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派盗墓笔记 第142节
其实我是明知故问,眼下大半夜的,他要是有地方落脚也不会跑到蜘蛛巷这里。
“吃什么。”他问。
“有大米饭,炒菜。”我说。
随后我把他带回了防空洞,路上老葛不敢靠近他,估计是被刚才那一幕吓着了。
这人自己告诉我的名。
他姓氏很少见,姓鱼,叫鱼文斌。
我还问他是不是搞错了,他说没搞错,自己就是姓鱼,鲨鱼的鱼。
我觉着百家姓里肯定没有这个鱼姓。
功夫小子鱼文斌短寸头,没想到和我是半个老乡,他家在东北哈尔滨。
哈尔滨鱼文斌,03年到05年,银川很多混子都知道这个名。
有一次,他低头让我看他头,我扒开头发看到他头上有三个旋,在我们漠河农村地区有个说法,说一旋好,二旋孬,三璇敢碰火车头。
我笑着这么说了,他摆手说不对,不是让你看我头上几个旋,你在仔细看看。
我后来又看了看才发现,原来他头皮上有四个点儿,四个戒疤。
怎么回事呢?
此人身世和我很像,自小无父无母一直跟着他姥爷,姥爷死后他被人从哈尔滨不远千里,送到了郑州一个远房亲戚家寄养,远房亲戚嫌麻烦,又托关系,把他送去了登封少林寺,出家当了八年和尚。
鱼文斌在少林寺呆了八年,出来后已经成年,他又回了哈尔滨,在一家戏班子给人当武生,戏班子班头天南地北哪都跑,他们大概半年前来到银川唱戏讨生活,他因为闯了祸被班头踢除了队伍,开除了。
碰到我之前,他在银川流浪了半年,基本上都靠工地上打打零工,帮人搬家挣点小钱维持生活,来蜘蛛巷打牌是跟着一位工友来的,因为忍不住手痒就梭哈了一把,结果一把将身上的钱全输了,要不是我把人带回防空洞,他铁定又要流落街头。
那晚鱼文斌跟着我和老葛回去后,我跟他介绍了小萱,又帮他盛了一大盆大米饭。
小萱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扒拉米饭,不满的把我叫到门口,小声埋怨:“云峰你不知道咱们眼下什么情况?怎么什么人都往回捡。”
我安慰小萱说你别管,这人对我有大用,对了,刚才路过怎么没看到智元哥,还有,豆芽仔去哪了。
小萱指了指自己头顶:“都在上面,豆芽仔在上面看电视,智元哥也在。”
我哦了声,转头进了屋。
“吃完了没?吃完带你去认识两个朋友。”
他擦了擦嘴边大米粒,说:“差不多了,七分饱了。”
防空洞有圆的,方的,蜘蛛巷这个防空洞比较特殊,它地下是圆的,顶上是方的,外头有石台阶可以爬到顶上。
我带着他出去,爬上了房空洞屋顶。
智元哥正抽着烟,一脸忧郁的看月亮,至于豆芽仔,他正盘腿坐在地上,怀里抱着小卫星电视,天线拉出来老高,正聚精会神看中央台放的济公电视剧。
“云峰,这位是?”智元哥看到了我们两。
我指着人介绍:“智元哥,这我刚认识的朋友鱼文斌,带过来和你认识认识,放心,可以信任。”
“哦?这样啊,兄弟你好,我叫刘智元。”
吃人嘴短,鱼文斌吃了我一盆大米饭,也没在摆之前的架子,他很正常的跟智元哥打了招呼,又跟豆芽仔聊了几句,算认识了。
这时我把智元哥悄悄拉到一边儿,小声跟他说了鱼文斌的事。
智元哥讶意的看了看,摇头对我说:“云峰,你说的这种人我见过不少,能打是能打,但只是一个人而已,翻不起来什么浪花。”
我否定道:“那不是,我见过的这类人也不少,高手也见过,他给我的感觉不一样,是高手中的高手。”
“呵呵,”智元哥笑了笑,说你如此推崇这人,那我去试试他。
“喂,鱼兄弟,我听云峰说你身手很好?”
