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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之升迁记 第299节

为此,陈庆之还找了相关资料了解农业保险的常识和发展历程。新中国成立后,农业保险经历了初期的迅猛发展、中期的停滞和改革开放以来的持续发展。大体上分为四个阶段。

一是新中国农业保险业初期迅猛发展的阶段(1949年至1958年)。为恢复在战争中受到破坏的农业生产,巩固土地改革的成果,刚成立不久的中国人民保险公司于1950年就将农业保险提上了议事日程,主要借鉴了前苏联的模式和经验,并与当时的行政中心工作——土改、抗美援朝结合在一起,以政治任务的形式推进。

二是我国农业保险发展中期的停滞阶段(1959年至1981年)。农村合作化进程完成,农村私人产权转变为国家控制的垄断产权安排,人民公社已经承担起防范风险、分担损失、保障农业生产的职能,农村保险已无存在的必要,因此在1958年12月决定立即停办国内保险业务。

三是市场化改革时期农业保险的蓬勃发展阶段(1982年至1992年)。1982年2月,国务院批转的中国人民银行《关于国内保险业务恢复情况和今后发展意见的报告》中指出:“为了适应农村经济发展的新形势,保险工作如何为八亿农民服务,是必须予以重视的一个课题。要在调查研究的基础上,按照落实农村经济政策的需要,从各地的实际情况出发,积极创造条件,抓紧做好准备,逐步试办农村财产保险、畜牧保险等业务。”中国人保当年全面恢复试办农业保险,在全国范围内进行了大规模的农业保险试验,一直持续到1993年,农业保险都是得到了快速平稳的发展。

四是市场经济体制确立时期农业保险制度的探索与困扰阶段(1993年至今)。这一阶段农业保险经历了改革开放以来前期的迅速发展后,进入萎缩徘徊阶段。当时,农业保险已涉及农业、林业、畜牧业、渔业各个领域,险种已从1982年恢复试办时仅有的生猪、大牲畜等几个险种,发展到棉花、水稻、烤烟、鸡、兔、羊、对虾养殖、扇贝养殖等近百个险种,而且还不断开发了商品性农业、开发性农业、科技兴农等项目保险的新险种。但是从规模上来看,1993年以来的数年,是农业保险由高速增长到低速增长的滑坡过程,农业保险的发展陷入困境。1992年底,全国农业保险保费收入已达817亿元、占当年财产保险保费收入的257,但到1997年底农业保险保费收入仅占财产保费收入的118。总的来看,农业保险收入占财产保险收入的比重一直呈下降趋势,这与整个保险业的快速发展势头显得格格不入。

从农业保险的发展历程来看,道路是曲折的,前景是逐步走向光明的。

陈庆之带着代明一起去找了县里的几家保险公司,大家一听说是咨询李树和药材种植方面的保险,都摇头表示爱莫能助。目前,岚州几家保险公司承保的农业保险险种主要是市里重点扶持的几个农业支柱产业——水稻、茶叶等,对于李树和药材种植暂时没有这方面的保险先例。

农业保险风险特别大,受到自然灾害制约较严重,所以保险公司都不大乐意承保。在整个岚州市,农业保险的业务发展都很滞后,既有政府不是很重视的缘故,也有保险公司不远承保的因素在里面,还有就是农民的参保意识也不大强烈,很多人都还没有这个理念。

渔阳县人保公司的廖副经理跟代明打过几次交道,互相都帮过对方的忙,因而两人之间的关系不错,廖副经理热情地表示要邀请两人一起吃午饭。

席间,廖副经理提了一个建议,说是承保李树和药材种植的保险暂时不可行,但是国内有些地方在尝试成立互助会,有点类似合作社性质的方式,由参会人员缴纳一定的会费,到时候谁要是在生活中或生产经营里遇到了困难,就由互助会拨一笔经费进行资助。这个其实是带有一种公益性质的互助模式。

陈庆之听后觉得眼前一亮,这个办法值得尝试下,这其实跟保险的性质有点类似,只不过是属于民间的行为。他觉得可以在龙尾镇成立果业药材协会,其中的一项职责就是向会员收费,到时候谁要是遇到了困难,就从会费中拨一笔进行资助。

只是突然又想到一个新的问题,种植业有时候会遭受连片的灾害损失,比如龙尾镇要是突降冰雹,可能到时候会员中很大一部分比例都会同时受灾,那么估计收到的会费都不够用来救济的。但是管不了那么多,如果真遇到这样的情况,只能算是倒大霉了。

