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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阴阳人 第238节

我被他噎的够呛,两步走到他身前:“这不是一码事行吗,你那个事主明明就是年纪大了,身体还有疾病,他要走了很正常,你去医院的急诊,不就是想借那种发生意外但也许阳寿未尽人的命吗,但是你想没想过,那个老人年纪大了,暂时来看,他的寿路是借来了,但是他带不起来,你也许给他借来了十年,但是他兴许明年就会死,你是再给自己添业障知不知道!”
“如果真是添业障,那也是添得借的人的业障,我只是帮个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无语了:“怎么没关系!是你帮忙给借的!人在做天在看!!人家是发生意外了,那他是植物人还是要死了是人家的事情,就算是阳寿未尽而死的,下辈子投胎人家还能多活几年,阳寿凭什么被你给借走,这都是债,你就是不是现世报也得下去还你知不知道!!”我严重怀疑我姥姥后来的身体不好就是跟要给奶奶遮眼还有给我改命有关,这里面的厉害关系我不信程白泽不知道!
程白泽猛地起身,看向我:“马娇龙,我是为我这一世而活的,我又不想得道成仙,你能不能不把你的那一套拿来跟我长篇大论,你出去打听打听,我做得只是阴阳师该做的事情,我没赚一分昧良心的钱,人家想添寿路,我既然接了,那我就得让事主活着!!”
“还有你说的,你说我借寿的那个人,他是意外了,植物人是吗,你觉得是让他在床上不死不活自己痛苦还连累家人的躺几年比较好,还是把寿路借出去早点让他下去投胎重新开始是明智的,我是为了我的事主以及借寿这个人两个打算的!你以为就你是在世观音,慈心菩萨?你根本就没有参透阴阳师的真正意义!”
我觉得他的观点不对,但是却被挤兑的无话可说,张了张嘴:“程白泽,你这么做是破坏天理循环的。”
程白泽扶了扶自己的额头看着我:“如果天理自己可以循环,那要我们阴阳师何用?马娇龙,你知道你为什么一直没成气候吗,你就是想的太多没用的东西了,你把自己放到一个死框框里了,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那你能做什么你告诉我。”宏农豆才。
“我……”
“是,你能去农村,找个牲口,迁个坟看点风水,但是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你要做大先生吗,什么叫大先生,翻手为阳,覆手为阴,我让它下雨,它不敢刮风,这叫大先生,像你这样一不要钱,二不图利的,倒不如去做公益,那个适合你,大善人。”
我敢发誓自己是气势汹汹的来的,因为我打心眼里觉得他做的是不对的,但是他却给我噎的喉咙全都堵住了,我有心,却无力,他的话跟我脑子里的观点不停的碰撞,一时间我居然分不清他说的是错的,还是我是错的了!
第453章啥也不是为9700钻钻加更~
“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垂下眼,默默的转身:“还说什么,我说不过你。”
“娇龙。”
他走上来扯住我的胳膊,语气瞬间就轻了起来:“我不是想跟你辩论,你并没有错,我欣赏的也是你这份难得的心。唯利是图的阴阳师遍地都是,只要你能给钱他什么缺德事儿都能给你做,我只是就事论事,这件事上,我真的没错,我跟你发过誓,我不会做坏事的,你相信我。”
我垂着眼睛,轻轻的吐出一口气:“程白泽,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怕你有事而已。我只是不希望你做这些事伤害到你自己,就这么简单。”
“娇龙……”
我轻轻的推开他:“你说的也许是对的,借寿路。你借的是发生意外人的寿路,这样的人就算是救活了,活着,也是生不如死,寿路借出去了,他也可以早点上路,不用在阳间遭这些罪,有的时候,活着,未必是件幸福的事情,我一直都太过妇人之仁,回去了。你早点休息吧。”
“娇龙,我们对阴阳师的理解不同,但我不想你跟我一样,你不用想我做的对不对,你只要知道我不是做坏事就可以了。”
我什么都不想说,感觉自己被程白泽上了一课,完全把我的脑子给打乱了。很多事的正邪观点都起了冲突,尤其是他说的那个大先生刺激到我了,我好像的确是给自己关到框框里了,这让我在急需成长的时候空间变得很狭小,很多事情我都不让自己去做……翻手为阳覆手为阴,我真的成不了大先生吗。
“娇龙!”
走到门口,程白泽追上来:“我也许话说重了……”
我抬手打断他的话,脑子里突然浮现了姥姥的脸还有她曾给人看事儿的画面,她笑呵呵的看着我。娇龙啊,我们这一身本事是要救人的,老仙儿得道也是要救人的啊。
“我想到了……”
“你想到什么了?”
