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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开局祸害了黄月英 第48节

  刘琦见桓阶发怒,也不屑与他争辩,而是对着营中众将朗声说道:“传令下去,通知江陵附近的啬夫、三老,明日在江陵城外公审桓阶。”

  刘琦说完,一挥手,让人将桓阶等人带下去,严密看管。

  有了桓阶这个插曲,刘琦便不急于决定进攻方略,他想先私下向徐庶请教一番之后,再作决定。

  于是,刘琦让众将解散,各自归营。

  蒯祺在离开之前,走到刘琦跟前,意味深长地笑道:“伯绪,别院我已经命人整理好了,要不要我带你去参观一番。”

  刘琦连忙向蒯祺道谢,说道:“参观别院不急,蜀锦呢?”

  蒯祺嘿嘿一笑,“蜀锦自然是在别院之中。”

  “蜀锦放在别院中干嘛?”刘琦嘀咕一声,朝着一名戍卫招手,让他去取几匹蜀锦,给甘宁送去。

  蒯祺在旁边听得一愣,连忙叫住戍卫,问道:“伯绪要蜀锦是送给甘宁?”

  刘琦理所当然地点点头,“那是自然。甘宁是巴郡人士,我看他喜欢穿锦绣华服,所以打算送他几匹蜀锦。”

  蒯祺听了,内心苦笑一声,说道:“别院稍远,不用去别院取了,我的营帐之中就有几匹蜀锦,我去取来。”

  刘琦呵呵一笑,蒯祺营中的蜀锦估计是用来作被服之用。

  在这个大部分人都穿粗布麻衣的时代,蒯祺的被子竟然是用蜀锦做的,世家之富,可见一斑,刘琦对世家的认识又加深了一分。

  刘琦挥挥手,让戍卫随蒯祺去取蜀锦,他则朝着徐庶的营帐走去。

  徐庶见刘琦来访,将他请进营帐,两人相对而坐。

  刘琦开门见山地表达了来意,希望徐庶能详细解说一下他之前提出的进军方略。

  徐庶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如今叛军主力虽然驻扎在油江口,可是桂阳太守张则这支偏师却行踪不明,敌暗我明,不得不防。”

  “若只是进行水战,张则的行踪我们一时半会很难掌握;若是贸然渡江,倘若陷入叛军包围,我军又可能全军覆没。”

  “唯有水陆并进,进可攻,退可守,方是稳妥之策。简而言之,水陆并进,我认为有三个好处。”

  “其一,我军水陆并进,叛军必会分兵相迎,叛军由原本四郡的郡兵及山贼水匪组成,组织协调必定困难。”

  “其二,我军水陆并进,若能一战歼灭叛军那是最好,若是不能,也可让骑兵袭扰叛军粮道,逼张则现身。”

  “其三,我军从上游渡江,先占据枝江小城,若水军战败,步骑可退守枝江;若步骑进攻受挫,则可让水军接应步骑,返回大江北岸。”

  刘琦听了徐庶的老成持重之言,深以为然,虚心地请教道:“元直所言,使我茅塞顿开。当初在隆中之时,元直曾建议「以战促和、招抚为主」,具体我该怎么做?”

  徐庶看了刘琦一眼,问道:“将军似乎已经决定要处死桓阶?”

  面对徐庶,刘琦自然不会隐藏内心所想,他坦然地点了点头,说道:“此次荆南四郡造反,桓阶乃是罪魁祸首,不杀他难解我心头之恨。”

  徐庶听了,也表示理解,但还是说道:“桓阶该死,却不能这个时候死,桓阶若死,张羡等人势必抵抗到底,以后再想招降他们则会困难重重。”

  “而且,桓阶毕竟是名士,杀他于伯绪无任何好处。当年曹操杀了名士边让,结果兖州举州反叛,曹操几乎无立锥之地。”

  刘琦明白徐庶说得有理,可是他却依然说道:“南郡百姓因桓阶之故,家破人亡不知凡几,不杀他不足以平民愤。元直放心,我自然不会直接下令斩杀桓阶,我要召开公审大会,让百姓一一数落叛军罪行之后,再杀桓阶,让他死得心服口服。

