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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大师 第91节

“寻人也不是你着急就能寻着的,把身体弄垮了,就是找到了神仙又有什么用处?”桃儿抚弄着我的头发:“你真是让人恨又恨不起来,疼又疼得没个落处。”

桃儿身上的香气钻入我的鼻翼,令我心肺通透,很是受用,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话说,只是一味傻笑。

桃儿也笑了:“还笑,你不知道刚抬下山时你是什么样子!浑身烧得烫手,皮包着骨瘦得像个丝瓜瓤子,和两个月前的你岂止是判若两人,简直是从你身上剥了副骨架下来,你说你是何苦呢。”

我说:“桃儿,谢谢你!”

桃儿听我这样说,叹了一声道:“我不要听你嘴里说的话,我要听你心里的话,能有一天你在心里也叫一回我的名字,我死也无憾了。”

我打岔道:“你这两个月是不是一直在找我?还在‘仙客来’留了话?我要早一天到遇仙寺,知道你在找我,就不会病这一场了,真是劫数已定,早一刻晚一刻都不许啊!”

第312章:情到深处

“真是冤家。”桃儿小声说。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她的话,仰头追问。

桃儿把我按下,说:“玉儿是谁呀?说来让弟子也分享一下你的幸福。”

我又开始傻笑,有些无地自容,正在尴尬,老罗和杏儿来了,杏儿一进来就吱吱喳喳,病房顿时热闹起来。

我的幸福就在这一刻她们亲人般的关怀,也让我更思念远方的父母。

我让桃儿找出手机,我想听听母亲的声音。

电话打过去,熟悉的声音传过来,一声“妈——”叫出口,我已是泪流满面。

“你这孩子跑哪去了?这么长时间也不给家里来个电话,你爹天天念叨你,你在外面过得好不好?要是不痛快就回来,家里有人等着你,爹妈不要你挣多少钱,一家人在一起开开心心过日子比什么都强,你也不小了,回来把婚结了,一个人在外面闯荡多久,到末了还不得回来?”妈妈的絮叨令我心里充满了温暖。

我问爹的身体怎么样了,妈说:“你爹的身体好多了,你那个姓郑的朋友找了副方子,每个月都寄药过来,孩子,孝心是不能让别人代替的,朋友再好,也不能总是欠着人家的,你回头把钱还给你朋友。”

我再一次热泪盈眶,为郑巨发的细心,为他无私的友谊,也为自己不能奉亲膝前的羞愧。我说:“妈,你们好着我就放心了,我过些日子就回去了,你们不用担心我。”

“儿行千里母担忧,妈能不担心你吗?一个人在外面要好生照顾自己,热减衣衫冷添棉,挣了钱要先紧着自己吃好穿好,不要总是往家里寄,我们也花不了多少钱。”母亲的每一声嘱咐都让我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母子连心,一个人在外面不管受什么样的委屈,母亲一句话便可冰雪消融。

放下电话,我恨不能马上回家去,我想念母亲亲手包的水饺了。

杏儿打开一只保温瓶,把香气扑鼻的水饺倒进碗里,捧到我面前:“我妈给你包了水饺,牛肉馅的。”

我被浓浓的亲情和关怀包围着,将头埋进碗里,不让她们看见我的眼泪。

第313章:两面为难

老罗看我高烧已退,嘘寒问暖一番后匆匆离去。

以后几天,再也没见到老罗,桃儿的情绪也不大对,似有难言之隐,数次都是欲言又止。我当她是因为听我在梦里呼唤玉儿的名字所致,也不敢问她。

有一天,我听她在病房外打电话,言辞甚是激烈,进来后也不怎么高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忍不住问她:“桃儿,什么事?”

她淡然说:“没什么事,你好好养病,不要管。”

我说:“不是我多管闲事,看你不开心,我心里也不舒服,你有话要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

她轻叹一声说:“我看你大病初愈,不想给你添不痛快。”

我说:“你日夜对我照顾,我也无以回报,你有什么忧愁说给我听,能为你分担最好,分担不了,也算是找了个倾诉的人。”

桃儿架不住我的劝慰,这才把刚刚发生的一件事告诉了我。

原来,老罗见我几个月都破不了他家里的暗劫,一家人有家不能回,常住在老君家里,心里总是闷闷不乐,加上罗松放了暑假回来,一再坚持要回家,越发的心急,就托了人四处打听寻找风水高人,前前后后请了不下十几个半仙到家里察看,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我住院这几天,他的一个朋友又给他介绍了一位风水先生,据说是得道之人,对调理阴阳宅非常在行。这位先生果然和前面那几位不同,在仔细堪舆了他的宅院后,他也说这院子不妥,虽然没说出暗劫,但是他能感觉出这院子凶险无比,还算他有敬业精神,最后看看自己实在是无能为力,没有乱判一通,只给老罗说,要破这凶险,必须得用巫术,而精于巫术的人他也认识,在老罗的再三请示下,他帮老罗请来了一男一女两个巫师,现在正在家里做法。

桃儿不想爸爸病急乱投医,又怕告诉我,我正在病中,一急之下病情会有反复,只有自己一个人两面为难。

桃儿对我的一番体恤之情令我感动,同时我又为自己迟迟不能解开她们家的惶恐而内疚,我安慰桃儿说:“俗话说一物降一物,或许巫术真的有效,你就让他们试试吧。”

“你也这样说?”桃儿惊讶不已:“我以为你肯定会反对的,你不知道那对男女在我家做什么,搭台扯幡,敲锣打鼓,一到夜里鬼哭狼嚎搅得四邻不安,这样也能改变风水?”

