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愚戏 第770节
【战争】平静的看了一眼身后的【死亡】,嗡声道:“你该在战场上,而不是在这里。”
“?”
巨大的头骨眼中绿焰摇摆一下,只觉得这话不应该是【战争】对自己说,于是祂又将这话还了回去,并搭上了一句:
“站在,这里的,应该是,【秩序】,你,如此,守序,到底是,想继承,【秩序】,的神座,还是,窃取,祂的权柄?”
【战争】沉默了,片刻后祂嗡声道:“【公约】明令禁止掀起神战。”
“可,神战,已然开始,”巨大的头骨看向战场,疑惑道,“你,如果,真的在乎,【公约】,就该用,你的权柄,去制止,早已,发生的,战争。
可你,依然没有,对此,你,不想,解释,解释吗?”
解释是肯定不会解释的,【战争】再次沉默下去。
巨大的头骨瞥了祂一眼,突然发出了令人牙酸的笑声。
“吾,很好奇,你,还是,【战争】吗?
你,有没有,可能,是,【沉默】的,木偶替身,亦或是,在,欲海中,被,分裂的,【秩序】?
也,只有,如此,才能,解释,你为何,会变成,这样......”
随着两位的交流,场下的神战也开始愈发火热起来。
【湮灭】堪堪能招架住【命运】追袭,但如果再加一个别有心思的【真理】,这场战争对祂来说基本已经没有胜算了,尤其是祂还看到了自己对家的降临。
于是在某个瞬间,在摆脱了【命运】和【真理】的绞杀后,祂直接遁入了属于自己的世界中,湮灭所有痕迹,消失在了诸神之前。
而看着【湮灭】消失自己身旁的【死亡】却未曾动手,那双血与火的眸子中火焰爆燃一瞬,再次嗡声道:
“你不是【死亡】,你是......”
话音未落,一座煞白的鱼骨殿堂降临在了......第一座鱼骨殿堂之上。
而当第二座鱼骨殿堂中的巨大头骨看到自己脚下的另一个自己后,祂终于知道某人所谓的试探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祂需要的不是自己去试探,而只是一个马甲!
是的,后来者才是真正的【死亡】,至于先来的是谁......
“【欺诈】,吾,需要一个,解释!”
听着这震天的怒吼,【战争】身边的“巨大头骨”嬉笑一声,用那空洞的眼窝朝着【战争】眨了眨眼,道:
“看吧,老骨头就是喜欢给人要解释,看来我扮演的并不失真。
嗯,你也是。”
说着,“巨大头骨”又抬头看向头顶的“另一个自己”,据(hai)理(gan)力(jiao)争(bian)道:
“老骨头,是你自己被困住了,我为了帮你完成你对我的承诺,不惜受点劳累亲自出马,你不谢谢我也就算了,怎么还发火了?
嘻~
更年期真是可怕。”
说完,第一座鱼骨殿堂和“巨大头骨”瞬间崩散成虚无的洪流消失不见,只剩一脸阴沉的【死亡】和一脸凝重的【战争】相对而视,再也不知该说点什么。
一场荒诞的闹剧以更荒诞的结局收场,围观的诸神在【欺诈】到来的时候便有意退去,此时见【湮灭】跑了,自然不会再留在这里承受【命运】的迁怒。
一时间,虚空之中只剩下冰冷的【命运】和......微笑的【真理】。
【真理】从未离开,或者说,祂选择下场并非只是在觊觎【湮灭】的权柄,别忘了正是祂见证了【命运】和【记忆】的交易,才有了之后祂开始追寻【虚无】真相的调查。
所以此时此刻,在对【命运】施以援手后,祂自然不可能直接离去,而是想要在【命运】身上搜集些许消息。
祂看向这位依旧心怀怒火的【虚无】主宰,轻笑道:
“如果你想让【沉沦】就此沉沦,我或许可以自荐成为你的盟友,我知道你对【湮灭】的权柄不感兴趣,但恰好我有些兴趣,所以,来一场合作吗,【命运】?
一场洞见真理和命运的合作。”
那双挂满了寒霜的星辰之眸瞥了一眼身前的【真理】,冷笑一声:
“我知道你想要的不仅是【湮灭】的权柄,但是你找错人了。
我无需任何帮手,依然可以送祂去见真正的湮灭。
祂会明白,湮灭的尽头不是祂自己,而是【虚无】。”
听到拒绝之后【真理】未有恼意,而是依旧笑道:
“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必经之路,我们曾合作过,并且还算愉快,所以为什么不再尝试合作一次呢?
无论是你那毫无实话的胞神【欺诈】,还是你那忙碌神秘的对家【时间】,比起祂们,我更像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合作者,不是吗?”
