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秦时漂到失联 第243节
第434章 妙台观剑
“她动摇了神都九宫的基础，引得东皇太一震怒，继而两人展开了一场大战，大战之后，她就此脱离了阴阳家！”
白川也不准备长篇大论，用简短的言语说明了东君脱离阴阳家的缘由。
然而就是这简短的话语，却令得赤松子心下震惊。
他作为天宗掌门，自然知道神都九宫是什么，可以说，这是阴阳家的根基。
阴阳家的东君，居然自己去动摇阴阳家的根基。
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究竟是为什么呢？
更让他震惊的还有，一场大战之后，东君竟然从东皇太一的手中逃脱了。
哪怕东君是阴阳家的二号人物，但赤松子也不认为东君会是东皇太一的对手。
正常情况下，两人之间的战斗，只会是东君落败，而后被东皇太一强势镇压。
显然，其中又另有隐情。
赤松子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拜忏。
知晓缘由之后，他没有直接同意或者拒绝收留，赤松子凝视着白川，忽而又说起了一事，“我听晓梦师妹说过，早些时候，白先生曾和师尊谈玄论道，在那之后，师尊偶有所感，闭关至今！”
“赤松欲向白先生讨教一番！”
闻得此言，晓梦微微一怔，焱妃也是眸光深邃的看了赤松子这位天宗掌门一眼。
唯有白川神情如故，他向着赤松子淡淡问道：“在这？”
言语之中没有拒绝，相反问询起了和赤松子“交流”的地点，其意思就是同意了。
“不，去观妙台！”
赤松子说出了一个地方。
晓梦和焱妃心头又是一凛。
她们都知道观妙台是什么地方。
道分天人，天人二宗因为理念不同，每隔五年时间，都会在观妙台进行一次论剑，以决定道家信物雪霁的归属，不曾想，赤松子竟然决定和白川在观妙台上论剑。
不过仔细一想，晓梦又觉得理所当然。
毕竟白川乃是可以和自己师尊北冥子谈玄论道的存在，师兄会选在观妙台上和白川切磋，正是对他的看重。
掌门要和人在观妙台上论剑一事，很快就被天宗六大长老给获悉了。
六大长老长期在竹林之中清修，对俗事很少过问，但在知道此事之后，还是放弃了清修，继而去往了观妙台方向。
能够被掌门看重的对手，实力显然不容小觑。
当他们得知想要和掌门切磋的乃是白川之后，他们就更想亲眼目睹这一战了。
当日竹林之中，白川就曾和北冥大师斗过法，之后听说两人之间还有一场隐秘的谈玄论道，也正是这次论道，令得北冥大师心生感悟，跑去闭关去了，也不知道出关后，是否会有所突破。
若是北冥子这种境界还能有所突破，那就有些了不得了！
天宗掌门赤松子前往观妙台，要和人论剑一事，很快也是引起了同处一座山中的人宗之人的注意。
人宗掌门逍遥子向着自己的师弟木虚子，嘴角含笑道：“师弟，你怎么看？”
木虚子神情冷漠，撇嘴道：“观妙台乃是太乙山上的重地，历来是我两宗论剑之所，赤松子今朝竟然将外人带与那里论剑，我倒想看看，赤松子在搞什么名堂！”
“如此，我们一道去看看好了！”逍遥子道。
太乙山的北麓中部。
相传当年尹喜在此结草为楼，每日登草楼观星望气。一日忽见紫气东来，吉星西行，他预感必有圣人经过此关，于是守候关中。不久一位老者身披五彩云衣，骑青牛而至，原来是老子西游入秦。尹喜忙把老子请到楼观，执弟子礼，请其讲经著书。老子在楼南的高岗上为尹喜讲授《道德经》五千言，然后飘然而去。
这处高台，自那之后，则是被唤作楼观台、讲经台。在道家内部，它还有一个名字，名为“观妙台”，取自道德经的第一章“道可道，非恒道。名可名，非恒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历代以来，天人论剑，皆是在此进行，除了争夺雪霁的归属权以外，更因为此处乃是道祖传道之所，道家的诞生之地。
哪怕天人二宗理念再过相驳，相互之间更是争斗了数百年，对于老子这位道家祖师，他们却是为之共尊。
此时，古老的石台之上，继上一届天人论剑之后，又有两人踏入其上，一人，正是连续数次天人论剑的主角赤松子，另一人，则是白川。
石台不远处，还有两人伫立，正是晓梦和焱妃。
在她们跟随着白川赤松子来到这里之后，又有两拨人来到了附近，第一拨共有六人，正是天宗六大长老。
“看来还没有开始！”
来到这里之后，六大长老先看了一眼观妙台上的两人，轻声感叹了一番。
而后目光不禁落在了晓梦身旁的焱妃身上。
“掌门和此人论剑，是和她有关？”
对于这位阴阳家东君来到天宗的消息，他们也是略有耳闻，只是因为白川的缘故，所以天宗之中的一些知情者皆是视若罔闻。
在天宗六大长老来到这里不久，又有两人来到这里。
他们寻了一处高处，站在松柏的树荫之下，居高临下的看着观妙台上的两人。
木虚子言语不屑道：“他就是赤松子选定的对手？居然是个毛头小子！”
“看来赤松子已经不行了！”
“师兄，想必下次妙台观剑，我人宗可以夺回雪霁了！”
