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和美人录：肆虐在泡沫时代 第187节

　　“关键是夏言会长的主意好，一份增资扩股千亿日元的提案放到董事会上，那位西泽常务直接放弃。”

　　听到砂守田智的称赞声，护意苦涩地笑了笑：“那位西泽桑不会报复吧？”

　　“已经有人警告过他，他有家有室，不会做什么想不开的事情。”小野次郎又是回复两句，护意终究叹了一句，没有再说什么。

　　将手里撰写的文件递给面前的两人，护意又是补充道：“夏言已经定了银行的名字，北辰银行！”

　　“后续七家银行的整理合并，是个大问题，砂守桑，需要你出面领衔各家银行的法务部门，将相应的分部、子公司搭建起来。”

　　“小野桑，你负责各家银行资产的清点，尤其是关于不良资产这块，需要你和那边对接处置。”

　　所谓“那边”，自然就是极东会，各家霓虹银行的体系下都有相应的债务催收公司，像是刚刚收购过来的长野银行，下面就有一家叫山彦的债务催收子公司。

　　像这些银行的催债公司，虽然也有可能涉黑，但到底和极道的手段不能比，想来坏账要是外包给“极东会”，那也不一定是坏账。

　　夏言自然不会对霓虹鬼子有什么仁慈之心，甚至还打电话交代过护流，要他在催债方面多上点心。

　　“至于各家银行的投资业务，则由我亲自督办整合。”

　　“我们这些天就加加班，尽快将合并的草案交给银行局！”

　　有了共同的目标后，这些霓虹社畜们发挥了百分之两百的热情，原本计划七天完成合并草案，但只用时五天就将草案递送到了大藏省银行局。

　　当竹下登收到这份合并草案亦是吃了一惊，七家银行的存款量简直惊人，十几万亿日元的规模，甚至直接跻身于霓虹前三。

　　细川氏虽然和各路政客打过招呼，但如此惊人的数据还是引得一众技术官僚侧目不已。

　　福田纠夫所属旧民主党派系，信奉的是新自由主义，重视大财阀的利益，但这样一笔并购还是让他啧啧惊奇。

　　这么大的规模，在霓虹的历史上甚至还是头一遭。

　　财界中也有不同的声音，但没有人敢摆明车马公开站出来反对，无人反对自然让这件事推进极快。

　　“护熙，七家银行的整合，不会导致大规模失业吧！”大平正芳在自己的办公室内约见了细川护熙，一上来就说出自己担忧。

　　大平出自原自由党体系下，虽说这群人跟着吉田茂抱紧米国大腿，但他们亦是讲求社会福利，压制财阀无限制的扩张。

　　听到大平的担忧，护熙这才松了口气，他原本还以为大平这么着急找自己来是要拒绝这么一出提案，原来是问流程......

　　当然，护熙接到这个令人惊喜的消息也没多久，他还没问夏言是个什么想法，但看到文件的提案摆在大平面前，知道这事情或许就差临门一脚。

　　郑重地朝着大平正芳点了点头，护熙这就保证道：“您放心吧！我以细川家的声誉担保，不会引发什么社会问题的。”

　　“既然你都这样的说，那我就没什么意见！”大平爽快地在提案上写下“同意”两字，笑着站起跟护熙握了握手：“细川参议员，恭喜你！”

　　“未来你们细川家就是霓虹的顶级豪门，怕是我们这些人的后辈还要仰仗你们细川氏！”大平正芳自然知道自己的决定会有什么影响。

　　但夏言的手段几乎让人挑不出什么错处，上次还借着米国人的手敲打了三井，以至于这次财界噤声，都不敢多说什么。

　　护熙当即就笑了起来，拍了拍大平的手掌：“我们只是运气好，家里正好出了像织田信长这般的人物。”

　　“哈哈哈，快去跟那位导演说说这个好消息，记得我说的事情，千万不要出什么纰漏，不然三井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