他正盯着豆芽仔的小电视看着,闻言抬头道:“怎么,你想试试?我怕我一出手打伤了你。”
“哈哈,”智元哥脸上一扫几天的阴霾,难得的大笑了两声,指着鱼文斌说:“我以前天天打架,只不过结婚后和人动手少了,你这话我不服,走,下去试试。”
智元哥这话我信,毕竟他以前可是王保田头号战将,想想,帮人看游戏厅的打手出身,要是手上没点东西,也不会让王保田那么看重。
鱼文斌咧嘴一笑说:“别在房顶上动手,掉下去可不好,要动手就下去。”
看这两人爬台阶下去了,我忙关掉豆芽仔的小电视,说快别看了。
不大会儿,二人面对面站在了过道里。
按理说,电视里高手切磋,都会先各报师门,然后说:“请。”对吧?
哪想到,刚站好,智元哥一句话没说,冷不丁就直接动手了!
智元哥一个高鞭腿,直接就往人脸上踢!
.......
第二天,老文早早就来了,他来时提着个塑料袋,塑料袋里装着刚从药店买的红花油,跌打丸,还有一板三七片,都是止痛活血用的。
这时。
嫂子常小霞一脸寒霜,端着一杯热水走了过来。
第116章 我觉得我行了
智元哥会打架不假,但和功夫小子鱼文斌不在一个量级上,这场在防空洞下的二人交手,结果智元哥吃了大亏,他后背挨了一掌,足足在床上躺了一个礼拜才缓过来,他的伤就是我们常说的“岔气了”。
别看嫂子常小霞平常话不多什么事都藏在心里,护短着呢,瞧自家爷们被打成这样,天天跨着脸,靠近她周身三米感到冷嗖嗖的,吓得鱼文斌每次都要躲着她走。
那个年代,鱼文斌小时候去少林寺当和尚纯粹为了有口饭吃,要说不是和尚吧,他撞过钟吃过斋烫了戒疤,可要说是和尚,他还俗后抽烟,打人,赌博,喝酒吃肉,骂脏话.....
我找他交涉了三次,终于说服了鱼文斌,他答应这段时间给我当保镖,作为老板,我不会小气,给他开的工资是每月2500包吃住,慢慢混的熟了,我改口叫他鱼哥。
鱼哥如今已年过四十,早两年他开的武馆倒闭了,后来他结婚,和他老婆一道回了哈尔滨,在索菲亚教堂附近的永和旅店一楼挂牌营业,开了家蜜雪冰城奶茶店,据听说日子过得可以。
那几天我请求他,说鱼哥你教我点功夫,那种真正的功夫,要速成的,要跟人干起仗来能把人打趴下的那种。
鱼文斌呵呵一笑,毫不避讳的说:“可以啊,去把那个卖豆芽的叫来一块儿学,在问问那个小黑妮子愿不愿意学,我教你们点真本事。”
豆芽仔听后一拍大腿:“好!我学!我要学少林寺真功夫!”
那天早起,寒风振振,天色蒙蒙亮。
我们三个排成一队站在蜘蛛巷破院子里,我和豆芽仔有些激动,至于小萱,她打着哈欠耷拉着脑袋,一副兴致平平的模样。
豆芽仔说:“鱼哥你可是少林寺出来的,会不会易筋经和波若掌?能不能教教我?”
鱼文斌环抱双手,看着豆芽仔声音洪亮的开口:“说那些没用,你们都是普通人没有底子基础,如果以后碰到危险跟人动手,不能慌,要把我说的话牢牢记住。”
“打蛇打七寸,打人打关节。”
“踹,踢,掰,咬,拉,扯。”
“你们只要记住五处关节五处要害,和人打架时要看准,就找这些地方下手。”
“髋关节,膝关节,手关节,足关节,脊柱关节,眼睛,太阳穴,后脑勺,蛋部,侧颈部。”
“就这些地方,记住了没?”
