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派盗墓笔记 第436节
我眼神惊恐的盯着看。
宋先生慢慢回头,看了眼酸枣树那里。
下一秒.....
他比我跑的还快!
“你们两个跑什么!”
查户口扭头看到了,他脸色一变,立即举着手电照过去大喊:“谁!谁在那里蹲着!说话!”
“别...”
“别照,是我,是我啊。”
酸枣树底下蹲着一位老大娘,我不认识,身高比较矮1米5左右,头发杂乱花白,手上带着副厚厚的皮手套。
就是她刚才蹲在酸枣树底下不吭声,也不动。
我和宋先生此刻都跑出去老远,回头看到这情景,他走回来大声说:“你干什么!大半夜不吭声!想吓死人啊!”
“哎呦!误会,误会了!”
矮个子老大娘站起来,满面愁容的说:“我来偷酸枣的,怎么敢吭声啊!这又不是我家的酸枣树,孙子马上要交学杂费,我也没办法啊。”她一脸的无奈。
问了才清楚,原来,狼坡大酸枣在南平很出名,这里坡上都是酸枣树,野生的都被摘完了,剩下的都是有主的。时令酸枣的收购价是一斤一毛五,酸枣核是一斤1块,这大娘偷酸枣回去吃,然后把剩下的核拿去卖钱。
刚才树枝来回晃,是因为她没看到我们,还在用棍子往下打酸枣,所以才晃,我看到的冒烟,是因为她一边打酸枣一边抽烟。
这里有很多上年纪的大娘都有烟瘾,叶子之前也打过枣,后来发现远没有做蟾衣挣钱,就改行了。
“赶紧走!别在这里待着了!”
“哎,哎!我这就走。”
老大娘从地上背起装满酸枣的蛇皮布袋,又捡起破富光水杯,拄着木棍离开了。
刚才真吓我一跳。
我扭头问宋先生:“我跑就跑了,你怎么那么快?还跑我前头了。”
他擦了擦汗,尴尬的说:“虽然说我是干这个的,但我也怕鬼,因为以前见过。”
“你以前真见过鬼?”
他点头,说是真见过,就前两年帮人办白事的时候见过。
又聊了几句话,他看我一直背着双手跟他说话,突然就问:“李奶呢?”
一楞神。
我说我不知道啊。
第171章 去霉运
刚才吓着了,光顾着跑,不知道把李奶扔哪了,反正肯定是丢了。
我说赶紧找吧,没跑多远,应该就在这附近。
打着手电开始找,最后在草窝里找到了。
宋先生连连给李奶作揖赔不是,并且厉声呵斥我不小心,还说我们几个这几天都会倒大霉。
翻过狼坡,到了土林沟,我看到在一片空地上堆着一大堆干柴,显然是白天就准备好的,在柴火堆旁边还摆着个木头做的东西。
三角形,像是古代的小房子,又像是以前那种带三角顶的花轿,这东西上头刻着某某年,某某月,某某人用,我没敢多嘴问。
山里很安静,时不时能听到几声怪鸟的叫声。
两个人把李奶抬到柴火堆上,宋先生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他之前说过,我们火葬和文化局拉到火葬厂火化不一样,没错,是完全不一样。
我从未见过这种火葬形式。
宋先生磕了头以后,点了三根香,起来就把李奶身上穿的衣服全扒了。
不光寿衣,是里外全部衣服,都扒了。
然后,他喊他师弟查户口来帮忙,二人用力将李奶身子弯曲,弯成了胎儿在母亲肚子里的姿势,整个身子蜷缩着。
由于死人身体关节僵硬,光这一步,两人就花了半个多小时,我在一旁看的极度不适应,可以想象一下画面,死去多时的老人被用力折叠,有时用的力气大了,还能听到骨头和关节的咯嘣声。
宋先生擦了擦汗,又从他随身的布包里掏出一大把绳子,每根绳子半米多长,有十几根。
他用绳子在李奶的手腕,关节等部位打了花结,我大概数了数,前后总共打了13道花结。
没有犹豫,干完了这些,查户口掏出打火机直接点着了干草。
火势上升,又引着了木头,几分钟后已经是一片火海。
干柴噼里啪啦燃烧,热浪打到人脸上有些疼,我们三个往后退了几步。
“尘归尘,土归土,来时干干净净,去时干干净净,走吧。”
我看着熊熊燃烧的火势,问为什要这么烧。