我转过脸看向程白泽:“我想明白了,我并没有错,借寿路这种事儿就是让阴阳失衡的,我不会做的。”
“娇龙,我并没有说你错……”
“你先听我说,我是要做个大先生,但是我这身本事是为了救人性命而不是害人性命的,如你所说,你借的那人寿命他的确是意外,但是他阳寿未尽,也许会变成植物人遭几年罪,但你别忘了,人的命格是会变的,上苍怜悯,你怎么知道他的结果就是非死不可的?他活着,哪怕他躺在病床上,这就是承载着他家人的一份希望啊,你怎么知道他就醒不过来呢,你又怎么知道他不会有别的福报呢,为什么要把他的寿路借走,为什么要斩断他的后路呢?”
我抬眼看着程白泽:“你的事主本就阳寿已尽时候到了,但是你却让该活的人走了,该走的人活了,这笔账到时会算在谁的头上,我承认我这人事儿妈,但我认为的大先生,是站的越高,越要有是非观念,否则,怀揣一颗满是功名利禄的心,又怎么能对的起这一身本事,这也有违我做大先生的初衷啊。”
程白泽静静的看着我,幕地,忽然笑了:“得,我又被你洗脑了行吗,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这个人什么事儿都得掰扯出个一二三才算是满意,是不是后面还要说您老人家怀揣着天下苍生啊,娇龙同学,我服了成吗,我真的服了。”
我抿了抿嘴角看着他:“我不是说非得掰扯明白,而是我真的觉得你这事儿不对,这种事做多了真的对你不好的,我们都是阴阳师,你还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所以我不希望……”
程白泽抬起手冲向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行吗,我一开始就把话说重了,我就应该掌嘴,不应该说你是做慈善的,你是佛心啊,所以我这儿肯定跟你有冲突了,得,你说吧,怎么罚我都行还不成吗。”
我叹口气:“你能不哄我吗,我就想问你句实话,你是不是冲三十万才接的这活儿,这事儿的严重性你心里肯定都清楚着吧。”
程白泽不着我,半晌才有些无奈的张嘴:“娇龙,我身后还有我师父的一大家子人,我也希望,你能理解一下我。”
这我就明白了,其实不是谁对谁错的事儿,让一个阴阳师去做昧良心的事儿还不是败给了现实,我张了张嘴:“你早这么说不就得了,有苦衷我又不是不理解。”
程白泽车笑了笑:“你理解?你来的时候脸就臭的要命,还一副要兴师问罪的架势,我还能指望你理解吗,我跟你保证行吗,以后不接这种活儿了,不管是你对还是我对,我都不接了成吗。”
“你不是哄我的。”
程白泽眨了眨了自己的眼睛:“我也怕自己短命啊,我怎么着也得死你后面去啊,放你自己一个人在这世上我也放心不下你说是吧。”
我皱皱眉:“这话我怎么听的怪怪的。”
程白泽笑了,身体微微的前倾看着我:“你记着,我发过毒誓的,我哪里敢做坏事啊,其实我去医院急诊的时候,找的意外那位也是跟我事主年龄相当的,年轻人的阳寿我不会动的,不过我总觉得你对我有偏见,好像,很怕我会做坏事似得,总想不断地提醒我,跟你那个梦有关吧。”
我清了一下嗓子,“谁说的,我提醒你只是因为咱们都是阴阳师,还有我也怕自己的朋友走错路,反正你心里有数就行,很晚了,我先回去了。”
程白泽撇了撇嘴,更像是在卖萌,伸手弹了我脑门一下:“还说我,你自己别走错路就行,说别人一套一套的,到自己那就迷糊上了。”
我咝了一声,揉着额头看他:“我怎么迷糊了,好了,我回去了,你赶紧睡吧,记着啊,以后千万不能做这事儿了!”说完,我直接回头:”你浴巾掉了!”
程白泽大惊,低头扯住浴巾围住自己的下半身看向我:“哎,马娇龙你都不知道要害羞的啊!”
我却忍不住的想笑,打开门转头又看了他一眼:“我害羞什么,我又不是没有。”
“哎,你……你跟我的能一样吗!你也好意思,掉了你还看半天!!”
“谁看半天了,谁让你弹我脑门来着,切。”
我假装不屑的扫了他下面一眼,虽然我压根儿就啥也没看到,但还是想故意逗逗他:“啧啧,好像跟身高很不成正比啊,那健身练的上半身还挺唬人的,下半身还有待提高哈。”
程白泽满脸通红:“你再说一遍,谁说不成正比的,有本事你让我看看你的!”
