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日记 第11节
2010年10月27日周三（肆）
“下午还早嘛，喝了酒睡一会儿就没事了，胡局长好久不来我们公司，今天咱们一醉方休！”刘总醉醺醺地说道。
“县委组织部提拔干部可不是闹着玩的，改天吧。”胡局长下了封酒令，刘总见胡局长很严肃，也不敢再说什么，“那你给各位领导都换上果汁吧。”刘总跟身边的服务员说道。
没有了酒的酒席也就算不上什么酒席了，大家三口两口地吃了些菜，尽管金成化工的食堂看起来很普通简单，可是刘总这次午饭是花了心思的，买的都是岭江刀鱼、大闸蟹等价格不菲的名菜，但显然胡局长是被刚才那通电话扫了兴，没吃几口就饱了，别人见胡局长都不吃了，也就随便吃了几口了事。
“任晓啊，你们是不是在临江宾馆住着呢？”胡局长一边喝茶，一边问道。
“是的，胡局长。智伦、乔丽、崔工和我四个人在临江宾馆住呢。”任晓紧忙回答道。
“你看这样安排行不行？”胡局长很客气地跟任晓商量道，“为了节省时间，过会儿让晓东开危化科那辆车，带着乔丽去把你们的行李拿出来，我们一起拉回单位。你和智伦开你们那辆车把崔工送回家，今天下午看来是检查不成了。”
“好的，听领导安排。”任晓赶紧回答道。
“不好!”听到这里，智伦突然意识到自己那条沾满精液的内裤还在床上扔着，乔丽去他房间拿行李，肯定会发现的，“丢死人了！”
“坏了，”智伦突然又想到另外一件事情，“本想晚上回宾馆，看一下到底是谁住在自己的隔壁，昨天晚上的叫声是不是乔丽，这下子也看不成，成为历史未解之谜了。”
此刻的智伦心情沮丧，可是没办法就是没办法，再好奇也没办法，总不能把乔丽拉过来问一下:“你是不是住在我的隔壁？昨天晚上是不是你的叫声吧”？
乔丽跟他们三个分别要了房卡，和晓东一起回宾馆了，任晓和智伦一起开车去送老崔。
醉醺醺的老崔一路上在没话找话地跟任晓搭话，可前天因为老崔喝酒耽误了检查的进度，任晓已经对老崔很有意见，今天中午老崔又喝多，任晓的气就更不打一处来。
一路上任晓一直板着脸，一句话也没说。智伦本来还客气地跟老崔说上几句，避免场面太过尴尬，当他看到任晓瞪了他几眼，也就不再说什么。
终于到了老崔家的楼下，任晓也没说一句话，智伦把老崔从车上扶下来，还要客气地要送老崔上楼，毕竟老崔60多岁的人了，又喝得醉醺醺的，智伦放心不下，可任晓按下车窗，冲智伦吼道：“你还走不走了？！”把智伦吓了一跳，智伦赶紧跳上车，任晓跟老崔招呼没打就走了。
车上一片寂静，任晓和智伦谁都没有说话，场面确实有些尴尬。大约开了有十分钟，任晓终于说话，“智伦，刚才我那么大声说话不是冲你，你别往心里去。”
“没事没事。”智伦赶忙回答道。
“那个老东西太不是玩意！”任晓气得牙痒痒，“别人让他喝酒他就喝，那么大年纪了怎么会那么馋酒呢？！咱们聘请他是来工作的，不是喝酒的！现在检查进度慢了一天，周末非得加班不行了！！”
“崔工也真是，也太爱喝酒了。”智伦嘴里附和道，但心里却想，“老崔喝酒是不对，可是任晓你怎么这样说人家老人？再说了，今天下午检查不了，是因为单位开会，又不是因为老崔喝酒的缘故。”这个时候，智伦对任晓的看法有些转变。
“智伦，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任晓没意识到智伦对他的不满，“那个老崔去年的时候，打着咱们安监局的名义做了很多坏事。”
“啊？”智伦这倒真不知道，“他怎么了？”
“去年春天的时候，咱们也是这样聘请老崔检查企业，本来是没什么问题的，后来检查完大约半个月，咱们就接到了企业的举报电话，说是有人冒充咱们安监局在卖设备。后来咱们局会同公安局把那个人抓了个现行，才知道，那人竟然是老崔的儿子。”任晓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在派出所里，老崔的儿子全都交待了，老崔让他儿子拿着他在企业的检查记录，冒充安监局的工作人员去企业卖安全设备，比如说这家企业在检查的时候被提出来缺少淋洗眼器，他儿子就去这家企业卖淋洗眼器。卖的价格是市场价的两三倍，还宣称这是安监局统一配置的，如果不买他的，安监局复查的时候肯定通不过。有好多企业迫于咱们安监局的压力，购买了他的设备，最后还是被一家企业给举报了。”
