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神/问鼎 第1802节
想到了叶天南,何江海就更得意了,因为他前天接到了叶天南的电话,还缠绵在病床之上的叶天南同志真是痴心不改,还对齐省的局势无比关注,又打来电话含蓄地点评齐省局势,就差明确对他提出具体建议了。
不过他并没有等叶天南将话说完,就找了个理由中断了通话,一个失败者,在湘省失败一次,又在齐省再次失败,甚至还被夏想气病了,直到现在还没有全好——叶天南凭什么对他指手画脚?
只是一个不甘心失败的无能者罢了!
对叶天南下了结论之后,何江海的信心又重新回到了顶峰状态,尤其是现在,面对齐省一干本土势力的盛会,他感觉胜利的天平再次向他倾斜了,只差一步,他就能再次在齐省一扫先前的失利和颓势,重新焕发勃勃生机。
唯一的遗憾就是廖得益。
也罢,廖得益也是一时鬼迷心窍,相信以后形势大变,他还会重回半岛帮的阵营。
……说话间,就提到了鲁市的两件案子,一是朱振波案件,一是赵牡丹案件。
袁旭强大有深意地看了陆华城一眼,说道:“朱振波的案子,现在纪委方面抓得很严,保密措施做得也很到位。至于赵牡丹的问题……”他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和何江海交流了一下眼神,“听说现在证据确凿,准备移交检察院了?”
陆华城正在低头对付一块鸡肉,听到袁旭强的问话,他将鸡肉扔到一边,说道:“初步证据表明,赵牡丹确实有经济诈骗的嫌疑,不过暂时还没有决定是不是移交到检察院,听说还有补充证据。现在的证据顶多判她个十年八年,如果再有补充证据,估计她一辈子就交待了。”
何江海正端着一杯酒要向嘴里送,一听此话,脸色就有点动容,轻轻放下酒杯,叹道:“华城,赵牡丹也是我们的老朋友了……”
“差不多就行了,是不是华城?”袁旭强也趁机上话,替赵牡丹说情,“不用非把牡丹向死里整,自己人整自己人,不是让外人看笑话吗?”
“就是,就是。”
其他几人也一起附和。
“就是,就是。”陆华城也连连点头,似乎完全赞同何江海和袁旭强的话,“不过赵牡丹的事情闹得太大,齐省一枝花?呵呵,现在市局天天接到新闻媒体的电话,要求采访,还真是全国出名了。想要压下去,得需要一点时间和必要的手段,袁书记有什么指示精神,可以说一说,我现在是暂时没招了。”
“至于朱振波的问题……”陆华城忽然压低了声音,一脸神秘,虽然没有外人在场,又身处湖心亭之中,周围几十米都不会有人,他还是故意四下看了看,说道,“我听说纪委抓瞎了,不敢再向深里审了,准备就拿一个陷害外地客商和贪污50万的结论结案,充其量就是一个缓刑。”
和改利对市纪委的掌控力度很大,朱振波案件的进展,连袁旭强都没有听到什么内幕消息,陆华城的说法,他是第一次听说。
对何江海等人来说,也是如此。
至此,何江海也好,袁旭强也好,就完全相信了陆华城已经再次回归了阵营。
又谈论了一番局势,基本上定下了基调,尽管陆华城并没有明确答复何江海要如何处理赵牡丹——其实何江海最想要的结果就是赵牡丹判一个缓刑,然后被他雪藏,金屋藏娇——但还是含蓄地表明了态度,会尽量保全赵牡丹,尽可能大事化小。
在继和周鸿基会面、和孙习民会谈之后,今天和陆华城的座谈,完全达到了何江海想要的效果,就让何江海颇为沾沾自喜。
也是,如果盐务局的问题最后雷声大雨点小,如果达才集团的项目久拖不决,再如果赵牡丹的事情大事化小,甚至朱振波的问题也以轻判收场,夏想一系列的布局,全面以失利而告终,他还有什么威望可言?
然后再等夏想大受打击沮丧失落之时,他再蓦然出手反击,必定会将夏想打落尘埃!
