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东暴君 第85节
突然,他们的正面出现了一支坦克部队,凶猛的火力朝他们袭来。
这是双志的支援部队,一辆装甲运兵车被M60A1的主炮命中,当场燃起大火。
“投烟雾弹!”
正面遭遇敌方的主力坦克,萨拉丁少校却表现的十分冷静:“记住之前对付阿尔伊拉格人的办法,利用我们灵活的优势,绕到他们后面去掏坦克的屁股!”
可他的想法很快就落了空,萨拉丁少校刚对无线电下达完命令,他所乘坐的指挥车突然传来了失重感,剧烈的撞击让他的额头被潜望镜划出一道口子,鲜血直接留了下来。
成片的烟雾弹在他的身边炸开,这是队友的掩护,萨拉丁少校挣扎地打开舱盖探出脑袋,发现坦克栽进了一道隐蔽的深沟,沟底还插着尖锐的金属桩。
这是双志布置的“V”形反坦克壕,还特地做了伪装。
“下车!准备防御!”萨拉丁踹开舱门,第一个跳了出来。
AMX-30像是被套了锁的战马,右侧的履带仍在空转,然而却无法脱身,引擎发出愤怒却徒劳的轰鸣。
这时无线电里传来侦察兵的报告:“长官,右侧发现敌军步兵!”
萨拉丁立即缩回炮塔,准备利用主炮同轴机枪反击。
他看见双志的反坦克步兵从战壕里漏了头,但对方没有靠进,而是朝着坦克悬空的底盘扔来手雷和烟雾弹。
随着几声激烈的爆炸,引擎的咆哮停止了,但万幸没有引起火灾,萨拉丁推了推驾驶员,却发现对方的身体一歪,装甲的正前面出现了一个透光的小孔。
而两方的装甲部队此时也混战在了一起,一辆AMX-30将马力推至极限,想要利用地形和掩体,绕到双志的坦克侧面打击较为脆弱的装甲。
这个战术他们在基库尔克油田以及巴格达战场上实现过多次,101车组的车长下令急停瞄准,可令他们心里一沉的是,对面的双志车组也在抓他们急停的空隙,炮塔一直随着他们的轨迹转动。
然后M60A1就开火了。
高爆弹撕开AMX-30正面仅50mm厚的装甲,里面的车组甚至来不及逃跑,整辆坦克发生了爆炸,接着从内到外燃烧了起来。
萨拉丁听见坦克外有人呼喊他的名字,接着引擎盖被打开,几双沾满血的手将他从车里拽了出来。
“长官,对方早有防备,他们的火力太猛了!”浑身是血的副官道。
萨拉丁环顾四周,看到的只有燃烧的装甲车和倒下的士兵。
库尔德人的军纪十分严格,为了防止出现阿拉伯人被“一冲就垮”的情况,库尔德会处死战场上所有的溃兵和逃兵。
这个策略在面对阿尔伊拉格人时候很有效,一定程度上能够激发士兵的斗志。
萨拉丁自己低估了对手,他们面对的是真正的精锐,不论是技术、火力还是战术,他们都相差甚远。
这场仗是他们输了。
“让剩下的机动车辆集结,集中烟雾弹准备撤离,”萨拉丁对着副官道:“就说这是我的命令。”
他将肩章自己的肩章撕了下来,连带着弯刀递到副官手里。
其中的含义以及不言而喻。
副官接过那柄弯刀,双手轻微颤抖。
“以后的路就交给你们了。”
萨拉丁原本还想说“国家复兴的重任”,“民族的解放”之类的,但是话到嘴边他又止住了。
留在过去的人,不应该成为下一代人的枷锁。
这是他看见步兵手里的RPG,眼睛一亮,“把这个留给我。”
士兵闻言连忙给他递了过去,“保险我已经拔了,您到时候直接开火就好。”
“多谢。”萨拉丁道。
士兵有些受宠若惊。
“快走吧,再不走来不及了。”萨拉丁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所有的士兵包括副官在内朝他敬了个礼,然后迅速离开了战场。
“王冠终将坠地,正如太阳终将西沉。”
萨拉丁扛起火箭筒,看着山坡上的正在开火的M60A1,提起全身的力气冲了过去。
————
双志的士兵愣住了,他们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军官,独自一人冲向他们的阵地,嘴里怒吼着听不懂的语言。
M40炮手匆忙调转炮口。
“开火!“
106mm炮弹呼啸而出,正中萨拉丁的胸膛。
他的身体在爆炸中四分五裂,血肉和军服的碎片如雨般洒落。
第115章 战争,战争
迪亚尔·巴列克中将在得知前线的消息后显得一筹莫展,随后他想到自己身边还有一个锡安的高级军官,便下意识投去了询问的眼神。
科恩少将叹了口气,也许是经常跟其他的锡安将军呆在一起,又或者是一周多前那场战斗让他经历的强度有点高,都快让他忘了阿拉伯将军都是些什么货色了。
自己为什么当初没被派去驻守大马士革呢?
“双志提前做好了防御阵地的准备,我建议立即停止进攻,继续强攻只会演变成无意义的消耗战。”
毕竟是盟友,科恩少将也不能眼睁睁地这群人去给那个阿米尔送功绩,不过话说这次仗打完了以后,那家伙不会要晋升中将了吧?