“记住了。”我和豆芽仔异口同声的开口说。
“记住只是第一步,主要是培养你们短时间内下手时养成习惯,下午开始正式学习,解散。”
这天下午鱼文斌不知道从哪找来的,他用板车拉回来好几个白塑料人体模特,然后他在院里插了四根木棍,把塑料模特绑在木棍上,最后又用水彩笔在模特身上画了几处标记。
“看到了没,”绑好塑料模特,鱼文斌指着假人膝盖说:“踹这里要用脚后跟,如果对方处于紧绷状态挨了这一下,当场就得趴下。”
“这简单啊,鱼哥你让开我试试。”豆芽仔大叫一声助跑两步,飞起一脚踹到了假人膝盖上的标记点,这一脚,连棍子都踹断了。
“不错,”鱼文斌点头道:“底子很不错,下手狠,力道足。”
“换人试试。”
我跃跃欲试,后撤一步抬脚便踹,踹是踹到了,但我脚底板打滑,差点就劈了叉,力道也远不如豆芽仔。
鱼文斌我说底子不好,没劲,平常要多吃肉多锻炼才行。
练了好几天豆芽仔进步很快,他掌握了打眼,踢挡,踩脚,踹膝盖,扭关节....我也学会了几招,比如被人抱住腰后该怎么做,被人从身后锁住脖子该怎么做。
听起来不复杂,但鱼文斌教给的小技巧都非常实用,我练了几天就觉得自己牛逼了,觉得自己行了,迫切的想要找几个小混混试试手,试试功夫速成班的训练结果。
晚上吃饭鱼文斌出去上厕所了,豆芽仔端着碗小声说:“峰子我上次说那事儿怎么样?你跟他说了没?”
豆芽仔指的让我和鱼文斌谈谈,看看能不能拉他入伙。
“先别慌,”我说时机还不到,如果能把鱼文彬拉进来一起盗墓,肯定对我们有好处。
智元哥伤好后对鱼文斌彻底服气,在不敢说和人切磋这类的话。
那天下午,智元哥敲了敲门:“云峰出来一下,有话跟你讲。”
出来后我看到老文也在院里,估计刚到。
智元哥开口说:“老文都打探清楚消息了,老耿,老宋,刚子,都在西三环北边儿的一家小火葬场,我想去看看他们,你去不去。”
我眉头一皱:“智元哥,金风黄这人我了解。他肯定还在找咱们,火葬场会不会有他们的人蹲点?”
“这个我自然考虑过,所以才让老文连续盯了几天。”
我看了看老文。
我们这几天光练武了没注意,我说怎么好几天没看到他,原来是干这个去了。
老文道:“根据我这几天的蹲点观察,那家火葬场老板是个胖女人,姓孙,因为火化价格便宜,又可以不记名,所以基本上都是揽的黑活,我留意了,近三四天火葬场都没什么生意,没看到有混子之类的闲散人员,应该是安全的。”
“怎么样兄弟,”听了老文的话后智元哥问我去不去。
并且他还说:“我受伤那几天老躺床上睡觉,有一次我梦到了他们几个,我梦到刚子,老耿,老宋三个蹲在一棵老槐树下,老槐树叶子发黑,那条小路上都是白雾,我穿过白雾走到槐树下,我问刚子老耿,我说你们怎么都蹲在这里。”
老耿抬头说:“老刘,冷啊,身上没两件衣服,我们等着有人烧寒衣过来呢,你现在还不能来这里,快回去吧。”
“是啊,快回去吧,”刚子也蹲在老槐树下劝说。
“梦醒后我出了一身汗,我托老文找人问了问懂的人,他们告诉我,说烧寒衣是一种上坟方法,能收到寒衣的都是横死之人,在黄泉路上游荡,变成了孤魂野鬼。”
“所以云峰,不管是真是假,我都要去看看,如果能找到,我想把他们的骨灰带回来,带给他们家人,入土为安。”
我听后摇摇头。
“哎.....人啊,都这样。”
“走吧智元哥,我叫上我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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