  他既然是名士,我就先让他名声尽臭,到时候再杀他,应该就不会造成不良的影响了。”

  徐庶倒吸一口凉气,刘琦这一招杀人诛心,不可谓不狠。

  徐庶思索片刻,幽幽地说道:“将军思虑深远,若果真如此,桓阶自然杀得。不过,南郡乃是蒯越治下,我建议让蒯越来主持公审大会。”

第80章 公审大会

  刘琦听了徐庶的建议,顿时喜上眉梢。

  徐庶「让蒯越来组织公审大会」的建议简直就是神来之笔。

  这样操作,不管桓阶最终下场如何,与刘琦那是没有半点关系了。

  即使惹得天下士人口诛笔伐,那他们也只会对准蒯越开火,绝对没有理由找上刘琦。

  刘琦心情极好,又与徐庶交谈一番,满意地离去。

  ……

  刘琦回到中军大帐,思索片刻之后,命人将叛军的副使单独带上来。

  叛军的副使是个其貌不扬的中年士人,他被带上来之后,向刘琦行了一礼,显得不亢不卑。

  刘琦问过姓名之后,知道叛军副使叫金旋,刘琦心里暗暗感慨,熟人也忒多了一点,在《三国演义》里,赤壁之战后,金旋为武陵太守,最后死于巩志之手。

  刘琦与金旋闲聊一番之后,突然问道:“元机(金旋的字)可认识巩志?”

  金旋点了点头,表示认识。

  刘琦笑道:“巩志迷途知返,已经弃暗投明,元机可否愿降?”

  金旋听了,缓缓说道:“巩志回到油江口之后,已被刘太守解除兵权,他降了又能如何?”

  “呵呵。”刘琦尬笑一声,巩志的死活他自然不在意,反正巩志也不是真心投降。

  刘琦把金旋招来,主要还是想打听赵俊的消息,于是问道:“元机可认识赵俊?”

  金旋皱起眉头,思索了一番之后,说道:“名字有些熟悉。”

  刘琦一听,心情跌落谷底,若金旋没说假话,那么赵俊应该就在叛军之中。

  刘琦脸色变得阴沉,语气不经意间也变得生硬,问道:“张则领军离开油江口,是去了何处?”

  金旋虽不知刘琦为何会突然换了一副嘴脸,但猜测必然与赵俊有关。

  金旋见刘琦语气生硬,当即回道:“我只是随军文书,如何知道张太守在何处?况且各为其主,我即使知道张太守行踪,我也不能告知将军。”

  刘琦见金旋语气坚决,随即醒悟过来,自己的语气太生硬了,同时心里对金旋也有了进一步的认识,果真能成为一方太守之人,都必有其过人的胆色。

  刘琦知道再谈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便让人将金旋带了下去,并吩咐不许怠慢了金旋。

  ……

  第二日,公审大会在之前祭祀的小山坡,如期举行。

  经过一天的宣传,小山坡周围围满了好奇的百姓。

  自古刑不上大夫,百姓哪里看过审判士人,而且现在田地里的庄稼也被烧毁了,本是丰收的季节,百姓却无事可做,所以造成了这人山人海、沸反盈天的盛况。

  蒯越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之上,桓阶立于高台之下,他虽没被捆绑,可是旁边却站着两名孔武有力的彪形大汉。

  刘琦则带着一众文武,立于高台之侧,表情庄严肃穆。

  蒯越朗声说道:“肃静。”

  士卒同声高喊「肃静」,百姓听到士卒的喊声,喧嚣之声渐渐地停了下来。

  蒯越高声宣布公审大会开始,然后发言。他要说的话早已打好腹稿,可谓是字字珠玑,文采斐然,朗朗上口,既有控诉叛军残暴之词,也有表达对百姓的同情之意。

  蒯越每说一句,都停顿片刻,让士卒重复一遍,声浪传出去老远,每一个百姓都听得清清楚楚。

  可是百姓的反响却并不强烈,任蒯越说得口若悬河,百姓依旧是一脸麻木,反而觉得士卒同声呐喊的场景,颇为壮观。

  桓阶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脸上怡然不惧,他怕的是刘琦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将他处死。

  可是刘琦竟然妄想杀人诛心,简直是无知无畏。桓阶自信凭借他的辩才,到时候一定会将主持大会的蒯越说得哑口无言。

  桓阶心里冷笑:“蒯越真是愚蠢,任你口若悬河,百姓听不懂又有何用?”

