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古术 第111节
说完,在乞讨母女的惊呆眼神,和那几个坐在地上牵驴骗棍的恐惧注视中,朝歌两人消失在街头。
刚一拐个街口,朝歌便把虚弱的梁库扶到一家颇大的饭店中。
梁库一下子瘫倒在沙发上,无力的笑着:“看来我真是老了,刚玩了几把,就累成这样。”
朝歌特意给梁库要了份热奶,然后又点了几个滋补汤。
看着一贯万事不理的朝歌忽然对他如此关照,梁库浑身的热呼起来,笑道:“呵呵,怎么忽然对我这么好?搞得我还真有点不适应。呵呵……”
说着就要挣扎着自己来,却被朝歌用手按住了。虽冷却又似乎带了点温度道:“好好坐着。”
虽然有点虚脱无力,但一吃起来,梁库就虎虎生威了,不消片刻,便把点上来的东西一扫而光,再加上吃的时候,朝歌暗中用术力把梁库刚才因阵衍催动而乱掉的体内各局恢复过来。
很快的,梁库便又回到活力中来,还真以为滋补汤有这么大的效用,连连大赞,真把主勺的这位大厨激动得热血沸扬,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吃饱喝足出了饭店,两人直接向县文物馆走去,却没注意,身后不远的一个街角处,正有两个贼眉鼠眼的家伙盯着他们。
九鹿县虽然繁华,但面积还不是很大,没多久朝歌两人便来到了文物馆前。守门的已经换了一个中年妇女。
梁库对那位乡音浓重的老保管员有些挂念,上次来九鹿县迫不得已霸王硬上弓的拿走了考古工具,虽说留下了三倍于实物的现金,但毕竟用的是非法手段。
就不知道后来影响如何了。
旁敲侧击的打听之下才知道,原来当老保管员发现工具忽然变成了厚厚几叠现钞的时候,当时脑袋就嗡的一下,不久就得了场大病。
老伴知道怎么回事后就劝老头子,工具丢了就丢了呗,又没丢文物,等馆长回来你就把这钱全交上去,我就不信那个腐败分子能拿你怎样。
就像老伴所料,等馆长回来接到老保管的几叠大钞和辞职告退后,不但没声张,反而还暗地让老婆到老保管家问寒问暖,毕竟那些个工具不是文物,而且对文物馆来说没什么大用。
最后竟然暗语明腔的对老保管说:如果再有买家来,可以考虑馆里的其他库存工具。还是老规矩,按原价三倍。
临出门还特意反覆强调了一句:放心,亏不了你们老俩口。
老保管毕竟属于老辈人,不说德高望重,但也有老一代的办事原则,经过这事后虽然病好了,但心却凉了,从此再也不过问文化馆的任何一事。
梁库当然是向那位看门大姐使了小恩小慧的,才得知了如此详细的风言风语。一块石头落地同时,也自然明白了对付见钱眼开的馆长之法。
小使贿术,两人就很容易的得到了文化馆对梁库外公穆启明掌握的所有资料,但也像几十年前考古大队调查的一样,除了穆启明三个字和一些简单记录,就什么都没有了。
还是从一些尚在的那个时代的老人,知道些有关穆启明零碎传闻和印象,他们都称呼穆启明叫穆先生,因为穆启明不但识文断字,而且对历史很有研究。
据说穆启明不是本地人,但究竟是哪个地方的,很多人各说不一,没一个定论,因为在当时文化馆共事中穆老师就很少言,就算偶尔说两句,口音上也是摸不准的南腔北调。
独身一人的穆先生也从来不与外人来往,自认识那天就静悄悄的出现,又孤零零的消失。
总计穆先生在九鹿县独居了十年左右,也有人曾问过穆先生的一些个人历史,但都被穆启明敷衍过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六、七十年代被怀疑出身有问题,才被惨斗至死的。同时也正是因为他被斗死,才让许多同时代的老人都还记得他。
