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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送快递,你非让我入编? 第332节

  “你可饶了我吧,活爹,我敢枪毙你?”

  孙长兴肩上是扛着点东西来着。

  但处罚陈晨。

  他没有这个权利。

  不光是他。

  他身后的王翰生和陶文辉也没有这个权力。

  你别说他往中东老乡手里倒腾军火了,就算他给辽东老乡那边倒腾军火,也是有处理空间的。

  眼下这个节骨眼。

  晨盾是几款主力大型无人机的制造商,同时还肩负着一些科研任务,已经成为了国防工业链中不可或缺的一环。

  早几年前,互联网上有类似独立研发光刻机能不能减刑的问题。

  陈晨就属于这种情况。

  他所做的事情,难度仅仅比带领国足拿世界杯小那么一丢丢。

  话又说回来。

  孙长兴打心底里也不觉得陈晨做的有什么错。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估计上面也是这么考虑的。

  因为上面让他们下来的时候,用语很严谨,让他们来‘调研’,而不是调查。

  所以他有些没法子的看着陈晨:“我们过来就是看一眼,摸个底。”

  “那你现在摸到了,走吧,我请各位吃饭。”

  “你少来,这就已经底了?你咋咋呼呼给临阳gdp干上去了一半,就卖几根钢管?”孙长兴太了解陈晨,一点都不带信的。“我来都来了,你给我交个底。”

  陈晨摊手:“真没啥了,剩下也就是个农机厂了。”

  “农机厂?干嘛的?”

  “字面意思,农机呗。”

  “钢管厂字面意思还是钢管呢,你别白话,带我们去看看。”

  言毕,孙长兴回过头看司机:“小叶,去开车。”

  “不用了。”陈晨摆手。“就在隔壁。”

  一行人说话间就要走,弄得钱进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从领导刚才的话头分析,接下来肯定没啥好事儿。

  于是他想搪塞一番,让领导吃个饭再去,容后再议。

  不过孙长兴他们态度十分坚决,一定要先去临阳农机厂,而且特意嘱咐规模不要大,不要引人注目。

  就在领导们迈步走出长门的时候。

  一只嫩白的小手不经意间来到陈晨的胳膊上,食指和拇指迅速的形成了尖嘴钳的的模样,微微用力,陈晨疼的直叫唤。

  “我去,你咋还掐人呢?”

  “我现在想杀人。”

  卫筱单手叉腰,右手比划出我要你死的手势,眼睛直冒火星,气的不行。

  她觉得自己是把小丑这个身份焊死在身上了。

  搞么子啊。

  援非助农。

  ‘援’和‘助’这两个简单的汉字陈晨为什么不能理解?

  你不能理解就算了。

  买本字典回家慢慢研究行不行?

  为什么要来折磨我。

  直到刚刚,卫筱还天真烂漫的从字面意思上理解这个项目。

  觉得自己做出了点成绩,论坛上该装的也都装了,采访也都接了。

  领导下来,她还叭叭的邀功。

  谁知道陈晨是这么援助的!?

  她只感觉到了一股深深的背叛感:“陈狗,你压根就没把我当自己人是吧?”

  “当啊,怎么没当。”

  “当个锤锤,你这种事情都不告诉我,你好像都没把我当人看。”

  曾经有那么一瞬间。

  卫筱觉得自己跟陈晨的关系更加紧密了。

  现在她才知道,原来是自己又掉坑里了。

  他是个人了还?

  陈晨也有自己的苦衷,为难道:“主要是这活儿不太光彩。”

  “你还知道不光彩啊,人让你援助农业,你搞一堆弹药过去,这得死多少人啊?你的良知在哪里?你的道德在哪里?你的客户渠道在哪里?”

  “嗯?”

  “你不告诉我,无非是怕我不同意。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凭什么不同意,有钱不赚我傻吗?”

  这就是卫筱最气的一点。

  那么大的市场,那么大的利润,陈晨竟然悄悄吃独食。

  老旧设备可不一定只有临阳有。

  顺风机库里就有好些要退役的运输机。

  好好的飞机,按合同扔给制造商肢解太可惜了,有好些飞机还有服役的能力。

  如果能想办法卖出去,又能回一波大血。

  陈晨有些拿不准洋娃娃的想法:“姐妹,你可想清楚,这种生意有点灰产的意思。说轻了,会惹到鹰酱,说重了,就是在国际防边缘徘徊,有伤天地人和。”

  “不伤共和就行”

  卫筱心里清楚的很

  一不伤害国家利益,二不伤害自己的利益,三还有钱赚。

  谁管它灰产白产的。

  搞清楚了卫筱的想法,陈晨确实有些内疚,心说自己以貌取人了。

  洋娃娃的格局还是打的很开的。

  既然有这样的格局,两人的立场也基本了,接下来事情也就随之简单了很多。

  于是两人在队伍末尾对了对口供。

  只可惜两个厂区的直线距离特别短,仅仅五分钟的路程,所以对口供的时间特别短。

  站在临阳市农机厂的大院里,孙长兴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我没想到,你说的隔壁是真正意义上的隔壁,合着就隔一堵墙啊?”

  “嗯啊。”

  “那你都白费这个劲儿,既然都是你的工厂,你干嘛不直接在两家工厂间开个门,或者直接把这堵墙推导了合二为一?”

  其他领导也都有这个疑问。

  他们从信远钢管厂的厂房绕到办公楼前,再从大门口走出来,大概几百米米。

  右转走进临阳农机厂,再到生产厂房,又是几百米。

  平白无故绕了一个U形,白走五分钟。

  要是两家厂子都打通了,不到一分钟就能互通。

  可陈晨摆摆手:“这不是为了避嫌吗?木匠和铁匠不能待在一个屋里,不然会惹人非议。”

  “什么非议?”王翰生有些跟不上陈晨的思路。

  “木匠给手榴弹做把儿,铁匠给手榴弹打头儿,合一起就是搞军火的,不能这么干。我分开来,他就都是保障民生的工厂。”

  “还搁这保障民生呢?你这人火化完了,还剩一张嘴,是真的硬啊。”

  孙长兴也是服了。

  都跟陈晨交底了,你还搁这装。

  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你什么成分我不清楚。

  你看看你。

  你是那种会考虑影响的人吗?

  他抬头看看眼前这个厂区,建筑风格和隔壁的钢管厂没什么区别。

  新旧建筑交织纵横。

  有刚建成的彩钢瓦厂房,全自动设备。

  也有老旧的红装厂房,墙上还刷着安全生产的标语,一股上个世纪的味道。

  这种厂区的样貌是典中典。

  全国大多数半死不活的重工业厂区都是这个死样子。

  但陈晨这个厂唯一不同的点是。

  死气沉沉的厂区之下,莫名的又有些活力。

  比如堆基础物料的露天工区,一根杂草都没有。

  这说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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