曲终人散之后,送走了陆华城,何江海和袁旭强同车返回,路上,又说到了袁旭强退下之后,谁会接任鲁市市委书记的问题,闲聊一气,眼见快到省委住宅楼时,何江海的电话又尖叫地响了起来。
何江海还有点不太耐烦地接听了电话,本来还想拿腔拿调几句,因为天色已晚,如果没有重大事情,以后最好不要现在打开电话,不料不等他先开口,对方就急急汇报了一件突发事件。
何江海紧锁眉头,放下电话,想了一想,却并不觉得事态有多严重:“旭强,孙省长出了点小状况,不过事情不大……”
听何江海说出是什么事情之后,袁旭强也认为不是什么大事:“黔驴技穷了,估计又想来一出网络逼宫,管他是谁干的,反正照我说,顶多就是一出狗急跳墙的把戏。”
何江海哈哈大笑,和袁旭强挥手告别。
何江海今夜是做了一个好梦,只不过梦醒之后,有无数焦头烂额的事情对他迎头一击,并以沉痛而无可辩驳的事实为他上了一堂生动的人生之课——别高兴得太早了!
第1592章 超出了底线
就在何江海进入梦乡之时,陆华城却并没有回家,而是悄然返回了市局,在和戴继晨碰面之后,又回到办公室坐了一会儿,才动身回家。
就在陆华城在办公室一个人独处的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内,他做了三件事情。三件事情都不太大,但如果让何江海知道的话,不但会气得从床上跳起来,还会大骂陆华城两面三刀不是东西。
其实也不能怪陆华城不是东西,实在是陆华城和他认识的年头太久了,对他的表演已经免疫了。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现在齐省的形势大不相同,因为齐省有一个夏想。
更因为夏想再次领先了何江海一步!
陆华城虽然欣然赴约,和何江海聚在一起,但实际上他一点也没有被何江海打动,相反,内心反而更加坚定了和何江海继续保持相反的立场的决心。
在此之前,陆华城就已经接到了廖得益的电话,得知了夏想和廖得益谈话的内容,就立刻让他心潮澎湃,久久难以平静。
省纪委常务副书记兼监察厅厅长,和他现在的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虽然是平级,而且在一些人眼中,似乎还没有现在的位置风光,但他却心里有数,如果下一步真能上任夏书记提到的位置,将是他在退下之前最好的结局了。
陆华城很清楚他现在的处境,十年正厅了,离副省只有一步之遥,但基本上没有机会跨越了,而他在市委班子换届之时,肯定不会再担任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厅长了,那么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退居二线,要么平调担任一届厅长。
现在他是可上可下的年龄,当然不想退下。
夏书记真是目光如炬,就如完全摸透了他的心思一样,因为他最想去的地方就是省纪委,最想得到的位置就是监察厅长。
廖得益转述的话,就让他在经过认真考虑之后,主动向夏想打去了一个电话。
一个关键的电话!
而现在,他在和何江海会面之后,将整件事情理顺思路之后,又郑重其事地拨通了夏想的电话。
“夏书记,没打扰您休息吧?”在夏想面前,陆华城已经完全是以下级的口气说话了,“刚刚和何书记、袁书记见面回来,一切都还顺利。”
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夏想正在家中上网,还没睡下,因为他知道,今晚还有事情要发生。
“顺利就好,华城,辛苦了。”在和何江海见面之前,陆华城已经事先征求了他的同意,他对今天何江海组织的聚会,了如指掌,“接下来的事情,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陆华城自然知道夏书记的言外之意:“是,我一定会落实省委的指示精神。就是有一个小问题,可能没有达到预期——朱振波的问题,何书记问得不多,有些话我就没有及时说出来。”
“不急。”夏想轻笑一声,想起了什么,又说,“王泽人的为人怎么样?”
夏想身份特殊,作为分管人事的副书记,他一般问到谁,对谁而言不啻于天降福音。
陆华城脑子立刻转了几转,及时领会领导意图是每一个下级必备的能力之一,如果没有,对不起,很难升迁。
“王泽人同志有破案能力,工作认真,态度端正,是棵好苗子。”陆华城迅速给出了正面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