“还有这事呢？”智伦觉得不可思议，瞪大了眼睛，“那这个老崔也太不地道了吧？！”
“就是啊，老崔太犯浑了，打着咱们安监局的名号在外面招摇撞骗！”任晓气得牙痒痒。
“那后来呢？后来怎么处理的？”智伦好奇地问道。
“后来公安局把老崔的儿子给拘留了，老崔跑到贺局长的办公室痛哭流涕，说是他那不争气儿子自己偷了他的检查记录，私自到富阳卖安全设备的，他都不知道，求贺局长去公安局帮他把他儿子给捞出来，听说他在贺局长办公室长跪不起，好多人都看到了呢。”任晓带着鄙夷的笑声说道。
“最后贺局长考虑到毕竟老崔给咱们安监局帮了那么多忙，又一把年纪，就去公安局给他儿子求了情，把他儿子给捞了出来。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他们父子两个串通好了，想发一笔横财!只怪贺局长人太好，心软。”
“哦哦，”智伦答道，“那件事后为什么还继续让老崔给咱们检查企业啊？”
“听说再后来，老崔给贺局长写了保证书，保证以后不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任晓说道，“也是因为咱们富阳像他这样专门从事安全生产的专家太少，平心而论，单就技术而言，老崔在咱们宏华市还是数一数二的。其实，从那件事后，贺局长也意识到，单靠老崔这种外来专家还是不行的，必须要培养咱们富阳自己的专家团队。所以像星锐化工的王部长等一些本土的专家也就是从那个时期开始培养的。”
“哦哦，明白了。”智伦这才明白为什么任晓这么反感老崔了。
“今天你长见识了吧？”任晓这会儿很健谈。
“你说老崔吗？”智伦有点摸不清头脑。
“不是，我是说危化科。你看看他们的权力多大啊！”任晓有些羡慕地说，“你可别小看了晓东最后说的那几句话。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实际上却真了不得呢？”
“啊？这怎么说，我没有听懂。”智伦问道。
“你回想一下晓东今天说的话，应该是说了三条意见吧。我印象里，第一条说的是硫酸罐的事，这倒没有什么。第二条说的是技术改造方案中出现了副产品盐酸，而盐酸是危险化学品，是要领《安全生产许可证》的，所以他建议金成化工对技术改造方案进行完善，其实他早就有了主意，就是把生成的盐酸通入碱液中，就解决了。企业也不是傻子，他们一听晓东这个说法，就明白了他有解决方案了，所以晓东就在家里等着刘总上门拜访求教吧，按照化工企业的行规，这是技术咨询，咨询费可不止三千五千呦。”
“第三条，晓东已经明明白白告诉企业，要办什么安监手续他说了算，你刚来上班可能不清楚，咱们安监的手续，可以很复杂，也可以很简单，前前后后可是差几十万的事，这里面水太深。”任晓分析地头头是道。
“任队，我觉得你今天太厉害了，晓东提出的对技术改造方案进行完善的想法也是你先提出的呀。”智伦奉承道。
“什么呀，我哪有什么厉害的，”任晓笑道，“其实我早就知道胡局长跟金成化工的关系不一般，今天我看到胡局长的反应，知道他肯定是想帮金成化工的。谁知道老崔那个老东西不会看眼色行事，还给金成化工提了那么一大堆问题，当时我就看到胡局长的脸色不对了。”
“所以胡局长让我说的时候，我就觉得该帮金成化工说话了。可是说心里话，我就是技校毕业，学电工出身的，不像你们专业对口的大学生，我对化学反应啊什么的是真的不懂，但是金成化工的技术改造方案中确实出现了副产品盐酸，所以我明白一定得把盐酸做技术处理，至于怎么处理我不清楚，所以我就把这个问题抛出来，在卖给胡局长一个面子的同时，也把如何处理盐酸这个难题抛给了晓东。”
