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派盗墓笔记 第530节
“怎么样?什么情况?”我着急问。
老太婆指着躺床上的豆芽仔,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
我看向老福。
老福皱眉道:“她说胸口疼就是中毒的早期反应,但就喝了一滴应该没啥大事儿,只要别喝水就行。”
“什么玩意?别喝水?福叔你是不是听错了。”
老福马上摇头:“没错,人巫医就是这么说的,短期内别喝水。”
“彪哥!”我大吼道。
张彪脸色尴尬无比,他站那儿搓手说:“那.....那可能是我记错了,上次部落里有个人碰到了尸腊,我记得是多喝水能好。”
床上,豆芽仔听到这话,他身子开始剧烈抽搐,就像老年人中风了一样,豆芽仔慢慢抬起右手,颤抖的指向彪哥。
彪哥马上抓住豆芽仔手,说:“真对不住你兄弟!真是我记差了,不过你放心!我尽我最大能力帮你。”
这时 ,巫医老太婆从她随身带的布兜里掏出来一把黄豆似的东西,我看着像是某种植物种子。
她说让我们注意看豆芽仔脚趾甲,从小拇指开始到大拇指,如果指甲开始变黑了,就喂豆芽仔吃一颗,不要嚼,直接吞,也千万不要在喝水了,这个治标不治本,主要看看能不能控制住。
“彪哥你跟我出来一下。”
出来关上门,我冷着脸说:“现在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必须说出来尸腊的秘密,不说也得说。”
他脸上十分难为情,道:“兄弟,你问这个干什么,你也看到了,巫医正在给治啊。”
“别他妈废话!我必须知道!”我忍不住,爆了粗口。
我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
慢慢,他额头上出了汗。
突然,他猛的拍了一下大腿:“罢了!死就死了!不过兄弟,这个秘密我告诉你,你绝对不能在外传出去了,要是那样,包括我和首领在内,有相当一部分人要遭殃。”
“你说。”
张彪左右小心的看了看,眯眼道:“你们明后两天就要走了,我刚才还想着死守不说,现在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红松林远离部落,一方面是为了安全,另一方面,红松林是个风水之地,你可知道?”
我说我知道,刚看第一眼就知道了,只是没明说出来而已,那里是养尸地。
“养尸地”不是指那个地方能养僵尸。
养尸地在风水学和现实中都真实存在。
李爷给我的笔记中有写过。
“晨露凝珠滴下土,裂日太阳照不住,夜风吹来树叶挡,土里尸体长长长。”
早晨大量露水滴到土中,中午太阳光被大山遮住,晚上刮来的夜风被树叶挡住。
一个地方同时满足这三个条件,就可以称为养尸地。
彪哥看着我点头说:“兄弟啊,我大概猜出来你们是做什么的了,不过你别担心,咱们都是混江湖吃饭的,你们干什么都跟我没关系。”
他抬头看着夜色,似乎陷入了回忆。
足足过了一两分钟,他才继续讲道:“三年前,有个男的来了我们部落,他让我们在红松林收集尸腊,这个催尸腊快速成形的配方,也是他给的。”
“我以前研究过,只知道配方里有炒过的露蕊乌头根,露蕊乌头根本身就有毒,炒过的根,更是剧毒无比,几毫克就能把人毒死,此外配方里还有别的我不知道的东西,所以你那兄弟喝了一滴就出反应了。”
“等等......!”
我皱眉问:“你的意思是说,有个人让你们用自己部落人的尸体,刷上他给的配方药水,做尸腊?”
他点点头。
“咋米王会同意?你们都同意了?”
此刻张彪脸色阴沉,又说:“我们必须同意,如果我们不同意,部落里的人会相继死亡,那个人.....太可怕了......我们收集好的尸腊,每隔四个月都会派人给他送过去,至于他拿这些尸腊做什么,那我就不知道了。”
“送过去?”
“这人叫什么?多大年纪?长什么样子,也住在这附近?”我接连发问。
他点头说:“叫什么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四十岁左右,好像有个外号叫七月爬,就住在独龙河上游的死亡盆地,每次去送尸腊,都是咋米王妹妹带两个人提着桶去的,我只去过一次。”
当听到了这三个字,我心头大震。
在阿拉善,党项养狗人死前说过一句话,我和豆芽仔还尿他头上了。
当时养狗人嘴里咳血,笑着说:“党项一族,万万英魂替我诅咒你.....七月爬会为我报仇的.....”
闭上眼睛,感觉这一幕就发生在昨天。
心里噗通噗通跳,我忙问:“刚才你说你去死亡盆送过一次尸腊,也就是说,你见过这个人长相?”
