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之崛起1646 第49节
安东尼马上趴在火炮上检测,片刻后兴高采烈地宣布:试射成功,火炮安然无恙!
朱琳渼也是长出一口气。
虽然他了解过很多铁模铸炮的知识,对现代铸造工艺也有些了解,但实实在在地铸一门重炮,他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直到此时他才算真正放下心来。
接着又进行了几次试射,火炮表现得非常稳定,基本已经可以上战场使用了。
等朱琳渼返回军器局,铁范已经做完了准备工作,正要进行第二次浇铸。
一天之内连续铸造两门近两千斤的重炮!这比起之前一个月一门炮的速度,简直就是个奇迹!
至朱琳渼开始铸炮的第十八天,所有七门十二磅炮均已铸好,加上徐尔路之前所铸一门,共八门重炮。
这还是期间铸炮的铜锭用光,导致停工大半天所致,否则还能早一日完工。好在杨廷麟立刻高价在赣州附近收购了六千斤铜锭,这才使铸炮工作得以继续。
赣州府东南,杨廷麟大营。
杨廷麟看着牛车拖着一门门重炮从营门鱼贯而入,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自从他接手赣州军务,就根本没见过重炮长什么样子,更别说一次八门了。有这些重炮在手,此番攻打吉安府定是十拿九稳。
不远处朱由槙看到杨廷麟一脸得意的笑容望向自己,不禁重重哼了一声,朝他拱了一下手,“我这便整顿兵马,即日拔营北上。”说罢瞪了朱琳渼一眼,拉起朱由伭转身便走。
杨廷麟将朱琳渼让进大帐,深揖一礼,“殿下这些炮真是救了整个赣州的战局!请受下官一拜。”
朱琳渼摆手道:“杨部堂不必谢我。我乃大明宗室,自当为社稷尽力。”
杨廷麟又问道:“哦,对了,我听徐尔路说,殿下要借军器局的工匠?”
朱琳渼辛苦大半个月,等的就是这句,忙道:“我确是需要一百六十名熟练工匠。”
杨廷麟立刻点头,“这有何难,工匠任凭殿下挑选。”
他昨天已得徐尔路呈报,说现在军器局用了陈州王殿下的铸炮之法,只用之前六成工匠便已足够,且能每天铸成一门红夷重炮。所以即使让陈州王带走一百多人,赣州军器局应该也不会缺人手。
更何况铸这八门炮花费甚巨,短时间内军器局工匠都要放假了。
十日后。
清军江西总兵金声桓和其副将王得仁立于吉安城头,看着远处黑压压的明军人马,却丝毫不显得惊慌。
金声桓很清楚,杨廷麟虽带了数万大军前来,但只有数千善战之兵,其余皆为老弱新兵。
眼下他的主力部队正由刘一鹏、王进才、高进库等手下率领,在征讨江西北部腹地的大明义军,城中只有四千人马。
但只要他能坚守半个月,待主力回返之后,杨廷麟的这些新兵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然而让金声桓非常意外的是,城外竟传来阵阵炮声。他脸上立刻出现惊慌之色,他对大炮非常熟悉,这是重炮!比自己手上那几门红夷炮还大的重炮,而且数量不少!
明军在失去北京、南京两处军器局之后应该已无铸造红夷炮的能力。金声桓用力掐了自己一把,很疼,不是做梦。他这才猛地跳起身来,大声呼喝手下军官分头守城。
仅五日后,吉安城南一段还未修补好的城墙在八门火炮的集中轰击下终于倒塌。金声桓、王得仁弃城而逃,仅以身免。
第54章 宋应星
朱琳渼在徐尔路的协助下很快选好了一百六十名工匠,其中还被硬塞了二十余名炮匠。没办法,现在赣州军器局就炮匠最富余。
朱琳渼倒也不介意,这些炮匠多会制范、浇铸等工作,在制作火铳的过程中也能用上。最不济让他们踩脚踏镗床总是胜任的。
由于没有足够的车马,这些工匠得自己步行二百来里去龙南,朱琳渼留下一半的亲兵沿途护送。他还给每名工匠发了二两银子的盘缠,让他们安顿家小,尽快启程。
徐尔路将朱琳渼等人送至军器局门外,不住回头观望,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见朱琳渼就要登上马车,站在不远处的一名双目矍铄,面相和善的老者不停地向徐尔路使眼色。
后者终于走上前去,对朱琳渼揖礼道:“殿下,学生还有一不情之请。”经过这一段时间,他在朱琳渼面前已自称学生了。
朱琳渼停下脚步,笑道:“客气什么,你说吧。”
“学生有一忘年交的好友,有件事想征得殿下首肯。”他看朱琳渼神情无异,转头朝远处示意,那立于道旁的老者忙快步上前。正是近来和徐尔路夜夜秉烛而谈之人。
那老者到了马车旁,撩衣跪倒施礼,“草民宋应星,拜见陈州王殿下。”
“老人家快请起。”朱琳渼伸手扶起他,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心中暗道,宋应星这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他猛然眼前一亮,一把拉住老者的胳膊,惊呼道:“《天工开物》?你是那个宋应星?!”
老者被唬了一跳,怔怔道:“正是拙作,难入殿下法眼。”
“不不,这可是大明少有的好书!”
开玩笑,中国十七世纪的工艺百科全书,这可不是“拙”作,是大著作!
没想到竟在此处遇到这位明代的大科学家。朱琳渼忙问道:“对了,徐尔路说你找我有事?”
宋应星揖礼道:“老朽近来得习殿下传徐司务的‘解析几何’、‘元素周期表’、‘热力学三定律’等大术,心中甚为震撼。”他揖得更低了些,“恳请殿下允许老朽将这些学问编辑成书,以教化我大明万民。”
朱琳渼当然希望自然科学知识能在大明广为流传,这些知识越普及,大明的工业化进程才能越顺利。
这个宋应星倒是帮他做了件大好事。
朱琳渼忽然想起宋应星自称“草民”,忙问道:“宋先生现在赋闲在家?”
“在殿下面前怎敢称先生?”宋应星连连摆手,又惨笑道,“老朽是赋闲,却没有家了。凤阳陷落,老朽辞官返回奉新。不料南昌城亦破,老朽眼下是携家人在赣州避难。”
避难?朱琳渼心里又不厚道地想起了那句话:走过路过不能错过!宋应星这种人才,一定得搞到自己这来。
他干咳一声,“其实我也正想将所学编撰成册,除了宋先生刚才所说的,还有不少东西尚在我脑中。不如我徐徐说与宋先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