宋先生解释说:“这是土家族一种葬法,他们认为人就应该”精肚儿来”,“精肚儿去”,打绳结是为了让尸体保持住姿势,能完整的烧完,这样灵魂就会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纯净,不会在对人世间有任何留恋。
土家族确实有这种葬法,当地民俗学家称呼为“还土葬”。类似的还有彝族的“还虎葬”,摩梭人的“蹲着葬”,还虎葬是烧尸体时要往人身上批一件绣着老虎的袍子,蹲着葬顾名思义就是蹲在柴火上烧人。
添了两三次柴,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大概烧了一个多小时,把李奶烧成了灰。
用木棍把结块的骨灰挑出来,晾了几分钟,宋先生把骨灰装到了木头小轿子里,又盖上了红布,他解释说这个叫灵轿,很多人都不知道,死人用这个比用骨灰罐子更好。
火熄灭了,宋先生双手捧着木头轿子说:“没事了,大家辛苦了。”
“文化局明天来了要怎么说?”我问他。
他说:“我们人都烧了,他们还能怎么的,最坏的结果就是交点罚款批评一顿而已。”
“对了,小伙子,你上午在家休息,吃了中午饭下午过来找我,我们要除除晦气,不然近期可能要倒霉。”
“行,那我明天下午过去找你。”
“忙完了这些,差不多后天我就要走了。”
“去哪?”
“当然是回去,回家,我又不是天井村的人,我在花村住,你以后需要办白事儿的话可以来找我。”
我说那就不必了,我尽量不去找你,他听后摇头笑了笑。
其实,我们这晚干的这事儿叫什么?
这就叫正儿八经的封建迷信。
至于有没有用,那鬼知道,反正我是秉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回去烧水洗澡,我坐在大盆里把身上搓了个遍,那身衣裳直接扔了,洗都懒得洗,因为闻起来总是有股子尸臭味。
忙活完这些凌晨三点多,我倒头呼呼大睡。
.....
日上三竿,太阳晒到屁股了,我头昏脑胀的爬起来穿鞋。
脚疼,腿也腿,腿肚子那里的肌肉酸麻酸麻,昨天晚上真是给我累够呛。
“啊......”
张嘴伸了个懒腰,我穿上衣服想自己弄点吃的,可转念一想,这马上到饭点了,我为什要自己做?
我应该去蹭饭。
叶子做饭好吃,就去她家吃吧。
“叶子,干什么呢?”
我刚到她家,看到叶子正围着围裙在切菜。
“项峰你来了,我中午打算做纤纤菜。”
“那是什么菜?”
叶子说是山上的一种野菜,长在庄稼地里,这个月份最嫩,加上大蒜炒着吃,或者剁碎做包子吃都很好吃。
“你吃了吗?要不中午尝尝吧。”
“嗯.....不是太饿,吃点也行吧。”我说。
中午,我吃了两大碗纤纤菜配大米饭。
她爸端着碗去了门口,我们在屋里吃,我发现叶子还是有点想勾我,因为吃饭的时候,她老是看着我,使劲嗦筷子。
“项峰,你今天不是说给我钱嘛。”叶子突然问我。
“你慌什么,我又不跑,就这一两天,你别慌,我有空就去了。”
叶子笑了笑,放下筷子说:“那你可要记得,要给我八万块钱。”
“知道,吃饱了,我走了,还有事。”
宋先生和他师弟都住在李奶家,老全为了办这场喜丧可谓是大出血,不算赔给人的医药费,光被文化局罚款就罚了三千多。
“小伙子来了,吃过了没,我们正好吃饭。”
“吃了。”
“那你等我们吃完啊。”
下午要“去霉运”,这是宋先生教我的,我觉得寓意挺好,感觉自己事业学业不顺的朋友都可以试试,反正又不用花什么钱,万一有用就赚了。
找一枚鸡蛋,把蛋黄蛋白都倒了,只留空鸡蛋壳。
剪自己两根头发,揉吧揉吧塞鸡蛋壳里,然后砸碎一块煤球,抓一把煤块也塞到鸡蛋壳里。
宋先生用指甲刀剪了一丢丢头发,长度还不到一厘米,看他模样十分心疼。
最后拿着鸡蛋壳出门,面向西方,使劲扔出去。
蛋壳摔地上碎了,煤块也丢出去了,就代表“霉运”走了,好运要来了。
第172章 查户口杯茶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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