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想当天师啊 第667节
……
“……诶,村志……村长,村志上有记,一百多年前的时候,好像村子里每隔个一两年,都要办祭祖,就在那山顶上……一看这儿,每隔个几年都有……就是再往后,祭祖的地方好像就换了,换到了村子里。”
“……再往前翻翻,看能不能再找出些什么记载来。”
“……再往前翻,更久之前的村志已经找不到了,这么多年了,就保存下来这些。”
“……那就翻翻族谱,看族谱上有没有记什么。”
“……诶。”
……
“……村长,好像找到了,你看这儿。”
“……古南朝三十一年,战乱北起,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恰逢天旱,又遭苛税,族人难以为济……为避天灾人祸战乱,族长陈为木领族人离祖地,迁深山,以求存……
途,多遭坎坷多遭难,族长每必当先,为族人挡溃兵之利刃,涉激流之水,开荆棘之道……行至定居之地,又领族人伐山林以造屋舍,族中之人得以遮风得暖。开山岭以为良田,族中之人得以温饱。
又领族人破山引渠,引山间溪水灌开垦之地,奠村人之基。
功成,已是强弩之末,不日,遂先去。”
“……为念族陈为木为族中,求得存,得屋舍以遮风保暖,有良田以温饱,存灌溉之沟渠而村得久存,感其功。族以村外峰顶之地,运石伐木,以建陈村之庙宇。以故留此篇。”
“时言,即其为族人得温饱安宁而久存,族人便不可使其再尝饿寒,故,后人万望久记……常缮陈村之庙宇,不可使其漏风落雨,常祭陈村之庙宇,不可使其香火断绝,门前冷落……”
“……这篇记载你从哪翻出来的……之前我怎么都没看到……”
“……先前和着村长去搬村志族谱的时候,看到地上还留着几页,就顺手捡起来了……这边,这边还有陈为木的族谱生平……”
“……这是咱们列祖列宗在提醒咱们……嘿……先前还说,村子里没欠谁得……哪是没欠啊,是欠得太久了,一直欠着……”
“……跟村子里去说说……准备祭祖……在那峰顶上……”
……
“……替山神讨了债,你再继续往前。”
“……一路,看过荒山缠恶水,见过渺渺之雾绕灵峰。”
耳边,那村子里的话语声渐渐远去。
系统提示音再在耳边响着。
廉歌每往前挪出一步,身侧景象不断变幻着,
繁华闹市,荒山小庙。
滚滚洪流,山间小溪,千帆运河。
林下小径,绕山山道,接踵闹街。
“……听过路过人家屋里新生稚童哭,见过高门阔宅老人将死旁人笑。”
“……曾见久病床前有孝子,曾见落难夫妻久扶持。”
“……曾见乞丐衙门前怒骂,曾见父亲给儿子磕头。”
“……曾见抬人的轿夫用轿抬父母,曾见送人归家的狂奔回家……”
“……贩夫走卒身侧来来往往,百态众生身前悲欢离合……”
系统提示音再响着,
身侧,景象再变幻着,
“……一日,你行至古唐国边界。”
系统提示音响着,
廉歌停下脚。
“……=古唐之国与古宋之国接壤,两国久有争端,古唐久觊觎古宋沃土,古宋久贪想古唐繁城市。”
“是时,两军正与边界之地交战厮杀,厮杀之地,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系统提示音响着。
廉歌身前,四下,是块开阔的地方。
地面上,横尸着一个个或穿着粗布,或穿着甲胄的尸体,插着,倒着,落着一把把兵戈。
遍野的尸体上,穿着的粗布麻衣,甲胄已经褴褛残破,被兵戈割破,刺穿,露出其下模糊的血肉,
一道道尸体,或还提着兵戈,倚靠着兵戈站着,或栽倒着,垂头坐在地上,或趴着,或躺着,粗布麻衣,甲胄下,血肉模糊的伤口上,或还插着对方没来得及拔出的兵戈,或还还流淌着血,或血液已经干涸,只剩下模糊烂肉,碎了的内脏,或已经身首异处,断裂的脖子上,血已经干涸,异处的头颅上,眼睛还瞪着。
一把把兵戈,或是已经断了,断裂的剩下一截还被已经没了动静的士卒紧紧握在手里,或是已经被插入了敌人的胸膛身体,嵌在了骨头中,或是就横着落在它主人身旁,或是就笔直着插在地上。
横着一道道尸体,落着一把把兵戈的地上,
