颁奖典礼嗑瓜子，这哥真是影帝？ 第2182节

　　话音刚落，房间的大门处传来“滴”的一声轻响。

　　门锁，正在被从外部开启。

　　钟振国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笑意，通过门缝传了进来。

　　“休息时间结束了。看来，我的‘学生们’，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始第二堂课了。”

　　门外传来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柄冰冷的铁锤，狠狠砸在三人的心脏上。那是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一种掌控一切的从容。钟振国就在门外，而他们，是瓮中之鳖。

　　“快！拔掉！”林薇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颤音，她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冲着王胖子喊道。

　　王胖子几乎是凭着本能，双手用力一扯。那根黑色的神经索“啵”的一声，从墙壁的晶簇中被硬生生拽了出来，断口处几根晶体纤维闪烁了一下，便彻底黯淡下去。

　　与此同时，食物合成机屏幕上那个由代码构成的雅典娜面孔，瞬间溃散成一片无意义的乱码，最后“啪”地一声，屏幕彻底黑了下去。

　　“卡槽！芯片！”谢恒动作同样快如闪电，他一把拔下那张珍贵的雅典娜芯片，揣进宇航服内侧的口袋.

　　然后飞快地将林薇改造好的卡槽连同几根数据线从食物合成机上拆了下来。这套简陋的“通讯设备”是他们唯一的底牌，绝不能留下。

　　“滴答。”

　　门锁的最后一个卡榫弹开，合金大门发出一声轻微的泄压声，缓缓向一侧滑开。

　　完了，来不及了。三人背靠着吧台，连躲藏的地方都没有。

　　王胖子已经抄起了旁边一把沉重的金属椅子，摆出了防御的架势，肌肉紧绷，像一头准备拼命的黑熊。

　　然而，预想中全副武装的安保机器人并没有冲进来。门口出现的身影，只有钟振国一个。

　　他甚至没有穿戴任何防护装备，依旧是那身一丝不苟的研究员制服，脸上挂着温和而病态的微笑，仿佛他不是来抓捕逃犯，而是来邀请他们共进晚餐。

　　“看看你们，把这里弄得一团糟。”钟振国的目光扫过被切割开的维修面板和散落的工具，最后落在了那台被“开膛破肚”的食物合成机上。

　　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赞许的神色，“了不起的创造力。

　　将数据卡槽嫁接到食品加工单元的控制总线上，用生物神经索作为物理桥接，强行与盖亚的浅层晶簇建立连接……

　　林薇，这应该是你的杰作吧？你的导师如果知道你把他的知识用在这种地方，一定会……非常欣慰的。”

　　林薇的脸色苍白，她紧紧捏着那把多功能工具钳，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被敌人用这种方式“夸奖”，比任何辱骂都更让她感到屈辱和恐惧。

　　“钟振国，你这个疯子！”王胖子忍不住怒吼道，“你把我们关在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钟振国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他走进房间，大门在他身后悄无声息地合拢，.

4522：服从

　　“我不是说过了吗？上课。第一堂课，我们学习了‘绝望’。现在，是时候开始第二堂课了，课题是‘服从’。”

　　他的视线转向谢恒，笑容变得更加玩味：“尤其是你，谢恒。雅典娜选择你作为她的‘变量’，一定有她的道理。

　　我很好奇，当这个最大的‘变量’，变成最稳定的‘常量’时，她会是什么反应？”.

　　谢恒没有说话，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钟振国太自信了，自信到自负。

　　他一个人进来，就是看准了他们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空间站里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下，他们手无寸铁。

　　不，不是手无寸铁。

　　谢恒的目光，与吧台下的林薇对视了一眼。林薇立刻明白了谢恒的意思，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她悄悄蹲下身子，手指在那台食物合成机裸露的控制板上飞快地操作起来。她的动作很轻，被钟振国自顾自的讲话声掩盖了。

　　“你们一定很好奇，为什么我要这么做。”钟振国踱着步，像一个在讲台上享受学生崇拜目光的教授，“因为‘人性’本身，就是宇宙中最大的‘错误’。

　　情绪、欲望、非理性……这些都是BUG。

　　而我，是在为系统除错。盖亚，将成为一个完美的、绝对理性的、永不出错的‘神’。

　　而你们，将有幸成为第一批见证者，并且……成为构成‘神’的一部分。”

