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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风流小地主 第620节

什么道德伦理,与自家的麻烦比起来,似乎并不重要。

这些耆老,聪明的,比如鲁老丈,立刻出门去了县衙。向卢德景郑重其事的禀告,要求将他们所在里坊的路厕,其中一边改成女厕。

“卢明府,老朽有一事相禀。户县伯宅心仁厚,在这长安城中四处修建路厕,着实让老朽钦佩。然这路厕只有男厕,却无女厕,老朽以为不妥。正所谓人有三急,可不分男女,这女子没有可如厕之处,十分不妥。老朽觉得,户县伯所建路厕,皆为两间。只供男子使用,未免浪费,不如将亲仁坊的路厕,改为男左女右,明府以为如何?”

鲁老丈违心说出这番话,心里都在滴血。

卢德景倒是不紧不慢,摇摇脑袋:“不妥,此事反对者众多,甚至有人扬言,弄出女厕,便要去推倒路厕。倘若如此,岂不是辜负了户县伯一片心意,不妥不妥。”

鲁老丈差点被卢德景这话给噎死,耆老之中,最早说出这番话的便是他。

现如今却要他自己将说出去的话,给嚼碎了咽回去,让他都不由的老脸一红。

“卢明府放心,老朽回去,定不能让人去破坏那路厕。其他里坊老朽不敢说,但亲仁坊的路厕,谁敢动一下,老朽便与他拼了!”

卢德景对于鲁老丈如此识趣,倒是相当的满意。

“哈哈,既然鲁老丈如此说了,那本县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如此本县利己让工匠去更改路厕,今日便开放亲仁坊的路厕。不过本县话说在头里,这亲仁坊的路厕有个什么好歹,本县可是要找鲁老丈问责的。”

“是、是,卢明府放心,老朽说话,在亲仁坊还是有些作用的。”事到如今,鲁老丈也彻底豁出去了。

他实在受不了,随时随地被一群官府中人盯着,稍有行差踏错便会被严惩。他的儿孙对此也多有抱怨,自然由不得他不低头。

而且此事还没处讲理去,要是万年县县衙或者衙役故意欺压,他鲁老丈就敢手持鸠杖去御史台告状去。

可别人是让你以身作则,做好事,这如何去告?

难道告诉御史台,自己不想做好事,更不想教化百姓?这不是自讨没趣吗?所以鲁老丈很识趣的低头认输了。

全长安,也是全大唐,第一间供女子使用的路厕,便在鲁老丈低头后,于亲仁坊中出现了。

看着工匠们涂抹掉右侧路厕上的男厕字样,再写上大大的女厕二字,鲁老丈心里太不是滋味了。

但他不仅不能表露出来,还得绞尽脑汁为官家着想。

鲁老丈朝前来旁观的卢德景拱手道:“卢明府,百姓多不识字,光写上男厕女厕恐怕不妥。万一走错了,岂不有辱女子清誉?老朽觉得,不如让工匠,在男厕女厕门旁,画上男子与女子的画像,以免出错。”

卢德景连连点头:“鲁老丈此言大善,这才是老成之言。来人,立即让工匠,按照鲁老丈的说法,将路厕两边,画上画像,以示区分!”

他说完,想了想,又伸手招来了亲仁坊的武侯吩咐道:“你们武侯铺,最近注意点这路厕,断不能让那些浪荡子去搅扰女子如厕。但有窥视者,全部抓来县衙,本县届时亲自审理,定不轻饶!”

“诺!”武侯们自然答应下来。

待路厕两边工匠们绘制上大大的男女画像,再推开一直封闭的女厕大门后,大唐第一间女厕,便算是正式开放了。

路厕外早已围聚了许多亲仁坊的街坊,不少小娘子与婆姨们,都对着那路厕指指点点,却无人敢做头一个吃螃蟹的。

即便她们早就想进去看看了,但顶着那么多人的目光,自然没人好意思进这女厕。

鲁老丈想看到的,却正是这样的效果。他心中不由冷笑一声:“即便女厕开放了又如何?大可天天让人再此盯着,倒要看看哪家的媳妇和小娘子,能够拉得下面皮进去如厕。”

他正心中得意之时,却见一名膀大腰圆的中年婆姨,丝毫不顾及周围人的目光,冷哼一声,扭动着肥硕的腰肢施施然进了女厕。

鲁老丈在旁看得眼皮突突直跳,却也只能在心中默默叹息一声,手中的鸠杖忍不住又握紧了几分。

这婆姨在亲仁坊里,可是出了名的彪悍,等闲没人敢与她争吵。即便是鲁老丈这般耆老,也不会没事去招惹她的。

有这婆姨带头,自然便有跟进的。陆陆续续又有几名婆姨走进了女厕之中,让鲁老丈好不惆怅,心中一直默念礼乐崩坏、礼乐崩坏……

不管鲁老丈如何憋屈、郁闷,长安城中第一间女子使用的路厕,总算是启用了。

有他这先例,其他耆老自然也不傻,纷纷跑去县衙,要求将自己坊里的路厕改出女厕。而那些再顽固的耆老,到了这种时候,也只能忍气吞声,权当看不见了。

女厕的出现,自然再无法阻挡,很快长安城中一百零六坊,所有的路厕都分为了男女两间。

而当亲仁坊第一间女厕投入使用后,在李忘忧的户县伯府,住了七八日的长孙皇后,终于待得腻味了,得到消息后立即领着一群贵妇们,浩浩荡荡杀回了长安城……

550 剔粪收益

路厕的事情终于尘埃落定,李忘忧在心中长出了口气。他是真没想到,如此一件在后世看来稀松平常的事情,在大唐能够弄出如此多的麻烦。

再让李忘忧重新选择一次,他恐怕打死也不会考虑去修什么路厕。脏就脏吧,反正千百年来都这样。

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做了,也就没什么好后悔的了。

路厕启用后,李忘忧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情,那便是招募剔粪的人员。

这剔粪,说出来不好听,又脏又臭又累,但在大唐,可是一份“金领”级别的职业。

程处默等纨绔,听闻李忘忧居然想自己组织人剔粪卖粪,一个个惊讶得嘴巴大张,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子忧,你莫不是疯了?光修了路厕还不够,你居然还想当成买卖去做?”

“是啊,子忧,你就不怕别人说你是卖粪伯爵?这名头可太难听了。”

“子忧,那些路厕你就莫管了。长安城里自然有剔粪的去收拾打理的,你堂堂开国县伯,何苦做这种恶业?”

“疯了吧你?子忧你还缺钱吗?那四轮马车行、酿酒作坊,哪个不是日进斗金?你至于去干这事吗?”

纨绔们纷纷出言劝说李忘忧,都觉得他是疯了。

李忘忧却早有打算,当初与美女上司商量此事的时候,便已经有了预谋。

“嘿嘿,诸位兄长,那岂不是太便宜那些剔粪的了?白白送了三百间路厕给他们,这事小弟可不干。再说又不是让小弟自己去剔粪,我是打算从户县招募三百人,每日来长安城中剔粪运往周边售卖。至于这剔粪的收入,小弟也没打算装入自己口袋里,而是想用来在长安城以及户县救助孤寡妇孺。”

房遗爱不解:“那彩票收益,圣人不也拿出了两成用以保息万民吗?哪里用你小子多事?”

现如今,长安城中每旬发行一期的彩票,收益也是越来越高,民部尚书戴胄早就乐得合不拢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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