很快,龙尾镇就迎来了一位专家——中国农业大学从事果树研究的郑国柱教授,他带了两个研究生过来,加入了陈开阳教授的研究课题。两组人马汇合之后,研究力量得到了明显增强。

经过一番了解后,郑国柱教授对于这个流胶病的新变种很感兴趣,拿出了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决心和勇气来进行研究。

有了郑教授团队的加盟,很快就取得了新的突破。第549章严红旗的敲打
在两路人马的共同努力下,暂时攻克流胶病了,能够抑制李树的流胶情形了,但是郑国柱跟陈开阳都不敢保证会不会复发。按照他们的说法,如果能够撑过一年的时间,估计就没有什么大问题。

同时,郑教授也表达了一个隐忧,担心明年所结的李子品质会受到影响。但是这只是他的推测,暂时没有有力的证据来表明。

哎,虽然存在隐忧,但是现在既然不能百分百确定,也就只能把眼前这关度过去再说,明年的事情明年再处理吧。陈庆之如是想。

临行前,龙尾镇组织了一个盛大的欢送晚宴,感谢两位教授所带团队的辛勤努力。县里的分管副县长和党委书记严红旗也热情地出席了宴会。

除了及时拨付研究经费外,还额外赠送了一些土特产给众人。龙尾镇干部的表现在两位教授心中留下了良好的印象,特别是对陈庆之的印象很不错,都觉得他虽然年轻,但懂得尊重知识分子,办事也很稳重,两人都热情地邀请陈庆之以后到了京城或者省城,记得去他们的办公室坐一坐,一起吃个饭。

送走一干教授后,就在陈庆之觉得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严红旗突然把陈庆之叫去了他的办公室。

两人并排坐在沙发上面,严红旗递了一支烟给陈庆之,然后抽出一支自己抽,陈庆之接过烟后就麻利地掏出了打火机给严红旗点烟。看严红旗的样子,似乎很享受这个年轻的镇长给自己点烟的举动。

吐过一口烟圈后,严红旗慢吞吞地说道:“陈镇长,这个李子树底下种植药材,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庆之心里一惊,严书记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对自己有什么不满?自己前几天只是捎带着跟严红旗提了这事情,当时两个人各自都接了一个电话,后面就没有再讨论这个事情,陈庆之自己也忘记了后续进行商讨。现在,严书记肯定是听到了什么,心里不痛快呢!

陈庆之随即尽量以平和的语气,微笑着解释了一遍。

严红旗目光锐利地说道:“陈镇长,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但是搞试点种植的事情,应该算是大事情吧,特别是下一步可能还要进行推广。既然是大事情,就要提交党政联席会讨论。这倒不是说我严红旗想把权力抓在手上,而是因为这是民主决策的制度要求,更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干部。如果在试点的时候出现了什么问题,到时候谁来担责任?如果是集体决策的,那么就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就是集体对此承担责任。”

陈庆之自我批评道:“严书记批评的对,我确实没有想到把这个事情拿到会上进行讨论,是我考虑问题不周。”

严红旗摆了摆手,道:“陈镇长,我们两个人的出发点都是好的,都是为了推动工作,希望龙尾镇的老百姓能够增收致富。有什么事情,我们两个人应该加强沟通,互相多商量,万一哪里出了点纰漏,我也才好替你担待着点,否则的话我什么都不知情,到时候就会很被动。”

陈庆之笑道:“请严书记放心,我今后一定多注意。能跟你搭档,是我个人的荣幸。我不论是年龄、工作经历和能力水平,都跟你差的很远,还要请严书记多把关,特别是请你在大方向上面掌好舵,确保龙尾镇这条巨龙能够朝着正确的方向飞翔前进。”

严红旗高兴地说道:“我们两个共同努力,一起把工作搞上去。对了,中午一起吃个饭,有人想到镇里投资,看上了黑木村一个关停的废矿。”

陈庆之道:“黑木村有废矿?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严红旗解释了一遍:“关了有差不多四五年了,那是我刚来龙尾镇担任镇长没多久的事情。这个矿在关停的前几年老是出事情,好像是连续三四年吧,每年都要死一两个人,县里就下了决心关停。”

