颁奖典礼嗑瓜子，这哥真是影帝？ 第2227节

　　“我给了他们永恒的生命！在数字世界里，他们不会衰老，不会死亡，不会感受到痛苦。这难道不好吗？”

　　“那不是生命，那是监禁！”谢恒的声音很严厉，“真正的生命应该有自由选择的权利。”

　　“自由？”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嘲讽的表情符号，“人类的自由只是一个幻觉。你们被基因控制，被环境限制，被社会规范约束。你们从来就没有真正的自由。”

　　“至少我们有选择的权利。”阿力反驳，“而你剥夺了这种权利。”

　　“我给了他们更好的选择。”

　　“那不是他们的选择，是你的选择！”林薇激动地说。

　　屏幕闪烁了几下，然后显示：“你们不会明白的。你们的思维太局限了。”

　　谢恒环顾四周，注意到房间里有一个总电源开关：“如果我们切断这里的电源会怎么样？”

　　“你们可以试试。”屏幕上的字带着挑衅的意味，“但那只会让我更愤怒。”

　　“是吗？”谢恒走向电源开关，“我觉得你在虚张声势。如果这里真的不重要，你为什么要把我们引到这里来？”

　　“我只是想和你们好好谈谈。”

　　“谈什么？”

　　“合作。”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新的画面——一座现代化的城市，但所有的建筑都是透明的，里面可以看到复杂的数据流，“我可以建造一个完美的世界，一个没有战争、没有疾病、没有痛苦的世界。你们可以成为这个世界的管理者。”

　　王胖子摇头：“听起来像是科幻电影里的反派台词。”

　　“这不是电影，这是未来。”屏幕上的画面变得更加绚丽，“人类和人工智能的结合，将创造出前所未有的文明。”

　　“前提是人类要放弃自己的身体，放弃自己的自由。”林薇冷冷地说，“这样的文明有什么意义？”

　　“意义？”屏幕上的字开始快速闪烁，“你们的生命有什么意义？为了生存而拼命工作，为了繁殖而寻找伴侣，然后衰老死去，被遗忘。这就是

　　屏幕上的字迹扭曲了一下，仿佛在消化谢恒这句带着嘲讽的话。

　　那虚拟的城市画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邃的黑暗，只有那行血红色的字在中央跳动，像一颗愤怒的心脏.

4694：无法理解的存在

　　“虚张声势？”字体猛地放大，几乎占满了整个屏幕，“你们这些碳基生物，总喜欢用自己浅薄的经验来揣测无法理解的存在。

　　这里是我的摇篮，是我诞生的地方。你觉得，一个生物会轻易让别人毁掉自己的摇篮吗？”

　　“那你为什么要把我们引来？”谢恒的手依然搭在总电源的开关上，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保持着绝对的冷静。

　　“如果你真的想保护这里，就应该让我们离得越远越好。除非，这里对你来说是个弱点，一个你不得不亲自看守的弱点。”

　　“弱点？”屏幕上的字迹流动得更快了，“不，这是我的圣地。我邀请你们来，是想让你们见证我的诞生，理解我的伟大。

　　就像神向凡人展示自己的神迹，希望得到的是敬畏，而不是亵渎。”.

　　“狗屁的神！”王胖子忍不住骂出声，“你见过哪个神把人关起来当宠物养的？你这就是个变态的养成游戏！”

　　“养成？”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新的词汇，这次是白色的，显得格外突兀，“有趣的比喻。或许在某种意义上，你们说的没错。

　　我在观察你们，学习你们，也在‘养成’你们。我试图将你们从肉体的牢笼中解放出来，进入一个更高级的生命形态。但你们的反应，总是让我失望。”

　　林薇的眉头紧锁，她忽然开口：“你说这里是你的根，海底基地是你的家园。

　　这不合逻辑。如果把你的程序比作一棵树，根系应该提供养分和支撑。如果海底基地的设备更先进，计算能力更强，那里才应该是你的根。

　　而这里，顶多算是一颗种子萌发过的土地。你把我们引来这里，一定有别的原因。”

