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派盗墓笔记 第290节
我定睛一看,真是道士像!怎么掉水塘里了!
豆芽仔高举泥人像游过来了。
“给,接着。”
我伸手接过来。
崽崽庙这尊道士像,不知道怎么回事沉在了水底下,捞上来看,泡的有些开裂了,手拿着有些发粘,原先泥像上的朱砂差不多被水泡没了。
豆芽仔扑腾了两下水,大声说:“怎么样峰子!我说了我没偷!这不知道谁偷了!扔水里了!”
我说我知道,你快上来,还在水里泡着干什么。
“等等!我在下一次。”
豆芽仔指着水面说:“水底有个很深的窟窿,不知道咋回事,我刚才捞泥人了没顾上看,这次我游近点在看看。”
还没等我说话,豆芽仔又潜下去了,这已经是他第三次下潜。
我擦了擦道士像立在一边儿,紧张的注视水面,这时候刚好接近晚上十点。
“嗯?怎么回事?”
“你看,怎么那里又开始冒泡了?”薛师叔突然皱眉指着水面。
我一看真是,水塘中间咕嘟咕嘟的往上冒泡,而且冒泡冒的越来越厉害,跟滚烫的水开锅了一样。
我大喊了两声豆芽仔,没回应,他这次下潜时间最长,我们在岸边等着,不光是我紧张,薛师叔他也有些紧张。
“师...师叔,你有没有感觉到有点头晕?”
“好像还真有点感觉。”薛师叔晃了晃脑袋。
这种晕眩的感觉来的很快,甚至可以说非常快,紧接着我突然感觉到胸口发闷,身子一软,噗通一声掉进了水塘里。
水很冷,我还有点意识,但想闭气却闭不了,薛师叔看我掉水里了伸手想来捞我,结果他也噗通一声掉水里了。
我一连喝了几大口水,双腿用不上劲,开始往下沉。
在有意识的最后几秒钟,我隐约看到水下有只巨大的蛤蟆,穿着红裤衩朝我游来。
......
“醒醒!醒醒!峰子!”
眼皮很沉,头也疼,我慢慢睁开眼,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
小萱握着我的手,一脸慌张的问:“云峰你感觉怎么样了?吓死人了,之前你脸都快发紫了。”
头疼的厉害,我挣扎着坐起来,靠在了床上。
想起之前那一幕,我忙问:“薛师叔呢!”
小萱一脸心疼,抓着我的手轻声说:“别慌,他在东屋还没醒,是豆芽仔挨个把你们背回来的。”
我是下午醒来,薛师叔到了傍晚才醒过来,他醒来后的症状和我一样,头疼,浑身没劲。
豆芽仔守在煤球火旁,端着碗说:“峰子,你两吓死个人了,要不是我水性好,你两差点就淹死了知道不。”
我头上敷了热毛巾,半靠在床上问:“芽仔,之前怎么回事?我和薛师叔怎么都感觉到头晕,你怎么没事?”
豆芽仔吃了一嘴面条,嘟囔着说:“不知道啊,我一直闭气来着,是不是因为这个?”
“村里没医生,把头连夜开车从永州拉来了医生,医生说等你醒了在给他打电话,把头开车又把人送回去了,估摸着应该快回来了。”
“医生怎么说的?”
小院帮我换了头上的毛巾,接过来话说:“还头疼不?”
“医生说你是急性二氧化碳中毒,还好吸入时间短,医生让你醒了就喝这个药,还说要是两天内还感到头疼,就要去永州市医院的高压仓吸氧。”
小萱让我吃的药片是甘露醇,还有几袋什么冲剂,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二氧化碳中毒,还是什么急性的,要不是豆芽仔背回来,我和薛师叔人都没了。
难道....那个村民之前也和我的遭遇一样?他时间长了没人发现,没救回来?
晚上,把头急匆匆赶回来了。
见我像医生所说的醒过来了,把头松了一口气,问了事情经过。
我们经过商讨,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先不去管谁偷的道士像,我们之所以会头晕二氧化碳中毒,八成和水塘底下的黑窟窿有关。
水冒泡就代表有气儿。
如果短时间内,水底涌上来大量二氧化碳,来不及挥发,而我们当时恰巧站在离水塘很近的岸边,的确有可能急性二氧化碳中毒,这结论是立的住的。
这么说,那个村民就不是被吓死的,而是和我们一样。
豆芽仔回忆说,10点左右他潜到水底,想靠近那个黑窟窿看一看,结果还没靠近就感觉到有气流涌出,同时水中开始起泡泡,豆芽仔感觉到有点不对劲就准备上浮,这时我和薛师叔又掉下来了。
我昏迷前看到的大蛤蟆是看错了,那就是穿了红裤衩的豆芽仔。
我们碰到了第一个难题。
鬼崽岭水塘下的黑窟窿,是通到了哪里?