我抿着嘴角偷笑,:“算了吧,我怕刺激到你,晚安。”
“哎,你给我站住,马娇龙你不是一般过分啊你……”
‘砰’!的一声,我把门直接关上了,转身的时候我的笑就褪了下去,虽然后面轻松了很多,我也故意跟程白泽开玩笑,但对他给人买寿路这事儿总觉得不舒服,轻轻的吐出一口气,走回家的时候我一直再想,也许我真的有些较真了,程白泽跟我本就不是同道的阴阳师,我能要求自己,我干嘛还要去要求别人,况且他后面说的也很清楚,借的也是发生意外老人家的寿路啊。
想起了程白泽给我发的毒誓,心里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身为朋友程白泽已经做了太多了,也许他师父本来就没有给他定那么多规矩,但是我却把我自己身上的条条框框硬按到他身上,一件事,正面也许看是错的,但是背后看却又是对的,我没错,但其实程白泽好像也没错,只是我们的观念不同罢了,正如我反感他的观念凌驾于我,我又有什么资格把观念凌驾与他呢,人生本来就是矛盾的啊。
我忽然觉得自己是个很麻烦的朋友,总是逼的程白泽一次次的跟我说他错了,其实他说的也对,阴阳师本就是个难以拿捏轻重的职业,甚至很多时候,你无法去评断一个阴阳师做出的决定是对是错,就好似程白泽让凤霞魂飞湮灭那回,我觉得他出手重了,但是却没法去判定对错。
我们两个就像矛跟盾,在专业领域上,观点总是碰撞的,其实说白了,我只是怕,就像程白泽说的,我是不是对他有偏见,是不是因为前世的那个梦,这句话好似直接杵我心窝子里去了,我没敢承认,但这是事实,也许梦醒的时间还太短,我必须要时刻提醒自己,我不是前世的白景麒,他也不是那个想让我捏成渣儿的王八蛋。
睡觉前我长吐出一口气:“马娇龙,这一世的程白泽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他不会做坏事的,他出道的年头要比你长,你就不要在穷操心了……”
……
因为心事重,一夜睡的都不怎么好,早上的时候姥爷还是不搭理我,程白泽来吃早饭的时候姥爷居然追着他不停的问,小白啊,你真的心里有人儿了啊,啥人儿啊,能赶得上娇龙吗,弄得程白泽也挺无奈的在那应付着。
我就纳闷了,明明是程白泽说的他喜欢上别人了,怎么姥爷还跟我较上劲了呢!
“姥爷您放心,我会一直把娇龙当成我妹妹的,不管我将来跟谁结婚,都是一样的孝顺您的。”
姥爷却是一副食不知味的模样:“可是我就想让你当我的孙女婿儿啊,你当我孙女婿儿我也就放心了,我一直都觉得咱们应该是一家人的啊。”
我坐到餐桌旁看了姥爷一眼:“姥爷,程白泽跟我们不是一家人胜似一家人的。”
姥爷哼了一声,“胜似还不是不是,你当你姥爷真的老糊涂了啊,哪能白让人付出啊,小白这恩情咱老马家咋回报啊!“
“姥爷,我不图回报的,娇龙说的对,不是一家人胜似一家人的。“程白泽在旁边接茬儿,我满是感动的看了他一眼,无声的做了个口型:“谢谢。”
姥爷则直接放下手里的筷子:“得了,我不吃了,吃不下,哎,不省心啊。”
我微微的皱眉,看着姥爷回屋时还有些微瘸的腿:“姥爷你腿是不是还不舒服,我领你去医院看看吧。”
“我去什么医院,我这是被你气的!”姥爷闷声回了一句,就走到阳台看腊梅去了。
我轻轻的叹口气,程白泽却在旁边碰了碰我,低声道:“没事儿的,过一段时间姥爷应该就想开了,他只是怕你以后没着落,找个时间我会跟他好好聊聊的。”
点了一下头:“谢谢你啊。”
“要是真谢我就不要让老人再跟着你操心,那你现在什么打算,店铺位置找好了吗,需不需要用钱。”
我看着他摇摇头:“我手里有几十万的,我觉得开店够了,而且入驻家居城的话我想先付一年的费用应该可以接受,我不想租门店,宣传是比支出,入驻家居城的话在客流方面不用担心,一会儿我开车回安东取些东西,把老仙儿的排位请回来,我还有个事主要去见,得走两天,回来在去各个家居城转转,看看费用。”
程白泽点了一下头:“行,你这不是稀里糊涂的我也就放心了。”
我抿着嘴笑了笑:“小瞧我了不是,这事儿可马虎不得。“
程白泽却清了一下嗓子看了看吃完饭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宗宝跟李小师,然后垂下脸,小声的张口:“娇龙,有件事,我要很严肃的告诉你。”
我怔了一下,吃着东西,漫不经心的看着他:“什么事儿啊。”
“长度是九到十八之间,半径是……”
“等等。”我打断他的话:“什么玩意长度啊。”
他面不改色的看着我:“你说呢。”
‘噗’!
