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派盗墓笔记 第652节
“大爷,你....”
“哦,我瞎了几十年了,什么都看不到,年轻人你先坐下吧。
”
我坐在椅子上慢慢扯下衣服,血干了和肉粘在一起了,顿时疼的我龇牙咧嘴。
“大爷,你是一个人住在这里?请问这里是哪个村?”我问他。
老人声音沙哑,他回我道:“我一个人住,这里什么村都不是,这里是荒郊野外,最近的一个村子,还有二十多里路程。
”
“那大爷你有没有手机?能不能借我打一个电话。
”
他缓慢摇头:“我没有手机,晚上夜路不好走,你就安心在我这里待着,等到天亮在走。
”
“好,那麻烦了大爷。
”
表示感谢后,我无力的靠在椅子上。
点着一根烟,含在嘴里提神,同时脑袋昏昏沉沉,想睡觉,我自己清楚,这是失血过多的原因。
我晕晕乎乎的,就听到身旁老人说:“小伙子,不能睡觉,睡着了可能就起不来了,我这里有酒,你喝口酒吧,”
我睁开眼,看到他颤颤巍巍走到床那里,又吃力蹲下,从床底下拖出来个大玻璃瓶,替我倒了一小碗。
“大爷,你这酒怎么是黑色的?”
我脸色苍白,晃了晃碗,这酒看着就像墨鱼汁颜色,略微粘稠,看不到碗底。
他声音沙哑,解释说:“这是药酒,是我自己找药材泡的,里头放了枸杞和人参。
”
我端起碗朝那里望了一眼,不经意间似乎看到,他那大玻璃坛子里好像泡着个小孩儿......有手有脚的。
康定这里有人在种黑枸杞,那几年特别流行买卖模具压制长大的人参,我猜大概是这类东西。
这药酒看着黑,但闻起来有股香味,入口甘醇,一小碗下肚,直觉胃里暖洋洋的,浑身说不出来的舒服,在体内这种暖意冲击下,甚至感觉后背伤口都没那么疼了。
“好酒,大爷,能不能在给我来一小碗?”我突然还想喝一碗。
老人笑道:“这药酒我自己都舍不得喝,不过我这里一年到头都来不了一个人,今天你碰到我了就是咱们有缘分,在给你倒一碗吧。
”
他说完拿着碗便去倒酒。
随着他手上动作,我看到那个大玻璃瓶缓慢倾斜,突然,瓶子里露出一双眼睛!向上翻着白眼!就是小孩儿眼睛!
这一幕吓得我瞬间站起来!脸色煞白!一步步后退!不小心碰到了贡桌。
贡桌一晃,佛龛前遮挡的红布瞬间掉落。
我回头一看,里头供的是一个死人的骷髅脑袋。
诡异的是,这骷髅头的头上,带着一顶过去那种地主带的黑色小圆帽,有一根长长的老纯银钗子,从太阳穴整个贯穿了头骨!透过骷髅头两个空洞洞的眼眶看进去,能看到内部,吊着两个锈迹斑斑的铁铃铛!
正在倒酒的老人听到动静声,他猛的转头朝我看来!一双白眼中,尽显诡异!
我紧靠贡桌,被吓得额头冒汗,不住的喘气。
老人拄着拐走过来,他伸手将红布重新盖住了佛龛。
他声音沙哑问:“你都看到了什么?”
“没....没有,我什么都没看到!”
听我撒谎说什么都没看到,老人突然咧嘴笑了,他声音沙哑道:“小伙子,其实在你刚才敲我门的时候,你已经死了。
”
我脸色大变:“胡说八道!你才死了!我项云峰活的好好的!”
老人笑着说:“你说的没错,我都已经死了几十年了,我这个地方叫寄死窑,一般枉死的人路过,都看不到我这里,你能找到这里,并敲门求救,这说明你命格不凡。
”
他指向前方贡桌,开口:“这是我老伴,当地人叫她死婆婆,十秒钟后,如果我老伴的铃铛响了,你活,如果铃铛不响,你死。
”
“如果铃铛响了,十七年内,你不能跟任何人提起此事,切记。
”
他话罢,还不到十秒,红布后,突然传来了清脆的铃铛响声。
第165章 寄死窑
2005年年末,到现在2022年国庆节。
满打满算,有十七年多了。
之前我从未对任何人说过此事,后来呢?我试着回忆,当时发生的一切细节。
我听到了铃铛声,然后我睁开眼。
映入眼前的是一头黑色的大水牛,牛脖子上挂着个铃铛,正瞪着我看。
“哎呦!是个活人啊!我还以为是死人!”
