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军功从亮剑副本开始 第209节
按照那被韩征用酷刑逼供的小鬼子所说的情报,他们是日军派来的斥候,负责打探南天门溃兵的情况,然后再将情报带回去,两个日军中队便会根据具体的情况安排进攻部署。
原本这一切进行得好好的,这些日军斥候趁乱混进了那大批的溃兵队伍里,并没有被人察觉。
可紧接着韩征带着特训队出现了,二话不说,一番演讲之后所有的溃兵都被说服了,选择加入了特训队,还被改编为南天军,他们这些日军斥候为了不暴露身份,也只好跟着加入了特训队。
接着就暴露了身份,眼前这支南天军和日军斥侯们以往接触过的溃兵可全然不同,这是一支十分有组织的团结队伍,每一个分组内部,分组长和副手都密切地关注着十二位组员的情况。
如果是自己人,那就叫关怀,如果是敌人,那就叫密切监视了。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日军打入南天军内部的斥候已经尽没,日军方并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而这也是韩征觉得可以利用的一点。
只是在此之前,韩征又额外花时间去江边寻找一个人。
一个胖子,这是韩征能够记住的最大的特点——克虏伯。
真名儿叫时小毛,他曾是某支已经被打散的部队里PK37型战防炮的主射手,不可多得的技术性人才,更是团长副本中的主要配角人物之一。
因为钟爱克虏伯大炮,所以被大家起了外号克虏伯。
怒江边。
难民们已经云集在行天渡,准备通过行天渡渡过怒江,抵达禅达。
龙文章和韩征约定好之后,就负责南天门驻防以及护送百姓过江,行天渡旁有他安排的一批士兵,专门负责维护秩序,好让难民们依次渡江,而不发生一些没有必要的踩踏伤亡事件。
此刻这里人声鼎沸,好不喧哗,似乎正发生一些不太愉快的事件。
原来是行天渡渡桥的对面被士兵给把守住了,理由是怕这些难民里边有混进来的日军的奸细,所以没有查明身份之前不允许过桥。
阿译正在桥头与对面的士兵交涉,并多次表明日军方已经有追兵出现,如果不抓紧时间让难民过桥,难免被炮火殃及。
只是带着书生气的阿译尽管这一路走来被战火洗礼了多次,也依旧掩饰不住话语之中的那份近乎懦弱的斯文,他依旧在用那些无力的话语与对面的士兵理论着,可很明显,丝毫没有效果。
难民们将行天渡的西岸围成了一锅粥,挤着拥着,骂声,呼声,还有夹在其中的孩子哭声,直吵得人头痛欲裂。
“丧门星,拨开人群,咱们到对面儿去。”韩征对董刀说道。
“是。”
董刀应了一声,用他壮实的身子开始努力的将密集的难民群拨开一道可以通过的缝隙。
被他用手拉开的难民们扭过头来露出愤怒的神情,只是望见背着大砍刀,穿着军装,又黑着张老脸的董刀,那股火气又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董刀已经将人群分开了几米的前进缝隙,只是他这种办法未免效率低下。
韩征有些恼了,他可没时间在这里耽搁,他从一旁的战士手中抢过轻机枪,朝天就是一阵突射。
猛烈的机枪声将所有人都惊醒了,原本嘈杂的人群霎时间鸦雀无声,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在了那个冷着脸,目光犀利的年轻人身上。
“话老子只说一遍,让开道路,日本人马上就要来了,你们要是不想死在这怒江西岸,就老老实实的服从安排,我会让我的士兵护送你们所有人过桥。”
冰冷的像是不带一丝感情的话语让难民们心底发怵,望着抱着轻机枪,枪口还对着他们的韩征,难民们警醒之下,连忙从中间让开了一道一米宽的缝隙。
韩征将手上的机枪丢给身旁的士兵,顺便问了一句,“叫什么名字?”