我嘴里的一口饭直接就喷出来了,耳根子登时就臊的通红,锤了他一拳:一脸忌讳的瞄了瞄身后:“你有病啊你,说什么玩意儿呢!”
李小师直接望过来:“娇龙,你跟我师父聊什么呢,聊得脸通红。”
“关你屁事!”我白了他一眼,满脸无语的看着程白泽压低声音:“你是不是闲的淡疼了你。”
程白泽眉头一挑:“你昨晚的话对身为男人的我来讲是种侮辱,我必须得为自己证明清白。”
我本来提了一口气,但是见他这样倒是忽然觉得挺可爱的,无奈的笑了笑:“我错了行吗,我压根儿就没看,你觉得我真看见了什么还能那么面不改色的吗,我就是逗你的,咱能不较真儿行吗!”
程白泽蹙了蹙眉,:“真没看?”
“我发誓。”我忍不住的想笑的看着他:“大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怎么量的。”
程白泽的脸居然也红了红,随即起身:“小师,去工作室!”
“哎!好嘞!”李小师应了一声走到我身边不禁有些疑惑:“娇龙你笑啥呢。”
“问什么问!”程白泽呵斥了一声,弄得李小师莫名其妙的跟着他走了出去。
我摇摇头,本能的低头看了看自己,,“啧啧,十八……吓唬谁呢在那儿。”抬起脸,宗宝的死鱼眼吓了我一跳:“要死你啊。”
宗宝反倒往我的身前凑了凑:“娇龙,你也在意这个?”
我无语:“滚!!”
……
上午开车回了安东老家,取完东西后我顺便去了店铺看看我爸妈,怎么说都算是搬走,回来了也不能不露面,店里没什么顾客,无语的是服务员全被换成了四十多岁的妇女,我爸没在,说是去工厂看货了,我妈对我倒是挺热情,扯着我的手给一群妇女介绍我的大名,一副我衣锦还乡光宗耀祖的模样,嘴里还直说着,这店是我给我爸的,我要在市里打理分店,平常我忙的要命,经常要去香港,一般人想见我都见不着。
那些妇女对我妈的话无比追捧,再加上我之前就在安东出名,所以这一个个给我夸得恨不得用口水给我洗了澡,搂着抱着我各种照相,就差上嘴亲我了,就在我合计着差不多准备脱身的时候,我大姑挎着个小包就过来了,说实话,一眼我都没认出她来,这么说吧,自从小宝死后,大姑就变得邋遢了不少,尤其是跟大姑夫在闹了点家庭矛盾后,更加的不修边幅,实打实的怨妇形象。
但是我这折腾了一圈,大姑这简直可以用‘焕然一新’来形容了,大金项链也戴上了,小貂也穿上了,发型也做了新的了,最重要的是,还化了个妆,贼浓,如果说要我说出一个感觉的话,那就是四个字‘老妖婆子。’
“呦,这不是乔乔吗,这大忙人有时间抽空回来看看家里人了。”大姑说话的口气没变,只是走到我的身前,特意将手里的包放到了前台。
我妈哼了一声,看样子跟她还是不合,闷呼呼的扯了扯我的手:“乔乔啊,妈还没问你呢,你跟那个小景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前段时间啊,他卯着劲儿的要找你啊,你都……”宏农宏扛。
“哎呀,有什么误会啊,惠娟啊,这事儿就别说了,乔乔是忙人,能回来看一眼那都是抽空,就别说这些让她烦心的事儿了你说对吧。”
说着,大姑还拉了拉我的手,那口红重的都沾牙上了:“乔乔啊,你的事儿大姑都知道,哎呀,咱们还是一家人的,你心里还是有你妹妹的,知道你妹妹的东西碰不得,这个好啊,大姑念你好了啊,赶明个我跟我亲家说,有安琪就得有你的,知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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