原本的些杂草已经被两军踩踏,踩入泥尘,烂了的叶子上,如同土壤上,染着从一具具尸体或是还未成为尸体,一个个身上涌出,溅出的血,模糊的烂肉,骨渣。
混杂着烂肉骨渣,从一具具尸体被刺穿,划破,砍断创口中流出的血液,在一道道尸体间,尸体下的地面上,
来不及被已经吸了足够多血的地面浸入,流淌着,汇聚着,如同小溪,在整个地面上蔓延延伸,浸润着更宽阔着的土地。
第782章 两军厮杀
遍野横着一具具尸体,散落着或断裂或滴血,或带着干涸血迹烂肉兵戈,流淌着血的地上,
持着兵戈,挥舞着战旗的两军士卒,将领,依旧冲杀着。
廉歌此刻,就站在这战场中间,身侧,厮杀声震天,
持着兵戈的士卒,牙呲欲裂,眼睛红着,朝着身前的敌人砍着,刺着,如同饿极了的野兽,咆哮着,
踩着淌着血的地上,从地上的尸体间,尸体上踩过,似乎对自己身上撒着血的伤口浑然不觉,嘶吼着,再在对方身上留下道伤口,
一把兵戈刚剁下一个士卒半边脑袋,旁边士卒又拿着手里的兵戈,刺穿了先前那兵戈的主人,
兵刃上,沾着血肉,滴着血,地上,倒着尸体,血汇流成河,
溢散着的血气混杂着阵阵喊杀声,兵戈碰撞声,身上带着创口淌着血士卒的嘶吼声,在整个战场弥漫着。
……
站在这战场上中间,身周拼死的一个个士卒似乎对着廉歌浑然不觉。
廉歌站着,听着,看着。
头顶之上,乌云弥漫,
乌云下,地面上,是一具具尸体,被成河血液染成的乌红土壤,
踩着尸体,溅着血,两军将卒厮杀着,
挥舞着的利刃兵戈不时带出从敌人身上带的血,烂肉,不时还嘶吼着的士卒被旁侧的敌人捅了个对穿。
不时还牙呲欲裂的头颅被从脖子处削去半截,不时还持着兵戈的士卒栽倒在地上,垂下头。
不时甲胄被砍开,不时兵戈断裂,不时你死,不时他亡。
乌云下,阵阵呼啸着,有些凄厉着的风,咧咧作响着两方有些残破的,燃了血的战旗,颤动着已经倒下士卒从甲胄下伸出些,临别时,父母妻子给缝织衣裳的衣襟,
混杂着已经杀红了眼士卒将领的咆哮嘶吼。
再往着远处,带走着临死时,一个个士卒的呢喃。
……
看着,听着,
廉歌微微仰头,看着这还厮杀着的战场之上,
再挪开了脚,从这两军厮杀的战场上穿过,
身侧,一个个拼杀着的士卒依旧浑然不觉廉歌,从着廉歌身侧擦过,提着兵戈,往着前侧冲锋,冲着敌方的士卒砍着。
……
“……啊!”
一个穿着已经被破开几个口子甲胄,破开的口子里,正往外沁着血的士卒,瞪着红了的眼睛,挥舞着手中的刀,先是砍在敌方士卒的手上,再砍到了对人的脖子上,
溅起的血淋在了这士卒的甲胄上,混杂着在从破开口子淌出的血中。
抽回刀,那士卒伸手不禁捂住还汩汩流着血的口子,踉跄了下,抬起头望着厮杀着的战场上,再不禁朝着远处望去,
眼底带着痛苦,迷茫。
“……啊!”
发泄似的,眼睛愈红,那士卒放开了捂住的伤口,朝着身前冲过来的敌人一刀刀砍着,
那士卒也不管不顾的,只是眼睛红着,冲着这士卒砍着,
两个士卒不管不顾着,往着对方身上砍着,刺着,
一个刺穿了对方的胸膛,一个砍开了对方的脖子,
提着兵戈,溅着血,两个士卒倒在了地上,压在地上原本已经有的尸体上。
一个抬起了头,沾着些血的眼睛睁着,望着战场外的一个方向,
一个用手撑着,几次想爬起来,又再栽倒在淌着血的地方,只是埋着头,攥紧了手里样东西,将手里的东西护在了身下。
走到这两士卒身前,
廉歌看了眼那士卒抬着头望着的方向,再在那手上紧攥着,趴在地上的士卒蹲下了身,
那士卒手上,紧紧攥着个小牌子,牌子上写着个名字和所属军伍。
看了眼,停顿了下,廉歌再微微仰头,看了眼还厮杀着的战场上,再站起了身,接着往前走着。
……
“……娃……娃……孩子他娘……”
一个士卒趴在地上淌着的血中,身上甲胄被砍开着一个个口子,腿上被砍了几刀,已经站不起来,
手里还捏着把刀,另只手抓着地上的尸体,染了血的土壤,抬着头,望着身前,往前一点点爬着,
睁开的眼睛已经被头上伤口中流下来的血模糊了视线,染着血的干裂嘴唇微微颤动着,喉咙里不停发出些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