我没见识过巫师是如何做法的,听了桃儿这样说,心里也不由忐忑起来。

第314章:神鬼之道1

我对巫师的印象很早了。那时我也就是十几岁,我邻居家有个婶婶,有一天夜里起夜,农村的厕所都是在室外的。她解完手,突然栽倒在茅房里,口吐白沫,神智不清,从此便疯癫起来。村里有人说她中了邪,也有人说是恶鬼缠身,于是请了当地一个很有名的神嬷嬷来。那神嬷嬷做了一回法,我是亲眼见到的,她先在堂屋里烧了一把香,然后用红布缠头,手执一柄木剑,木剑是用鸡血浸了,再将火纸点着,用木剑挑着,在屋里一番乱舞,口里忽唱忽喊,眼睛忽瞪忽闭,做了一个小时,累得精疲力竭,最后端过一碗清水,念了道咒语,教那婶婶喝了说:“三日内必然会灵魂归窍。”

过了三天,邻居婶婶果然“咕嘟”一声吐了一口黑痰,打了个冷战,如大梦方醒一样恢复如常。

这件事震动我们整个村子,后来那一带村民,有病也不去卫生所,全找神嬷嬷看,有治好的,也有治坏的,好了自然是神嬷嬷的功劳,坏了的只怪自己的造化。直到后来,神嬷嬷的名声越叫越叫响,引起了政府部门的注意,开展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打击封建迷信活动,那神嬷嬷从此才消失匿迹。

神嬷嬷是不敢公开出来降妖捉怪了,但她通过几个老婆婆传出话来,说我们东山上的庙里有一位山神,凡是家里有病人的,可逢初一十五去烧香求保佑,只要虔诚,百求百应。

东山上原来有庙不假,可是因为破四旧拆了,神嬷嬷说庙拆了神还没走,仍然可以供。那一段时间,每到初一十五,总有人在半夜里偷偷去山上烧香。尤其是大年初一凌晨,去山上烧香的人扥儿带女,点着火把灯笼,抬着供品成群结队去山上求神保佑。村里镇上都心知肚明,可是众怒难犯,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烧香求神的行为说成是庙会,慢慢的那儿真就成了一年一度的盛会集结地。

直到几年后,洋教渐渐兴起,村里有了耶稣教堂,信耶和华的多起来,山上的庙会才逐渐衰落。

第315章:神鬼之道2

我母亲就曾经是那浩荡的烧香队伍里的一员,后来她也信了耶稣。我那时对此的惟一感觉就是可笑,连农村的老太太们都崇洋媚外,还不可笑吗?当时有一位老学究说了一句很有哲理的话:“什么叫迷信?这才叫迷信,人只有内心空虚茫然才会产生迷信,从对一种信仰的迷信到对另一种信仰的迷信的转变,可以看出,只要不能对一种信仰坚持到底,就不能称之为迷信。”

我对村人的信仰没什么兴趣,我感兴趣的是那个神嬷嬷的驱邪法术,为此我在上高中时就请教过一位科学人士,他当然对驱邪说嗤之以鼻,他的解释是,那个邻居婶婶只是中风,后来又被神嬷嬷装神弄鬼一番惊吓,自己恢复了,至于为何会正好在三天之内病好,那也全是误打误撞。

就当时来说,对神鬼巫术都是众口一词称之为封建迷信,科学的认定论据也很多,没有人敢大逆不道站出来替迷信的东西申辩,由不得我不信。

但是,自从我认识了肖衍四,对易经有了更深的领悟之后,我渐渐明白,科学对迷信的论据是多么的无力和牵强,比如美国就一直有科学家试图用实验来解释鬼神这一现象。他们拿濒死的人做实验,很多濒死的人在弥留之际都可以看到自己的灵魂脱离肉体而去,然后又通过自己的灵魂看到自己的肉体躺在冰冷的床上。当然这一试验并不能证明世上就存在的鬼神。

易经的象学,其实是可以解释鬼和神这一物质的,鬼和神是人心里的敬畏,人该崇敬什么,该畏惧什么,该坚持什么,该摒弃什么,只用抽象的名词来指导人的行为是枯燥的,只有造出具象的一种形象出来,才可以生动的教化人。我想这就是我们的祖先制造出鬼神的初衷。

可是既然是古人制造出的一种形象,那为何又会有巫术的驱邪降妖一说呢?巫术到底是一种什么原理呢?

第316章:黄帝内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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