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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派盗墓笔记 第837节

  小萱这活看似不用出体力,但最需要耳听六路,眼看八方,需要精神高度集中,如果刚才不是小萱及时提醒,那我百分百被人看到了!此外,小萱还担任着部分后勤工作,所以她对我们很重要,我们这个团队不能没有她。

  吸取了这次教训,我散土时候更加小心谨慎,接下来,白膏泥一框一框往河里倒!导致河水都变成了白色!这种现象只是暂时的,因为河水一直在流动,等到明天一早,河水肯定会恢复如初。

  可能有人会问,你都倒河里了,不会让人中毒吧?

  不会。

  相比于整条河来说,这点白膏泥量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都被稀释了,再说根据我白天观察,村里人根本不饮用河水,顶多来河边儿洗几件衣裳。

  挖通白膏泥层,结果豆芽仔又挖到了半米多深的木炭层,有这两样东西,说明大墓中密封性肯定好,这是好事,当下我们干的更加卖力。

  大概一直干到后半夜四点多,一条垂直盗洞都挖到了地下十六米深,愣是还没见到墓顶!

  把头一看这天快亮了,加上村里有人起的早做农活儿,所以把头当即果断下令收工,明天晚上接着干。

  收好工具,木板挡上盗洞口在用土掩盖,收拾好现场后我们匆匆离开了。

  白天不是说没活儿,都有活儿,大墓得手在即,我们谁也不敢放松警惕。

  白天鱼哥守在树林周围观察情况,豆芽仔和小萱负责加长绳梯,盗洞太深,我们原先带的绳梯长度不够,必须加长 ,而我,则开着三轮车走街串巷去收席草,我们都随身带着手机对讲机,一旦出现情况能第一时间互相联系到。

  “小伙子!小伙子你等等!”

  我停下车回头一看,是租给我们房子的季东奇。

  “大哥,你这是要去哪啊?”我问。

  “哈哈!我远看着就像你!怎么称呼你啊小伙子。”

  “呵呵,我叫项风,你叫我小项就行。”我笑道。

  “小象?大象的象?”

  “不是大象的象,是项羽的项,”我解释道。

  “哦,那小项你载我一程,我去隔壁村看戏,下午两点半有场戏。”

  我没说什么,三轮车拉上他就走了,了解后才知道,他是个非常痴迷的祁剧迷,痴迷到什么程度?吃饭睡觉前都要先唱上两句,一听说周围哪里有戏班子表演,他百分百会跑去看。

  路上他还告诉我,两年前,也就是2004年,他跑去河南参加过河南电视台的梨园春节目,当时唱的就是祁阳小调。

  我笑道:“牛啊大哥,你还上过电视,那你去梨园春见过晓戈和老倪没有?”

  “见过啊!晓戈真人长的比电视里看的还漂亮,不过我当时只通过了预选,后来被刷下来了,要我说,原因还是北方人听不惯我们的祁剧。”

  我说我也是北方人,那你唱两句我听听。

  他呵呵一笑,当即大大方方开嗓唱道:“杀出了金山寺!怒如烈火!我那....狠心的许郎啊。”

  我听的暗自皱眉,他吐字清晰,嗓子也不错,唱的也不难听,但我就是听不习惯这种奇怪的调调。

  他唱的这两句应该是祁剧“断桥相会”,之所以我听不习惯,是因为他唱完一句要很长时间,一句词儿,往往中间会故意停顿,拖调儿,转合,变音太多次了,北方人听戏哪有这种耐性,这上梨园春能拿奖就见鬼了。

  要我说,北方人还是爱听那种不墨迹,朗朗上口的调,比如:“小苍娃儿我离了,登封小县!一路上受尽了饥饿熬煎!二解差好比那,牛头马面......!”

  到了丁家村他帮我指路,一路开进村,到了地方一看,我愣住了,这不就是昨晚上那一男一女吗?

  两人正在台上唱对台戏,台下有几十个村民在看,正唱着,那男的突然走了音,并且表情难受,不停挠自己脸。

  “搞什么!能不能好好唱了!”

  “就是!你们搞什么啊!”

  女的慌了神,立即小声叫道:“师哥,我们正演出,你干什么呢?”

  那男的说了句什么没听懂,他一个劲挠自己脸,看起来很痒。

  见情况不对,班主立即跑上来抱拳道:“哎呦,各位来捧场的老少爷们,真是不好意思!今天我们角儿嗓子出了点问题!我替他向大家赔不是了!这场戏先散了!大家多多海涵啊!”

  说完,幕布直接拉上,看不到人了。

  耳旁听着房东不断抱怨,说什么大老远赶过来还没听五分钟就散场了,我这时心里咯噔一下!明白了怎么回事儿,连忙跑去戏班子后台。

  那男的皮肤不好,绝对是白膏泥中毒了.....

  春秋战国时期的白膏泥,成分不光是微晶高岭土,如果是单纯的粘土,不会有味道,而且一两千年下来,也早干成块儿状物了。外行人不清楚,其实那里头还夹杂着大量糯米汁,童子尿,某些树的树汁,还有一些有防腐作用的中药汁。

  白膏泥中毒,近几年在我们行里有好几例死过人的先例,我就怕万一这个唱戏的体质敏感,死了!那我们的事情有可能会被查到!