  蒯越说了半晌之后,终于结束了慷慨激昂的发言,朗声说道:“今日在此公审桓阶,桓阶乃是荆南叛军匪首,百姓若有冤情,皆可来台上诉说。”

  士卒将蒯越之言复述一遍,可是却并没有百姓敢主动上台发言,百姓大多数只存了看热闹的心思,上台控诉桓阶那是万万不敢的。

  桓阶见此情景,更是有恃无恐,脸上甚至露出了笑意。

  眼见就要冷场,刘琦朝着徐庶使了一个眼色,徐庶点点头,一名「百姓」终于走上了高台。

  “百姓。”开口:“我是附近高老庄的人,我叫朱无能,叛军抢光了我们的粮食,还把我们全村都杀光了,我躲在草垛里,才侥幸逃得性命,可怜我的媳妇……”

  「高老庄」与「朱无能」自然都是刘琦杜撰的,可是百姓不知道啊,「朱无能」说到动情之处,百姓纷纷落下同情的眼泪。

  桓阶开始也被吓了一跳,丝毫没有怀疑「朱无能」所言,可是渐渐地,「朱无能」话语中出现了好几个矛盾之处,桓阶高声叫道:“这都是假的……谎言……”

  可是百姓只听得到士卒的高声呐喊,哪里听得到桓阶的辩解。

  桓阶朝着身边士卒怒吼:“你们为何不帮我传播?”结果却只引来了士卒的冷眼嘲笑。

  有了「朱无能」的示范,百姓开始陆陆续续地上台,控诉叛军的罪行。

  他们没有事先准备,陈述得很简单,甚至还夹杂着各种乡音俚语,可是说出来的罪行却让人触目惊心。

  在百姓的嘴里,“叛军。”杀人放火、抢劫强奸……无恶不作。

  百姓开始还存着看热闹的心态,到得最后,整个会场已是哭声一片。

  桓阶明明知道百姓控诉的很多罪行,不是叛军犯下的,可是依然被吓得面如土色。

  这些罪行,在史书之中并不少见,桓阶以前看书之时,只是看到一个个文字符号,哪有今日这样的触目惊心,感同身受。

  自刘琦以下,南郡的一众文武也是面无人色,百姓控诉的罪行,有些是叛军所为,有些则是南郡士卒所为,有的甚至都没有发生在战乱之时,而是发生在和平的时候。

  百姓分不清谁是叛军,谁是官军,可是在场的官吏士人又如何分不清楚。

  刘琦叹息一声,左右环视一圈,语气沉重地说道:“兴,百姓苦;亡,百姓亦苦。仲宣(王璨的字)可著文记下今日之事,以警醒世人。”

第81章 桓阶伏诛

  公审大会进行到最后,百姓与士卒都哭成一片,已无法正常进行下去。

  蒯越脸色阴鹫,仿佛能滴出水来。

  百姓对叛军的控诉,其实大部分是蒯越下令所为。

  之前他虽然知道坚壁清野会担下骂名,却并没有心理负担,相反他还认为坚壁清野是为了大局,还颇有一种「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壮烈之感。

  此时,才明白那是大错特错,大局与百姓何干?一将无能累死千军,官吏无能则坑害百姓。

  蒯越叹息一声,后怕不已,幸好通过刘琦与王璨的宣传,百姓将这些都记在了叛军的头上。

  蒯越暗道一声侥幸,为自己当初的吝啬之举惭愧不已。

  蒯越缓缓走下高台,站到桓阶跟前,问道:“桓阶,你可还有话说?”

  桓阶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神看向蒯越,只不过大半天时间,他仿佛老了几十岁。

  桓阶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喃喃地说道:“我劝长沙、武陵、零陵、桂阳四郡起兵行兵谏,本是出于公心,不料却让百姓遭了刀兵之祸,这一点我难辞其咎。”

  昨天的时候,桓阶还可以理直气壮地说坚壁清野乃是蒯越下令所为,可是今日听了百姓的控诉,桓阶已是深受触动,再也无心争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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