为什么水下隔段时间就会涌出大量的二氧化碳?这些浓度高到能让人急性中毒的二氧化碳,从哪来的?
我起初想不通。
谁化学学的好的,可以想想。
第7章 暗河
田广洞村口放了两串千响鞭炮,庆祝崽崽庙的石像又自己回来了。
关于这点村里有两种传言,年轻人互相交谈说:“喂兄弟,你说过了两三天,咱们村的泥像怎么自己回来了,难道长脚了?”
“屁长脚啊,这摆明是有贼偷了,看咱们都在抓贼就害怕了,这才把泥像给咱们送回来了。”
“嗯....有道理。”
村里另外一伙人,以牙婆为首的那些老人说,这是道士像显灵了,知道咱们村遭了劫难,自己走回来了,咱们以后一定要按时烧香。
只有我们这伙外地人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我们放回去的。
我们不差那点钱,因为泥像回来了村民就不找了,由于影响小,时间短,便没有引来道县警局的注意。
由于我和薛师叔出事,我们休息了两天,那天晚上,我们正在屋里煮汤圆吃,突然听到砰砰砰有人敲门,把头对鱼哥使了个眼色。
“谁?”鱼哥停在门前,沉声问。
门外压低声音说:“老表,是我,快开门,你们要的东西和人我都找来了。”
是几天不见的李铁成。
鱼哥开了门,门外除了李铁成还站着一名中年男人,这人五十岁左右,有点秃顶,上半身穿着件红色保暖冲锋衣,带了副黑框眼镜。
把人迎进来,把头让鱼哥锁了门。
“砰。”
李铁成把蛇皮袋放到桌上,说:“王把头,这是你要的东西,看看。”
“没被人注意到吧?”把头问。
“放心,没人注意,这是通过我永州一个侄儿的关系找来的,他在水产市场做档口。”
袋子里装了潜水用的东西,像护目镜,脚蹼子和小氧气瓶。
2002年夏天,永州文物局联合道县政府,对鬼崽岭做了一次全面考古,这次他们邀请了全国各地的民间学者和民俗文化研究人员,共计23个人,给资源装备,管吃管住,车接车送,后来央视拍的道县纪录片也采访过这其中的一些人,不少人都上了电视。
李铁成找来的这人,就是那年23人之一,我只能说他姓田。
他们那次对鬼崽岭的调查,最后结果意见不统一,有两种声音。
其中十多个人,认为这里就是上古时期“舜帝”的祭祀遗址,这些人认为田广寺村不远处就是九凝山,而九凝山内有尚未发现的“舜帝陵”,这条消息,来源于1974发觉的马王堆汉墓中出土的一件帛书。
当时那件帛书都烂的拿不起来了,考古人员用药水泡在水中还原了,上头画了,舜帝陵的位置就在九凝山。
鬼崽岭上那些石头人,其中有相当一部分坐北朝南,遥望九凝山方向,像是守护者一样,所以那些人认为这里就是“舜”的祭祀之地。
另外一小部分人不认同这个说法,姓田的就是这样。
理由有两点,一是那些石人年代跨度太大,时间早的很早,时间晚的则在清代晚期,跨度这么大,如果鬼崽岭这里历朝历代都有官家祭拜,史书上不可能没有过记载。
问题就是没记载,连道县本地县志上都没提过。这是第一点反常。
第二点。
舜禹时期,帝王制丧葬文化还没形成,没有文字,就连二里头博物馆遗址的馆长都亲口说:“我们的博物馆,只能说是疑似夏朝遗址,希望有一天能确切的证明。”
要不是舜陵,那这里是什么地方,不知道。
“汤圆好了。”
小萱掀开锅盖,用勺子来回推了推。
豆芽仔马上笑着把碗递过去,“快点,给我舀几个黑芝麻馅的,我尝尝熟了没。”
“你是猪?”
小萱用勺子推开豆芽仔的碗说:“你刚才都吃了二十多个了,云峰和鱼哥还没尝呢,滚。”
“你才是猪!”
“不给我盛我就自己捞!”
“呀,你别抢勺子!”
我笑着说小萱你让他吃吧,吃饱了等下还得靠他出力。
“就是!要靠我出力!给我!”
豆芽仔捡黑芝麻馅的,自己捞了一碗,他迫不及待咬了一口,结果太烫,把他烫着了。
把头笑着说:“汤圆好了,田老弟这么远来一趟,也吃点吧。”
“我算了,吃过了。”
这人倒也敞快,他说既然收了你们的钱,我也不问你们干什么的,你就说什么时候开始。
能把这人拉下水,对我们团伙帮助不小,毕竟这姓田的研究了十几年鬼崽岭。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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