“报告总指挥,我叫王三,因为家里排行老三。”王三有些激动地说道,这还是他们这些溃兵心中的英雄第一次和他交谈。
韩征点了点头,拍了拍王三的肩膀,朗声道:“好样的,你的名字我记下了,只是记住了,军人手中的武器绝不是摆设,他不止是可以用来杀鬼子,还可以用来维持秩序,有的时候捣乱者比敌人更可恶。”
这话说得响亮,倒像是给这些难民们说的似的,难民们一个个连忙躲闪着目光,没人敢与韩征望来的眸子直视。
韩征大步穿过难民群中的缝隙,朝着行天渡的对面走去。
走到董刀身边的时候,韩征说道:“丧门星,没事儿了别总是耍你这把破刀,多练练枪吧,最好是轻机枪,那玩意儿可比你这破刀好使多了。”
言外之意,如果董刀方才拿的是枪,想要争取一条抵达对岸的道路,或许会容易得多。
“这真的就是一群难民,里面怎么可能会有奸细?日本人马上就要打来了,我们没有时间了,必须让这些难民提前过江。”
韩征和董刀走到行天渡的东岸时,听到阿译还在和那守桥的士兵辩论。
这些守桥的兵一个个面孔陌生,并不是韩征一行离开行天渡的那群人,难怪完全不给阿译这个少校面子。
“对不住了,上面的命令,没有得到命令,任何人不许过桥。”
鞋与木桥轻踏的撞击声响起,韩征走到了行天渡的东岸,阿译见了韩征,连忙敬了一礼,“教官!”
能让少校军官如此郑重敬礼的人物外,加上韩征先前用冲锋枪唬开人群的行动被这些士兵看在眼里。
这些士兵们也不敢怠慢,连忙挺直了身体,为首的向韩征敬了礼,“长官,我……”
啪——
这一巴掌打得够狠,那为首的士兵脸上留下了四道指痕,响亮的声音甚至传到了行天渡的西岸去,看的那些难民们都觉得有些生疼。
这士兵被打懵了,脸上生出的神情看不出他的想法,似怒非怒,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韩征可没有闲工夫照顾这士兵的心思,直接呵斥道:“数千条人命就在怒江西岸等着,后面日本人马上就要追来了,你这个当兵的却堵在桥这边儿不让过桥,什么狗屁的奸细,要说是奸细,我看你小子才他娘的是鬼子的奸细。”
“我问你,你知道虞啸卿是谁吗?”
韩征这一系列的雷霆手段当真是把这士兵给吓到了,他连忙回答道,“那是我们团座。”
“那就别废话了,跟着我的队伍一起护送百姓过桥,至于虞团座那边儿,到时候我去解释,你就如实的告诉他,是我韩征让你开放渡桥的。”
“是。”士兵不敢犹豫地应道。
这一幕自然也落在桥西岸的难民们眼中。
当韩征又带着董刀大步返回西岸的时候,难民们连忙又让开了道,而这一次让开的道更加的宽敞了。
“嫂子,记住我说的,你带着孩子去了禅达之后,就到东街的巷口去找陈小醉,暂时在她那里住下,我们短时间之内估计也回不来。”
在难民群中见到迷龙的老婆,韩征打了招呼,再一次嘱咐,并把雷宝儿抱了抱,“小子,照顾好你娘,以后长大了跟老子当兵去。”
“哼!”雷宝儿冲着韩征扮了个鬼脸,但出奇的是,在韩征的面前他倒是格外的老实。
望着将雷宝儿小心地放下的韩征,上官戒慈有些感激,她是个聪明的女人,一眼便能看出韩征此举的用意。
虽然像是平常的一两句嘱托,但以韩征此时此刻的威望和身份,这些难民们肯定不敢为难他们母子两个,顺利通过行天渡是可以预料的事情。
韩征上了一处高坡,又望着难民群道:“胖子给老子站出来!”
难民们愣住了,这年头大部分人是朝不保夕,风餐露宿,少数的几个胖子有些畏惧的望着韩征。
难不成这年头长得胖也犯法?
韩征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口误,又连忙补充了一句,“我知道你们都是普通百姓,但国难当头,我镇守在南天门上的部队数量并不算多,你们之中有哪些曾经上过战场,打过仗的,或者说现在想参军杀鬼子,守卫南天门,守卫咱们中国这最后的天堑的,站出来,加入我们,我谢谢你们了!”
