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派盗墓笔记 第145节
当时银川南环路都是平房大院,一座高楼都没有,三益饲料厂的位置在南环路81号,主要生产鸡鸭饲料和鱼饲料。
刚子哥生前在这里揽了个长活,主要负责往兰州,内蒙,山西等地的宠物市场送面包虫饲料,因为有时送货回来很晚,厂长给他留了个小屋让他住,八哥休息时养在屋里,出车时刚子都带在车上,上次在107国道上救我们,刚子哥就是去兰州送面包虫饲料的。
三益员工有十几人,老板叫王军华,我没说刚子已经过世,我就说刚子在外地有事过不来,让我过来拿点东西。
老板王军华也没多想就给了我备用钥匙。
打开门,我推门进到了屋里。
屋里拉着窗帘,一个多月没人打扫房间,有些灰尘。
屋里摆放着一些简单家具,桌上放着电热水壶和打火机,我看到床头上吊着个鸟笼。
走进一看,鸟笼里躺着一只黑色小鸟。
因为没人投喂换水,已经死了。
回想起昨晚的梦境,我呆呆的望着笼子里的八哥鸟,眼眶微红。
物是人非,主人走了,这只会说恭喜发财的八哥鸟也跟着他主人走了。
知道刚子哥生前爱它,我抽抽鼻子,打开鸟笼,把八哥鸟拿出来用布包好。
我打算把鸟拿回去和刚子骨灰埋一起。
刚子没什么遗物,衣柜里的衣服就是几件工作服来回替换着穿,我翻了翻,在一件衣服里翻到个皮夹子。
皮夹子里有一张农行卡,一百多块钱零钱,五块十块的都有,除此之外还有一张三寸彩色照片。
照片边缘微微泛黄,照片中的刚子留着长头发看起来好小,最多十六七岁,他笑呵呵伸手牵着一个小女孩。
照片中的女孩小脸儿涨红,留着鼻涕,都快留到嘴里了。
我猜这流鼻涕的小女孩就是刚子妹妹方芳。
注视照片良久,我做了个决定。
我打算给这个方芳留一笔钱。
这笔钱,应该能让她不用受苦。
安安心心的念完大学,毕业成人。
第120章 优秀的方芳
刚子妹妹方芳,这个在兰州上大学的女孩还是必须要说下,相信我,如果她以后不和我打交道,我就不会说了。
但这女孩以后帮了我的忙,因为我犯下的过错可不只七年,那段时间我提心吊胆坐卧不安,等那一天结果下来我就知道,她天生就是干律师的料,方芳律师事务所,牛逼。
刚子不在了,他妹妹方芳还在,并且最终成长为一个优秀的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接下来这一节,我就讲讲这女孩的成长史。
兰州大学法学院,位于甘肃兰州,设立可上溯至1909年(清宣统元年),系由兰州大学前身甘肃法政学堂创建,法学院是四个学院中实力最强的。
这女孩命苦全都是拜她后妈所致,我了解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后,就觉得她后妈是个垃圾,人渣,傻比,完全不配身为人母,要是有一天见到她后妈,非得当面抽她两大巴掌不可。
事情是这样的。
刚子小学上到初中一年级就辍学了,跟了后妈后刚子就开始在社会上游荡,从游戏厅给混子们跑腿买烟开始,刚子一步步长大,一步步混到了高位,最后成为了王保田手下六大心腹之一,很少人知道的是,刚子之所以被王保田看重,就是为了他妹妹,干了敌对势力中的一位高层。
王保田那个年代啊,最大的对手是鬼头帮那伙人,这伙人最早开着三马车在街上卖瓷碗瓷盆的,所以这帮人中最出名的十三个人在90年代末的台球厅圈子里,被人叫做“陶瓷十三英”。