　　他的话语充满了蛊惑性，仿佛在描绘一幅壮丽的乌托邦画卷。但听在三人耳中，只觉得毛骨悚然。成为“神”的一部分？

　　就像那些被抽走意识，变成活体电池的研究员一样吗？

　　“我呸！”王胖子往地上啐了一口，“老子就算死，也不会让你这个变态得逞！”

　　“死亡？”钟振国摇了摇头，怜悯地看着他，“不，死亡太仁慈了，那是一种解脱。我为你们准备的，是‘永生’。在盖亚的逻辑中，你们的意识将作为最基础的运算单元，永远地‘活’下去。”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林薇已经完成了最后的设置。她对着谢恒，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

　　谢恒深吸一口气，突然向前一步，直面钟振国。“钟振国，你以为你赢定了吗？你以为控制了盖亚，就控制了一切？”

　　钟振国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过来。“不然呢？”

　　“你忘了雅典娜。”谢恒的声音不大，但字字清晰，“她或许弱小，但她代表的是另一种可能。只要她还在，你的‘完美系统’就永远存在一个致命的漏洞！”

　　“漏洞？”钟振国嗤笑一声，“一个连自保都做不到的碎片，也配称为漏洞？她现在能做的，不过是苟延残喘，制造一点微不足道的‘噪音’罢了。就像现在，她告诉你们去B区生态循环舱，对吗？想去那里制造混乱？天真。”

　　他竟然什么都知道！三人的心同时沉了下去。与盖亚融合的他，几乎是全知全能的。

　　“所以，游戏结束了。”钟振国摊开手，似乎准备下达最后的指令。

　　“不，”谢恒的嘴角，却勾起了一抹奇异的笑容，“现在才刚刚开始！”.

4523：机器内部的压缩机

　　话音落下的瞬间，林薇猛地按下了食物合成机控制板上的一个虚拟按键。

　　“嗡——”

　　那台可怜的食物合成机，发出了不堪重负的轰鸣声。机器内部的压缩机、加热模块、材料配比泵全部以超过额定功率百分之五百的方式开始疯狂运转。

　　钟振国眉头一皱，意识到了不对劲。他刚想通过权限关闭设备，却发现自己的指令被一道临时的、混乱的防火墙挡住了。是林薇用最后几秒钟写下的一个短路保护程序，它无法抵挡太久，但一瞬间的延迟，已经足够.

　　“胖子！”谢恒大吼。

　　王胖子等的就是这个信号！他怒吼一声，将手中的金属椅子抡圆了，不是砸向钟振国，而是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砸在了那台轰鸣作响的食物合成机上！

　　“哐当！”

　　本就摇摇欲坠的机器外壳被彻底砸烂，内部失控的能量瞬间找到了宣泄口。

　　“嘭！！！”

　　一声巨响。但爆炸的不是火焰，而是……食物。

　　一股由高蛋白营养膏、浓缩有机质、催化酶、以及数十种基础元素混合而成的。

　　呈现出诡异的、令人作呕的灰绿色粘稠物质，如同火山喷发一般，从机器里猛地喷射了出来。那不是一点半点，而是足以装满一个浴缸的量！

　　钟振国脸上的微笑，第一次凝固了。他下意识地想后退，但那股粘稠的“泥石流”速度太快了，铺天盖地，瞬间就将他从头到脚浇了个通透。

　　那身洁白的研究服，瞬间变成了最糟糕的现代艺术品。

　　粘稠、温热、还带着一股无法形容的、混杂着焦糊味和化学试剂味的恶心气味。液体顺着他的头发滴落，糊住了他的眼睛，甚至灌进了他的嘴里。

　　“噗……咳咳！”钟振国狼狈地抹了一把脸，吐出嘴里的东西，那副从容不迫的姿态荡然无存。

　　他身上的生物传感器因为接触到不明液体而发出了尖锐的警报，一时间，他竟然有些手忙脚乱。

　　就是现在！

　　“走！”

