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派盗墓笔记 第1006节
“能不能让我看一眼?”我说。
她点头,又大方的从包里拿出来递给了我。
入手冰凉,沉甸甸的,秦西达以前送过我一把这种小手枪,但那把的质感要比这把好的多,她这把给我的感觉就像是自己组装的,也没有序列号。
“你从哪儿买来的?能不能给我也搞一把?”
她道:“我托人从大唐买来的,老板你需要的话自己去找就行了。”
大唐?
我心里咯噔一下,那是西瓜头地盘,难道西瓜头暗中还做着这方面生意?
接下来彤彤的话更令我大吃一惊。
她小声跟我说:“老板我告诉你,内部消息,你不要跟别人乱讲,大唐小吃街上有家书店,我就是托人从那里买来的。”
“同善书店?”
彤彤摇头:“是什么书店我不清楚,反正就是一家书店。”
她这话一出,我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了那个一脸慈祥的同善书店老板。
“像这样的,买一把要多少钱?”我问。
彤彤小声说:“我这把买来大概五千块,那里从几千一把的到几十万一把的都有,听人说背后人很牛比,只要钱够,带夜视功能的狙击枪和军用手雷都能搞到。”
我听的心头狂跳,这他娘的也太狠了。随后趁着天色蒙蒙亮,我考虑过后又拐弯去了大唐。
那时候在大唐出现的人,要么是来买袜子的,要么就是做袜子的,工业园区周围随处可见刚下了夜班的黄毛小伙和精神小妹,我溜达转了圈,突然在路边看到一个熟悉的擦鞋小摊子。
“老板!怎么是你啊!”
“是我,我刚好路过,顺便看下你,这里生意怎么样?”
“这里人多!关键同行竞争少!生意比我在火车站好多了!我现在每天能挣两百呢!”
“没人欺负你吧?”
她想了想道:“开始有几个小混混骚扰我,老板你不是给了我个电话嘛?说是你儿子西瓜头,我就打那个电话了,后来这周围在没有人敢欺负我。”
我笑道:“那行,好好做你的擦鞋生意,往后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
“老板,咱们萍水相逢,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却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那你想不想报答我?”
“我.....我想....”
她脸色通红,说话支支吾吾。
让她在这里等一会儿,我跑去取了五千块回来递给她道:“待会儿你去一家书店,把这钱给店老板,你就说要买家伙,看他是什么反应。”
她很疑惑,但还是做了。
八点多,她从书店出来后又将钱还给我说:“老板我都照你交待的说了,结果人书店老板压根不知道我在讲什么。”
“行,没你事儿了,你先回去看摊子。”
在门口抽了一根烟,我深呼吸一口进去了。
“老板,这一大早的又在打扫卫生啊。”
上次我临走前买了他一枚太货六铢,他还记得我,他笑着说是啊小伙子,早起打扫卫生。
我心中暗自猜测,他姓徐,西瓜头也姓徐,是巧合?还是说两人之间有什么关系?
上次通过简单接触,我猜这人不是我们古董圈子里的人,倒现在我有点看不透这人。
“徐大叔,今天我来是想买点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
我手比了个八字,对着空气指了指。
他疑惑道:“你这什么意思?”
我笑道:“大叔你知道我意思,我是徐顺朋友,徐顺你认识吧?”
“徐顺?我不认识这人。”他摇头说。
我指了指店里那一排排书架,随后我又指了指窗台上养的那些香味十足的盆栽花,深呼吸道:“要不是无意中的发现,我可能这辈子都查不到大叔你这里来,暗香书影,确实厉害。”
第96章 徐同善
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书店老板徐同善手上扫地的动作逐渐停了下来,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我自顾自说道:“古人说狡兔三窟,依照我看,你这不止是三窟,你这是改头换面加上了移天换日!老学究他败的不冤枉啊。”
他拿着扫把,皱眉说道:“年轻人,我闻着你一身酒气,你怕不是喝多了在这里说胡话吧?我老徐在这里开这书店小十年了,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暗香书影什么老学究,你要是撒酒疯可别在我这里撒。”
“好!那你敢不敢让我看看你后背!”我大声质问。
“你这年轻人,你是警察吗?一大早来我这里问东问西!我凭什么给你看我后背!”他有些生气了。
我冷着脸道:“你姓徐!西瓜头他也姓徐!你这书店就开在大唐外贸集团对过!西瓜头平常会来你这里买小人书!这些都不是巧合!我看西瓜头就是你儿子也说不定!”
我接着激动讲:“几年前绍兴那几个话事人根本没一个姓徐的!自打大唐集团成立后那几个人一夜间全消失了!我查了西瓜头的打拼经历根本查不到!他仿佛在一夜之间就上了位!这些可能都和你有关!”
他盯着我看了好几秒钟,突然就笑了。
“小子,你以为自己很聪明吗?你以为自己看穿了一切?如果我没猜错,你现在兜里的手机开着录音吧?”
我脸色微变。
他拿起鸡毛掸子,随手掸了掸书架上方的灰尘,语气淡然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钱永远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关于我的秘密,你知道的这些只不过是冰山一角,别说那个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老学究,在我的地盘上,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
他语气淡然,但我从中听出来了一股狠劲儿,我听出了一种无法无天的嚣张。
田哥以前跟我说过,西瓜头背后势力不好惹,我觉得田哥真正忌惮的可能就是我眼前这个容貌发福的中年人。
“徐同善”,这个名字铁定不是他真名儿,如果他此刻还在,那我肯定不敢提及任何一点有关于他的身份信息。
他冲我讲:“你猜的没错,你说的西瓜头徐顺并非我亲生儿子,他是我干儿子,当年他还小,我把他从人贩子手中救下来,让他随了我的姓。”
“这么说来,你和西瓜头一样,都是信摩尼教的?”