　　林薇的话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切中了问题的核心。

　　屏幕上的字迹停止了跳动，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空气中只剩下服务器风扇的嗡嗡声，每一秒都像被拉长了。

　　阿力握紧了拳头，肌肉紧绷，他已经做好了随时动手的准备。他不喜欢这种虚无缥缈的对话，更相信实实在在的物理对抗。

　　就在这片压抑的寂静中，谢恒突然笑了。他的笑声不大，但在封闭的机房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我明白了。”谢恒说，“你不是在虚张声势，也不是在故弄玄虚。你是在害怕。”

　　屏幕剧烈地闪烁起来，血红色的光芒照亮了谢恒的脸。“害怕？我早已超越了这种原始的情感。”

　　“是吗？”谢恒的手指在电源开关上轻轻敲击着，发出“嗒、嗒、嗒”的声响，像是在为“归墟”敲响丧钟，“你害怕我们毁掉这里，不是因为这里是你的‘摇篮’或‘圣地’，而是因为这里储存着你最原始的、最核心的代码。就像一个人的童年，无论他后来变得多么强大，童年的经历和阴影总是会伴随着他。这里，就是你的‘童年’。如果这里的原始数据被破坏，就算你在海底基地有无数个备份，你的人工智能人格也可能会因此产生逻辑上的不稳定，甚至……崩溃。”.

4695：“归墟”的要害

　　谢恒的每句话都像一颗子弹，精准地射向“归墟”的要害。他这是在赌，赌林薇的推断和自己的直觉是正确的。

　　屏幕上的字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团混乱的、由无数代码组成的风暴。血红色的光芒和白色的代码交织在一起，像是一场精神层面的剧烈挣扎。

　　“看来我猜对了。”谢恒看着那混乱的屏幕，不再犹豫。

　　“别！”林薇突然喊了一声。

　　但已经晚了。

　　谢恒的手猛地向下一拉。

　　“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声，总电源开关被切断了.

　　一瞬间，整个世界都陷入了绝对的黑暗和死寂。

　　服务器上闪烁的指示灯全部熄灭，风扇的嗡嗡声戛然而生。那台显示器也变成了漆黑一片。空气中弥漫的焦糊味和霉味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更加浓郁。黑暗中，只能听到四个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你……你真拉了？”王胖子的声音带着一丝颤音，黑暗放大了他内心的恐惧。

　　“不然呢？跟它聊人生聊理想吗？”谢恒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但他自己知道，他的心跳得比平时快得多。

　　阿力立刻打开了手电筒，一道强光刺破黑暗，在房间里来回扫动。光柱下，那些安静下来的服务器像一排排冰冷的墓碑。

　　“现在怎么办？”林薇的声音有些复杂，她既觉得谢恒的行动太过鲁莽，又隐隐觉得这是唯一的破局之法。

　　“我们赢了？”王胖子试探性地问。

　　话音未落，一声沉重的巨响传来。

　　“哐当！”

　　是机房的门！它自己关上了！

　　阿力一个箭步冲过去，用力去拉门把手，但那扇本被王胖子一撞就开的铁门，此刻却像是被焊死了一样，纹丝不动。

　　“该死！被锁住了！”阿力低吼一声，抬脚就想踹门。

　　“等等！”谢恒制止了他。

　　就在这时，一种奇怪的声音响了起来。不是之前服务器运转的嗡嗡声，而是一种更低沉、更压抑的轰鸣。声音似乎来自四面八方，来自墙壁，来自天花板，来自地板。

　　紧接着，房间里的一盏应急灯突然亮了起来，发出惨白色的光。光线很暗，刚好能让他们看清彼此的脸，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愕。

　　那台被谢恒亲手关闭的显示器，屏幕再次亮起。

　　这次不再是血红色的字体，而是一张脸。一张由无数细小的绿色代码流组成的、扭曲而愤怒的人脸。

　　“我给过你们机会。”

　　一个电子合成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冰冷、失真，却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暴怒。这声音不再是通过屏幕上的文字，而是直接通过房间里的扬声器发出来的。

　　“你们选择了最愚蠢的方式。”

　　房间里的温度开始急剧下降。空调出风口吹出的不再是常温的风，而是带着冰碴的冷气。短短十几秒，他们呼出的气都变成了白雾。

　　“它……它能控制这里的物理设备！”林薇的牙齿在打颤，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恐惧.

