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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神/问鼎 第1036节

曹永国作为他的岳父,虽然也可以借助,但以他对岳父的了解,估计有可能当一届省长,或许没有担任省委书记的可能。但宋朝度和陈风前途不可限量,他们也将会是他官场之路的最明亮的引路明灯。

而军方的力量,只有老古一人是他最大的依仗,因此,老古的得势,让他心中大定!

有理由相信,随着他的步子越迈越大,还有他政治理念的形成,总有一日,要不可避免地和家族势力发生矛盾,只说眼前,他就和梅升平、邱绪峰之间联系渐少,共同语言也越来越少,更不用提以后在关系到站队和更高的意识形态之间的纠纷时,梅升平和邱绪峰关键之时和他划分界限是完全可以预见的事情。

甚至连吴家也有可能和他翻脸。

因此,他必须确保有足够的可以仰仗的力量作为他最后的靠山,比如宋朝度,比如陈风,比如老古。

在关键之时如果没有人力挺,没有人保,只有死路一条。

古玉在郎市只呆了一天就走了,她虽然心思不在从政之上,但毕竟人还在领导小组工作,就必须遵守相关的规则。不过古玉到底不是受得了约束之人,她对夏想说她想出国了,想在欧洲找一个喜爱的国家定居,一个人过安静而悠闲的日子。

夏想没说什么,他和古玉之间,有感情,但不是刻骨铭心的爱恋。有依赖,也不是缠绵而热烈的感情。他对古玉如此,古玉对他也是如此。

古玉单纯而可爱,她的心中装不下太多的忧伤。简单是她的优点,也是她的缺点,但夏想并不会自私地认为,古玉对他越依恋越好,而且古玉也说过,如果有一天她厌倦了,她会独自飞走。

古玉并没有厌倦他,也许什么都没有厌倦,她只是想一个人静静地生活,夏想也不会找理由留下她,会给她高飞的自由和空间。

古玉走后,卫辛的消息就及时从美国传了回来,消息不是好消息,卫辛的病情还是没有确诊,但医生说是一种极其罕见的病情,似乎是大脑某种机制失去了活力,有可能会慢慢地萎缩,也有可能会没有事情,因为没有先例,医生也不敢肯定。

最坏的结果就是,卫辛有可能会在某一次睡眠之中,陷入梦境之中再也无法醒来,因为大脑无法分辨是梦境还是现实。

但也有另一种可能,就是卫辛的自我控制能力很强,病情始终不会发作,一直平安无事地活到终老——医生的话,和没说没有两样,就让夏想心中始终悬着一颗炸弹。

他的心情就无法舒展。

卫辛是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一碰就痛,夏想第一次难以释怀,难以排遣胸中的郁闷。

他和卫辛通了很长时间的电话。

卫辛没有哭,也没有低落,情绪出人意料的平淡,她只是告诉夏想,哪怕只有一天寿命,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她也知足了。

夏想在深深的夜里,手握来自重洋的电话,泪水悄然滑落。

……

油漆厂还没有动工之前,就在选址问题上出现了许多纠纷,先是原先答应提供地皮的人忽然反悔了,说是将地皮转让给了别人,宁愿多付了一大笔违约金,也不愿意再提供厂址。

与此同时,大学城项目工程,多次发生工人和当地村民之间的矛盾冲突,甚至还出现了伤人事件,大学城的项目也陷入了停滞之中。

对方的反击虽然简单而粗劣,但也确实击中了两大项目的软肋,历来外来的投资项目在落地之时,和当地的冲突在所难免。而当地村民最容易被人鼓动出来闹事,让人防不胜防,又不好找出幕后主使。

不过对于类似的事件,夏想有丰富的经验,他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准备让萧伍着手去实施的时候,没想到,吴若天就突然亲临郎市了。

吴若天是来到郎市,在一家酒店落脚之后,才电话通知夏想,说他想要见他一面。夏想微微有些吃惊,不明白吴家到底为什么如此重视一个并不能创造多少经济价值的油漆厂。

油漆厂虽然投资有2个亿,但对吴家来说,还不至于兴师动众到如此地步。吴若天虽然级别不高,但他毕竟是吴家第三代中唯一的男人,他亲自前来郎市,代表的不是他本人,也不是吴才河,而是吴才洋的认可。

吴若天没变多少,一脸白净,显得很年轻很清爽。一看就知道是一个不费心计的人,因此才能保持住年轻态。

心机深沉之人,多半脸色阴晴不定,容易未老先衰,吴若天仕途不顺,也未尝没有好处。

包间之中,吴若天一脸浅浅的笑意,并腿站立,姿态十分友好,就等夏想主动伸手。

夏想伸手和吴若天握手,心想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以吴若天的身份,虽然不一定非要是高高在上的姿态,也不一定非得是十分低下的态度,他如此谦下,若非有人特意交待,就是他自有分寸,有事相求。