“是,我看到过他脸一次。”
“这样,你跟我回去。”
“我小老婆画画很好,我让她把这人的长相,给你画出来。”
第29章 纸中人
我赶忙跟着彪哥回了他住的木屋。
推门进去,我第一眼注意到的,是墙上挂了几个木头牌子,一问才清楚,他是采用翻牌的方式来决定今晚找哪个老婆,就跟古代皇帝选妃一样。
夏儿巴人成熟都偏早,他小老婆比彪哥小十岁左右,身高也比他高半个头,皮肤呈现健康的小麦色,鼻梁挺,眼睛大,嘴唇薄,典型的少数民族长相,她不会说汉语,但因为和彪哥在一起两三年了,能听懂一些。
进来后,我不太敢正眼看他小老婆。
她穿的过于少了,我怕盯着人看,会让人觉得不受尊重。
“老幺,我的笔记本放哪了?怎么找不到了?”
彪哥拉开抽屉,翻箱倒柜找了半天,又跪在地上在床底下翻包。
他小老婆双手捧起来油茶喝了一口,翘着二郎腿,轻声哼唱着某种夏尔巴歌曲,看起来很放松。
“找到了!原来我放这儿了!”
从床底下的包里掏出来个厚本子,彪哥撕下来几张白纸,连同圆珠笔砰的放在了桌上,大声说:“快画!老幺!我说你画!”
二人当着我的面儿交谈了几句。
当听到彪哥要画“那个男人”,他小老婆脸色瞬间变的极其难看!在没有了刚才唱歌时的放松状态。
她愤怒的说了几句,起身便向外跑。
“回来!”
“我的话你都不听了是吧!”
彪哥把人拉回来,扬手说:“我打你信不信!”
这女孩儿比彪哥高半个头,毫不畏惧,瞪着他看。
“呵.... .”彪哥踮起脚尖亲了人一口,笑着说:“老幺别生气,我最喜欢你了,疼你都来不及,怎么舍得打你呢。”
“兄弟你先出去等两分钟行不?我做做她工作。”
“好。”
我出来关上门,看着黑暗中的弭药山,皱起了眉头。
七月爬很神秘,我有自信,只要看过他的画像,但凡有四分像,在见到他时,我就能认出来。
在门外等了几分钟,彪哥喊我进去,说已经做通他小老婆的思想工作了。
我问他:“为什这么害怕七月爬。”
彪哥犹豫了几秒钟,开口说:“兄弟,有些情况你不知道,我这次帮你冒了很大风险。”
“我在这个部落已经四年了,当帝师已经三年了,我心底最怕的,就是某一天见到两个人,一个是康定派出所的人,在一个....就是七月爬。”
“我感觉,他不是人。”
“什么意思?”
彪哥皱眉说:“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以前部落里有几个年轻人不服气,说要收拾他,结果后来几天,那几个夏尔巴小伙子要么淹死在了河里,要么睡死在了木屋里,当时我亲眼看到尸体抬出来的,他们眼睛瞪的很大,像是死前见了鬼。”
“还有,他们身上有留了一个记号。”
说完,彪哥手在半空中,画了个倒三角形。
“你知不知道,这个是什么图案?”
我摇头。
彪哥脸色凝重:“我问了族里年纪最长的老人,老人说这个图案是属于古党项人的,代表的意思,是守护和诅咒。”
“守护?守护什么东西?”
彪哥摇摇头,让我进屋后,他又反锁上了木门。
屋里。
桌子上点了两根蜡烛,铺了一张白纸。
彪哥老婆低头在白纸上写写画画,她时而收笔停下,仔细听彪哥说细节。
彪哥没说谎,这女孩儿画画真好,她没学过美术什么的,可能这就是天分,简单的几条线条,就能勾画出一个人的脸部轮廓。
“不对.....鼻子不是这样子的,应该更挺一些,下吧也不对,下巴有胡子,应该是那种摸起来会扎手,很硬很短的胡子。”彪哥说。
他小老婆将画纸揉成一团,又重新铺开一张白纸,继续画。
警察有这种画画技术,但毕竟我们不是专业的,只能摸索着去画,彪哥努力的回忆说出各种细节,他小老婆也很努力的帮忙画。
从脸型,发型,在到眉毛,嘴巴。
废纸丢了一张又一张,彪哥总是说:“不像....还不像,是不是我遗漏了什么....可能是眼睛部位出问题了,老幺,你先别画眼睛看看。 ”
再次画好一张。
彪哥砰的一拍桌子,激动说:“对了对了!兄弟这次对了!就是这个人!”
我看向白纸。
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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