　　言语轻快而果决，但又不乏敲打之意，护熙心头也是一凛，感觉到其中的杀气，仔细一回想自己似乎掉进了大平的坑里。

　　上次米国对于三井的调查，似乎让大平在米国人面前丢了些面子。

　　若是这次细川家整合七家银行出点什么纰漏，或许大平正芳的板子就要打下来。

　　想到这里，护熙的脚步不由得急促许多，他要赶紧去联系夏言，把这其中的细节告诉他，以防他资本家心性，将无用之人一开了之！

　　万一引发什么社会反响，恐怕对七家银行的合并进度有影响！

　　当然护熙还不知道他给夏言挖了多大的一个坑，要知道银行的人员可是不少，“七并一”定然会裁汰下不少人，现在答应大平不裁员，这势必会吞噬掉北辰银行大量的利润。

　　手已经放在了电话机上，护熙转念一想，还是先找护意去问问吧！

　　“护意，好消息，大平首相已经签字同意银行合并的草案，但是他却提了个要求，让我们不要进行裁员，以免引发社会动荡。”

　　“我看那时他已经准备签字，所以也就跟他保证绝对不裁员，这对我们的财务成本大概有多大？”

　　“纳尼？”细川护意也是懵了，脑瓜子这是嗡嗡在震，不裁员最起码会有一两万的人员冗余，这些人怎么办？自己养着吗？

　　“护熙，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可都是人力成本啊！”

　　“不让裁员，这怎么办？”瞬间，细川家的两位长辈都懵了......

第427章 回旋镖射中了自己

　　明白了事情的紧急，护熙也顾不得夏言那边是不是深夜，直接就给他的商社联络办打了过去。

　　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一边等着电话，一边有些懊恼地拽了拽自己的头发。

　　刚刚护意测算了下，那么多人不裁撤，恐怕会对北辰银行的盈利能力造成空前的压制。

　　原本在合并后还要引进米国资本，要是新公司的财务报表上挂着这么一笔包袱，美洲银行愿不愿意入股都是个大问题。

　　静谧的夜，夏言坐在办公桌前，手里的笔杆几乎没有任何停顿。

　　他在写一些故事梗概，让TBS的编剧填充，这些剧本几乎都是未来霓虹大热的一些剧目，完全可以保证TBS在十年内的竞争力。

　　“您的咖啡！”艾曼纽将热气腾腾的咖啡放到夏言的面前，甚至有些浮浪地朝他抛了个媚眼。

　　这个法国女人已经让夏言完全给开发出来，和他的几个霓虹女人比，明显比她们能熬些......

　　看到女人已经给出了信号，夏言微笑着站起，一双大手已经抚摸上了艾曼纽的腰肢，就在夏言要亲上她的红唇时，该死的电话响了。

　　“FUCK！”夏言暗骂一声，无奈地接起电话。

　　他知道能在这个点找到他的，必定是什么甩不开的大事，商社的接线员会告知夏言所在地的时间，但电话坚持进来，显然不一般。

　　“哪位？什么事？”夏言语气有些不佳，旁边的艾曼纽冲着他笑了笑，双手合十放在脑袋边做了个“睡觉”的姿势。

　　微微朝她点了点头，指了指那边的大门，示意她将书房的门关上。

　　“伯父？到底什么事？”夏言也是好奇，只听护熙在电话那头回道：“夏言，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我做了件蠢事！”

　　心中顿时“咯噔”一下，夏言也在暗想：难不成是银行合并的事情被否了？不应该啊！这后面可站着米国佬，小本子敢否决？

　　“伯父，您说清楚点，我可到现在都是一头雾水呢！”夏言赶忙反问起来，护熙苦笑着回应道：“那我就把事情跟你详细说一遍......”

　　等到护熙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完，夏言亦是同样苦笑的表情！

　　从米国挥出的回旋镖，这就打到他这个资本家自己身上？上次夏言引爆三井的舆情，靠的就是所谓的银行员工问题。

　　现在大平反过来用这个手段来压制他？啧啧，政客的手段还真是羚羊挂角、天马行空呢！

　　“我和护意估算了下，估计要多养一万五到两万五千人的规模。”护熙言语中显然没了平日里的气势，倒显得情绪有些低落。

　　“嗯，证券业务、租赁业务、信用卡业务、信用担保业务，投资、贷款、咨询等业务，债务管理催收业务等等，好多条业务线有重叠啊！”

