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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之升迁记 第338节

但是询问了律师事务所的几位同事,她们都否认叶蔚澜在工作中遇到了黑恶势力的威胁,也没有发现她平时有什么异常的举动,这起车祸应该就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不太可能是人为制造的事故。

直到离开省城的时候,警方也没有找到肇事车辆,仿佛就此从人间蒸发了一般。警方说如果以后有了线索,一定会及时通知家属。

陈庆之不断地说服自己,这或许只是一件意外罢了。如果是人为制造的车祸,那么不是有一句话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吗?想到这里,他有几分怀疑叶蔚澜是不是这个意思,希望自己别一时冲动犯下傻事,先忍耐十年,如果自己没有忘记她,那么再替她找回公道。

陈庆之越想越应该是这样一回事。以至于心里突然变的很兴奋,很想马上破解谜团。但是叶蔚澜临终前的可以叮嘱,似乎说明这背后有着不一般的内幕。

陈庆之一时间想不到该怎么处理,脑中不断地想着各种可能的情形,并且试图去寻找解决问题的答案。但是苦思无果。

陈庆之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直到遥远的东方泛着鱼肚白,外面又间或传来数声鸡叫的时候,他才迷迷糊糊地睡去。第623章沙场风云(一)
进入五月之后,天气就开始变的炎热了起来。春天变得越来越短暂,夏季变得越来越漫长和炎热。对于渔阳县的乡镇干部来说,进入五月便犹如遇上了一个极厉害的对手,因为五月便是渔阳传统上的汛期,这个时期的降雨量明显增大,如果遇上了暴雨天气,那些居住在土坯房、地势低洼处的老百姓就有可能会遭遇生命财产危险。

而对于乡下的孩童来说,五月却是一个欢乐的季节。因为他们终于可以除去厚实的春装,只穿一件单衣,而到了下午放学过后便吆三喝四,一个个跃进河里游泳,仿佛要把憋了半年的游泳欲望一股脑给释放出来,争相比赛着泳技,看看谁的技术变的生疏了,谁的技术还是那么的出色。

有人说,人类的祖先其实是从海洋走出来的,这一点似乎从孩童们在水里嬉戏打闹的欢喜劲可以看出一二。如果不是在古老的基因传承里就蕴含了与水朝夕相处的永恒记忆,那些孩童怎么会一个个都玩的兴高采烈呢?

其实,还有一类人也不喜欢汛期,尤其是不喜欢下暴雨的恶劣天气,那便是采沙场的老板。

因为抽沙船本身就是水中作业,下雨的时候,特别是大雨、暴雨的时候,需要注意船体内水量的多少,以避免船体内因排水不及时造成抽沙船吃水过多带来危险的情况。而且暴雨多数都是在晚上开始降临,而抽沙船如果在头天晚上前没有停放妥当的话,很可能就会被暴涨的河水冲至下游,进而给下游老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带来巨大的隐患,比如将下游的桥梁、河堤撞坏,等等。

所以,一旦遇上暴雨天气,采沙场便要停止作业,同时还要密切留意抽沙船等设备设施的安全问题。

5月15日晚,渔阳县普降暴雨,降水量达到了1036毫米,这个降水量可以进入历史同期雨量的前十名了。按照县防汛抗旱指挥部发出的紧急通知,要求各个乡镇的干部严守值班纪律,主要领导要在乡镇亲自带班,第一时间上报并处置突发事件。

所幸事先准备充分,龙尾镇没有发生堤坝损毁等重大事件。主动要求在镇里值晚班的陈庆之,直到差不多天亮的时候才放心的睡去。一头倒在床上后,就发出了轻轻地鼾声。

早上九点的时候,陈庆之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惊醒了。

睡眼惺惺地穿好衣服,打开房门后发现是党政办主任于同。

“陈镇长,不好啦,刚刚接到黑石村书记石太忠的电话,说是从黄沙村通往他们村的一座便桥塌了,大概是早上七点半左右发生的事情,黑石村的老百姓跟黄沙村交涉无果,说是正准备到镇政府来上访。”

“你给严书记报告了没有?”

“报告了,严书记说是正在县里开会,让我马上跟你报告,请你先行处置。”

“行,我知道了,我简单洗漱下,然后就下楼。对了,你去食堂给我准备点早点,不需要太麻烦,能填饱肚子就行。嗯,算了,还是赶紧给我下碗面条吧,我随后就来。另外,你再把村里的情况都给梳理下,等下跟我说说详情。”

陈庆之凭直觉知道,如果一座桥坍塌了都能引起上访的话,这背后肯定有一段故事在里面,说不定是非常难处理的的沉怨旧恨。

陈庆之飞快地洗漱完,然后又在食堂吃了一碗面条,随即直奔一楼的接访室。

果然,听于同一五一十地把这两个村的情况说了一遍,陈庆之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于同说的桥名叫黄沙桥,用的是黄沙村的名字,主要是依靠黄沙村跟黑石村集资于1997年冬修建的一座便桥,财政拨款只有两成的样子。