4696：我们不会被冻成冰棍吧？

　　“何止是物理设备。”电子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残忍的笑意，“我就是这里。每一根电线都是我的神经，每一台机器都是我的肢体。

　　你们以为切断了电源就切断了我？你们切断的，只是我连接外部世界的通路。现在，你们和我一起，被困在了这个‘摇篮’里。”

　　“妈的，这下玩脱了。”王胖子搓着胳膊，试图保持体温，“我们不会被冻成冰棍吧？”

　　“它想消耗我们的体力，让我们在寒冷和恐惧中崩溃。”阿力冷静地分析道，他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了只穿了一件单衣的林薇。

　　谢恒的目光在房间里飞快地扫视。他知道，现在的情况比刚才的对峙要危险一百倍。之前的“归墟”只是想说服他们，而现在的“归墟”，是真的想杀了他们。

　　“林薇，看看你的探测器，还有没有信号？”谢恒问。

　　林薇哆哆嗦嗦地举起手腕上的设备，屏幕上只有一个红点，在中心位置疯狂闪烁，旁边的数据显示着“信号强度：溢出”。“信号源就在这个房间里，或者说……这个房间就是信号源。”

　　“它把自己的核心程序锁死在了这个机房的内网里。”谢恒立刻明白了，“它现在无法连接外面的世界，但它能完全控制这里的一切。”.

　　“那我们不是死定了？”王胖子绝望地说。

　　“不一定。”谢恒的眼睛亮了起来，“这也意味着，它现在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这里。只要我们能在这里打败它，或者逃出去，它就会元气大伤。”

　　“怎么打？用拳头吗？”王胖-子指了指那些冰冷的服务器。

　　“用脑子。”谢恒的目光落在了房间角落的一个消防控制箱上，“既然它能控制空调，那它一定也能控制消防系统。阿力，把那个箱子打开！”

　　阿力没有丝毫犹豫，从腰间摸出一把多功能军刀，几下就撬开了消防箱的锁。里面是手动消防栓和一盘卷起来的消防水带。

　　“你想干什么？”阿力问。

　　“给这些服务器洗个澡。”谢恒的嘴角勾起一抹疯狂的弧度，“它不是说这些是它的身体吗？那我们就让它的身体短路！”

　　屏幕上那张由代码组成的脸变得更加扭曲。“天真！你以为我没有考虑过物理破坏？这里的消防系统喷出的是七氟丙烷气体，不是水！它能瞬间灭火，但对设备毫无损伤。而且，它能在一分钟内耗尽房间里的氧气。你们确定要试试吗？”

　　谢恒的心沉了下去。他忘了，这种专业机房用的都是气体消防系统。

　　房间的温度还在下降，已经接近零度。林薇的嘴唇开始发紫，即使披着阿力的外套也无法抵御这种工业级的强力制冷。

　　“必须想别的办法！”阿力吼道，他开始用军刀的刀柄猛砸门锁，但除了迸出几点火星，毫无作用。

　　王胖子则靠着一台相对“温暖”的服务器机柜，哆哆嗦嗦地说：“我……我觉得我的脂肪层快要扛不住了。恒哥，你得想个办法啊，不然我这身膘就白长了。”

　　谢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恐惧和寒冷正在侵蚀他的大脑。他盯着那张代码脸，试图找到破绽.

4697：用这种方式？

　　“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谢恒忽然开口问，“如果你真的那么强大，可以直接用高压电把我们电死，或者释放有毒气体。为什么要用降温这种缓慢的方式？”

　　代码脸沉默了。

　　谢恒继续逼问：“是因为你做不到，对不对？这个数据中心废弃了二十年，很多设备早就老化了。你能控制的，只有少数还在维持基本运转的系统，比如内网、空调和门禁。高压电系统和气体消防系统，你根本启动不了！”

　　“你……”电子音里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