“你的合作无非是想知道我与【记忆】的交易,可你也说过,要正视【记忆】的权柄,既然我已经完成了交易,我就不会记得我遗忘了什么。
但我可以告诉你我未曾遗忘的事情:
我身为【虚无】本质,执掌【命运】权柄,感知当下变化,目睹未来既定。
可惜的是,哪怕你再值得信赖,但在时代的变化和既定中,都不曾有你的身影。
你的路走错了,【真理】,好自为之吧。”
说完,【命运】消失在虚空之中,只留下【真理】看着祂消失的方向,摇头失笑:
“如果所有路都是对的,那我早已是【真理】,不是吗?”
...
第883章 恐惧派的一对一
当程实睁开眼发现自己还在虚空中的时候,他的冷汗瞬间就刷新了一遍。
我刚才干了什么?
对着【湮灭】发动了鸣雷裁决!?
不是,程稳健,你稳健了一辈子,怎么在最大的坑里跌倒了?
这还能算渎神吗?这不是企图弑神吗!?
你怎么敢的?
程实懵了,他不断反问自己,可依然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他的心弦绷的很紧,不仅在反思还在打量着这片虚空,他首先要确认周围没有【湮灭】,其次才能想想又是哪位存在截住了自己。
好在周围一切安全,虚空又回归到了熟悉的平静,这才让程实缓过劲儿来,开始收拾思绪为自己的弑神之举寻求“辩解”。
他看向指间的死亡乐子戒,心想这是那位大人为自己打造的道具,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当时并不是自己想抬手释放那发雷霆,而是那位大人“借”自己的手在打击祂的对家?
嘶——
好像有点道理。
但这个借口......不管那位大人承不承认,【湮灭】能捏着鼻子认了吗?
祂的到来可不像是一场意外,祂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充满了湮灭的欲望,看着就像是冲自己来的......
所以一位【沉沦】的神明,为何会毫无预兆的想要湮灭自己?
祂不是一直在靠近【虚无】吗?
那为什么对自己投来的不是青睐的注视而是湮灭的杀机呢?
敢情你的靠近是这种靠近是吧,让【虚无】拥抱【湮灭】?
程实皱起了眉头,总感觉自己是不是遗忘了什么与【湮灭】有关的事情,而正当他在记忆的角落里仔细翻找着遗失的过去时,一双冰冷的星辰之眸再次睁开在了他的眼前。
祂甫一现身,虚空便卷起了无边的寒风,祂注视着下方的程实,一字一句的冷漠开口:
“你的胆子愈发大了,竟敢行如此弑神之举,你可是觉得【虚无】对你的庇佑太多,以至于生出了骄纵之心!?”
“......”
这番话配合上冰冷的语气足以令人恐惧,换句话说,这几乎算得上是对程实的审判了。
可奇怪的是,刚刚还在后怕的程实听到这话后却突然不怕了,他一脸无语的看着面前的恩主,眼皮猛跳道:
“恩主大人,您别装了。
如果您的眼角别翘的那么明显,或许我就真的被您骗过去了。
想笑就笑吧,不用憋着。
自己的信徒还给什么面子,小丑不就是用来取笑的吗......”
话音刚落,那双本还冷漠的眸子瞬间绽开了绚烂的华彩,星点闪烁不止,螺旋倒转如流,祂嬉笑着打量着自己身前略显拘束不安的信徒,乐不可支。
“怎么,刚才对【湮灭】出手的勇气哪里去了?
你给我找了如此大的麻烦,我都没紧张,你紧张什么?”
麻烦?什么麻烦?
还有,除了【源初】,还有什么是能让您紧张的?
程实脑子一团浆糊,他并不知道【湮灭】与【虚无】的渊源,更不知道自己离开后那片虚空里又发生了什么,只是听着乐子神的话,便觉得对方或许又在用谎话骗自己。
一旦老板开始给员工上压力,那就说明祂又想让员工加班干活了。
程实倒是不排斥干活,但他不想稀里糊涂的干活,于是他决定问个清楚。
可他并没有急着张嘴,而是心中突发奇想,想用自己手中的窥密之耳去听听看恩主心里在说什么。
自从窥密之耳到手之后,它便跟之前在桑德莱斯时的模样再不相同,它无法再依靠倾听去窥探秘密,而是只有在对方说谎时才能通过......愚戏之唇将这些谎言背后的真实给说出来。
这个效果曾在龙井身上得到过验证,但问题是只要事情跟嘴哥扯上关系,程实很难相信它的每句话都是真的。
不过真假另论,至少能听到另一番论调也算是新的收获,至于到底孰真孰假,自己再去判断就好了。
于是程实眼珠微转,反问了那双眸子一个问题:
“恩主大人,您又在吓我,是吗?”
虚空中的那双眸子眼角再翘,祂笑意盎然的看了程实一眼,点点头道:
“是。”
“......?”程实懵了一下。
不是,你怎么还说实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