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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阴阳人 第128节

我深吸了一口气:“算我求你了,如果你真的觉得你是我妈,那就别再逼我了……”
妈妈含着泪站在那里:“乔乔……妈不是逼你,妈只是……”
我转过头,抬脚直接离开,嘴角自嘲的牵起一丝微笑,我懂。只不过是自私而已,而我之所以做不到真正的亲密原因就在这里,不是说父母的付出是不计较回报的吗,但是你们不会,所以我都要习惯了,习惯了你的一声声乔乔背后所隐藏的目的……
传宗接代……呵。当年的那个小丧门如何能担此大任,未免,太高看与我了。
……
清明节。
宜:塞穴扫舍余事勿取,忌:诸事不宜。
“姥姥。我来看你来了。”
天还没亮,我就跟着姥爷回来了,等到曙光微曦的时候在姥姥坟前采集了一些露水,之后开始锄草,修缮,上供。跪下身我把带来的冥纸在姥姥的坟前点起,嘴里继续念叨着:“娇龙不孝,从去年离开之后,感觉好久都没来看您了……”
姥爷跪在我的身边,嘴里接着念叨着:“老婆子啊,你别怪娇龙,这孩子她不容易啊。现在家里家外的事儿都靠她啊,你活着的时候一直说让娇龙在她的父母跟前儿,现在她也应了你的心愿了,你安心啊。”
说着,姥爷往冥纸里放着金元宝,嘴里兀自的叹了一口气:“其实你说人活着咋那么累呢,我看娇龙都累啊,你走了,你就领情了,你都不知道俺们一天天的多糟心,惠娟儿跟娇龙她大姑现在也不对付,前两天又吵起来了,因为大志喝酒的事儿,这次吵吵的挺严重的,又闹腾的说要分家了,这一说要分家,我这才知道,要是把该的饥荒还一还,那惠娟儿两口子这是啥都不剩了,你说说咋会变这样啊。”他边页血。
我看了姥爷一眼:“姥爷,别跟姥姥说这些了,别让姥姥跟着上火。”
姥爷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烟熏到了眼睛,眼里有些浑浊的老泪:“我就是合计,这日子不是都应该越过越好吗,老婆子,你不是给布了个招财进宝阵吗,那惠娟跟大志的日子咋越过越差呢,我倒是不怕别的,这娇龙以后不是累吗!”
姥姥坟前的冥纸忽然烧大了起来,火热的都有些撩人的脸,我赶紧扶了一下姥爷,嘴里说着:“姥姥你别急,没事儿的,你放心,多难的坎儿都会过去的。”
一直没应声站在后面的宗宝忽然开口:“因果形成,皆因选择,亦皆由选择,我布下招财进宝阵,只是以此希望惠娟善待娇龙,切不可让她在二十年岁离家半步,但未想到,一片良苦最后仍让我孙儿饮泪离开……”
我看着宗宝,不禁怔住:“姥……”
宗宝扔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嘴里继续张着:“生儿不育乃为人大忌,我苦心经营只想惠娟一家回头认清早做福报,但如今看来,我仍旧错了,凡人皆有心障,或表现与此,或表现与彼,自私自利,不甚求解,与善与恶,终有报还,既是因果循环,我无能为力。”
我呆呆的看着宗宝,天地忽然一片阴沉昏暗,姥爷在我的身边惊得够呛,嘴里直说着:“老婆子!你是老婆子不!!!”
狂风乍起,一道紫色的闪电伴随着咔咔的声音直接跃到半空。
姥爷有些害怕,扯着我的手,他好像被迷的睁不开眼睛,嘴里直说着:“娇龙啊,这咋变天儿了呢!是不是要下大雨了,赶紧的,姥爷赶紧带你下山,打雷了在山上可不行啊!”