总之在几乎得到了各种有关穆启明的所有资料后,朝歌有这样一个感觉,穆启明就像偶尔路过九鹿县的一个沉默过客。
他所生活十年的每一天,都好像在努力的让人忽略他,也许他刚刚到九鹿县的时候就已经为自己选好了那座坟址,然后用他生命的最后一天来完成唤醒牧氏后人的使命。
他的行迹看起来和失去家族记忆的五行、六甲两族完全不同,他也应该属于一个神秘而古老的家族,但他们世代都很清楚一致的为完成一个任务而生存着,每走一步都刻意把自己隐藏起来。
他们生的时候没人知道他们的来历,死后就更加带走了一切可以解谜的线索。
按照许多老人的回忆,朝歌和梁库勉强找到了几十年前穆启明大概的居住范围。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九鹿县的大部分市区都已经翻建成新,许多老式旧屋都已经被高高的钢筋混凝土楼群替代了。
穆启明的老居现在是一所九鹿县妇幼医院,在打听了许多周围仅存不多的老城居民时,得到了一个颇意外的消息,这医院的建院时间,几乎就在穆启铭去世后的半年内。
其原因是听说因为那片区域曾发生过一次严重火灾,大面积民居一烧殆尽,因为死的人多,市政决定在原有的废墟上建起了一所医院。
这个消息初一听来有点让人难以理解,因为从穆启明给自己选坟的手法来看,风水技艺已经到了很高的境界,对于所居处三十年内的地脉趋势应该了如指掌。但为什么选了一处如此火煞凶地呢?
但朝歌又马上意识到,不是穆启铭没有观测到,他这样选择完全是为了在他死后,连居所都不留给后来人一点可查的线索。
这样一来就颇让朝歌皱眉了,一个高明的风水大师如果想要隐藏和销毁他的所有痕迹,而且已经到了无以附加的地步,那世界上几乎没有任何人能挖掘出他的秘密了。
抛去那三片古玉不算,现在有关大局的两条线中,能解开穆启铭这把锁的唯一希望,都在梁库的母亲身上,也就是穆启铭的亲生独女。
一直在察言观色中的梁库也渐渐开始心冷,他一直想要解开的身分之谜,看来还要谜上相当一段时间了。
不过转瞬一想,既然外公的那座坟已经好好安排了他的伟大一生,解不解开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心中一喜,肚子就开始叫起来,这才注意到天已近晚。
走出街区便找人就问,这附近哪里有最好吃的,等得到了统一答案刚要前行的时候,他和朝歌同时发现了一件怪事。
入夜人丁稀少的这条大街上,忽然由逆行方向开来一辆装满人的敞蓬大卡车,乍一看还以为是挤满工人的工地用车,但随着开近就越来越有些感觉不妙。
因为这足有三、四十号的满车人不是手拿片刀就是提大棍,而且都是横眉竖目的如狼似虎状,非常一致的盯着两个人──梁库和朝歌。
这时,梁库开始彻底觉得不妙了,非常不好的莫名其妙。
直到看见人堆中有个家伙指着他们大叫:“就是他们!就是他们!”
朝歌和梁库才多少明白了怎么回事,因为大嚎大叫的不是别人,正是被朝歌用阵衍破了翻碗骗局的几个牵驴之一。
看来这几人伎俩虽小,来头却似乎很大。
匡当一声,一个满脸凶肉、两眼阴狠的小矮个子踹开车门走下来,看样子像是个领头。
那个大叫着的牵驴跟着从后车厢跳下来,指着梁库咬牙碎齿的:“就是那小子!”然后又指着朝歌:“他们是同伙,先给我们下迷药,然后把钱全抢走了!”
看来那几位驴哥把虚脱无力全理解成被下迷药了,不过症状倒是满像。
小矮子阴狠狠一笑:“兄弟们下手讲究点,连皮带骨的,给他们留半口活气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