寒喧过后,各自落座,吴若天就一脸淡然笑意:“夏市长,油漆厂的事情,还是要谢谢你。我这次过来,就是要当面向你表示一下感谢。”

夏想摆摆手:“吴司长太客气了,对郎市的经济建设有利,我当然是要大力支持的。”

吴若天心想,有利于经济建设的投资多了,但许多都因为政治原因而被无法落实。他虽然没有地方上执政的经历,但也清楚地方上的猫腻。虽然现在一切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但在实际的运作中,还是有大量的人情工程和项目,在政治因素的牵引下,有许多不合理的投资和重复建设。

更何况,油漆厂项目本身也有极其重大的政治意义!

吴若天先是向夏想转达了吴老爷子和吴才河的问候,话题一转,又说:“油漆厂项目虽然赚不了什么大钱,但我也希望能够赚钱,不要赔钱才好,要不也没法交待。但在经商方面,我又不太懂,希望夏市长帮帮忙,找一个合适的人选来管理油漆厂。”

夏想没有答话,而是沉默了。

夏想明白吴若天的心思,吴若天是想借此事来表明他的能力,向家族证明他有经商的才能,或者有别的想法也未可知,但以上都不是夏想考虑问题的重点,夏想的出发点是,如果他在替吴家出头落实了油漆厂项目之后,又帮吴家安排管理人员,一举一动落在有心人眼中,就成了他和吴家关系密切的表现。

甚至会让一些关键人物产生误会,认为他和吴家在迅速走近,说不定还会怀疑他的政治立场有所改变!

郎市离京城太近了,尤其是他现在的举动肯定有人密切关注,他必须谨慎再谨慎,况且老古也说过,中央高层有人对他十分不满,他现在已经成了争议人物,如果再向吴家靠拢,争议就更大了。

吴若天看出了夏想的犹豫,他就一副笃定的表情笑道:“高层之中有些争议也正常,争论是永远都有,爷爷说,你也不必过于担心一些人对你的不满。有人对你不满是好事,证明了你有能力触动他们的利益,他们才会重视你,才会对你有非议。爷爷还说,你不要怕,有吴家作为后台,至少可以保证你能走到省部级……”

如果说吴若天动之以情,夏想或许还会稍有动心,但吴若天上来就许之以利,就让他心中隐有不快。他不是趋利之人,否则也不会坚守原则而不动摇。吴若天怪不得在仕途之上前路不太畅通,也不怪别人,全是在他自己说话办事还是把握不好分寸。

虽然说吴若天并没有大家族子弟惯有的傲慢和气势,但他说话间还是不由自主地流露出高人一等的姿态,他在内敛上面,做得远不如邱绪峰和梅升平。

夏想直了直身子,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手:“安排油漆厂管理人员的问题,我不方便出面,否则就显得我插手太多了,再说对于如何经营等问题,我也没有什么经验,就不多发表意见了。至于老爷子的话,替我谢谢他老人家的教诲……”

吴若天脸色大变。

夏想的话很明白无误地告诉他,不但全面回绝了他的好意,还一点也没有将吴家的善意表示当成一回事儿,相当于一点面子也没有给他。

吴若天的脸面就有点挂不住,他就将手中的筷子一放:“夏市长,先不说你和吴家之间的关系十分密切,就是吴家对你也多有照顾,你不知恩图报也就算了,还拒绝了吴家的好意,是不是有点太自傲了?”

夏想笑了:“吴司长,我在郎市推进油漆厂的上马,不是因为油漆厂是吴家的关系,也不是因为油漆厂是你主导的项目,而是因为油漆厂有利于郎市经济的良性发展。我的出发点完全是站在郎市的落脚点上,没有其他方面的顾虑,请你一定要明白这一点。”

吴若天愣了半晌,才一脸无奈地叹息一声:“看来,我们今天是谈不妥了?”

夏想没有接他的话,只是一脸浅笑,心中却替吴家惋惜,吴老爷子一生精明过人,大局观极高,而且一生算无遗漏。吴才洋虽然有些刚愎自用,但也很有政治手腕,否则也不会在仕途之中劈荆斩棘,凭借一己之力,一路走到了省部级的高位。吴家二代之中,吴才河虽然不才,但还有一个吴才江也是一省大员了,只是三代之中,竟然没有一个人才!

可惜了,吴若天太不成器了。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吴家只传了三代就后续无力了。再细想之下,梅家三代之中,也只有一个梅晓琳。邱家三代之中,还好有一个邱绪峰。付家三代之中,付先锋虽然为人不怎么样,但至少也有政治手腕,脸厚心黑,说不定以后还能有所成就。

反倒是四家之中最有实力的吴家,三代之后没有接班人,不得不说是一个非常尴尬但又必须正视的严峻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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