说话的是名面相老实巴交的中年人,他牵着牛缰绳,警惕的和我保持着两米距离。
我抬头,发现自己在一个小的土山洞里,周围什么都没有,只有碎砖头。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小伙子,谁知道你怎么会跑这里来!没事的话就赶紧走吧!这里是老人洞!都多少年没人敢过来了!你还敢在这里过夜!”
老人洞?那昨晚....
我走出去一看,发现这里是个人工掏出来的小土洞,不远处能看到铁道,难道是我昨晚藏到这里后昏过去了,做了个梦?
寄死窑有很多种称呼,也叫老人墓,老人洞,自死洞,这种洞在陕西,四川,湖北,都大量存在,一般都建在半山腰或者灌木丛中,据说四川这里一直到上世纪七十年代,还有人用寄死窑。
家里老人上了60岁,被认为没用了,就会被推进洞里,洞口用砖头封死,没吃没喝几天就死了,我昏迷的那个寄死窑,就在赵庄村往南十里地,能看到铁路。
关于“折多山死婆婆”, 后来我跟当地上岁数的人打听,又查了些资料,了解到死婆婆可能是生活在上世纪六十年代,一名姓周的女地主,据说她老伴是康定中学校工,而上个世纪康定中学的前身,就是甘孜自治州中学,成立于1936年。
那晚的遭遇到底是黄粱一梦,还是确有此事?
细思极恐,反正我确定不了,但有一件事实,我活下来了,活到了现在!要不然现在写书的就是鬼了,今年没空,我打算等到明年了在一个人去趟康定,找到那个寄死窑山洞,肯定还在那儿,烧点纸钱。
明年年初我就去。
.....
我跟放牛大哥借了手机打给把头,告诉他我现在位置,鱼哥和豆芽仔开车来接我,然后我们拿到藏着的东西回去了。
回到废仓库,小萱让我趴在桌上上,他一脸紧张帮我擦洗伤口。
豆芽仔破口大骂道:“他妈的!把头!对方不讲规矩!敢黑吃黑!”
把头同样脸色铁青!他马上打给焦爷!严声问这件事要怎么处理。
电话中,焦爷声音低沉道:“老伙计,我也是刚刚收到消息,平定这个人给我的印象一直很稳重,我没想到他这次不给我面子,敢黑吃黑,你们听说了没有?全死了。
”
“什么全死了?”把头问。
“平定啊,还有他身边几个人,全死在了火车车厢里,那火车司机是我们行里人,要不然。
这事儿肯定捂不住!你们没去看现场,我听人说很惨,平定他们几个人七窍流血,全身溃烂而亡啊!”
把头看向我,我给了他个眼神。
“焦爷,既然人都死了那就算了,希望能处理好现场,我之后打给你。
”
挂了电话,把头问我怎么回事?我说当时情急之下用了灰叔给我的尸毒粉。
“哎.....怎么会变成这样......”把头揉着太阳穴说。
本来一场说好的交易,突然出了意外,更糟糕的是,今天就是长春会那个叫管三建的人,给我们的最后期限,而到现在折师傅还没露面。
“嘶.....!”
沾了血的卫生纸丢了不少,小萱手忙脚乱大声道:“不行!云峰我处理不了!有不少钢珠都卡在肉里了!你必须要去医院!”
“不能去医院,小萱你胆子大点,不行就上刀。
”我说。
“没有麻药!那样会疼死你的!”
“没事,我受得了,不会喊的,你来吧。
”说完我咬住了毛巾。
半小时后,我脸色惨白,深吸了口烟。
“没人来吧?”鱼哥紧张问。
豆芽仔急匆匆跑回来道:“没人!峰子你他妈叫太大声了!怕是方圆十里的人都能听到!”
“废话!”我弹了弹烟灰说:“他妈的,疼死我了,我能不叫嘛,不叫就得晕过去。
”
穿上衣服,我问:“春姐,你师傅怎么还不来,他是不是碰到了麻烦,或者是你的飞鸽传书没传到。
”
阿春皱眉摇头:“那不算飞鸽传书,那是我和师傅间的特殊联络方式,就算师傅收不到,小妹也一定能收到,我们在等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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