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提灯人 第419节
他什么都没有看到这里干净得不真实,什么都没有剩下。
“守夜人的时代过去了。”陈宁安微笑着:“你可以回到幕城,用你的噩梦能力增强自己的。”
他微微侧身:“我将会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如果你有事情,可以来找我。”
他就那样转身,只是脚步异常沉重,好像身上压着数十座噩梦似得。
此后好几年,张加都没有再见过陈宁安,那天的事情也一直是个迷。
他只知道,新秦派人下来了,老秦帝亲自来走了一圈,来到那片水域的上空静静看着依旧没有填满的深渊出神。
他作为唯一活下来的守夜人,自然见到了老秦帝。
“他说,他叫陈宁安吗?”
老秦帝叹息,背影无限孤寂:“这个名字,你谁都不要说,以后,也不要再露面了。”
老秦帝的脊背开始伛偻:“你能,带我去看看那个人吗?”
这头老龙的语气罕见柔和。
“我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见陛下。”
张加还是拨通了电话,希望陈宁安能够见上一面。
“谁?”
淡淡的声音,电话那头似乎很疲惫。
“秦帝吗?也好,见一见吧。”
他给了个地址,居然让秦帝自己来。
等他们到了之后,才发现这里是一间仓库,修建在郊区无人的地方,没有电,没有水,甚至没有路。
“陛下,我去开门。”
张加说着,主动走在前面。
(本章完)
第280章 新秦国运
“嘎吱”的声音,铁门缓缓被打开,一股腐朽的,又夹杂着檀香的味道弥漫了出来。
这里的墙是褐黄色的,空间显得狭小,墙壁不知道有多厚。
他们听到沙沙的声音,很细细微,随后才看到一人正在案桌前写着什么。
他很专心,手持毛笔一笔一划,不断的在一张黄色的小纸上刻画,画完了之后又去换另外一张。
而那张黄纸,被他轻轻放在身后,为“墙”增加厚度。
那不是墙!那是一张张的黄纸叠加起来的厚度,到底有多厚?
放眼望去,这里到处都是这样的墙壁而那人还在一笔一划的画着,全神贯注专心致志。
他画了多久?
老秦帝目光落在陈宁安的身上,深吸一口气,没有打扰。
他们站着等待,等天光落下,等初日升起,终于,陈宁安缓缓收起手。
“秦帝,你比你的孩子,要厉害多了。”
这份忍耐与心性,难怪能成大事,新秦这段时间稳固如山。
“只是等一下罢了。”老秦帝对陈宁安躬身道:
“相比起救了我新秦的恩人而言,就是我这老骨头等死,都是值得的。”
陈宁安微微点头:“陛下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如果没事,还请回去,我要继续做准备了。”
他不眠不休,但这些符篆还是不够不足以让这片世界陨落。
老秦帝目光从黄纸上流转,那些神秘的纹路,和张加所描述的杀死陈安的红色树叶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这些东西在他眼中,仿佛突然张牙舞爪了起来。
他忽然想到,若是有一天,这些东西落在他新秦头上,又会如何?
他为什么会产生这个想法?老秦帝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其实已经与真相无二了。
“尊敬的先生,我来这里是想感谢您的。”
老秦帝开口道:“我想请您去帝都,那边有您需要的一切,有什么要去我新秦都会尽力满足您。”
这是他的目的,这头老龙看到了陈宁安身上的价值。
如果张加的话语不假,陈宁安一个人就毁灭了一个时代。
所有厉害的守夜人都死了,剩下的守夜人皇室自然可以去处理。
“哦?”
陈宁安嘴角微微抬起:“你说什么要求都能满足我?”
“是的,尊敬的先生。”
对于这句话秦帝没有表示否认:“情报,物质,还是任何东西,哪怕是我这条老命,也可以给先生。”
“呵呵。”
陈宁安缓缓转头:“陛下,若我,要伱新秦的国运呢?”
国运!
老秦帝的眼睛光亮闪烁。
他对视上陈宁安的目光,这人似笑非笑,与自己的目光触碰毫不落下风。
在这双眼睛里,老秦帝发现自己竟然看不到任何其他的情绪波动。
陈宁安说想要国运,那就是想要,不夹杂丝毫其他的感情。
“若是我新秦没了,国运,会如何?”
他低低问道,嗓子已然沙哑。
“国运没了,新秦大概会在百年内终。”
“我若是,不答应呢?”
老秦帝看着陈宁安,试探他的态度。
“我问了,你必须要答应。”陈宁安平静说道:“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这个老人的身影一下子伛偻了,眼皮耷拉而下,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其实,本尊即便不取你的国运,新秦也会在未来百年内灭亡。”
陈宁安轻轻笑着,重新拿起毛笔道:“你不来请我,我也会去咸阳京看看,这天下,其实很小。”
从第一次到帝都的时候,他看着那一国气运汇聚,其实就有这样的想法了,但那时候他实力远远不够。
可现在不同,这一仓库的雷符何止十万?
他可以大胆说能对付一切牛鬼蛇神,对于新秦的布局也可以现在开始。
秦帝对此,沉默……
三日之后,陈宁安踏足咸阳京。
与恨后来相比,现在的咸阳京并不繁华,但更多了一分古韵,皇宫更新。
朱雀门雕刻内华之装饰。,这门还没有毁坏。
“这里就是朕的皇宫了。”
老秦帝微微开口道,他看不见所谓的气运,陈宁安却看得见。
望气术之下,这里尽是堂皇大气,龙脉之凝聚,咸阳京一定便是镇国。
街道两侧已经有车辆在流动,当然,也有顽皮的孩童奔跑嬉戏。
前面就有一群衣服华贵的公子哥,互相笑着跑着,往他们而来。
“呀!”
为首那孩子眼珠子在陈宁安等人身上扫过了一眼,忽然惊住,一动不动。
“淳哥,怎么了?”
他身后的孩子们见状停下,那孩子摇摇头,指着陈宁安一行人道:
“你们看,那个老爷爷像不像秦帝?”
“怎么可能,秦帝可是在皇宫里坐着呢,你看错了吧。”
“可能是我看错了吧。”公子哥半信半疑的离开,不久又传来了嬉戏的打闹。
“那孩子,是淳王府家的长子。”
秦帝见陈宁安目光一直看着,轻轻解释了起来。
张加没有来,他被陈宁安留在了幕城,照着既定的轨迹移动。
“是吗?那孩子,叫做淳不生吗?”
“是的。”
老秦帝轻轻笑了一下,脸色却逐渐阴沉。
“我新秦,只有百年国运了,那么先生,最后又是毁于什么呢?”
“毁于人。”
陈宁安平静的说着,纵观历史,一个强大帝国的覆灭,从来都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人啊?”
秦帝叹息:“这天下,由人成水,可兴浪,也可定邦,载着我是成也人,败也人。”
“人就是这样的,一体两面,有让人迷醉的光,也有那浊世的恶,而我观后来新秦,恶贯满盈,世间难有良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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