如果是银川本地的朋友肯定见过,以前大街上常有那种推着三轮,开着三马,在大马路上占道卖盘子砂锅的,盘子砂锅摆一地用草绳兜着,这伙人背后也是有组织的,就是鬼头帮。
此外,家在天津的朋友们多少也听过一些,地区性传言,说在天津境内,那种推着银色小货车卖麻花的不是好人。
这辆银色小货车在人群中毫不起眼,老板推着车子穿梭在大街小巷中,车上改装的透明玻璃罩印着显眼的五个大字“天津大麻花。”
透着玻璃往里面瞧,车里井井有条摆满了一排排的巨型麻花,随便拎出来一根麻花就足足有好几斤重,里面的麻花也是包含了各种口味琳琅满目,因为不见人买却又无处不在,久而久之就有人传言,说天津大麻花都是偷小孩的。
除此之外,还有新疆的切糕帮,就是那种号称一刀马云伤心,两刀建林落泪的切糕小推车,这种卖切糕的胆子大,你说就要一点,要10块钱尝尝,结果切下来后一上称最少二三百,你说不买,老板态度立马大变样凶起来了,找谁来了都不好使,切下来多少就是多少钱,必须买走。
谁给这些卖切糕的胆子?不怕挨打吗?相信我,传言并非都是空穴来风。
新疆切糕,天津大麻花,银川陶瓷,背后都有个神秘组织。
根据业内人士透漏,这些人和70年代末长春会中的某些人有所联系,具体真假,不得而知。
那时候方芳七八岁,银川陶瓷十三英中有个叫马杰的年轻人,马杰的小儿子马飞那年十岁,简直飞扬跋扈的不行,欺负同学,骂老师,小小年纪不学好。
刚子在外混长时间不回家,方芳跟着她后妈住在西夏区文艺巷,这里离二十一小学近,马杰儿子马飞在二十一小上五年级,那时方芳上二年级。
马飞年纪小飞扬跋扈惯了,仗着他爹是陶瓷十三英的一员,欺负小孩骂老师,江湖人称“二十一胖子小霸王马飞。”
当时是夏天还没到暑假,银川小孩子们流行喝一种塑料袋装的汽水,这种汽水叫“三毛流浪包。”一毛五一袋,冰镇的要一毛六。
后妈对方芳不好,基本上不给零花钱,除了一天管一顿饭学杂费都不想给交,所以七岁的方芳长的比同龄孩子小一号,都是营养跟不上,个子小,头发也黄黄的。
大西北的夏天热,小女孩捡易拉罐瓶子可能卖了几毛钱,本来是打算留着买橡皮的,因为看同学都喝汽水馋嘴了,就三毛钱买了两袋淘气包汽水,因为当时二十一小的小卖部搞开业大酬宾,买两袋淘气包送一颗软糖。
小女孩开心的买到了汽水,结果还没喝呢就碰到了马飞,马飞把她推到了,然后又把汽水抢过来用铅笔都扎破了漏完了,更可气的还不是这个,他推了一把,让方芳后脑勺磕到了铁桌子角,当场就血流不止。
老师见状带着孩子赶快去医院,随后又通知她后妈来医院,马飞知道自己可能闯祸了就跑回家跟他爸说了这事。
事后,马杰找到方芳后妈,说是你家小孩先开口骂了我家孩子,双方都有过错,我出于人道主义考虑,赔50块钱营养费,这事就算了。
方芳后妈不敢惹马杰,就收了五十块钱营养费答应了私了。
前面说过这后妈不是东西,好赌,孩子接回来后也没安慰两句,转头就拿五十块钱去麻将厅打麻将去了。
输完了钱的那一瞬间,这后妈意识到了一件事。
“原来这孩子也不是没有用,还可以用来挣钱......”
随后这个后妈经常不让方芳上学,她有时故意把方芳弄伤,然后带着小女孩去找她生父之前的亲戚们要钱,到了亲戚家就一把抹着眼泪,说自己没钱带孩子去医院了,吃都吃不好了,总之就是想着法的要钱。
方芳生父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们,经常看孩子可怜,多少会给点钱接济一下。
这就是现实版的家暴,蛇蝎女人。
刚子经常不在家,也是有一天,他无意中从一位远房表哥口中知道了这件事儿,当场就气炸了!