但是我却直接站了起来,风很大,好似要给姥爷吹跑了,但是我却毫无刮在身上的感觉,借着闪电的光,我清楚的看着宗宝的那张脸,张了张嘴:“姥……”
宗宝的眼神渐渐的望向我,眼白里,第一次流露出复杂的情愫,张了张嘴,他吐出了几个字:“娇龙,你要起势了……”
我不解这话的意思:“姥,这是什么意思。”
宗宝伸手指向闪电:“你看……”
我随着宗宝的手指望去,瞬间瞪大了眼睛,昏暗的天际里我居然看见了一条青色的类似龙一样的东西在奔着闪电而去,嘴里发出一种形容不出来的惨叫的声音,:“那是……那是……”
“那是你。”
宗宝看向我:“娇龙,你仍旧有劫要度,但命格就要清晰,你的能力不会再受改命而压制了,记住,你是阴阳师,对于自己的先天条件务必要珍惜啊……
语毕,一片风沙袭来,我被蒙了眼睛,等再睁开,只听见声声鸟啼,鼻息间也满是山里清晨的香气,坟前的烧纸只剩下一些晶亮的火星,平静的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姥爷把着我的手站起身,看着宗宝:“老婆子,老婆子?!”
宗宝木讷的看着姥爷:“姥爷,你在叫谁。”
我也有些发木的转过脸,看了姥爷一眼:“姥爷,姥姥走了……”
姥爷嘴唇发颤的看着我:“你姥刚才说那话是啥意思啊,是不是说你妈家现在的日子过成这样是报应啊,就因为在你小的时候……”
“别说了姥爷。”我打断他的话:“有些话理解就好,何必要那么直白的说出来啊。”
“唉!”姥爷闻言,也不再言语,只长叹了一口气:“真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我抬头看着此刻微蓝的天,阳光透过云层貌似温和的洒落下来,却忽然有一丝平静背后的波涛汹涌之感,耳边居然能听到一阵阵隐约的哭声,微微的蹙眉,掐起手指,嘴里随之念叨:“西北方向,天之降劫,福祸难躲,尸横——遍野。”
第271章天劫
念完。
眼角莫名的流下眼泪,姥爷满是不解的在旁边看了我一眼:“娇龙啊,你咋的了,你刚才是算啥呢,咋得就尸横遍野了。”
我叹了一口气:“是有天劫啊。”
“咱们这儿啊。在哪了,赶紧告诉人家去啊。”
我摇摇头:“不是在这儿,很远,我阻止不了的。”
姥爷皱眉:“你为啥阻止不了啊,既然知道了,咱就去拦着点儿了,是不是要死人啊。”
我点了一下头,转过脸看向姥爷:“姥爷,我小的时候姥姥给我取名娇龙,寓意是我有劫要渡,但其实不只是我,每个人都有劫数要过,躲不躲得过去,就看命里的福分了,山高路远。而我又是一个普通人,我的话,又有谁会相信,知道的我是个阴阳师,不知道的还觉得我是个疯子,在胡乱造谣。所以,还是自求多福吧。”
说来也奇怪,我知道自己会有此种预知能力,例如老茂家祖坟的事情。但从未上升到这种高度,而且此等预测,即便是算出,也不符合天时地利,仅凭我一人之力,抑或者说。凭借普通人的能力是根本就改变不了的,但是我却感知到了,这究竟是要告诉我什么?
姥爷蹙着眉头听着我的话,半晌,才张了张嘴:“那到底是啥事儿啊。”
我看向姥爷:“到时候,你自会知道的。
下山的时候我一直在想,天下之大。我马娇龙日后再有本事那也是日后的事,而且强中自由强中手,我能感应到,比我本事大的也会感应的到,但此种天劫,又岂是人能改变的了的,人要渡劫,这人世也要渡劫,只有承受的了大悲日后才能浴火重生,只是这过程,太过血腥,我不知道别的阴阳师预测出这些时候是何等心境,但是我,真的是异常压抑,有一种浑身是胆却又无力回天之感。
在姥姥的坟前我枯坐了一天,一来是感觉自己很久都没来了我想陪陪姥姥,二来是我一直在想,假如日后我真的有阴阳师强大的能力时,我又该如何运用——
看着姥姥的坟,我好似突然懂了,姥姥为何一辈子都待在农村,只做些在我以前看来的小事儿,因为一个人知道的越多,就会越累,有些事儿既知改变不了,倒不如静心的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好似姥姥曾经说的,要清楚自己的能力,否则,未救人,先伤己,积小善,与人为便,方渡江河。
坐车回去的时候坐在身边的宗宝侧脸看我,好像想说什么,却一直没有张口。
姥爷坐在里面迷迷糊糊的睡着,我看了宗宝一眼:“想说什么。”
宗宝没有开口,但眼睛扔看着我。
我吐出一口气:“老仙儿跟你说我知道什么了?”