　　此刻，夏言也在揪头发，像是银行的柜员倒是不用裁撤，本来需要的就是各家银行的网络分布。

　　但后面这些需要大量金融人才的公司业务，却是极为趋同地分布在东京、大阪等一些繁华地区，原本想着合并、裁撤，现在却要养着，就如同一块鱼骨卡在喉咙里，让夏言难受至极。

　　同样一把名为舆论的刀握在了大平正芳的手里，若是夏言不理睬大平的提醒，坚持去裁员，恐怕不会比三井的结局强到哪里去。

　　甚至会影响到银行合并的进程！

　　“夏言，你有在听吗？真是不好意思，我不该答应大平首相的！”护熙有些自责地回复道。

　　有些心力交瘁地捏了捏眉心，夏言心下烦躁，但还是安慰道：“伯父，这不是你的错！”

　　“也算是我上次操弄舆论的反噬吧！”

　　“站在大平那个角度，他也没错，七家银行合并为一家，做得好算是政绩，做不好引发社会矛盾，我们也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甚至如果搞出社会性事件，合并被无限期搁置也有可能。”

　　按照夏言的逐条分析，护熙心中的愧疚感也算是减轻了些，但想想夏言刚刚说到银行的那些业务线，他就有些头大。

　　“有些专业人才能不能分流到细川商社、宏汉投资、神武建设之类。”

　　“或者我帮你联系些大企业，日航、松下、京瓷、索尼这些，看看他们能不能帮你消化些。”

　　“人无论在哪，都不一定是负担啊！”

　　护熙也努力地帮夏言想办法，原本还在发愣的夏言突然灵感迸发，像是抓到了什么似的，他急忙向护熙追问道：“叔父，你刚刚在说什么？”

　　“我帮你联系其他大手企业......”

　　“不是这句，还在后面的。”

　　“人不一定是负担，霓虹工业这二三十年能发展起来，还不是靠着人？”护熙又是补充了一句。

　　二三十年，人不一定是负担？想到未来的十年，夏言的眼睛都亮了，不说十年，五年后这些人才都要抢着被要！

　　泡沫经济时期，人力成本简直高到离谱，招聘人员还没录用，居然要给面试者发钱？夏言这个资本家哪里愿意干这种蠢事！

　　现在有大批冗余的员工，而且还都是职场的主力，稍稍培训下就能用，这些人不比那些大学生好用？

　　脑海里瞬间闪过一系列法务条约，如何通过竞业手段、保密条约等等限制这些人在泡沫经济时期跳槽，想到这里，夏言甚至还轻笑了几声。

　　“哈哈哈，这是好事情，我们身为霓虹的知名企业家，是要负担起社会责任嘛！”

　　“伯父，您放宽心，这件事我已经想到解决办法，不会影响到银行合并的。”

　　沉稳有力的声音，一听就让人感觉到信服，护熙原本还想问个究竟，但想想本来就是他捅出来的篓子，再说夏言办事从未出现过什么纰漏。

　　又跟夏言抱歉两句，护熙这就放手道：“那这件事就全权交给你，真不用我去联系其他企业吗？”

　　“哈哈哈，伯父，从长远看，我们赚大了！”夏言已经在构思人力外包的模式，心情亦是平和轻快起来。

　　放下电话的护熙挠了挠头，喃呢一句：“赚大了？怎么可能呢？”

第428章 人力资源的极致利用

　　未来的北辰银行铁定不需要那么多人！

　　所以和新的银行主体签雇佣合同的人会大量减少，那些人员需要通过另一种方式完成接收，还得签长合同！

　　夏言也怕这些社畜在泡沫经济时期跑了啊！毕竟那个时期，对于金融从业者来说真是梦幻般的日子。

　　广场协议后，全社会都沉浸在“霓虹第一”的幻梦之中，各大银行的贷款量飙升，日经指数也跟疯了一样，东京的地价、房价也是涨声一片。

　　社会面资金前所未有的充裕，银行从业者的荷包自然也是鼓鼓的，若是有些客户资源的银行员工，怕是出去都要被同业疯抢吧！

　　眼睛微微眯起，他得让这些银行雇员签一份苛刻的合约，这样才能让他在几年后无需担心人员的流动。

　　“大平估计也没想到，未来的就业市场会变得那么疯狂。”夏言喃喃自语着，手中的笔慢慢写着人力公司的规划。

　　“金山人力吧！就叫这个名字。”

　　“压榨人力才是挖掘不完的金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