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赵为王 第1033节
这支让整座大陆都为之颤栗的部队,这一次的目标就是要灭掉韩国!
想着想着,韩王然的身体甚至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了起来。
当一个人恐惧到了极点的时候,愤怒也就随之产生了。
“这个赵丹,实在是太过分了,他以为他是谁,竟然敢对着寡人如此的指手画脚!”
韩王然是真的愤怒了,你说你要灭国就灭国,怎么还在灭国之前先给寡人泼脏水呢?
不对好像也不是泼脏水,但是大家都是国君,手底下那点破事潜规则谁不清楚,你赵丹非要抖搂出来给天下人看是几个意思?
反倒是靳黈看上去似乎明白了什么,十分冷静的对着韩王然说道:“大王,臣觉得赵王之所以这样做,很有可能是为了争取民心!”
“民心?”韩王然又是一愣,足足过了片刻之后突然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寡人明白了!”
靳黈说的一点都没有错,赵丹的确就是在争取民心。
道理其实非常的简单,如果一个国君向来勤政爱民的话,那么国家遭遇入侵的时候肯定是会有很多子民愿意为了保护这个国家、保护自家大王而战的。
但如果一个国君成天只知道醉生梦死横征暴敛的话,那他的国家遭遇入侵的时候子民们肯定就会弃他而去,别说是反抗了,不给敌人带路都不错了。
赵丹的这份檄之所以如此堂而皇之的公告天下,就是为了要毁掉韩王然的名声,让天下人都觉得韩王然是一个混蛋。
到了那个时候,韩王然就成了卑鄙无耻的大反派,而本该是侵略者的赵丹则摇身一变,成为了消灭大反派的大英雄。
“好算计,赵丹小儿还真的是好算计啊。”韩王然咬牙切齿,想要生吃了赵丹的心都有了:“如果寡人所料不差的话,现在赵丹小儿的胡衣卫一定已经在整个韩国之中四处散播对寡人不利的谣言了,靳卿汝务必要尽快的安排人手,不要让赵丹小儿的阴谋得逞!”
韩王然也是被逼急了,一口一个赵丹小儿,全然没有了国君该有的风度。
靳黈赶忙道:“喏,臣立刻就安排人去做这件事情。不过大王也请放心,这么多年来大王为韩国的付出是有目共睹的,韩国的子民们对此都是看在眼里的,绝对不会上了赵国人的恶当!”
韩王然嘿了一声,沉默不语。
作为一名工于权术的国君,韩王然早就已经知道,民意这种东西从来都是最容易被引导和改变的。
如果真的不加以控制的话,一旦三人成虎的风潮扩散开来,那么到时候整个韩国之中就真的会全部变成对韩王然不利的声音了。
“该死的赵丹小儿!”韩王然恨恨的想道:“还有什么阴谋诡计,就都统统给寡人使出来吧!”
第八百四十章 我也是当过大王的人(第三更)
“喝啊!”屠斜用力夹紧马腹,胯下的骏马朝着义渠胜疾驰而来,手中的马刀犹如一道白光在空中横过:“义渠将军,吃我一刀!”
义渠胜冷哼一声,同样一拉马缰,朝着屠斜冲了过去。
两匹马瞬间交错而过。
“当”的一声巨响,义渠胜一刀隔开了屠斜的刀锋,然后闪电般的一拳击中了屠斜的肩膀。
“砰!”屠斜的身体重重的砸到了地上,溅起不小烟尘,整个人连滚了好几圈之后才狼狈的站了起来。
刚刚一站起来,一把闪亮亮的马刀就已经指住了他的额头。
屠斜十分无奈的举起了双手:“义渠将军,你赢了。”
说实话,屠斜自认为也是一员猛将了,但是在刚刚面对着义渠胜的时候竟然却有一种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对抗的无力感。
明明义渠胜的动作非常的简单,但是偏偏屠斜就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义渠胜将自己的马刀击飞,顺便再把自己给打落马下。
如果刚才义渠胜用的是马刀而不是拳头的话,那么屠斜现在一条肩膀已经落地了,甚至可能性命都没有了。
屠斜有些狂热的看着义渠胜:“义渠将军,你能不能指点我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屠斜并不畏惧失败,事实上在屠斜的成长过程中有很多人都击败过他,但是屠斜凭借着辛勤的训练和学习,一步步的成长到了今天的地步。
被击败并不要紧,重要的是能够从失败之中学到什么,很多人在失败之后喜欢找理由找借口,但屠斜不会,屠斜更希望的是继续成长,能够让自己变得更加的强大。
义渠胜打量了一下屠斜,然后摇了摇头:“你的身体过于瘦小,不适合这样的作战。如果一定要提一个建议的话,那么你应该把你的骑射本领练到极致,这才是最有希望击败我的办法。”
屠斜楞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十分认真的朝着义渠胜行了一礼:“多谢义渠将军的指点,我会注意的。”
义渠胜点了点头,骑着马慢悠悠的走出了校场,来到了校场外的一处小山坡上坐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南边的广阔草原,良久不语。
突然间义渠胜一伸手,抓住了空中飞来的一个葫芦。
葫芦很重,拔开瓶塞之后,一股酒香就从葫芦之中冒了出来。
义渠胜咕嘟嘟的喝了几口,然后十分满意的长出了一口气,道:“谢了。话说,你不是已经在军中宣布了禁酒令了吗?”
“没错,但这里并不是军营的范围。”李牧在义渠胜的身边坐下,一伸手就夺走了义渠胜手中的酒葫芦:“这可是我的私藏,你不要喝这么快,不然的话两口就没有了。”
义渠胜哈哈大笑:“你可是赵国北方大都督,掌控的土地超过了赵国的一半,麾下的骑兵足以横扫整个大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李牧仰起头,咕嘟嘟的喝了一大口酒,然后就这么直直的躺了下来,看着头顶的天空。
“你懂什么?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
义渠胜看了李牧一眼,也有样学样的躺了下来,道:“你能有什么近忧?虽然说王翦的十万兵马看上去来势汹汹,但是既然我们已经退回来了,他们多半也不敢跨过国境继续追击了吧?而且你的性格也不是那种受了委屈不报的人,这些天来陆续聚集的兵马加起来也超过了四万骑兵了吧?别告诉我这些兵马你只是征集来看看的。”
李牧笑了起来:“秦国人?说实话,秦国虽然是一个很顽强的国家,但是对我来说,他们其实并不足以构成太大的问题。”
顿了一顿之后,李牧才缓缓说道:“其实真正让我担心的不是咸阳,而是邯郸。”
“邯郸?”义渠胜十分惊奇的看了李牧一眼,道:“你不是才刚刚成为赵国的龙台重臣吗,邯郸能有什么问题?”
李牧摇了摇头,道:“就是因为大王给了我能够参与到龙台议事的权力,所以麻烦才来了。”
义渠胜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什么:“权力越大麻烦就越大,这一点我倒还是清楚的。小的时候我只要顾好自己的肚子,成家了之后我要顾着婆娘和一家子的肚子,后来当了族长我又得顾着一个部族人的肚子,再后来整个义渠国人的肚子都需要我想办法去解决。这些都是麻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