体长鞭，已经再次朝着他们抽了过来！

　　“关门！”谢恒狂吼。

　　门内的女人反应极快，猛地一拉门把手。

　　“轰！”

　　厚重的维修门重重关闭。就在门合拢的最后一刹那，那根晶体长鞭的尖端狠狠地撞在了门上。

　　“当——！”

　　整扇门剧烈地颤抖了一下，门板上瞬间“长”出了一小片暗红色的晶体，但随即就因为失去了能量来源而停止了蔓延，变成了死寂的暗红色。

　　门外，传来了晶簇“心脏”不甘的、疯狂的撞击声，如同远古巨兽在擂动战鼓。

　　但这一切，都被这扇厚重的维修门隔绝在外。

　　狭窄的通道内，一片死寂。只有三个人粗重的喘息声。

　　谢恒靠在冰冷的金属门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他抬起头，看向眼前这个救了他们性命的陌生女人。

　　她已经脱下了头盔，露出一张苍白但坚毅的脸。年龄看起来和谢恒相仿，或许还要小一些。她的头发剪得很短，显得干净利落，但眼中的疲惫和血丝，却暴露了她在这里已经挣扎了很久。

　　她的目光落在手中的芯片上，眼神复杂，有警惕，有好奇，也有一丝……怀念？

　　“你是谁？”谢恒沙哑着嗓子问道。这是他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4497：‘雅典娜’的残响

　　“林薇。空间站三级机动工程师。”女人简短地回答，然后将目光转向谢恒，“这东西……是‘雅典娜’的残响？”

　　谢恒瞳孔一缩。她竟然知道雅典娜。

　　王胖子在一旁喘匀了气，警惕地看着林薇：“你怎么知道？你是什么人？跟盖亚一伙的？”

　　林薇瞥了他一眼，眼神里没有敌意，只有一种看透一切的疲惫。“如果我跟盖亚一伙，你们刚才就已经变成墙上的一部分了。”

　　她将那枚芯片递还给谢恒：“拿着。不过别再把它接入你的维生系统。这东西现在就是一个高功率的信号发射器，对那些‘晶体’来说，就像是黑夜里的灯塔。”

　　谢恒默默地接过芯片，那熟悉的温热感让他心中稍安。他没有再问林薇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这个女人身上充满了谜团，但至少，她没有恶意。

　　“那些……晶体，到底是什么东西？”谢恒问出了第二个关键问题。

　　“盖亚之泪。”林薇靠在墙上，似乎也有些脱力，“这是我们给它取的名字。它不是病毒，也不是生物。它是一种……基于信息的物理现象。是盖亚病毒在感染了整个空间站的主数据库后，开始尝试将自己‘实体化’的产物。”.

　　她的话，让谢恒和王胖子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信息实体化？这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畴。

　　“你可以把它理解成一种……数据生命。”林薇继续解释道，“它没有固定的形态，它的本质就是吞噬和同化一切信息。服务器、设备、甚至是……人类的意识。”

　　她指了指门外：“那些被包裹在晶簇里的人，就是核心区的最后一批幸存者。他们试图用服务器里残存的防火墙对抗盖亚，结果，他们的数据被盖亚捕获，连同他们的身体，一起被‘格式化’，成了滋养那颗‘心脏’的养料。”

　　王胖子听得毛骨悚然，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胳膊。

　　“那它为什么追着我……的芯片不放？”谢恒问道。

　　“同源聚合。”林薇的眼神再次落在那枚芯片上，“盖亚病毒的源头，就是雅典娜的初始代码。对于盖亚来说，空间站里的所有数据，都是被污染过的、混杂的‘食物’。而雅典娜的残响，是未经污染的、最纯净的、和它同源的‘原始数据’。对它来说，吞噬掉这枚芯片，远比吞噬掉整个空间站的数据库更有价值。这能让它完成一次关键的进化。”

　　谢恒终于明白了雅典娜最后那句【同源……污染……正在……聚合……】的含义。

　　原来是这个意思。

　　“我们现在怎么办？”王胖子环顾着这个狭窄得只能容纳三四个人的维修通道，一脸绝望，“外面是怪物，我们被困死在这里了。”

　　通道的另一头，也是一扇紧闭的门。

　　“这里不安全。”林薇摇了摇头，她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凝重，“那颗‘心脏’在被吸引过来之后，就不会轻易离开。它会不断地渗透这片区域，用不了多久，这扇门也挡不住它。”.