宗宝点了一下头:“能救的人,自然会救,切不可不知天高地厚。”
我皱了皱眉:“你什么意思。”
宗宝转过脸:“天灾不可挡。”
我当然知道,而且我的预测没有准确时间,还只是笼统的知道一个大致的方向,不知道确切的地址,我如何去挡?我又不是疯子——
“宗宝,老仙儿有没有告诉你,我会不会当好个阴阳师。”
宗宝没反应,半天,才点了一下头:“当然,你是三位大仙亲选的,否则,如何做到一请便来?”
我叹了一口气:“那我什么时候才会真正有个阴阳师的样子。”
“蛟龙腾空,势如破竹。”
我却幕地笑了,有些许自嘲的意味:“也许我的真的对自己期望太大了吧,使命感太强而有些极端了,我现在不就是阴阳师的样子吗,算了,顺其自然吧。”
宗宝面无表情的点了一下头,看了我一眼:“对,顺其自然。”
我不再应声,闭着眼睛也眯了一会儿,其实是脑子有些乱,我知道自己的命格今年就会清晰了,也知道很多事儿从今年就可以大白,只是我的未来仍旧充满着不确定性,阴阳师的可悲之处就再与看不了自己的命,我究竟会是什么样的,我自己也不知道。
……
扶着姥爷刚下出租车,院子的争吵声随即就传了出来,睡了一路的姥爷听到声音满脸的无奈:“这咋的一天都不消停啊。”
“马惠娟我告诉你,这不但是你家也是我家!大志是我弟弟,我怎么得给我弟弟买点酒喝也碍着你事儿了啊!”
妈妈气的伸手指向二楼:“他现在是酒精肝你知不知道!你还想让他硬化啊,喝喝喝!你是想让他喝死吗你!”喊着,妈妈怒目圆睁:“你害死我儿子还想害死我丈夫啊你”
此种争吵,绝不是第一回了,只是这回算起来严重一些,我跟宗宝一左一右的扶着姥爷往院子里走,他的腿坐车坐久了会有些麻,只是院子里的两个女人吵得都很忘我,丝毫没注意到我们已经回来了。
“你又说这话!马惠娟啊!我算是看出来了啊,你这心我是捂不热乎了啊!小宝走的事儿我已经忏悔了啊,下跪作揖你还想让我怎么样,是不是就非得揪着不放了啊,快半年了啊,我一梦见那孩子我就问他,宝儿啊,你恨大姑不啊,那孩子冲我摇头啊,你听见没有,他冲我摇头啊,连孩子都不恨我你恨还恨个什么劲啊!孩子都知道我当初是好心啊!!!”
大姑喊得气儿都喘不匀了,看着妈妈胸口不停的呼扇着:“你就不能让我好受一点儿啊!你就非得让这个家鸡犬不宁是不是!!”
妈妈咬着牙看着她:“究竟是我鸡犬不宁还是你鸡犬不宁!就算我不提小宝儿的事情,但是大志要是在让你这么给偷摸的买酒喝下去肯定命也就没了!!”
“哎呦呦!!”大姑拍了拍自己的腿:“不就是酒精肝儿吗,几个老爷们没有啊,俺家大伟不也有酒精肝儿吗!那不还好好的吗!你就非得跟我锵锵你才满意是不是!”
“都别吵了!”姥爷猛地呵斥了一声,可算是把两个人的注意力扯了过来:“一天天的就不能消停一会儿,这么大的岁数了,让小辈儿看见成什么了!”
妈妈张了张嘴:“爸,不是我想吵,是她,她是想要了大志的命啊!”
大姑双手插到胸前:“笑话,我会要我弟弟的命,我比你知道深浅!”
“行了!”大姑夫一脸不耐烦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瞪了大姑一眼:“咱们又不是贱皮子,花钱买酒还买出错了,碰上这不懂事儿的弟媳妇儿没地说理儿去了。”
说着,见妈妈又要开口,大姑夫摆了摆手:“行行行,你也不用在来劲了,就分家吧,大家都领情,省的这现在这一大家子人我还得用出车的钱拿出来养,费力不讨好的事儿我们家也不干了,我先出趟长途,等我回来的,咱们就好好算,算完该谁搬谁搬!”