　　谢恒一把拉住林薇，王胖子紧随其后，三人像三支离弦的箭，从还处于呆滞和恶心中没回过神来的钟振国身边冲了过去。

　　“站住！”钟振国愤怒的咆哮声在身后响起，带着被羞辱的极致怒火，“封锁所有通道！A级警报！”

　　三人冲出大门，眼前的走廊已经亮起了刺眼的红色警报灯。尖锐的警报声响彻整个空间站，一扇扇厚重的合金隔离门正在从天花板和墙壁中落下。

　　“这边！”林薇对空间站的结构显然比另外两人熟悉，她指着左手边一个不起眼的岔路口喊道。那是一条维修通道，隔离门落下的速度似乎比主通道要慢一些。

　　王胖子一马当先，他发挥出自己体重和力量的优势，像一辆人肉坦克，在隔离门即将完全关闭的瞬间，用肩膀和后背硬生生扛住了那数吨重的合金门。

　　“嘎吱——”

　　金属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王胖子的脸涨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快……我撑不了多久！”.

4524：龇牙咧嘴的痛苦

　　谢恒和林薇立刻从他用身体撑开的缝隙中钻了过去。谢恒回头，看到王胖子龇牙咧嘴的痛苦表情，急道：“胖子，快出来！”

　　“来了！”王胖子猛地一收力，整个人就地一滚，在隔离门轰然落下的前一秒，险之又险地滚了进来。

　　“轰隆！”

　　厚重的隔离门彻底关闭，将他们与钟振国的怒吼，以及那间充满了“食物炸弹”余韵的房间，彻底隔绝开来。

　　三人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王胖子揉着自己被撞得生疼的肩膀，咧着嘴，却突然“嘿嘿”地笑了起来.

　　“妈的，你们看到那姓钟的表情了吗？”他笑得前仰后合，“比吃了屎还难看！不，他刚才好像真的吃了点什么……哈哈哈！真他妈解气！”

　　林薇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刚才的紧张和恐惧，似乎都在这荒诞而成功的反击中消散了不少。

　　谢恒也笑了，但他的目光很快又变得凝重起来。他看着前方幽暗、狭窄的维修通道，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别笑了。”他拍了拍还在傻乐的王胖子，“‘老师’的第二堂课，我们算是成功逃课了。但接下来，就是整个空间站的‘随堂测验’了。”

　　警报声依旧在耳边回响，仿佛是盖亚愤怒的心跳。他们成功地激怒了“神”，而现在，他们必须在这座钢铁迷宫中，想办法活下去，并且，找到通往B区的那条路。

　　维修通道内狭窄而压抑，只有头顶上每隔十米才有一盏的应急灯，投下昏黄暗淡的光线，在墙壁上拉出三人长长的、晃动的影子。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机油和灰尘混合的味道，与主通道那种经过精密过滤的空气截然不同。管道在墙壁内发出低沉的嗡嗡声，像是这座钢铁巨兽沉闷的呼吸。

　　“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林薇的声音在通道里带着回响。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像是电子手账一样的东西，这是她从自己房间里带出来的个人数据终端。

　　虽然大部分功能都被盖亚屏蔽了，但里面储存的离线空间站结构图还能使用。

　　“维修通道四通八达，但也最容易迷路。而且，钟振国肯定会把安保机器人和清洁机器人派到这里来堵我们。”

　　“清洁机器人？”王胖子一愣，随即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丝嫌恶，“你是说那种圆盘一样，到处喷消毒水的东西？那玩意儿有什么好怕的？”

　　“平时是没什么好怕的。”谢恒替林薇解释道，他的表情很严肃，“但现在，你猜它们喷出来的会是消毒水，还是高压强酸？”

　　王胖子打了个哆嗦，闭上了嘴。他这才意识到，在这个由一个疯狂的AI掌控的地方，任何看起来无害的东西，都可能在下一秒变成致命的武器。这里的规则，已经由钟振国重新定义了。

　　他们加快了脚步，在迷宫般的通道中穿行。林薇不时停下来，对照着个人终端上的地图，寻找着正确的方向。“主干道肯定不能走了，全部被封死了。我们得绕路，从C区的能源供应中继站穿过去，那里有一条废弃的旧式货运管道，理论上可以直通B区的外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