因为黑石村在河对岸,更迫切需要这样一座桥通行,故而他们的积极性最大,也筹集的资金最多。

两个村子原本隔河相望,世代都有交情,通婚也是时有发生的事情。自从修了这座桥后,两个村子来往更方便了,关系也更加密切了。可以说,这座桥便是两个村子的连心桥,把两个村子的老百姓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但是随着这几年各地都在大搞建设,黄沙村一位在黑道、白道都吃的开的人在县城的时候,有一次无意中听说搞沙场算是一本万利,但是前提就是要拿下一个河段的采沙权。

这个人叫黄海,他很快就想到自己老家不是有河道吗,而且沙子还不少,只是之前一直没有人开采,一是之前建筑市场还没有这么火爆,县城周边的采沙场基本上能够供应县城的需求量,所以没人会打黄沙村等地沙子的主意;二是黄沙村的路一直都还是泥巴路,不适合重车通行,所以沙场就办不起来。

而现在不同了,在1997年夏季的时候,黄沙村恰好修了一条水泥路,这得益于村里有人在县交通局当副局长,才借助手上的权力方便了父老乡亲的通行。

因此,在黄沙桥差不多建成通车的时候,黄沙村的沙场也办起来了。

黄海为人大气,眼光也看的长远,为了确保沙场能够一直正常的开办下去,他想了一个办法,即由他自己占股3成,村干部占股一成,剩下的6成都由本村姓黄的人共同占股,年底进行分红。

这样,通过这个沙场,就把村里多数人都紧密地团结在了一起,大家都有着共同的利益,一旦有什么事情发生,就能够通过发动人民群众的力量进回击。比如即使政策进行了调整,但是也能够以上千人来对抗政策,迫使政府作出让步。

黄海动用了自己的私人关系,把整个黄沙村,包括附近一个村所涉及的采沙权都给承包下来了。

看见黄沙村的人赚钱之后,眼红的外村人也没有办法,只能是干瞪眼。而其中黑石村的人意见最大,因为按照河道地理划分,有很大一部分沙坝土都属于黑石村的范围,但是现在却成了黄沙村的的提款机,当即有人挑起事端,试图跟黄沙村的人掰一掰手腕。第624章沙场风云(二)
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黑石村原本毫不起眼的沙子却成了黄沙村人手中的金子,这可是极大的挑起了黑石村人的怒火。

黑石村纠结了几十人找到黄沙村的人理论,随后双方在谈不拢的情况下,发生了一场流血冲突,惊动了县里调集了上百警力才勉强平息事态。

事后,政府组织两个村的人进行协商。黑石村坚持要把属于他们村的那一段河道采沙权还给他们,或者每年由黄沙村补充10利润给黑石村也行。

但是这个沙场已经把黄沙村姓黄的所有村民利益绑在了一起,他们仗着人多势众,根本就不肯退让。

龙尾镇政府前后一共组织了三次协商会,一直都谈不拢。最后黄沙村的人实在是失去了耐心,就威胁黑石村,如果他们还是要坚持拿回采沙权,那么黄沙村将拆掉那座黄沙桥,不让黑石村的人从黄沙村通行。

黑石村如果要去龙尾镇圩镇,从黄沙村穿过是最便捷的法子,如果黄沙村硬是要拆掉黄沙桥,并且不让他们从黄沙村的土地上路过的话,那么他们只能少绕道了,这样就要多花好几公里的路程。

这样一来,黑石村的人就如泄气的皮球,试图掰手腕的气势顿时就泄了下去。

后来,黑石村不再闹了,但是两个村子也就此结下了仇怨,只不过都是隐藏在心底罢了。只等日后导火线点燃了,这份仇怨就会犹如火山爆发一般,再次发作。

短短三年过后,因为这座便桥的坍塌,黑石村人找到黄沙村人交涉无果之后,就准备通过上访来逼迫政府解决问题。

于同刚说完这些信息,黑石村就来了三四十个老百姓前来上访。

陈庆之耐着性子接待了他们,要求他们派出代表来座谈,其他人都回去,或者在院子里等候消息。

根据黑石村村民反馈的信息,昨晚下暴雨的时候,黄沙村的河道位置就停放着多辆大货车和两台挖掘机,正在采沙作业,再往下便是黄沙桥了。

黄沙桥才投入使用3年多一点的时间,但是因为这个沙场的存在,对便桥的冲击很大,已经出现了破损,只不过看起来好像暂时不会影响通行。但是黑石村的人还是很紧张,因为一旦桥毁了,影响最大的就是他们了。

因此,住在黄沙桥附近的黑石村村民当心便桥会受到损毁,便打算去跟沙场的人交涉,希望他们能够暂停作业,把船停靠在安全位置。但是雨越下越大,他们只得暂时放弃了劝说的想法,打算等雨稍微小一点再去交涉。

但是等雨势稍小的时候,他们发现采沙船已经停止作业了,所以就放心地回去休息了。村民们片面地认为,是这场不期而至的暴雨迫使挖沙车辆停止作业。

半夜的时候,突然又是打雷,又是下雨,有一个村民睡不踏实,就起来冒雨查看便桥是否安全。

接着手电筒的微弱灯光照射,依稀看见便桥还在那里顽强的矗立着,当即放心了。就在他准备返回去睡觉的时候,又发现自己似乎漏了一个重要情况,好像是有一个黑色物体正在靠近便桥,他觉得自己是不是眼花看错了,一擦眼睛,好像又没有任何东西。又等一会,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便放心的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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