“没成想，晓东还真了不起，我刚把难题抛给他，他就提出了解决方案，我在想，他可能也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任晓很自豪地分析道。此刻的智伦对任晓更是刮目相看，任晓的城府不是一般的深，年纪这么轻轻看问题却这么毒，处理问题也这么成熟。
“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咱们吃饭时，胡局长和晓东分别上厕所，那个刘总都跟了出去，这就是明显给他们两个塞红包去了。”任晓意犹未尽，“你不感觉奇怪吗？今天咱们帮金成化工解决了这么大一个问题，那个刘总居然没有一点“表示”，最起码连点小礼品都没有，这就说明刘总已经单独给胡局长和晓东“表示”过了。人啊，就是这么现实！”
“还有这种事呢？”智伦不解地问道。
“是啊，那有什么办法。”任晓有点生气，“谁让人家危化科权力大呢，金成化工办手续求危化科，不用求咱们大队，那个刘总根本没有把咱们大队放在眼里。得找个机会好好整治整治他，让他不懂事，哼！”任晓面露凶色。
“这种人也太现实了。”智伦也有些不高兴。
“哦，对了，”任晓又想起一件事，“今天下午县委组织部提拔干部，我吃饭的时候也接到了局办公室的电话，这一次咱们在民主推荐票统一填写齐宏生局长。千万别写错了，不然大家写的乱七八糟的就太难看了。”
“哦哦，好的。”智伦赶紧答应道，他知道这是组织部提拔干部前的统一思想，他以前听爸爸妈妈在家里议论过。
回到政府办公楼，任晓和智伦一路小跑到办公室，发现办公室里已经没有人了，两个人赶紧拿上笔记本，急匆匆跑向会议室。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好在贺局长和县委组织部的人还没到会场，两个人找空座坐了下来。
官场小贴士：
1.对于初到单位的新人，首先要做的几件事之一就是向老同事借办公室钥匙，自己去配把钥匙，这是对新人的基本要求。
“下午还早嘛，喝了酒睡一会儿就没事了，胡局长好久不来我们公司，今天咱们一醉方休！”刘总醉醺醺地说道。
“县委组织部提拔干部可不是闹着玩的，改天吧。”胡局长下了封酒令，刘总见胡局长很严肃，也不敢再说什么，“那你给各位领导都换上果汁吧。”刘总跟身边的服务员说道。
没有了酒的酒席也就算不上什么酒席了，大家三口两口地吃了些菜，尽管金成化工的食堂看起来很普通简单，可是刘总这次午饭是花了心思的，买的都是岭江刀鱼、大闸蟹等价格不菲的名菜，但显然胡局长是被刚才那通电话扫了兴，没吃几口就饱了，别人见胡局长都不吃了，也就随便吃了几口了事。
“任晓啊，你们是不是在临江宾馆住着呢？”胡局长一边喝茶，一边问道。
“是的，胡局长。智伦、乔丽、崔工和我四个人在临江宾馆住呢。”任晓紧忙回答道。
“你看这样安排行不行？”胡局长很客气地跟任晓商量道，“为了节省时间，过会儿让晓东开危化科那辆车，带着乔丽去把你们的行李拿出来，我们一起拉回单位。你和智伦开你们那辆车把崔工送回家，今天下午看来是检查不成了。”
“好的，听领导安排。”任晓赶紧回答道。
“不好!”听到这里，智伦突然意识到自己那条沾满精液的内裤还在床上扔着，乔丽去他房间拿行李，肯定会发现的，“丢死人了！”
“坏了，”智伦突然又想到另外一件事情，“本想晚上回宾馆，看一下到底是谁住在自己的隔壁，昨天晚上的叫声是不是乔丽，这下子也看不成，成为历史未解之谜了。”
此刻的智伦心情沮丧，可是没办法就是没办法，再好奇也没办法，总不能把乔丽拉过来问一下:“你是不是住在我的隔壁？昨天晚上是不是你的叫声吧”？
乔丽跟他们三个分别要了房卡，和晓东一起回宾馆了，任晓和智伦一起开车去送老崔。
醉醺醺的老崔一路上在没话找话地跟任晓搭话，可前天因为老崔喝酒耽误了检查的进度，任晓已经对老崔很有意见，今天中午老崔又喝多，任晓的气就更不打一处来。
一路上任晓一直板着脸，一句话也没说。智伦本来还客气地跟老崔说上几句，避免场面太过尴尬，当他看到任晓瞪了他几眼，也就不再说什么。