  “不好意思,这里是后台,你不能进去,”我被戏班子一个人拦住了。

  我忙说:“我现在有重要事找你们班主!”

  “是谁找我啊?”

  我强行挤过去,赶忙说:“班主!你刚才唱戏那个角儿可能中毒了!必须马上处理!”

  “什么!中毒了??中什么毒?你这话是真的假的!”

  “当然真的!我骗你干什么?你刚才没看到他脸上很痒吗?那是奇楠花粉中毒了!处理不好可能有生命危险!”我解释说。

  这班主脸色一变,忙问:“你是医生?”

  “嗯,”我抱拳道:“鄙人祖上曾是清宫太医院的太医,传到我这里,已经第七代了。”

  “那先生你赶紧进来帮忙给看看!”

  听我说这么严重,这班主也怕死人担责任,连忙恭敬请我进去。

  进去后班主一通解释,那男的面色痛苦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现在就感觉浑身发热!脸上痒的厉害!先生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我眉头一皱,坐下道:“伸手,我先号号脉。”

  我会号个鸡儿脉,但我看过范神医号脉,所以我架势学的有模有样。

  “嗯.....没错,血虚燥热,脉象虚浮不定,你昨天是不是有去过河边儿?”

  “我x!神医啊!”

  “神医!你一定要救救我!我现在痒的厉害!”

  “奇楠花大部分长在河边儿,你别急,救死扶伤是我们医生的职责,首先,你不要在挠了,要不然越挠越严重。”

  “我现在给你写个方子,有没有纸和笔?”

  “有!”

  很快拿来了纸和笔,我抬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写完我吹了吹递过去,那女的小师妹接过先看了眼,她抬头,脸色古怪道:“先生,您这字写的......有点儿....有点儿太飘逸了,我实在看不懂写的什么内容。”

  “没关系,那我口述你们记一下也可以。”

  我起身道: “50度以上白酒三斤,兑水五斤,加干花椒半斤,煮开后早中晚各洗脸一次,辅以蛇油膏抹脸,这段时间不要见风,如此半日可止痒,三日可痊愈。”

  说完我转身便走,戏班子这个小师妹快步追了出来。

  “先生等等!”

  “怎么了?”

  她脸突然一红,低下头。小声说道:“先生你医术高明,我.....我有点难言之疾,还请先生帮我也看看。”

  我听了挠头说:“不是我不愿意帮你看,是因为妇科并不是我的强项,怕给你看不好。”

  “先生谦虚了,你就给看看,看不好我也不会责怪先生。”说完她便伸手过来让我号脉。

  不说病情病因,直接让号脉,看来这是在考验我。

  我现在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上。

  简单帮她号了号脉,看她身材偏苗条,我立即皱眉道:“你平常是不是晚上怕冷?白天怕热?平常胃口一般,吃的也不多?”

  她连连点头说是。

  我笑道:“问题不大,你就是发炎了。”

第383章 祁阳无名楚墓

  一听我的话,戏班子小师妹愣住了。

  “你看!我说对了吧?

  “没多大问题,你平常注意饮食清淡,在定期吃点消炎药就行,我走了。”

  “先生等等!”

  她两步追上来,脸上表情纠结:“先生,我的难言之疾并不是什么炎症,而是....而是... ”

  我皱眉道: “讳不避医,你直说就行。”

  她一咬牙,开口说:“我从小到大一直有一种梦游病,看了好多医院都看不好。”

  “什么?”

  “梦游病?癔症啊?”

  她点头:“就是癔症!打个比方,我明明记得晚上上床睡觉了!可我早上醒来,经常会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我根本不记得我干过什么事,这种情况时有发生,已经持续了十多年了!”

  “那你这种情况,戏班子里其他人知不知道?”我好奇问。

  她点头:“都知道!还有几个人在背地里笑话我,我这些年,我跟着班主走南闯北攒下些钱,我就想早一点把这种怪病治好。”

  “嗯..... 你这个梦游病大概多久发作一次?”

  她想了想说: “好像没有时间规律,有时候连着两晚发作,有时候两三个月都不会发作一次。”

  如果她讲的是真的,那这就是种癔症病,民间也叫“迷糊症”。

  这种病很常见,但又有点邪门,现有医学并不能完美解释这种病的病因,而且这种梦游症会遗传,我奶说我小时候也梦游过,说我睡着睡着突然起床,把尿撒电饭锅里,然后回去接着睡。

  这种梦游病一般不用治,一般过了那个年龄段自己就消失了,可她这么大岁数了,还经常梦游,那就是有大问题了。

  我想了想道:“姑娘,你先回去,你的这个病治起来比较复杂,我回去想想办法,等我想到好办法了在来找你。”

  “那先生你一定要记得!我们大概还会在这里待四天!只要能彻底治好我这种病!我可以给先生你一笔丰厚的诊金!”

  “哎!别提钱,钱财乃身外之物,姑娘你耐心等我消息就行。”

  我准备抽空帮她问一下范神医,一个电话的事儿,范神医最擅长治疗这种疑难杂症。

  .....

  这天晚上,十二点半。

  铲去浮土,搬开遮盖盗洞的木板,豆芽仔带好头灯,他率先抓着绳梯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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