严红旗所说的是个方铅矿,晶体常呈立方体,通常成粒状、致密块状的集合体,颜色为铅灰色。条痕灰黑色。金属光泽。硬度2~3。比重较大,为74~76。具弱导电性和良检波性。此类矿是提炼铅的最重要矿物原料,并常含银、锌作为副产品。在自然界中分布较广,经常与闪锌矿在一起形成硫化矿床。

据说这个矿有点邪门,一开始死人的那两年,大家都没有注意到有什么异常,后来不知道是谁说这个矿肯定是撞邪了,被鬼给盯上了,有的说半夜起来上茅坑的时候看见了鬼,有的说晚上能听到人说话,但是睁眼一瞧却没有任何人。工人们也就有点害怕,有的开始打退堂鼓准备出来不干了。

直到老板请人杀了黑狗和大公鸡祭奠,做了一个小小的驱邪法事,大家在晚上再也感觉不到有什么异常了。然后又承诺加工钱,很快就稳住了矿工队伍。但是过了大半年后,死人的事情继续发生,然后还有几个工人莫名其妙受了重伤,于是把不少工人都被吓跑了。

县里也由于安全生产所面临的巨大压力,下定决心关停了这个矿,为此,龙尾镇还因为合同没有到期而赔付了一笔违约金给承包方铅矿的老板。

陈庆之沉思道:“严书记这么一说,我好像对这个矿有点印象。只是过了这么多年,有人突然对这个矿感兴趣,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或者有什么猫腻。”

严红旗不以为然地说道:“我倒是觉得可以考虑考虑,如果能转包出去,镇里财政不是能够增加一笔收入吗?马上要到年底了,很多地方都要花钱,我相信你这个镇长也能体会到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痛苦。我觉得如果对方的资金实力雄厚,并且在安全生产上面能够有切实可行的措施,那么可以考虑包出去。”

听严红旗的意思,他是倾向于承包出去,陈庆之不好当面跟他争论或者顶撞,那样说不定会搞的很僵,想了想后,模糊地说道:“严书记,要不我们先接触下对方,看看情况再来讨论此事。”第550章严红旗张罗的饭局(一)
看见陈庆之有了松口的迹象,严红旗笑道:“行,等下走之前我喊你。”

待陈庆之出去后,严红旗打了一个电话,“嗯,已经说好了,等下我们俩一起过来吃饭。”

走出严红旗办公室的陈庆之,心情有些乱糟糟的。刚才严书记先是借着果树混种药材的试点问题,小小地敲打了自己一番,然后看似随意地提出方铅矿承包的事情,目的其实是显而易见的,就是要自己答应承包的事情。

自从到龙尾镇与严红旗搭档以来,两人相处的很不错,比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要稍微好些,互相都会补台,没有发生大的摩擦,偶尔也会有些小问题看法不一致,但是没有影响到两人的蜜月期。

从蜜月期的情况来看,严红旗这人还不错,如果刚才自己硬要直接否决的话,肯定会让严红旗觉得很没有面子,就会在两人的心中各自扎下一根刺。陈庆之资历、能力水平都还很浅,还没有跟严红旗分庭抗礼的本事,要是得罪了他,今后的日子恐怕会不好过。

尤其是现在还没有开人代会进行选举,陈庆之目前的身份还是代理镇长,如果没有严红旗这个在龙尾镇坐阵多年的党委书记支持,到时候万一选举不成功的话,那么脸就丢大了。

但是如果选举失败的话,严红旗肯定要承担重要的政治责任,县委一定会对他进行追责。但要是严书记豁出去了,不怕这个追责的话,那么倒霉的还不是自己。眼看就要到手的正科级镇长就没有了。

算了,见招拆招吧,现在怎么想都是杞人忧天。

进了县城一家饭店的包间后,陈庆之意外看见了一个熟人,还有三个人就不认识。

熟人是李清田,是自己的老领导,说是恩师也不为过。有李清田在场,陈庆之心里暗生警惕,心道,“对方能够把李清田请过来作陪,显然是摸清楚了自己的底细。只怕是这顿饭不大好吃啊。”

另外三个陌生人,一个是做生意的老板牛家兴,年纪在45岁上下,头发输的油光发亮,肥头大耳,一副大腹便便的样子,憨厚中透着几分精明。

另外一个是牛老板公司的女秘书小刘,长的很妖艳,妆也化的很浓。不知道为什么,陈庆之看见这副尊容,心中就不大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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