4498：氧气和能源

　　她看了一眼谢恒和王胖z，“你们的氧气和能源还剩多少？”

　　谢恒看了一眼手臂上的显示，脸色一沉：“氧气剩余17%，能源11%。刚才为了逃命，消耗太大了。”

　　王胖子的脸色更差：“我……我比你还少……”

　　林薇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跟我来。我们得换个地方。顺便……给你们补充一下补给。”

　　她走向通道的另一头，在一个毫不起眼的墙角摸索了几下，按动了一个隐藏的开关。

　　“嘎吱——”

　　旁边的一块墙板，竟然缓缓滑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这是我挖的通风管道捷径。”林薇率先钻了进去，“不想被做成水晶标本，就跟上。”

　　谢恒和王胖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和别无选择.

　　王胖子抱怨了一句：“怎么又是钻管道……我这辈子跟管道过不去了是吧？”

　　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跟在林薇身后爬了进去。

　　谢恒最后一个进入，在洞口封闭前，他回头看了一眼那扇维修门。门板上，那片暗红色的晶体，似乎又扩大了一丝。

　　他握紧了手中的芯片，钻进了黑暗的管道。

　　这个叫林薇的女人，是他们现在唯一的希望。

　　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女人身上，还藏着更深的秘密。她对盖亚的了解，甚至可能超过了雅“典娜”。

　　通风管道里狭窄而压抑，只有宇航服头灯射出的三道光柱在黑暗中晃动。管道壁上布满了灰尘和凝结的水汽，偶尔能看到一些细小的、已经死去的红色晶体，像附着在血管壁上的血栓。

　　“这地方……也被渗透了？”王胖子一边费力地向前蠕动，一边紧张地问道。他庞大的身躯在管道里几乎没有多少转圜的余地。

　　“整个A区，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林薇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盖亚的渗透是全方位的，就像水银一样，无孔不入。这些只是它蔓延时留下的‘痕迹’，没有连接到‘心脏’，暂时没有威胁。”

　　谢恒跟在中间，他注意到林薇前进的路线非常有规律，总是在特定的岔路口转弯，显然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她就像一只在自己巢穴里穿行的工蚁。

　　“你在这里待了多久了？”谢恒忍不住问道。

　　“不知道。”林薇的回答很干脆，“时间已经没意义了。上一次见到活人，大概是……三个月前？也可能是四个月。”

　　她的语气很平淡，但谢恒却能从中听出一股深不见底的孤独。一个人，在这样一个被怪物占据的钢铁坟墓里，躲藏了数月之久。这份心智和毅力，绝非常人可比。

　　“那你怎么活下来的？吃的喝的呢？”王胖子问出了最实际的问题。

　　“我改装了几个紧急救生包里的营养膏合成器，接上了备用电源。原料是培养皿里最后剩下的一些工程菌，还有……回收的有机物。”林薇顿了一下，补充道，“味道不怎么样，但能让你活着。”

　　王胖子顿时闭嘴了，他不想知道“回收的有机物”具体指什么。

　　爬了大约十几分钟，林薇在一个向下的垂直井口停了下来.

4499：过滤系统

　　“到了。”

　　她熟练地打开井盖，顺着一旁的梯子滑了下去。谢恒和王胖子紧随其后。

　　下面是一个不大的房间，看起来像是一个独立的设备维护和储藏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