终于到了老崔家的楼下，任晓也没说一句话，智伦把老崔从车上扶下来，还要客气地要送老崔上楼，毕竟老崔60多岁的人了，又喝得醉醺醺的，智伦放心不下，可任晓按下车窗，冲智伦吼道：“你还走不走了？！”把智伦吓了一跳，智伦赶紧跳上车，任晓跟老崔招呼没打就走了。
车上一片寂静，任晓和智伦谁都没有说话，场面确实有些尴尬。大约开了有十分钟，任晓终于说话，“智伦，刚才我那么大声说话不是冲你，你别往心里去。”
“没事没事。”智伦赶忙回答道。
“那个老东西太不是玩意！”任晓气得牙痒痒，“别人让他喝酒他就喝，那么大年纪了怎么会那么馋酒呢？！咱们聘请他是来工作的，不是喝酒的！现在检查进度慢了一天，周末非得加班不行了！！”
“崔工也真是，也太爱喝酒了。”智伦嘴里附和道，但心里却想，“老崔喝酒是不对，可是任晓你怎么这样说人家老人？再说了，今天下午检查不了，是因为单位开会，又不是因为老崔喝酒的缘故。”这个时候，智伦对任晓的看法有些转变。
“智伦，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任晓没意识到智伦对他的不满，“那个老崔去年的时候，打着咱们安监局的名义做了很多坏事。”
“啊？”智伦这倒真不知道，“他怎么了？”
“去年春天的时候，咱们也是这样聘请老崔检查企业，本来是没什么问题的，后来检查完大约半个月，咱们就接到了企业的举报电话，说是有人冒充咱们安监局在卖设备。后来咱们局会同公安局把那个人抓了个现行，才知道，那人竟然是老崔的儿子。”任晓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在派出所里，老崔的儿子全都交待了，老崔让他儿子拿着他在企业的检查记录，冒充安监局的工作人员去企业卖安全设备，比如说这家企业在检查的时候被提出来缺少淋洗眼器，他儿子就去这家企业卖淋洗眼器。卖的价格是市场价的两三倍，还宣称这是安监局统一配置的，如果不买他的，安监局复查的时候肯定通不过。有好多企业迫于咱们安监局的压力，购买了他的设备，最后还是被一家企业给举报了。”
“还有这事呢？”智伦觉得不可思议，瞪大了眼睛，“那这个老崔也太不地道了吧？！”
“就是啊，老崔太犯浑了，打着咱们安监局的名号在外面招摇撞骗！”任晓气得牙痒痒。
“那后来呢？后来怎么处理的？”智伦好奇地问道。
“后来公安局把老崔的儿子给拘留了，老崔跑到贺局长的办公室痛哭流涕，说是他那不争气儿子自己偷了他的检查记录，私自到富阳卖安全设备的，他都不知道，求贺局长去公安局帮他把他儿子给捞出来，听说他在贺局长办公室长跪不起，好多人都看到了呢。”任晓带着鄙夷的笑声说道。
“最后贺局长考虑到毕竟老崔给咱们安监局帮了那么多忙，又一把年纪，就去公安局给他儿子求了情，把他儿子给捞了出来。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他们父子两个串通好了，想发一笔横财!只怪贺局长人太好，心软。”
“哦哦，”智伦答道，“那件事后为什么还继续让老崔给咱们检查企业啊？”
“听说再后来，老崔给贺局长写了保证书，保证以后不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任晓说道，“也是因为咱们富阳像他这样专门从事安全生产的专家太少，平心而论，单就技术而言，老崔在咱们宏华市还是数一数二的。其实，从那件事后，贺局长也意识到，单靠老崔这种外来专家还是不行的，必须要培养咱们富阳自己的专家团队。所以像星锐化工的王部长等一些本土的专家也就是从那个时期开始培养的。”
“哦哦，明白了。”智伦这才明白为什么任晓这么反感老崔了。
“今天你长见识了吧？”任晓这会儿很健谈。
“你说老崔吗？”智伦有点摸不清头脑。