逍遥子没有如木虚子一般鄙夷赤松子，他也没有看不起赤松子对面的年轻人，相反，他的神情有些凝然。
因为他认识赤松子对面的人。
虽说此人可能不认识他。
但先前他的得意弟子清玄离开人宗，外出游历，确实是和此人有着脱不了的干系！
观妙台上。
赤松子和白川相对而立，和北冥子同白川之间的论道不同，赤松子最为擅长的乃是剑法和道术，所以他的讨教，是为论剑。
道家名剑雪霁被其持在手中，他向着白川行了一个古老的礼节，“请！”
“请！”
白川亦是持着渊虹，向着赤松子道了一句。
第435章 斗剑
南山之上古木众多，除了四季常青的松柏之外，还有不少其余古树，纵然眼下时节已经来到了万物逐渐凋敝的秋季，在这南山之上，依旧是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
古树在秋风之中微微摇曳。
在天人二宗诸多高手的注视之下，观妙台上的两人见礼之后，便相对而立，没有第一时间动作。
直到，一片树叶被山风吹来。
叶片飞到了赤松子的身边，突兀，原本还是青色的叶子在这一瞬仿佛失去了所有的颜色一般，变成了黑白颜色，同样变成黑白颜色的还有这方天地，以赤松子而起……向着四周扩散而去，时空，骤然凝聚，落叶停滞在半空之中，只有一方天地在慢慢的腐朽凋零。
天地……失色！
谁也没有想到，率先动手的不是白川这个毛头小子，而是赤松子这位连续三度执掌雪霁，道法通玄的天宗掌门。
见得天地颜色逐渐消退，木虚子眼中不屑之意越发浓郁，连对付一个小辈，都需要率先出手，这赤松子，是真的不行了！
逍遥子，天宗等人，晓梦还有焱妃则是神情如故。
他们不是如同井底之蛙般的木虚子，或是和白川有过接触，或是听说过白川，知晓他的一些底细，所以对于赤松子会如此慎重也并不意外。
天地失色，黯然无光！
来自赤松子的道术一出，霎时间茫茫天地顿时失去了所有的颜色，只剩下水墨黑白，一片萧瑟之景，与此同时，伴随着天地的腐朽，一切物事都仿佛被定格，被凝固了一般，原本随着山风飘荡的树叶也凝固在了半空之中，仿若静止。
站在赤松子对面的白川更是感受到了无形的力量束缚着自己的身躯，禁锢着他的动作，此刻，唯一还在运转的只有思维。
这股力量，连他的目光，都要让其凝固！
不过，也只是一瞬罢了。
天宗此门术法虽强，却也只是针对弱者而言，下一霎，白川念力透出身体，勾动天地之间的元气，原本如同一团死水的空间因为元气的流动，瞬间恢复了生机。
黑白天地，重现颜色。
察觉到这一幕，赤松子眸光一凝，心下感叹不愧是同师尊谈玄论道的强者，他身形蓦然而动，只听得铮然声响，手中道家名剑雪霁出鞘，剑气纵横，穿云破晓，凌厉分明。
眼见赤松子凌厉一剑率先而动，回应他的是一声高昂剑鸣，白川脸上不见半点畏惧，神色平静，伴随着剑鸣声起一瞬，手中那柄剑谱名列第二的名剑亦是缓缓出鞘。
赤松子身形矫捷，眨眼之间，长剑飞刺破空，剑尖便已经来到白川的眉心之前，剑还未至，便有一股森然剑意倾吐，吹得他额前的发丝飞扬。
白川面无表情，连眼神也是古井无波，手中渊虹挥动，自有一股渊亭岳峙的宗师气魄相随，所有随着赤松子而来的锋锐剑气自被这股气机消弭，剑锋轻抬，但听得“铛”的一声脆响，寒光交错闪逝，气浪怒啸翻卷，顿时便将刺来的长剑拍开，同时长剑一折，由下至上划过一道弧光，向赤松子的咽喉切去。
赤松子长剑受到渊虹重击，剑锋被一股大力带向左侧，胸前顿时空门大开，但他却自半点不慌，手中长剑一横，带着一道寒光森然，身体一矮，顺着这股力道旋转一周，不但躲开了白川的攻击，更是一剑斩向他的下盘。
“啪！”
白川脚下微微用力，轻轻一踏地面，整个人一跃而起，身子复又落下，脚下一踩，正好踏住急速掠过的雪霁之上，借力一跃，旋身而起，从赤松子的头顶上急掠而过，人还在空中，便是回身一剑刺出，寒光闪烁，直指赤松子的后心。
这一剑来的突兀之极，完全没有一点先兆，但赤松子却早有察觉，感觉到后心刺骨的寒意，当即前倾半步，任身体自由落下，砰，一拍地面，整个人好像壁虎一般猛地向前窜出一截，险险地躲过这奇险一剑，但随之他便猛然翻身站起，手中长剑剑身一颤，霁月光风，夺目光芒爆射之间，径直向白川回击。
伴随着一片尖锐的裂空声响起，赤松子挥动手中之剑，一圈弧形剑光乍然出现，剑影纷纷，化作一片森然剑幕，剑与术法相结合，玄妙莫名。
白川亦是挥剑，剑术精湛无比。
“叮！叮！叮！叮……”
瞬息之间，两人的剑不知交击了多少次。
周围观战之人注视着两人之间的剑术交锋，眸光闪烁不定。
晓梦惊叹师兄和白川剑法之高超。
焱妃和天宗六大长老神情如故。
木虚子则是不屑至极，在他看来，当赤松子放弃道家的根本，转而以剑法去和人搏斗之时，就已经落入了下乘。
妙台观剑！
观的乃是剑，而非斗剑！
道家的根本终究还是道法，而非剑法！
赤松子在天地失色被破后，就转而放弃道法，以剑法和此人搏斗，固然其剑法高妙，但这是不是也意味着赤松子年老体弱，身体已经无法再承担道法带来的负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