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神/问鼎 第2036节
林康新说不紧张那是假的,想起夏书记在拿下皇家酒店时的雷霆手段,以及敢拿远见国际贸易公司开刀的硬碰硬的做法,他就知道,夏书记真想动他,恐怕还真能成为事实。
林康新心中后悔不迭,怎么就一时冲动来向夏书记当面问个清楚,枪打出头鸟的道理怎么忘了?
暗中擦了一把冷汗,林康新才说:“快十年了,一直在省委为领导服务。”
夏想放下了茶杯,也许是无意,“啪”的响了一声,吓了林康新一哆嗦。
“康新,有没有想过要到地方上锻练锻练?”夏想的语气半是正式,半是轻松随意。
林康新心头一紧,怎么,夏书记不是要将他一脚踢开,而是要提拔他?怎么可能?他又不是夏书记的亲信?难道是要安排他到地方上当一个闲职?
林康新心跳加快,几乎无法控制心中强烈的情绪,想说什么偏偏又说出来。
夏想将林康新的神情尽收眼底,心中暗笑,既然敢当马前卒,就应该有随时变成炮灰的心理准备,省委副书记的大权岂容轻视?省纪委书记的大权,也不容侵犯!
“组织部刚上报了红花市委副书记的人选,我看了看,都不是很满意……”夏想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刚来岭南,对省委的一些情况还不太了解,但正是因为不太了解,所以要多方征求意见,增加了解。不过,我身边的人就你和天云,天云还年轻,我希望他留在我身边多锻练一段时间……”
走出夏想的办公室,林康新还有点晕头转向,不敢相信夏想的暗示。夏书记尽管话说得含蓄,说得动听,他也清楚他只不过是因为工作关系才和夏书记走得近了一些,还远不足被夏书记信任,而夏书记暗示的红花市委副书记的宝座,对他来说,金光闪闪但很遥远。
但身为官场中人,有一分的可能就要付出百分的努力去争取。林康新是省委副秘书长,副厅,今年48岁了,在提倡干部年轻化的今天,他50岁之前不能下到地方上担任要职,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突然之间有一个市委副书记的宝座从天而降,离他虽然遥远,但又似乎很近,近到只要他点头就会坐上的程度,他怎能不动心?市委副书记,虽然和他目前的级别相比,算是平调,但作为市委的三号人物,距离市长宝座只有一步之遥!
如果真的担任了红花市委副书记,努力一把,退下之前捞到副部级待遇也不是梦想。
但如果错过了眼下的机会,到退下时能捞一个正厅级待遇就不错了。正厅和副部,天地之别。
林康新心中如巨浪翻滚,他也明白,夏书记的提议是诱惑,也是陷阱,如果他真被夏书记提名上去,那么他今后就必须以夏书记的人自居,必须事事跟随夏书记的步伐,否则,夏书记不但是省委副书记,也是省纪委书记,可以提人上位,也可以拉人下马。
真是一道天大的难题……林康新万万没想到,他的一次马前卒的举动,竟然为他引来了一个左右为难的重大抉择。
林康新走后,唐天云借为夏想继水的机会,小声说了一句:“两桃杀三士,夏书记,我再提供两个红花市委副书记的人选……”
夏想现在越来越对自己这个平常沉默寡言但一旦开口必有主意的秘书大感兴趣了,就说:“说来听听。”
“秦荣友和乔新风。”唐天云悄然一笑,尽管他笑得很含蓄,但夏想怎么看怎么觉得他的笑容之中有一股阴险的味道。
秦荣友和乔新风是何许人也,夏想没有一点儿印象,也不怪夏想不知道是谁,以他堂堂的省委副书记之尊,秦荣友和乔新风确实算得上无名小卒。
当唐天云说出秦荣友和乔新风的真实身份时,夏想就更坚定了他的看法,唐天云计策之中的阴险之意和良苦用心,深得他心。
“秦荣友是羊城蓝天区长,他以前担任过牟书记的秘书。乔新风是省政府副秘书长,对口康省长。”唐天云的性格和吴天笑正好相反,他说话言简意赅,从不多说一句,点到为止。
唐天云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之后,夏想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收回,唐天云在沉默寡言之外,他的心机和洞察局势的眼光,让夏想发自内心地赞赏。
好,就这么办了!夏想拿起了电话,他要抢在吴公子的反手之前,再布一局,再下一城。
