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派盗墓笔记 第1092节
而且她在听我说是大城市来旅游的高材生后,眼神明显变了,那眼神像在看刚出栏的小绵羊一样。
事实上我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绵羊,我是披着羊皮的狼。
聊了几句后她又问我:“没看出来啊高材生,你学的什么专业?”
“我学的水利水电专业,听说几十年前咱们这里移民几十万人就为了建了一座大型水电站,所以想着顺道观摩观摩。”
她点头:“是新安江水电站,很大的, 那边儿现在划归到建德管了,当年咱们国家百废待兴,水电站建成后不仅让千家万户的老百姓用上了电,还承担了水利灌溉和防洪工作,你既然是学这方面专业的,那肯定比我懂的多。”
她举起我送的饮料晃了晃:“那就这样,先不聊了,我还有一个多小时才下班,项风是吧?谢谢你的水了。”
“先别忙着走!王姐,我想请你帮个小忙!”
她有些惊讶: “帮忙?帮什么忙?咱两才刚认识啊。”
“是这样王姐,我想看看咱们馆藏的关于薛坑口码头遗址的一些资料和照片。”
“这个.....”
她眉头紧锁:“那些都收进资料柜了,我不是保管员,没办法拿出来给你看。”
看我有些失望,她马上又说: “那些东西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一些老报纸和几张当年狮城青年报拍的老照片,你要是真想了解薛坑口遗址,还不如去问问当年生活在那里的老人。”
我眼神一亮:“这么说王姐你认识在薛坑口生活过的老人?”
她点头,撩了撩刘海儿笑道:“我可以把地址给你,但是不能白告诉你,你总得请我吃顿饭吧。”
“那肯定的!要不就今天晚上怎么样?等你下班儿了,咱们一起吃烤鱼。”
“好,那说好了,你等我,我顶多再有一个小时下班。”
说是一个小时下班,可我在文化馆门口整整等了近三个小时!等到太阳都下山了她才出来。
“哎呀,实在不好意思,要不然早下班儿了,领导突然通知让我们所有人开会!我也没有你电话,你等着急了吧?”
我笑着摆手说没事儿,实际上心里憋着一肚子火,要不是为了套取情报,我早他娘跑了。
随后我请她吃了晚饭,顺利从她口中知道了地址,互相留了个电话后她说让我明天有空了在来文化馆找她,我糊弄着答应了。
这个王姐现在应该五十出头了,她在文化馆的工作是有编制的铁饭碗,新博物馆2018年建成,不知道她有没跟过去,我估计如果在见面,她应该认不出我来了。
八点多,我打给把头汇报了情况。
“把头,目前我打听到的情况就是这样,现在还早,那地方又离的不远,我想过去走访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因为到目前为止,我们都不确定“薛坑口”这三个字指的是一个人名还是地名儿,但不管是哪种,绝对和这个“地方”存在关系,眼下抓到了线索,那我们肯定想查清楚。
电话那头,把头很快说:“云峰,去查下可以,但别单独行动,让文斌陪你去吧,我这边儿你不用担心,有旗爷在我很安全。”
我疑惑问:“把头,那个旗爷他在咱们基地?我怎么都没看到他影子。”
把头笑着说:“云峰,文斌都没察觉到,更别说是你了,旗爷虽然年龄大了,但他的隐身术和脚上功夫可一点儿没落下,年轻时他也帮京城几个东家走过镖,走的全是暗镖,无一失手。”
我听的暗自咋舌,“隐身术”并不是说他真会隐身,而是会利用一切地形环境伪装自身,他能完全做到踏地无声,甚至奔跑都不发出声响,这种挂行出身的武者在过去要么是顶尖杀手,要么是顶尖护卫。
9点多钟,我和鱼哥汇合后开车向目地的赶去,那个地方在枫树岭大源村。
因为没导航,我只知道个大概方位,期间走错了两次路,最后看到了路边指示牌才走对路。
上了土路,鱼哥放慢车速,他皱着眉头闷闷不乐说:“云峰,小萱听你的话,你明天跟她说说,让她赶紧把拍我的那视频删了,成何体统,那像什么样子。”
我无语道: “这事儿你自己跟她说就行,难道她不删?”
鱼哥黑着脸,摇头:“我说了,小萱说不删,她还说打算发给阿春看看。”
“靠!反了天了她!”