刚子直接去了二十一小赌到马飞,把孩子一顿收拾打开了花,当天还不解气,他又找上马飞他爹马杰,当时马杰正在和朋友们在一家火锅店吃火锅,刚子二话不说,直接把一盆滚烫的火锅底料泼到了马杰脸上。
后来,那人基本就废了。
刚子带着方芳跑出了家,东躲西躲,逃避着陶瓷十三英的报复,这兄妹两住过桥洞,睡过大街,饥一顿饱一顿的过日子。
直到王保田知道了这件事,他派人找来刚子,对他说:
“年轻人跟着我吧,以后我罩着你。”
这就是方芳的童年。
我觉得她的童年应该没有一丝快乐。
【厌世尒詤φ 车专詀丿㈨ ㈣ ⑧ Э 二 肆 ○ ㈨②】
那时因为怕去车站碰到金风黄的人,我通过老文联系上了那个黄面的的司机老王,我后半夜两点半出发,坐着老王的黄面的去了趟兰州。
白天到的,经过打听,我终于在兰州大学食堂里,见到了这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
她带着眼镜,个子不高比较瘦,看人的眼神坚定透亮,给我的感觉不像是二十岁左右。
“你是.....?”女孩放下一本厚书,抬头问我。
我笑着说:“我是你哥朋友,你哥有事过不来,让我给你带点东西。”
女孩问:“我哥不是在饲料厂送鱼饲料吗,他经常银川兰州来回跑,上上个月我还见过他一次,就算忙不开,怎么托人过来送东西也不通知我一声,他忙什么呢?”
我递给她一个塑料袋,开口道:“刚子这段时间跑外省业务,可能还会出国,我就是过来送个东西,我走了。”
“你等等!”
方芳让我等一下。
她打开塑料袋看了眼,随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仿佛整个人都丢了魂。
我不敢在多看她,也不敢面对她。
只是慌慌张张的跑出了食堂。
刚子的故事就此落幕。
第121章 恐怖来电
隔夜回到银川,除了这趟长途车费,我额外给了司机老王一千块钱,我让他对外保密,不能跟任何人说见到过我。
跑一趟几百公里的长途而已,收到这么丰厚的报酬,老王脸都笑开了花,他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你!我保证守口如瓶。”
我本以为接下来要继续过一段平淡的日子,没曾想......
我错了。
算算时间,在从黑水城废矿坑离开近两个月后,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而打来电话的,正是廖伯。
他约我尽快见面,我说我们已经不住中宁沙坡头了,为了安全,我把见面地点定在了蜘蛛巷这里,怕他找不到这地方,我让老文去接他一程。
我记得那天大概晚8点左右吧,老文骑着三轮车回来了,廖伯没在车上,不过,老文回来时车上多了个大号迷彩双肩包。
“快进屋,这里不是说话地方。”老文左右张望了一眼,神色匆匆带我我进了屋。
我问老文人呢?
让你去接人,人没来,怎么就拉回来一个包?
老文把迷彩大包放屋里地下,小声对我说:“你不是让我去接人嘛,那白头发老头我见到了,他说自从到银川下了火车就感觉不好,老觉得路上有双眼睛从背后看着我,可每当突然扭头一看,又什么都没有。老头说以防万一,人货分走。”
“人货分走?”
我皱眉看着地上的迷彩包。
想了想,我说老文你先出去,路上辛苦了。
老文知趣的没多嘴问。
他出去后我提起背包放到桌子上,感觉还不轻,有些分量。
拉开背包拉链,包里塞着一个长方形泡沫保温箱,箱子上缠满了黄胶带。
这时小萱端着碗,好奇的凑过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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