说完,他又看了大姑一眼:“心芸,我这次出长途得半个多月才能回来,等我回来了你记得把账都算清楚了,再亲近的关系,也经不起这么闹腾了!娘家爹都过来住我就不说啥了,还这么闹,我受不了!”
姥爷看着他,刚要张口,我却猛地拉住了姥爷,看着要走出院子里的大姑夫直接张嘴:“站住。”
大姑夫的脚步顿了一下,回过头看着我:“咋得,还没完了是吧,现在是觉得你们老马家人多所以来劲是吧!”他边广巴。
我梗了梗脖子,脸色微沉,眼睛直看着他:“我没那心情跟你来劲,只是想送你一句话,此趟车一出,有去无回。”
第272章他得求我
对于一个学习不好的孩子来说,我的眼神儿一直一来都没问题,不近视不远视更没有散光,说这些的目的只是为了强调,我心灵的小窗户一直都是擦得铮亮的。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但是当大姑夫从屋子里走出来的那一刹那,我居然有些看不清楚他的五官,很模糊的类似现在自拍时的模糊处理,但直到他说出他要出车,那张脸立刻就清晰了,同时,我心里也即刻了然自己眼睛为什么会有这种不正常的现象了,这说明大姑夫的前路有煞气,但是他却是可以躲开的,当然,前提是他得听我的话。
虽然他跟妈妈说的话还把姥爷带上了,这让我的心里十分的不爽,但是做为阴阳师的角度,我还是毫不犹豫的提醒他了,毕竟。人分善恶,但命无贵贱,我总不能看着大姑夫去死——
大姑夫怔了一下,站在原地半天没缓过神,:“你啥意思啊。”
“我没意思。”我淡淡的回道,扶着姥爷:“只是善意的提醒。信不信……由你。”
大姑夫挑了挑眉:“我信?”
随即,他指了指自己:“我告诉你啊,这话谁跟我说,我兴许都信。但唯独你在这个场合这个时刻说出来我不信,你这招儿够毒的啊,膈应完你大姑你回头膈应我是不是啊,一听到要分家你连钱都不让我挣了是不是!你……”
“你不用跟我说那些废话!”
我打断他的话,松开姥爷的胳膊直接走到大姑夫的身前:“我是仗着亲戚的情面对你好言相劝的,命是你的。不是我的,我该说的话我都说完了,不信,你马上迈出这个大门,我马娇龙不会在多说一个字,但是你要是信了,那也别抬起手再打自己的脸。丢的也是你自己的人!”
妈的,我真的是受够了,守着一堆极品真的不让人过日子了,怎么一堆狗咬吕洞宾的主儿!
“哼……我,我信个屁我,我不去出车!这一趟小五千你给我啊!”
大姑夫不甘示弱,瞪着我梗着脖子回道,好像要是他不大声就能感觉到自己没气势一样,说完,他抬脚就准备离开,大姑却猛地喊了一声:“大伟啊!你等会儿!!”
大姑夫停住脚步回头看向她:“你又咋的了!人装完货我就得走了!有钱不挣傻啊,咱家都啥样了!听蝲蝲蛄叫还不种地了啊!”
“你等会儿!”大姑说着,几步奔到大姑夫身前,伸手往旁边拉了拉他,小声的嘀咕起来,大姑夫一边听着大姑的话一边抬眼满是不屑的看着我:“你信那丫头的啊,我就算是信她姥姥的我也不信她,她就是当先生了那么年轻她能看明白啥啊。”
大姑扯吧了他一下,压低的声音还是让我听得一清二楚:“哎呀,这又不是小事儿,本来你一出车我就担心,我能信那丫头的吗,可是她咒人一来一来的啊,这次我预感也不太好,你还去那么远,拉倒吧,你这回就听我的别去了。”
我在心底冷笑了一声,还不傻,还知道什么是对自己好,什么是对自己坏的。
妈妈在旁边一脸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凑到我身边小声的道:“娇龙,你说的是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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