“鱼哥你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保证给你办好!阿春绝对看不到那个视频!”
鱼哥点头:“我倒不是怕,我就是担心阿春知道了生气,你也知道她那个脾气。”
“鱼哥,小萱是跟你闹着玩儿的,我觉得这没什么,你前女友小倩那都是四五年前的事儿了,再说了,阿春她难道就没个前男友?我问你,你和她早就那个过了,她难道是第一次吗?”
鱼哥听后反手给了我后脑勺一下。
“停!到了!就是这里!”
下车关门,我打量眼前的村子。
在我左手边,有一块儿巨大的石头,石头上能红漆写着“大源村”三个字。
鱼哥问我上哪找,我说我知道具体的门牌号。
进到村子发现,这个村子顶多一两百户,有七成以上是新建房,还有两成是那种泥木房,就是用木头围的墙,外边儿在糊上一层黄泥。
刚10点钟,村里一片漆黑,连个路灯都没有,家家户户大门紧闭,我根据门牌号沿路找过去,最终找到了村西的一间泥木房。
我没犹豫,直接上前敲门。
开始没动静,我又敲。
过了十分钟院里才传来一道沙哑的老人声音问:“谁敲门!这么晚了。”
门打开,我看到一名身形佝偻,满头白发,皮如枯树拄着拐杖的垂垂老人,这老人打开门口的灯问:“年轻人,你们是谁啊?”
“大爷,请问你是不是叫王富贵儿?”
“啊?我这耳朵太背,你说我什么?”
“大爷!我说你是不是叫王富贵儿!”我大声道。
他这回听清楚了,马上点头:“是啊,我是王富贵儿。”
我大声道:“我是派出所的!来找你上门了解一下情况!”
“派....派出所!老头子我没有犯法吧?”
“大爷!你没有犯法!是我们这边儿有桩陈年旧案!牵扯到了当年的薛坑口码头!听说你早年是从那边儿迁过来的!所以上门向你了解情况!”
“薛坑口?”
老头拄着拐棍,抬起头来目光迷离,他回忆道:“哦,你说原来的码头镇那里,那地方早淹水里了,都五六十年了。”
“你们进屋坐吧,我给你们倒点儿水。”
他是个独居老人,屋里摆设很简陋,看他颤颤巍巍端过来两杯水,我和鱼哥都顾上喝,随手放在了一边儿。
随后他从兜里掏出根卷烟想抽,我递过去一根华子。
他用的火柴,划着后过了两秒钟才丢。
火苗映照在他那张形容枯槁的老脸上,看着像是棺材里的死人。
“你们想问什么,问吧。”
我想了想便问:“当年薛坑口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就是个小镇啊,当年也叫薛口店儿,上游是姚村滩,下游是九沙滩,我听我爷爷说最早的时候是几十个阳源人在那里扎了堆儿,后来到了清代,很多顺着新安江北上的商船都在那里停下歇脚,时间久了就成了一个什么都有的小镇了。”
“什么都有?”
他抽了一口烟,缓缓吐出来,笑道:“是啊,吃的,喝的,玩儿的,什么都有,最出名儿的还是玩儿的,当年除了小金山岛上的尼姑庵,最好玩儿的地方就是薛口店儿了,女人多的很啊,有黑泥鳅,肉盒儿,咬人牙,还有老鸽儿,白鸽儿,嫩鸽儿,啧啧啧....老头子我闭上眼还能想到当年的景象和滋味儿?”
鱼哥在旁听的一脸疑惑,他不懂,但我能听的懂。
什么黑泥鳅,肉盒儿,嫩鸽儿之类的话都是很老的江湖黑话,我也不太好意思细讲,总而言之就是满足不同有钱人需求的娼妓。肉盒儿最出名的还数着当年的相国寺。
这些黑话不是江湖人不知道,我试探着说:“大爷,行有行头,班有班主,上通抚道下通路,屁股常年一片油。”
他弹了弹烟灰,马上道:“五阴六阳,飞的走的,不是英雄不开店,不是豪杰不跑堂,年轻人,我看你不是派出所的。”
我看着他,皱眉道:“走东行不说西行,贩骡子不说牛羊,话不说不明,木不钻不透,砂锅不打不漏,要不您给我透个底?”