他的思维小小发散了一下,又很快收了回来:“现在只能采取稳健的战术推进,等后面的炮兵师抵达,我们就可以用火力覆盖推平他们防御阵地,反正这里离加纳姆也不远,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看见城市的轮廓了。”
在讲战术的时候,科恩少将心底总是有种优越感的。
“就是之前双志部队攻打加纳姆的那种战术吗?”迪亚尔中将插嘴道。
科恩少将的脸色顿时变得很差。
迪亚尔中将自知失言,于是连忙换了一个话题:“我们的部队刚刚完成一轮进攻,现在该你们上场了。”
看着对方毫不掩饰心中的小九九,科恩少将冷笑一声:“没问题,不过我需要提醒你,我手上可没有炮兵师的指挥权。否则我很乐意让你见识下什么是真正的战争艺术。”
“呃”迪亚尔中将被噎了一下,可他随后一想或许这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可以,”他稍作思考后回应道:“但是你的每项命令都必须经过我的准许!”
起码这也是要到指挥权的关键一步,科恩少将耸了耸肩:“成交,顺便说一句,你会为你做出的选择而感到庆幸。”
————
四个小时后,伴随着炮兵的火力洗地,锡安与库尔德的联军再次开始了推进。
第七装甲团的阿莫斯上尉正领着他手底下这支严重减员的部队前进,由于枪炮一直炸响,他的耳朵已经半聋了。
百夫长驶在凹凸不平的路面上,将他甩的东倒西歪,阿莫斯只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酸痛无比,再想想躺在战场上的那些兄弟,他的脸色逐渐布满阴霾。
有的人被炸的缺胳膊少腿,脸色苍白;有的人被破碎的弹片插在脸上,眼睛瞪大看着天空;还有的运气好些还活着,但比医疗兵更先到达的是苍蝇。
真的,这些恼人的飞虫也许是藏在他们的骆驼队里(库尔德人的确有骆驼队),但只要闻到尸体或是垂死的气味,他们总是第一个抵达。
阿莫斯上尉感觉自己这一辈子都忘不了这次的经历。
迷迷糊糊间,他感觉自己的脖子以上和脖子以下分开了,他的精神悬浮在百夫长的上空十几米的位置,而他的肉体仍停留在颠簸的炮塔里,这种荒诞的超脱感让他忘记了身上的酸痛和精神上折磨,感觉幸福又温暖。
于是他就这么“杵”在坦克上睡着了。
一辆“亨小猪”从阿莫斯上尉的身边驶过,看着他怪异的睡姿,开车的新兵捅了捅身边的老兵,挤了挤眼睛,想要分享这战场上难得的乐趣。
老兵看了两眼后摇了摇头:“这是脱力了。”
很多在战场上活下来的士兵都会有相似的一段经历,身体在疲惫中就会进入自我保护的机制。
但是等他苏醒过来,仍是不得不继续面对残酷的现实。
“你也休息一下吧,趁现在还能睡个好觉,”老兵对一旁的新兵说道:“这场仗我们打的一直被双志牵着鼻子走,就连作息时间也被迫颠倒了过来,接下来可是有不止一场硬仗要打。”
然而新兵却显得很亢奋,他之前一直驻守在希特,没有参与上一次的溃败,这也让他觉得自己是走在一条创造传奇的路上。
希尔伯特总理是一个演讲高手,他在动员之中发表的讲话相当深入人心:
二十年前他们经历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普洛森屠杀,然后全世界的锡安人便回到了家园,再然后创造出了一个名叫“锡安”的铁拳。
他们之中有合众国的、有南非的、有梅拉尼娅的、有波斯的、就连他们的总统也曾经是安特的。
就是如此一个国家,如此一场难以置信的回归,好像全世界的雨水汇集成了大海,在面对四面八方的敌人时,打了一场史无前例的胜仗!
“如果在这场战争中不得不为之牺牲,那又有什么不可呢?”
老兵听着新兵兴奋的喃喃自语,想起自己去年入伍时的经历,似乎这也是每个锡安士兵都有的一段经历?
晚上的寒风将阿莫斯吹醒了,他感觉自己的下巴像是要脱臼了——刚才站着睡着的时候他一直张着嘴。
身上还是又酸又痛,而且还很僵硬,这时耳机也传来对话:
“第七装甲团,注意侦察你们的两侧。”
“注意侦察你们的两侧”
阿莫斯上尉甩了甩脑袋,试图把下巴的僵硬感甩掉。
他伸手去摸水壶,却发现里面的水早已喝光,只剩下金属壶壁上一层薄薄的锈味。
“侦察组去两翼检查,其余人先停车。”阿莫斯上尉缩进炮塔里,拍了拍驾驶员:“水给我来一口。”
坦克的引擎声渐渐低了下来,几辆摩托载着士兵朝两侧的沙丘散开,阿莫斯上尉听着风沙拍打装甲的声音,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感觉这会儿舒服多了。
“好像有情况!”驾驶员透过观察窗喊道。
阿莫斯上尉皱眉,他又钻出炮塔,这时他看见远处地平线上突然亮起闪光,不到一秒后,炮声传来。
“有埋伏!装甲集群!”
耳机里的嘶吼声让阿莫斯上尉一激灵,他急忙拿起望远镜,看见两侧的河谷突然涌出大批坦克,强光闪烁间,轰隆巨响接踵而至。
“双志的装甲部队从侧面包抄过来了!”
同时另一支装甲部队从相反的方向压了过来,阿莫斯上尉的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他立马就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妈的,他们想切断我们!”
而且看样子自己这块还是要被切断的“部分”,阿莫斯无线电狂吼,“全团收缩阵型!后队变前队,别让他们合围!”
可是已经晚了,他们被夹在了中间,耳机里,指挥部的频道一片混乱,有人在喊后撤,有人在要求支援。
透过望远镜,阿莫斯看见一长队的坦克正朝他们逼近,一辆接一辆连绵不绝。他从未见过如此多的坦克同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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