“不是，我是说危化科。你看看他们的权力多大啊！”任晓有些羡慕地说，“你可别小看了晓东最后说的那几句话。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实际上却真了不得呢？”
“啊？这怎么说，我没有听懂。”智伦问道。
“你回想一下晓东今天说的话，应该是说了三条意见吧。我印象里，第一条说的是硫酸罐的事，这倒没有什么。第二条说的是技术改造方案中出现了副产品盐酸，而盐酸是危险化学品，是要领《安全生产许可证》的，所以他建议金成化工对技术改造方案进行完善，其实他早就有了主意，就是把生成的盐酸通入碱液中，就解决了。企业也不是傻子，他们一听晓东这个说法，就明白了他有解决方案了，所以晓东就在家里等着刘总上门拜访求教吧，按照化工企业的行规，这是技术咨询，咨询费可不止三千五千呦。”
“第三条，晓东已经明明白白告诉企业，要办什么安监手续他说了算，你刚来上班可能不清楚，咱们安监的手续，可以很复杂，也可以很简单，前前后后可是差几十万的事，这里面水太深。”任晓分析地头头是道。
“任队，我觉得你今天太厉害了，晓东提出的对技术改造方案进行完善的想法也是你先提出的呀。”智伦奉承道。
“什么呀，我哪有什么厉害的，”任晓笑道，“其实我早就知道胡局长跟金成化工的关系不一般，今天我看到胡局长的反应，知道他肯定是想帮金成化工的。谁知道老崔那个老东西不会看眼色行事，还给金成化工提了那么一大堆问题，当时我就看到胡局长的脸色不对了。”
“所以胡局长让我说的时候，我就觉得该帮金成化工说话了。可是说心里话，我就是技校毕业，学电工出身的，不像你们专业对口的大学生，我对化学反应啊什么的是真的不懂，但是金成化工的技术改造方案中确实出现了副产品盐酸，所以我明白一定得把盐酸做技术处理，至于怎么处理我不清楚，所以我就把这个问题抛出来，在卖给胡局长一个面子的同时，也把如何处理盐酸这个难题抛给了晓东。”
“没成想，晓东还真了不起，我刚把难题抛给他，他就提出了解决方案，我在想，他可能也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任晓很自豪地分析道。此刻的智伦对任晓更是刮目相看，任晓的城府不是一般的深，年纪这么轻轻看问题却这么毒，处理问题也这么成熟。
“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咱们吃饭时，胡局长和晓东分别上厕所，那个刘总都跟了出去，这就是明显给他们两个塞红包去了。”任晓意犹未尽，“你不感觉奇怪吗？今天咱们帮金成化工解决了这么大一个问题，那个刘总居然没有一点“表示”，最起码连点小礼品都没有，这就说明刘总已经单独给胡局长和晓东“表示”过了。人啊，就是这么现实！”
“还有这种事呢？”智伦不解地问道。
“是啊，那有什么办法。”任晓有点生气，“谁让人家危化科权力大呢，金成化工办手续求危化科，不用求咱们大队，那个刘总根本没有把咱们大队放在眼里。得找个机会好好整治整治他，让他不懂事，哼！”任晓面露凶色。
“这种人也太现实了。”智伦也有些不高兴。
“哦，对了，”任晓又想起一件事，“今天下午县委组织部提拔干部，我吃饭的时候也接到了局办公室的电话，这一次咱们在民主推荐票统一填写齐宏生局长。千万别写错了，不然大家写的乱七八糟的就太难看了。”
“哦哦，好的。”智伦赶紧答应道，他知道这是组织部提拔干部前的统一思想，他以前听爸爸妈妈在家里议论过。
回到政府办公楼，任晓和智伦一路小跑到办公室，发现办公室里已经没有人了，两个人赶紧拿上笔记本，急匆匆跑向会议室。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好在贺局长和县委组织部的人还没到会场，两个人找空座坐了下来。
官场小贴士：
1.对于初到单位的新人，首先要做的几件事之一就是向老同事借办公室钥匙，自己去配把钥匙，这是对新人的基本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