这是实话,南天军镇守在南天门,就像韩征说的那样,很有可能会变得孤立无援,所以此刻韩征想尽一切的办法增加南天军的实力。
人群沉默了一阵,又骚动了一阵,有男人带头站了出来,几个男人身后的女人和孩子似乎有些不舍地拽了拽他们的衣角。
韩征喝道:“还带着老婆孩子的就照顾好自家老婆孩子,别出来给老子添乱了。”
原本很粗鄙的话语,可难民们却从中听出了韩征通达人情的关怀。
“算我一个,我光棍一条,死了也没人稀罕。”一个中年男人站了出来。
“好汉子。”韩征赞道。
紧接着更多的男人站了出来,他们都是孤身一人,有的原本就是一个人逃难,还有的是亲人都在战争中死亡,他们恨透了鬼子,此刻听见韩征的号召,便一心抱着复仇的心思。
也有几个胖子站了出来,韩征不确定这其中谁是那技术性人才克虏伯,他喊道:“你们里头有没有会打炮的?”
“有有有——”
一个比身旁的人相比块儿头格外大的胖子几乎是从人群中蹦出来的,很难想象他那么重的身子怎么可以做到如此的灵活。
“叫什么名字?”韩征带着期待问道。
“时小毛,长官,我以前是战防炮主射手,您要是能给我弄一门克虏伯大炮,我一准儿把小鬼子全给您打下来。”
韩征笑了,“好小子,你这个兄弟我认下了,以后就跟着我吧,战防炮我暂时给你拿不出来,掷弹筒,迫击炮,大口径的山炮和野炮我那里倒有不少,只要你愿意去,老子升你为炮兵组组长,安排几十人的炮兵组给你指挥,让你打个痛快。”
“长官此话当真?”
克虏伯简直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原本是想跟这些难民过去逃难的,像他这样的技术人才在哪儿都很吃香,完全没必要卷入即将到来的残酷的战争。
但韩征先前雷厉风行的一幕,以及那番话语让他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做点儿什么,再听到韩征的号召,这才站了出来。
可韩征居然答应让他当炮兵组组长,还给他几十号的炮兵小组,听那意思,还有大量的火炮供他使用,这对于一个优秀的炮兵来说是何等的诱惑。
“自然当真。”韩征道。
“好,长官以国士待我,我必回以忠诚,我跟定您了。”
韩征于是笑得更灿烂了,他很了解这克虏伯的性格,绝对是难得的忠义之士,这样的人才简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好兄弟,走!”
韩征几乎是搭着克虏伯的肩膀一起走的,这倒叫克虏伯有些受宠若惊了。
难民群开始在阿译等人维持秩序之下有序通过行天渡。
最终跟随韩征一起离开的有八十六人,他们放弃了近在咫尺的返回禅达的生路,却把命交给了韩征。
这才是男儿本色,这样的血性正是韩征最欣赏的。
返回阵地之后,韩征当即让孟烦了等人给这八十六个汉子准备了吃食,还两人发了一条枪,并承诺道:“咱们人多,手头的枪支不够发,只能暂时两人给你们发一把了,但是接下来就有鬼子杀,我只要十个人,是你们中间的十个人,想跟老子去杀鬼子的自己站出来。”
回过神来的汉子们很快走出了十几人。
超出了韩征需要的十个人的标准。
韩征却是不以为意地笑道:“那就是你们十六个人了,每个人分一把步枪,十颗子弹,出发!”
剩余的汉子望着那离开的十六人,愕然之中忽然又有些后悔了。
一旁的孟烦了看的感慨,“兽医,看到啦,教官这家伙无时无刻不在考验人心呢!这家伙,简直就是个妖孽。”
“谁说不是呢!但他是个好人,不管是对百姓来说,还是对国家来说,还是对我们这帮子溃兵来说。”郝兽医笑道。
孟烦了道:“我难得赞同你一回。”
“烦啦,你就没有发现,我们这帮从禅达出来的溃兵现在有了太多的不一样吗?”
“手上有枪了,吃的圆润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是心不一样了。”郝兽医感慨:“以前的你是从心烂到了骨子里头去,一条烂腿甚至都不值一提了,但现在好了,你只有一条烂腿了,除了这条烂腿,其他的你都要比别人好。”
“不是,兽医,您到底是在骂小太爷呢,还是在表扬小太爷呢?”孟烦了可是嘴损的家伙,要说打架动手不是他的强项,可动嘴巴损人那可是他的绝活,“您老也有好一段时间没有瞧死过人了吧?”
郝兽医气的几乎跳起来,一巴掌拍在孟烦了的后脑勺上,“八个,在禅达的时候我救活了八个伤兵!”
孟烦了乐道:“就小太爷所知,那可不是您救的,那是人家虞啸卿的军医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