第1814章 事态进一步激化
一连两天过去了,别说任昌有什么出人意料的还击,就是吴公子和施启顺,也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但没有动静并不代表对方没有动作,只说明了一点,夏想接连的出手打乱了对方的部署,让对方一时手忙脚乱,暂时还没有精力腾出手脚还手。
以吴公子的脾气,肯停手才怪,他现在肯定急得跳脚了。
其实何止跳脚,差点要撞墙了。
吴公子要撞墙,任昌要告状。
任昌要向中央告夏想一状。
……
羊城军区的后面是一大片树林,林中有湖,湖边有一栋奢华的别墅。别墅周围六十亩全是私人场所,以别墅为中心,树林、湖泊和别墅合在一起,就是一座庄园。
庄园的名字也起得大气——南国之春。
庄园的主人正是吴晓阳。
吴晓阳正在铺满了名贵大理石的地板之上走来走去,手中拿着一只酒杯,酒杯中是路易十三。和别人爱好国产白酒不同的是,他偏爱洋酒,而且还非万元以上的洋酒不喝。
一边轻轻晃动瓶子,一边假装懂行地观察红酒在瓶壁的形状,他抬头对暴躁不安的吴公子说道:“最近夏想风头正盛,你不要再招惹他了,过段时间再说。”
“凭什么?凭什么!”吴公子手中也拿着一只酒瓶,也在装模作样地晃来晃去,“夏想都骑到我的头上撒尿了,怎么着,我还要赔着笑脸,告诉他尽情地撒,别客气,我的脖子深着呢,是夜壶?我他妈的咽不下这口气!”
说到气处,吴公子扬手将手中的酒杯连同红酒摔到了地上。
吴晓阳眼皮动也未动:“不要浪费东西……你刚才一摔,几千块就没有了。”
“几百万能买我一个顺心,我都愿意。”吴公子吼道。
堂堂的大军区司令员、中将吴晓阳,平常在人前威风八面,多少人要看他的脸色行事,现如今在自己儿子面前,别说有雷厉风行的气势了,连一句大声的呵斥都没有,对吴公子的纵容和溺爱,已经到了没有原则的地步。
“我让你老实点你就老实点,这两天,古老可能要来羊城,据说还有总后的头头和他一起来,而且还是不公开地来。古老有几年不出京城了,他一出动,肯定有事情,绝对不是来羊城一日游。还有总后的人到现在也不清楚究竟是谁要陪同古老,这事怎么看怎么都透露出蹊跷,我怀疑,可能是微服私访来暗中调查我……”吴晓阳小口喝了一口路易十三,回味了片刻,又说,“小心无大错,你也收敛几分,别正好撞到人家的枪口上。”
“一个快死的老头子,怕他做什么?爸,你也真是,老古头现在还算什么?无官无职,就是一个糟老头子,他还有什么影响力?”
“话不要这么说,古老在军中的影响力,现在还是大得惊人。他一天不死,我就一天不能放松。不管怎么着,都要给他留几分面子。”吴晓阳脸色阴沉,和窗外阳光明媚的天气正好相反。
“索性连老家伙一起收拾了。”吴公子还真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反正夏想不但黑了皇家酒店,还连我的远见国际贸易公司也敢动,我不灭了他,我不姓吴!既然老家伙吃饱了撑的要来羊城耍威风,我就老少一锅端了,省得一个个解决太费事。”
“我警告你,不要再惹事了!”吴晓阳板着脸说道,“和夏想的帐,总会一次算清,现在先让他得意几天,等古老一走,我会亲自出手。你最近消停几天,随便找个地方去散散心,避避风头。”
吴晓阳虽然一本正经,而且还很严肃,但他的严厉在吴公子面前不起任何作用,吴公子索性也不和吴晓阳争执了,摆手就走:“行了,听你的,我出去玩几天,省得市局的一帮疯狗万一发疯乱咬人,以涉嫌走私为由,传唤我去接受调查,不就把你的脸面都丢尽了?我走了,你别担心,我决定忍几天。有一句话不是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其实吴公子心里想的是,君子报仇,十天都晚。
吴晓阳太了解吴公子了,知道吴公子说是不闹了,其实就是说说而已,肯定还要背着他背后折腾。等吴公子一走,他就拿起了电话:“启顺,最近几天公子心情不好,你跟紧点儿,别让他闹事了。古老可能要来,到底什么时候来,也说不好,小心为上。”
“是,司令,我明白。”施启顺正在办公室审批一笔采购,正好吴晓阳来电,他微一迟疑,还是说了出来,“司令,公子想让军需采购的时候,从皇家酒店走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