他马上道:“年轻人,你这是北边儿的话,南边儿人不这么说,这北边儿的人到了南边儿想让我漏锅底,你得拿出点儿诚意来啊。”
他说完笑着冲我伸出两根手指,用力捻了捻,意思是问我要钱。
第213章 惊变
这老头意思是我们来打听事儿可以,但要给妈尼才行。
上次我帮马大超取钱多取了几万块,就是为了应对眼前这种情况。
“鱼哥,要不你去拿一下,在车副驾驶的扶手箱里。”
这老头一根华子抽完,眼下他眼露神光,完全没了刚刚那种快要入土的样子。
“后生,你别说我财迷心窍,这是规矩,因为你这属于隔墙问话了。”
几分钟后鱼哥回来给了我个信封。
我将信封递过去笑着说:“大爷,你既然看出来了我是道上人,那咱们就好交流了,这里头有三千块钱问路费,你点点?”
“不用点。”
他瞄了眼说:“那这问路费我就收了,不过能不能帮到你可不敢保证。”
我点头:“你只管说方向就行,至于走路那是我们的事儿,首先我想了解,你当年吃的是什么饭?”
他沉思三秒后说:“我不知道你是北方混哪行的,但老头子我做过的行可就多了,我年轻时唱过晃铛绺,看过野马巢,打过莲花落,背过梨花鼓,我还跟人学过嘴金,笺金,干过花汉和放嫩鸽,现在回想起来,其实当年和现在一样,穷的人还是吃不饱饭,富的人还是富的流油,混了一辈子能平安活到今天这把年纪,我早够本了。”
我听的有些吃惊,没想到他竟然入过这么多行,这堪称江湖活化石了,难怪和我对切口这么熟练。
“晃挡柳”是南方叫法,北方一般叫“晃绺头”,长春会的苏秦背剑小绺头过去就是干这个的,一般留着小辫子,手里拿个渔鼓和竹板,边打边摇头,讲些和正史有关联的人文故事,这种不等于说书,肚子里没点真墨水和口才的干不好,像小绺头就是因为讲苏秦背剑讲的好才得了这么个江湖外号。
“野马巢”,其实就是“野鸡窝”的护卫,类似现在控制小姐的那种皮条客,怪不得他那么了解娼门暗语,别看这老头现在这衰样儿,我估计他年轻时没少霍霍过女人。
至于“嘴金”和“笺金”,这是金门下的细分行业,我以前听把头讲过好像有十五种,还有什么垛金、插金、幻金之类的,其中嘴金就是训练一种白毛鸟儿用嘴叼卦签儿帮人算命,过去干这个一般安徽人和河南人居多。至于“筏金”也俗称“坐地不语卦”,全程不说话,用密封袋子提前装上写好的雇主想问之事,虽说换汤不换药,本质都是骗钱的把戏,但这里头学问很深,谁要能全学会,就算放在当今社会都能吃饱饭。
当然,这个金门要和江湖上的“惊门”区分开,那不一样,前者以骗钱为主,后者则是算翻天还有查叔这种有本事在身的先生为主。
另外他还说他曾打过莲花落,背过梨花鼓,这种好理解,就是唱戏的。
至于“放嫩鸽”,我之前讲过“放白鸽”,白鸽暗指成年女人,嫩鸽意思顾名思义是指岁数小的女人。
放鸽儿类似仙人跳,但玩儿的要比仙人跳要高明的多,能当“鸽儿”的女人一般没有感情,其眼中只有自己主人,只认自己主人,如果主人死了,那“鸽儿”一般会跟随主人而去,简单说就是被洗了脑了。
我之前认识一位东北白鸽儿,算我老乡,玩的挺狠的,这事儿我觉得有必要单独讲一下。
这位东北白鸽儿三十多岁,人挺漂亮,身材也好,她经人介绍收了十万彩礼嫁给了一个四十多岁的河北老实男,结婚后男的很疼这女的,结果三个月后,女方卷了家里所有钱跑了。
那老实男当场气的住了院,随后过了半个月,女的竟然又回来了,而且满身伤,脸上胳膊上青一块儿紫一块儿,像被人打的。
男的大声质问她为什么要拿走家里钱!为什么不辞而别电话也不接!
这的哭着说:“对不起老公,我骗了你,其实我隐瞒了自己婚史,我之前有过一个老公,他去南方打工失踪了好几年,我们全家都以为他出事儿死掉了,结果他没死,前几天还回来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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