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凶化吉,从九龙夺嫡开始 第29节
在他看来,齐暮雪的地位很高,在帝京以及各大书院都有知名度,若是娶了她,那就相当于是得到一位大儒的鼎力相助,和盛京书院的大力支持,完全是可以接受的。
陆长风的心中,确实是这般想的。
自己那位老师虽然一直在给自己出谋划策,不吝请教,但他认为,只有娶了齐暮雪,才能真正拴住齐行砚这一位大儒,以及得到书院势力的支持。
他想的很美好,但齐暮雪显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大皇子殿下,小女目前无心考虑其他的事情,只想一心投入圣人典籍的研习之中,抱歉了。”
齐暮雪的目光十分认真,说完这话,便捧着书本,提起裙摆,匆匆离去。
只留下风中凌乱的大皇子。
陆鸣渊见了,不禁莞尔,躲在后面的纸人都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总感觉这话莫名熟悉。
不好意思,我现在不想谈恋爱,只想好好学习。
没错,就是这句。
“等等,暮雪姑娘,伱误会了!”
陆长风面上诧异,还想追上去,解释些什么。
却被一颗东西砸到了脑袋。
“哎呦!”
“谁砸我!”
陆长风十分生气,扭头扫视着周围的一切,结果发现是地上的一颗松果。
抬头看到几只松鼠叽叽喳喳的抱着松果啃食。
“可恶,欺人太甚!”
陆长风一拳砸在树干上,“轰隆”一声,将树干打的凹陷进去,寸寸开裂,随后很快,整棵树便轰然倒下。
引起了国子监诸多人的注意,一对对眸子注视着,却不敢说话,不知谁惹了大皇子生气。
而草丛中的小小纸人却安然无恙,手中拿着一颗松果,在掌心来回抛动,脸上画了几道歪歪扭扭的线条,看起来似笑非笑。
“殿下!”
此时,侍卫的声音从国子监大门传来,几乎是化作数道残影,来到了大皇子的身前,下跪汇报道:
“属下在内城一家酒馆打探到,齐行砚与二皇子陆光景私下会面。”
陆长风闻言,眯起眼睛,想了一会儿,再三反问:
“你确定?”
“不会有错,才过去半柱香,属下就已经回来汇报。”
“走,随我去盛京书院一趟。”
陆长风拂袖而去,龙行虎步,一袭紫色蟒袍,几乎见者叩拜,气势很是霸道不羁。
陆鸣渊听到这,心中暗忖:“父皇这才刚刚离京,这两人斗争就开始了?兄弟反目成仇的戏码来的也太快了一些。”
“让我看看是个什么事。”
陆鸣渊控制着纸人,一蹦一跳,顺着门缝,钻入墙角,抄了一条近路。
找到了门口的琉璃宝盖五匹马牵着的车架,提前躲在马车的窗帘夹层之中。
而正是此时此刻。
一位青衣道袍的雪发女子也已经找到了皇城之中的一处隐秘的藏身之所。
气机锁定了在宅子里对着侍女抽着鞭子,不断辱骂的陆鸣空,他坐在轮椅上,面色铁青,浑然不知危险的到来。
白发道姑的目光中透着冷漠,门口的武道第五境的武夫侍卫皆是一剑封喉,只能看到一束青光闪过,便颓然倒地。
三重圆拱大门之外,一道纤细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却没有任何人能感知到她的气机。
白发道姑手握晶莹剔透的细长宝剑,剑锋的青色道炁散发着恐怖的幽光。
直到陆鸣空抬头之时,耳边才响起来自死神的亡命曲。
“可还记得南豫府泥胚巷子孤儿院里的十八条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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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29章 君臣生隙,陆鸣空之死
而在另一边化身于纸人,乘坐在马车上的陆鸣渊,显然不知道,某处不起眼的宅子正在上演着一幕血淋淋的好戏。
他跟随着大皇子陆长风,乘坐马车,一路来到了盛京书院。
这个原身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只在记忆中有个印象。
盛京书院是大炎赫赫闻名的四大书院之一,坐落于皇城的西北侧,麓山的脚下,占地极广,此地有青岭翠竹,小桥流水,环境十分静谧,作为中土天下最早的书院,其经历了七朝二十三帝,在大炎建立之前,便已存在。
传统的书院建筑至今被完整保存。在太平盛世的永安年间,书院大兴,儒道门徒的数量也迎来了暴涨,许多新的书院被建了起来,可纵使书院再多,盛京书院永远是学子们的上上之选。