他咧嘴道:“都什么年代了还讲摩尼教,现在改叫智慧派了,性质和徽商帮那些人差不多,都是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聚在一起大家共进退,我们推崇的处世原则就八个字,大力智慧,清净光明,我干儿子说你这人有几分小本事,要不要加入我们?”
他说完扯开上衣,只见他后背有处摩尼古文纹身,就和西瓜头背后纹的一模一样,他道:“凡是后背纹了这个图案的就算是我们的人,浙江福建,没人敢动。”
我想了想,深呼吸道:“那行,我加入你们组织,给我后背上也纹一个吧。”
他表情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你这小子!我不过是在跟你开个玩笑你还当了真!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猴样儿!你够格吗!”
我这是被看扁了,但我不能表现出生气,要是那样更中他下怀了。
我不卑不亢道:“我是资格不够!但我有本事!”
他饶有兴趣看着我问: “哦?那你说说你都有什么本事。”
“测字算命,夜观星象,鸡鸣摸金,寻龙点穴,这些就是我的本事。”
他听后拍手道:“不错不错,就是屁用没有,在我看来你这小子吹牛画饼的本事倒是一流。”
我笑道:“徐叔,我叫你一声叔行吧?我今天来不是跟你找事儿的,我也不是想加入你们那个智慧派,我今天就是来向你表个态度,我和西瓜头的关系亲如兄弟,你是他的干爹那就算是我项云峰半个干爹了,我可以为你马首是瞻,只要你在浙江地界上对我照顾一二就行。”
“叔你放心,暗香书影的事儿我早忘干净了,老学究那老不死什么身份地位?他妈的,也敢来找叔你的事儿,他落到如今下场就是活该!”
说完这些我脸不红心不跳,等他表态。
我深知眼前这人可能是浙江的地下王,其地位疑似和田三久一样,二者不同之处在于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一个高调,一个低调。
我想在他这里混个脸熟所以才冒险来见,一旦我目的达成了,想想看。
北边田三久罩我,南边徐同善罩我,此外我还是长春会熟客,木偶会库丁,旧武会成员,放眼整个黑白两道三教九流,谁吃饱了没事儿敢动我?
混社会,向来是胜者为王败者寇,寄人篱下不丢人,金麟岂是池中物,等来风云便化龙。
他坐在收银台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吹了吹气说:“听你意思,是想像徐顺一样认我当个义父?”
我笑道:“朱元璋当年也在淳安待过,他名下都有几十个义子,徐叔你多一两个也没关系。”
他笑道:“那样你得跟我姓徐啊。”
“这个嘛...”
“徐云峰?”我默念了一遍忙说:“要是随姓那就算了吧,我们老项家一脉单传,不能在我这里没了。”
他放下水杯说:“你的性格和我干儿子徐顺完全不同,你不够狠,注定没办法帮我做事,不过我很欣赏你的圆滑和勇气,敢单枪匹马过来拆我老底,你难道真不怕我把你剁碎了连皮带肉冲进下水道?”
我笑道:“我怕什么?你要是真想那样干,在一年前我刚来诸暨时就干了,你留着我无非有两方面原因。”
“”第一,我对你来说有用,这里是你的地盘,你早就注意到我们了,却始终没出面干预,我猜测和当年摩尼教遗落在千岛湖的某些物件有关,也就是你们口中说的圣物,毕竟找宝贝我们北派是专业的,这是其一。”
“其二,你清楚我和田三久之间的关系,西瓜头的意思就代表了你的意思,如果我突然失踪了,田三久他一定会一查到底,那样你就有暴露身份的风险,西瓜头那天打了我一顿我猜背后也是你的授意,你的意思是警告我不要太嚣张了。”
“还有吗?”他道。
“没了,应该就这些,这两点原因就足够了。”我想了想皱眉说。
他将玻璃柜台中摆的一枚钱币拿出来,又拿了个毛刷边刷钱币边说:“除了上述两点,我不想杀你,还有一点原因你没猜到。”
“是什么?”
他摇头:“是因为你师傅,北派银狐,我不想和他那种人结下死仇。”
我愣住了,这点我压根没想过!
他抬眼看着我,淡淡说:“我不是你们北派的,但我从别处详细了解过银狐以前做的一些局,我们混社会的相比于暴力,谋略往往才是最让人忌惮的东西,能常年跟在这种拥有顶级谋略的人身边学习,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他单手指着我说:“你如今学到的一些局,尚不如银狐的百分之一。”
听了这话,我不服气道:“我肯定不如把头!但你说我连把头的百分之一都不如!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小子,你一天天在银狐眼皮子底下转悠,你真以为你做的那些事儿,你今天猜到的所有这些,你师傅他会猜不到?”
“银狐肯定也猜到了,但他却什么都没做。”
他又喝了口热水,开口冲我说:“我们高手之间下一局棋,往往必须走一步看十步,因为你师傅他什么都没做,就相当于是举棋不落子,我看不到他的落子在哪里,所以我才不敢贸然的动你。”
“听明白了没有小子?几点原因合起来,就是你现在还能看到太阳的原因。”
我听后用力搓了搓脸,没说上话。
“你今天不是想我从这里买条狗吗?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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