陆鸣渊将其理解为他那个世界的清北名校,面对这样一所著名书院,大炎学子们都是抢着进。
传言,盛京书院的创立者,乃是中土天下的第一位儒家圣人,被历代王朝尊奉为“天纵之圣”,“至圣先师”,名号为:仁圣。
他的石像被供奉在儒庙的首位,是最早提出“王道教化”“以仁为本”“有教无类”的圣人。
真正将儒道传播,让普通人也有书可以念,不再成为王公贵族的专利,成为三教之一的契机开端。
在大炎,想做官一般有三股途径,第一种自然是科举,从州郡一路考上来。
第二种,就是祖先庇荫,也就是父母做了大官,享受及荫的资格,后代可以继续做官,一些五姓七望的世家大族,乃至三公后裔都是世代为官。
比如齐暮雪,她是儒圣的后代,所以也是享有特权的,即使庸庸碌碌,也能衣食无忧,得一个闲职养老一生。只是事实上,她自己更加争气罢了。
最后一种,就是找一个合适的书院,如果得到书院的大儒举荐,那也可以被封官。
陆长风来到盛京书院,显然是想在此处,等候齐行砚的归来。
陆鸣渊在马车上等了好一会儿,马上才停靠在了一处曲涧鸣泉,碧沼观鱼之地。
整个盛京书院在山下修建,所以风景极好,夏天能看到桐荫别径,嗅到风荷晚香,冬天也能感受到花墩坐月,竹林冬翠的氛围。
待到马车停下,等大皇子先行一步,陆鸣渊才控制纸人屁颠屁颠的溜进书院。
路上,陆长风一句话都没有说,似乎在思考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理。
“殿下,您说,会不会是齐老先生背叛了我等,投靠了二皇子?”
身边的一位带刀贴身侍卫如此说道。
“休得胡言乱语!”
陆长风大声驳斥。
“齐老先生是我的恩师,他怎么可能背叛本宫,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冰冷的语气让这位侍卫顿时噤若寒蝉。
陆长风清楚,自己诸多能仰仗的人里面,文官也好,武臣也罢。最值得信任的人,当属齐行砚。
没有他,自己如何能走到今天。
陆光景这个阴险鼠辈,只会精明算计,用一些下三滥的计策。
想要解决这个隐患,必须指望齐先生,说对方是他的左膀右臂也不为过,他还没傻到自断一臂的程度。
今天必须要将此事弄清楚,他来这里,就是为了听一个解释。
等候的过程,十分漫长。
哪怕是陆鸣渊也等的受不了了,主要是他的纸人是有持续时间的,纸人之所以能动起来,全靠他的一缕饕血支撑,若是这缕饕血之中的能源耗尽,那纸人就会瞬间变成一张白纸。
若不是为了打探清楚大皇子和二皇子之间的猫腻,他才不会在这浪费时间。
好在三炷香之后。
齐行砚终于从外面回来,他一袭深蓝色儒衫,双手负后,自带一股儒雅之气,看到书院大厅之中等候的大皇子陆长风,他明显一愣,疑惑道:
“殿下,你怎么来了。”
陆长风温和一笑,没有一上来就逼问质问,而是缓缓道:“本宫发现,对于先生的‘趁势而动’一策,还有许多不解的地方,先生刚才去哪了,为何不在书院?”
“哦,刚刚出去办了点事情。”
齐行砚似乎并没有在乎这番话,当真以为对方是来讨教的。
陆长风暗自有些不悦,不理解为何恩师不说实话,他只好敞开话来说:
“我刚刚听说,先生与陆光景那家伙见了一面?”
此言一出,齐行砚立马意识到了什么,也明白了大皇子为何来此,但他并不着急,而是不急不慢的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轻一笑道:
“我就知道,那是殿下的人。”
显然早就发现了大皇子在派人跟踪他。
他耐心解释道:“殿下放心便是,不是什么大事,老夫与二皇子并没有聊太多,他找老夫,乃是为了政务之事。”
“有一位落魄的陈姓书生,乃是老夫的远亲,听闻二皇子在招募门客,于是找到了他,想要进书院,得一个做官的机会,后来二皇子听说了其中渊源,便找到了老夫,劝说我收下此人。”
陆长风听完,眉宇之间挤成了一个“川”,满脸疑惑。
“就这么简单?”
齐行砚呵呵一笑:“老夫说过了,就是一件小事罢了。”
陆长风心中沉思,不知陆光景卖的这是什么关子。
不止是他,就连一旁的陆鸣渊也没有听懂。
两人皆是琢磨不透陆光景的真实目的。
“何人在那,岂敢偷听?”
忽然,齐行砚眼睛一眯,一拍桌子,一股浓郁的金色文气几乎是扑面而来,光溢流转的文气化作一颗颗金灿文字,砸在了一旁藏在墙上水墨画之后的纸人。
不好,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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